“魔修的海王把你灌醉,邪修的残忍让你后悔,丹修的礼貌毫无趣味,体修的精力全是魔鬼,器修的木讷害你流泪,毒修的爱情只有放飞,妖修的兽性都不惧内,医修的美人上天难追,音修符修的邀请纯靠运气,剑修的通病品来无味。
只有我们合欢宗对你爱如潮水,修真的世界令人卑微,爱情的有效期经不起等待,七夕节快到了请给彼此一个美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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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化伊拍案而起,震得桌上药瓶叮当作响:“这合欢宗的混账东西!贴这种败德辱行的小广告不说,居然还在被抓包时刺了我一剑!幸好我平日里精于修炼,这才将那贼人打跑,也是算不辱门风!”
“和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修炼呢——”
我们缥缈门难道是什么寻欢作乐的圣地吗?没有伦理道德的吗?
他青筋暴起,肩头上的剑伤渗出血迹,又担忧道:“曲真人,你身子羸弱,若是遇到了,是很容易被他们用各种手段拐跑的,如果发现可疑分子,必须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啊!”
雕花槛窗边,曲亭瞳一袭素衣坐在烛光明亮处,当归与防己从他指间筛落进不同的药盒里。
案台旁的墨发如云烟垂落,那双惯会惑人的眸子却有着近乎病容的灰白色,而唇间又那样的红绮灼目,这般皮相,实在是秾丽到近乎蛮不讲理的地步。
“祁仙君消消气,当心扯到伤口再引起疼痛,只是我等残破之躯,想来遇到了也来不及脱身吧……”
“都怪我是个没用的医修,酗酒早死的爸,重病去世的妈,采药中毒的哥哥和破碎的我……”
“可是…我是来加入缥缈门这个家的,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但结果却只会给大家添麻烦,是个实打实的累赘……”
话毕,两行清泪顺势滑落,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曲亭瞳哭在面上,祁化伊疼在心里,:“曲真人切勿妄自菲薄!你医术高超,这三年来在缥缈门救了那么多——”
话未说完,祁化伊便冒出冷汗,自伤口处传来的痛苦愈演愈烈,:“无…无碍,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他急匆匆地拿走柜子上的金疮药,只留下句我还要去巡夜便就此离去。
见此,曲亭瞳立即收起那副弱小无助的架子,面无表情地擦干眼泪。
并在只剩他一人的房间里感慨起来。
啧,真倒霉,师尊千里迢迢来信说这个季度合欢宗的绩效下降百分之三十,要我顺手在缥缈门这块未开扩的市场上寻找业绩。
可谁能想到,在贴合欢宗爱的邀请函时就不幸遇到了条子,还被条子当成案例讲给我这个主犯听……
最过分的是,居然说我亲笔写的文案伤风败俗,这分明是直白中不失隐晦、热情中不失冷漠、华丽中不失朴素的惊才绝艳之作啊!
世间怎会有如此不懂欣赏之人,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泯灭的天良?还是卑陋的龌龊!
“唉……”
曲亭瞳长叹一声,他是真不喜欢和这些说一套做一套的正道修士相处。
但没办法,为了规避掉师尊说的惨烈未来,他也只能以身入局了。
自他记事起时,师尊就告诉他,未来会有一个代号为主角的无情道修逆袭成为修士中的修士!男人中的男人!正道中的领导者!主角中的统治者!天道之主!无敌的终结者!道长!真人!仙君!元尊!天帝!压倒性的强者!修真编年史上亘古不灭的巅峰!
