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历这些挫折与考验，怎么能磨炼磨砺出一颗心？”
“就算在你们眼中，无所不能，制定世间规则的我们也不可避免……更何况当时我们都……算了……”
“这不是我应该和你们讨论的内容。”
“按照道理来说，其实我们的考验对叶扶光已经很宽松了，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魄力和勇气，度过这个坎。”
“虽然这个坎是我干的吧。”
“凡天道继任者，必须要做到大公无私，对所有生灵要一视同仁的爱，一视同仁的审判，一视同仁地给所有生灵改正与弥补错误的机会，这才是天道。”
“必须要让叶扶光亲自体会过温暖，再把温暖的东西拿走或者毁掉，无论是人还是物，他才能懂得什么叫珍惜，什么叫珍贵，什么叫已逝之物不可追。”
“这也是考验的一环，不然我们凭什么要大费周章给他保命，闲的无聊吗？”
说的大义凛然，但对曲亭瞳而言，也仅仅停留在说的这方面了。
“你们……真的是天道那边的人吗？真的是为世间万物着想的天道那边的人吗？”
粉衣少女理所当然道：“不然呢，若没有层层考验，如何证明他心志坚定？”
仿佛这就是人饿了就想吃饭的真理一样。
曲亭瞳并不认同，并把自己的真实感受如实告知，：“但他已经很好了，他的心境和为人已经很好了，虽然血契，但实际上，他还是一个善良的人……如果没有那种挫折，他或许会更乐观。”
听到他这么说，粉衣少女却跟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现在这样？不，这还差的远呢，才这样就觉得不错了？那种温室里惯养出来的，不过是没体会过的高高在上而已，哪里能懂呢？”
“就算是他现在，大爱，小爱，分得清吗？做的到吗？舍得了吗？”
“那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曲亭瞳的语气冰凉，像对一个陌生的敌人那样，：“想把他逼疯，然后让他彻头彻尾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怪物吗？”
粉衣少女却摇了摇头，持否定态度道：“那并非我们的愿景，真要变成那样子，反而是废了，是我们谁都不愿意看见的，而且我们倾注在他身上的考验，也都是他自己能够克服的，不如……”
她伸出手指在眼前晃了晃，顷刻间，一套茶具凭空出现在面前。
粉衣少女云淡风轻地给曲亭瞳倒了一杯茶，还专门用灵力驱散过多的热意，递到曲亭瞳的跟前。
道：“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就算是意识体也会累的，虽然没什么实质作用，但就当是休息了，先好好看着吧，接下来的发展才是重头戏。”
但，曲亭瞳对此并不买账。
只听见啪的一声。
粉衣少女递给他的茶杯被灵力震碎。
还留有余温的茶水和碎片滚落一地。
满是狼藉。
曲亭瞳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压低了声音道：“像你们这样肆意操纵他人人生与选择，欣赏无辜之人痛苦的家伙，算什么慈爱的神明！”
另一边。
外面的瓦勒·安洁莉娜·冰雪雨·留斯·寒灵·伤梦薰魅·冯·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诺斯费拉图·卡里古拉·夜之契也没有闲着。
在无师自通拿到血契的权限后。
他大大方方地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并且用曲亭瞳的身体，笑得猖狂，笑得惊悚。
“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搞定你们这双向契约怎么用了！”
这句话的话音刚落。
正准备再磕一罐毒药的叶扶光突然脸色一白，浑身无力，重重地倒在地上。
脸上还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的细汗。
很是虚弱。
忻棠第一个意识到不对劲。
连忙给无心月明使眼色。
对方很快就会意。
然后在后方准备偷偷召唤剑阵。
必要的时候，可以把曲真人打晕再带回去驱邪。
而瓦勒·安洁莉娜·冰雪雨·留斯·寒灵·伤梦薰魅·冯·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诺斯费拉图·卡里古拉·夜之契也不是傻子。
他很快就注意到了无心月明的小动作。
便半是威胁半是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就给他传送那些人类所不能承受之痛，等他痛到但求一死，你们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话毕，无心月明的身体僵了僵，终究还是停止了动作。
但瓦勒·安洁莉娜·冰雪雨·留斯·寒灵·伤梦薰魅·冯·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诺斯费拉图·卡里古拉·夜之契并不放心，反手又召唤出一群和之前打死的那个能力一模一样的分身。