然后在成为巅峰的第二天就听信谗言,把曲亭瞳当成炉鼎透到修为散尽而亡。
这给尚且年幼的曲亭瞳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一番苦思冥想下,他决定抓紧时间精进修为,把还没有崭露头角的主角扼杀在萌芽中。
多年之后,曲亭瞳终于突破至元婴期,尽管力量提升的过程十分艰难,但他的心态还是膨胀了起来。
既然师尊说那人是个修无情道的,那干脆去祸害修真界所有的无情道好了,从根源上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本着敢想敢干的优良习惯,他当晚就把合欢宗内修无情道且尚在睡梦中的师兄连人带床一同扔下了悬崖。
好在修真界的悬崖是怎么摔都摔不死人的。
次日,师尊就给了他云游五百年的假条,并告知对方是个正道修士,别再祸害自家合欢宗这种正道见了想打,魔道看了想杀的中立门派了。
曲亭瞳若有所悟,收拾好行李后,就已定下计划。
开战,向那些正道的无情修士开战!
向玄天宫开战!向遥华派开战!向星枢坞开战!向云心谷开战!向缥缈门开战!向璇霄殿开战!碾碎每一个无情道的毕业梦!
好消息:任务进行的很顺利,他已经祸害了三个门派的无情道。
坏消息:至今没有遇到掌门说的那个家伙。
曲亭瞳的睫羽颤了颤,谁知道这群无情道的那么玻璃心,忘了对他们打招呼就破道心,养的灵植蔫了就破道心,甚至天气晴转多云都能破道心。
让人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就算他不来,这道心迟早也要没,也就期待主角这个无情道能整点活了,只是这混小子...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
焦躁像团沾了墨的棉絮在胸腔里乱窜,让他美丽的心情在一番折腾下不美丽了。
案头的烛焰也被夜风搅得忽明忽暗,他恼得厉害,只好先去关窗户,再挪步去吹灭烛台。
骤然间,电闪雷鸣、狂风四起,一位浓眉大眼的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曲亭瞳后撤半步,还未来得及掐诀,后背就已撞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我求求你嫁给我吧,我都金丹期了还没娶道侣!我等不及了!”
曲亭瞳默默地扣了个问号,这个人他认识,名字叫做陆仁贾。
还没等他挤出眼泪,陆仁贾就试图脱去他的衣服,表情也越发狰狞起来:“桀桀桀,你就从了我吧!”
曲亭瞳刚想运起灵力暴打陆仁贾,突然乌云压顶,雷腾云奔。第二位淡眉小眼的不速之客也闯了进来。
见此情形,他一掌劈晕陆仁贾,转头微笑道:“曲真人没事吧?”
曲亭瞳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见这位陆仁倚突然变了脸:“桀桀桀,你是我的了!”
此刻,曲亭瞳满脑子都是你们这是什么地方啊?你们这个缥缈门害人不浅啊!
眼看又要被行不轨之事,屋外的天气突然一转攻势,风平浪静,云开雾散。第三位不速之客火速赶到,还用一记手刀把陆仁倚拍晕。
但不同的是,这位不速之客还很好心的用传送符将前两位转移走。
至于送到哪里,就没人知道了。
曲亭瞳此刻发丝散乱,春光半掩,却仍冷冷开口道:“团伙作案是吧,真是可拷可狱可刑可判,别废话了,咱直接快进到单挑环节吧!”
闻言,第三位不速之客既未逼近也未退走,只摇摇头道:“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曲亭瞳愣了愣,在简单整理了下衣服后,便凝起灵力点燃了房内所有灯台。
烛光漫过面前少年单薄的肩头,丝丝墨发零散地散落在弟子服和怀中包袱上。
他眸中蓄着靥星将熄未熄的亮,混着几分不谙世事的懵懂,偏模样又是生的那般清绝,似寒月惹来薄雪,簇簇覆满心间,久久不融。
这个人,曲亭瞳再熟悉不过了。
仅靠一张脸,就能让他在众多外门弟子中独独记住的少年——叶扶光。
别的不说,至少名字这一块已经遥遥领先前面两位了。
他微微蹙眉,:“小扶光?可是寒毒又发作了?”语气却放得比哄合欢宗的灵狐时还轻。
房内的琉璃灯在少年睫羽下印下颜色,恍惚间似有黑影掠过,:“来给身为合欢宗少主的你下毒。”
曲亭瞳率先低笑出声,:“先不提你是怎么知道的,就以你还没到筑基期的修为来说,在找死这条赛道上也泯然众人矣,你可知上一个对我这么说话的人...”
“在合欢宗的炼丹房里哀嚎了三十六个昼夜,最后哭着和我说,大爷,小的知错了——”
话讲到一半,他倏尔变了副语气,:“不过谁让我心善呢?若你肯说出幕后之人,我不仅会留你性命,还会给你合欢宗内门弟子的修炼资源,如何?”
叶扶光神色未变:“没有什么幕后之人,只有我。果然…用软的行不通。”
少年身后破旧的包袱应声落地,露出了个木食盒。
他轻轻掀开,而曲亭瞳则瞳孔骤缩——那盒中的点心青中泛黑,黑中泛青,外形宛如霉菌培养皿,坑坑洼洼的表面上还泛着五颜六色的油光,难以想象的腥味混着发腻的甜味相互缠绵。
吓得他连连向后退去,生怕衣角被这脏东西熏到。
这等难绷的东西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医修都有?
叶扶光:“此物掺了我特制的毒药——人见愁,服下后即刻发作。”
他捏起一块点心,:“请你现在吃下它,这样我就有和你合作的筹码,从而建立纯洁的上下级关系了。”
曲亭瞳低头又瞧了眼那盒点心,这东西说它毒药都是夸……
若硬要用什么去形容的话,曲亭瞳只想到了一个词。
歹毒。
难怪叫人见愁这个名字。
天若歹毒天易漏,人若歹毒鬼见愁。
真是越想越恐怖,在极度恐惧下,他运起灵力将食盒轰到连渣都不剩的形态。
曲亭瞳不屑地摊了摊手,:“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很遗憾的通知你,我这个人天生反骨重~”
哼,什么臭正道说的屁话,我才不听。
他上前几步,掐住了少年的下颌,指尖却卸了七分力,想着凑近点看这人还有什么招数。
忽然,他感到掌心微湿,抬眸竟见两汪清泉从叶扶光眼底流出。
哭了?
曲亭瞳很茫然,这神情像极了上文提到的合欢宗雪狐,被打雷天吓到时也是这样湿漉漉的哭着。
许是愧疚许是心软,鬼使神差下,曲亭瞳收回手,出言安慰道:“要哭去阴曹地府哭,鬼可比我通人性多了。”
叶扶光恍若未闻,转而从包袱中取出个装满水的酒葫芦。
喃喃道:“真可惜…明明我都准备了漱口用的薄荷糖水,这糖浆都是我自己熬的……”
“不过——”少年平静地拭去眼泪,:“直接对我动手不是效率更快的选择吗?莫非是你本性纯良,加入合欢宗是迫不得已?”
曲亭瞳:“不,我只是单纯馋你身子。”
叶扶光:“你龌龊!”
曲亭瞳:“我不好色我去什么合欢宗,清心寡欲是无情道该干的事吧!像我这般知行合一的已经很难得了!”
叶扶光讶然,他在酒葫芦上点了点,意味深长道:“其实,我在这水里也下了毒,只不过……”
刹时,酒葫芦被一道掌风披成两半,被做了手脚的水向四周逃逸。
而作为罪魁祸首曲亭瞳,则发表了十分诚恳的道歉:“哎呀,好像是什么天灾天谴一类的东西过去了吧,请节哀。”
绝对不是我手滑导致的,嗯。
破坏之余,他也没忘了还有正事要办,
干净利索地从袖中甩出三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叶扶光腕间。
针尾处的傀儡丝瞬间涌动,却在触及心脉时被一股寒气绞碎。
叶扶光慢吞吞开口,:“你的针,因这寒毒偏了半寸。不过也好,治好我寒毒的最后一味药,就是要用这傀儡针上的东西以毒攻毒。”
曲亭瞳低笑一声,:“你还有这手段呢?但也只能到这里了。”
无数冰刃自他身后凝形,却是悬而不发
动,曲亭瞳到底是没那么想杀了少年,毕竟是完美符合他审美点的皮囊,毁掉实在可惜。
还是直接在不伤到脸的前提下,把人打个半死不活再带回合欢宗细细拷问的好。
“修仙的事,怎么能叫欺负人呢?”