这也是他的能力之一。
并指挥着他们和这些幸存者打起来。
事情也的确按他预料的走。
两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
而瓦勒·安洁莉娜·冰雪雨·留斯·寒灵·伤梦薰魅·冯·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诺斯费拉图·卡里古拉·夜之契的目的很简单，只要这些修士和分身打完，就会消耗大量的精力，到时候一个个累的弹尽粮绝，他也好去一个一个吸血。
毕竟现在用的是曲亭瞳的身体，虽然曲亭瞳自爆金丹很厉害，但由于体系不匹配的原因，他完全用不了曲亭曈的任何技能。
好在召唤替身这个技能还在。
届时等计划完成，再出来也不是不行。
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耗。
想到这里。
他笑得就更加猖狂。
但好景不长。
他笑着笑着，就突然吐了一大口黑血。
并且那股熟悉的疼痛感再次回来。
而刚刚还倒地不起失去自理能力的叶扶光。
则缓缓爬起身，脸上的表情也轻松起了。
甚至还有点阴谋得逞的味道。
“你可别忘了，血契最开始是我下的，你对它掌控再多又如何，最终解释权还是归我所有。”
紧接着，瓦勒·安洁莉娜·冰雪雨·留斯·寒灵·伤梦薰魅·冯·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诺斯费拉图·卡里古拉·夜之契又吐了一大口血。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啃叶扶光的肉，：“最终解释权在你手里又怎么样，这东西归根结底也是天地规则之一，总有些地方是连你也改不了的！我就要依靠这点和你斗！”
随后。
两个人就血契转移伤害的事情。
互相斗法。
僵持了良久。
一个倒了吐血然后又很快爬起来。
另一个也如法炮制。
也是倒了吐血然后快速爬起来放垃圾话接着继续倒地。
这样堪称无尽轮回的回合反复折腾了好久后。
终究是叶扶光先没撑住。
因承担疼痛过多，已经超出了他的极限而崩溃，最终也陷入昏迷。
在场的幸存者中其实也有医修，但奈何因为和瓦勒·安洁莉娜·冰雪雨·留斯·寒灵·伤梦薰魅·冯·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诺斯费拉图·卡里古拉·夜之契分身之间的战况吃紧，实在是分身乏术。
当务之急是能保证自己活下来。
在意识之海通过屏幕看着这一切的曲亭瞳很是愤怒。
他泄愤式地朝身后的粉衣少女甩出一计飞剑。
但很可惜。
飞剑直接被粉衣少女周身三寸远的屏障粉碎掉，变成美丽的飞灰。
作为被攻击目标的粉衣少女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对此也尽在掌握中的态度。
只是开口问道：“还没有反应过来吗？”
曲亭瞳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们这些混蛋期待的到底是什么？”
粉衣少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担忧的本质，：“你在担心叶扶光的安危？”
曲亭瞳回以她不耐烦的语气，：“是又如何？”
此话一出。
粉衣少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背起手，来到曲亭瞳身边转了个圈，揭露了他不知道的另一件事：“但其实，如果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如何清除掉瓦勒·安洁莉娜·冰雪雨·留斯·寒灵·伤梦薰魅·冯·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诺斯费拉图·卡里古拉·夜之契，只是他不愿意这么做呢？”
不愿意这三个字像是在专门提醒一样。
曲亭瞳不由得思考，能让叶扶光不愿意去做的事……
难不成……
“是因为我吗？”
“哎呦呦，”粉衣少女略带调侃地笑了一下，：“你在这块的反应不是很快吗？”
随后又快速切换成面无表情的状态，：“有一种方法可以驱逐，还是把精神力强大的瓦勒·安洁莉娜·冰雪雨·留斯·寒灵·伤梦薰魅·冯·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诺斯费拉图·卡里古拉·夜之契驱逐掉，并且对人类的元神毫无伤害。”
曲亭瞳追问，：“那它为什么不能用？”
粉衣少女无奈地瞧了他一眼，然后又快速移开视线，：“你是不是和人待久了？不对，你从出生到现在都是被人带着，和人相处的，所以才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是人了。”
“可实际你是一种灵鸟化形的，又不是真的是人，此招对你自然是会造成极大的伤害，谁也无法保证你会遭遇什么……”
“因为本质上是祛除人身的所有外来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