正得意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他整个人浇了个透心凉。
哈?
冷静,这个时候一定要以不变应万变。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还能找到主角后一鼓作气宰了他吗?
曲亭瞳在心中努力地宽慰自己,并皮笑肉不笑地念动祛水术。
刚准备发难,却见叶扶光扔掉不知从哪弄来的水桶,:“恭喜恭喜,我们可以缔结血契了。”
曲亭瞳不可置信,:“这年头碰瓷的话术都更新迭代成这样了吗?你还不如说缥缈门改行开婚介所了呢。”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签劳什子的血契。
叶扶光不语,只随手取下一片冰刃倒转划破掌心,滚落的血珠在一瞬间骤然碎裂成血契咒文,紧接着那些含有元婴灵力的冰刃竟在半空消失殆尽。
“少主大人可曾听闻……”叶扶光淡淡道:“当血契发动时,修为高低最不值钱。”
曲亭瞳满是疑惑,只觉得莫名其妙,但他不敢懈怠,迅速运起灵力检查身体,在触及识海的时发觉已布满血色咒印。
还真成了?
这不玄学!
难道不应该询问我的意见吗?我同意了吗?我同意我的修为在你面前算个屁了吗?
说好的名门正派顶多假仁假义假慈悲吗?怎么还搞上坑蒙拐骗强买强卖这种勾当了?
到底谁是正道谁是魔修?都不讲武德到这个程度了!
在曲亭瞳不解的目光中,叶扶光解释道:“七日前,我假意中了寒毒,实则是让你不得不每天接触治疗寒毒必备的吭或花。”
曲亭瞳:哟,我来的不巧了,早知你来,我就不来了。
“五日前,我观察你每逢深夜就会去后山张贴小广告,就在你的必经之路上种上谝制草,让你沾染上它的气息。”
曲亭瞳:我就说这两天爱的邀请函怎么总贴歪,原来是谝制草熏到头晕眼花导致的……
“今日,我在这糕点、酒葫芦、以及泼你的水中都掺入了人见愁——触肤即渗,其实前面是骗你的。”
“这三样东西单拎出都没什么问题,但若会到一个人身上,便可瞒过天道,让你‘自愿’签订绝对利于我的血契。”
曲亭瞳:精彩。
太精彩了。
居然费尽心思算计到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古灵精怪博学多才有勇有谋能言善道手眼通天的元婴真君小哥哥一枚呀的头上了!
他周身戾气如罗刹临世,暗暗发誓定要在套出情报后好好修理少年一顿。
可不知怎得,面对自己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叶扶光竟依旧不为所动。
曲亭瞳只当少年在不说话装高手,他掐起剑诀,可猝然间,剧痛感贯穿全身。
曲亭瞳踉跄倒地,五脏六腑似遭万蚁噬骨,灵台识海如坠冰窟,将他的意识凝固再溶解,最后化为腥甜的血水从喉头涌出。
他盯着衣襟溅落的血花,苦笑一声道:“行,我认怂,算你厉害,我会考虑的,还不快收了神通,解开这反噬!费了你那么多心思,你也不想我就这么死掉吧!”
叶扶光:“莫要心急,不对我妄动杀念就不会发作。”
他蹲身将解药塞进对方齿间,动作极其小心谨慎。
“我这血契是契非契,是毒非毒,是蛊非蛊,给你的半成品解药只能压制一次,想要彻底解脱,还请你助我成功飞升。自然,好处也少不了你的。”
药效发作极快,曲亭瞳缓缓起身,双手轻轻搭在叶扶光的肩膀上,:“细说好处?”
叶扶光却默默挪开了曲亭瞳的手,:“少主大人卡在元婴期好久了吧,倘若我能助少主突破瓶颈呢?”
“缥缈门有一镇门之宝,名曰清门引,可医死人肉白骨,能重塑三魂七魄,再造灵根脉髓,传闻缥缈门初代祖师云缥缈便是靠清门引才得以飞升的。”
“历代清门引都由掌门及其亲传弟子保管,如今现任掌门伍之卿未曾收徒,我有信心能在三个月后的宗门大比中拔得头筹,让他刮目相看,届时拿到清门引也不是问题了。”
曲亭瞳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三个月,以你现在的实力?可惜血契只能一对一,忠贞不渝,此身不换,不能量产啊……”
他伸手戳向对方眉心,:“还有,你当伍之卿那老东西是菜市场挑萝卜?看你好看就要了啊?”
“不如乖乖说出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我兴许一高兴,就赏你几个甜头,这才实际一点吧。”
闻言,叶扶光的表情呆滞一瞬,随即当场立下心魔大誓,今日所言所行皆是他一人的主意,绝无同谋者,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金色的光芒在叶扶光眉心处出现片刻后便消失,证实他此言非虚。
曲亭瞳没想到他真立心魔大誓,简直是疯了……
血契反噬顶多受制于人,可心魔大誓不像别的,一旦立下就能引来天道亲自注视,绝对公平公正公开,是连轮回机会都能掐灭的玩意。
曲亭瞳:“好吧,信你这一回。”
反正血契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只能对化神期以下的修士使用。
我现在是元婴中期,寿元还有几百年,他才不到筑基,本来修炼就要遭雷劈,万一一不小心被劈死了呢?就算不死,我熬也能给他熬死,届时血契也会随着一方的死亡自动解除,有的是时间去逍遥快活。
曲亭瞳心中弯弯绕绕,面上却笑得春风拂面,:“但好处我要再加一条,你要帮我找个人。”
找到掌门师尊说过那个的无情道主角。
叶扶光闻言一怔,继而绽开笑颜,:“太好了,你答应我了!其实我想过若你去参赛绝对会十拿九稳的......”
“可惜魔修身份终究瞒不过掌门那关,不然何须这般周折。”
曲亭瞳表示我懂,怕是我前脚刚踏进比武台,后脚伍之卿就能拿缚仙索把我捆成粽子,还是带雄黄酒泡过的那种。
少年仰首时,错漏的月光散印在他面庞。那抹笑意漾开明艳,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恣肆招摇,化作红绸在心间晃啊晃。
该死,这人竟该死的好看!
曲亭瞳不动声色错开视线,被这张脸迷惑也是人之常情,:“先谈正经事吧,我要找的那个人很简单,只需对个暗号就行。”
叶扶光:“但说无妨。”
曲亭瞳清了清嗓子,严肃道:“奇变偶不变。”
叶扶光不假思索地对上:“符合看象限。”
曲亭瞳:“How are you ?”
叶扶光:“I’m fine, thank you.”
曲亭瞳:“这些东西你打哪儿知道的。”
叶扶光:“九年义务教育……”
“这样啊……”曲亭瞳放声大笑起来,浅灰色的眼眸瞬间变为殷红,眼尾浮现两点泪痣随笑意轻颤,直勾勾地盯着叶扶光。
月色朦胧,意绪稠浓,芍药作面,红玉为眸,此刻,曲亭瞳仿若话本中的食心艳鬼,贪呀恸呀疯呀执迷不悟,荒唐作衣情熏骨,欲恨俱烬才肯消停。
他俯身贴去,温热的呼吸吐露在少年脖侧,昙花冷香也如茧近栗般的拂过,:“看来你和师尊来自同一个地方啊,那可得好好招待下你了。”
此般亲昵姿态惊得叶扶光连连后退,耳尖痒得灼红,只好别过头诚惶诚恐道:“这倒不必了……”
唇间辗转的柔软将叶扶光的活堵住,他齿关处被舌尖强硬的撬开,恍惚间好像有股糜烂的气息被送入喉中,他的情绪翻滚起来,这是…被强吻了?
还未回过神来,曲亭瞳就一把将他推开,用手背快速擦拭嘴角后,用着就像淬了毒般语调柔声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啊,叶扶光,你跑不掉了……”
师尊说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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