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0637，第十一次模拟实验，开始。”

正一已经能够熟练地操作按钮多样的仪器，眼底带着熬过夜的浓浓青黑，他紧紧盯着屏幕。

为了能够更好地检测“box”的能力，他和塞拉、白兰在过去一周内夜以继日地开发出了一套模拟程序，甚至远在意大利的斯帕纳都被叫来帮忙。

“程序运行稳定，实验体成功进入模拟场。”

屏幕上，淡蓝色的人鱼浮现在半空中，经过几次改进，她身上的每个细节都充满了设计感，仿佛随时能够迸发出无穷的力量。

而她的对面，则是出现了一只奇美拉类型的怪物。

“是否模拟海水环境？”

“否。”

塞拉在屏幕上敲了一下，人鱼和奇美拉的战斗一触即发。

人鱼先是在远处试探地攻击，但奇美拉全部躲过，不多时，两只原本只存在于奇幻世界的生物便撕打到一起。

和梦幻的外表不同，人鱼在战斗时丝毫不比奇形怪状的奇美拉威慑力弱，甚至越是美丽的生物露出残忍一面时就更加渗人。

“用时五分三十秒，编号0637胜出。”

并不为自己的奇美拉遗憾，正一难掩激动地报告结果。

“能量损耗控制在了10%左右，将溢出能量转化为远程攻击的做法很有用，塞拉！我们成功了！”

期盼已久吗？倒也不见得，正一只觉得有种水到渠成的顺畅和快乐，在过去几周的不断研究和试错中，他们一直在不断接近成功，这种项目在不断推进的安心感令人无比踏实。

这就是有人在掌舵控制方向的感觉，塞拉天才般的头脑让她能够在无数道路中精准地找出最快捷正确的一条。

“进行下一项实验，编号0638，现在向模拟场中投入box-01。”

塞拉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是平稳地继续操作着。

“是！”正一朝等在一旁的白兰点头，三人一起在终端机上操作。

奇美拉散去，独留经历一场恶斗的人鱼在模拟场中央，她垂下手臂和鱼尾，变得毫无攻击性了。

在她面前，一个精巧的匣子逐渐成型。

塞拉按下了万能的enter键。

匣子顶部打开一个小孔，正对人鱼，她的身影瞬时虚幻了起来，像是老式电视机上的雪花噪点，一点一点消散。

“保持观察，观察期暂定三十分钟。”

塞拉没有放松警惕，自从把整个人鱼部件换为以部分材料支撑，能量补全后，人鱼就变得很不稳定，光是收纳进box就往往会产生大量的能量溢散。

正一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屏幕，白兰却伸了个懒腰，“要来点咖啡吗，塞拉酱，小正？”

“万分感谢。”抑制住自己打哈欠的冲动，正一不敢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

隔壁就是塞拉的办公室——知道塞拉就是自己顶头上司时，可把正一吓得不轻。

只是各种工作劈头盖脸地被塞拉砸向他，他很快就没有功夫去想那些会令自己胃疼的东西。

塞拉的办公室里有一台咖啡机，只要把咖啡豆和牛奶之类的东西放进去，很快就能拥有一杯香浓的咖啡。

在等待的时候，白兰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几天他不仅要帮着塞拉完成实验，还要想办法应付那些平行世界的家伙，着实不算轻松。

他所在的世界属于科技水平发展较快的一个，尤其是在医疗行业，而且德累斯顿石板也只有这个世界存在。

是从哪里开始变得不一样的呢？

咖啡流淌而出，香气弥漫开来，光是闻到味道就让人精神一震。

加入冰凉的牛奶，待温度适宜，白兰才把这杯送进实验室。

“加了三块方糖，”他放到塞拉手边，“喝喝看吧。”

塞拉喝咖啡的时候喜欢加三分之一的纯牛奶和三块方糖，而小正则是不加奶不加糖的苦咖啡。

“虽然这样对胃不太好，但效果是最明显的。”

皱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正一是被苦到清醒还是咖啡/因在起作用。

白兰自己则是把糖加到咖啡变得浓稠，还要在顶部倒上奶油和棉花糖。

“这是人类能喝的东西吗……”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这杯咖啡，正一觉得纯黑咖啡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很好喝哦。”

白兰笑眯眯地说。

半小时过得很快，期间box-01没有出现任何异状，塞拉便开始下一步。

重新释放编号0637，也就是最终版本的人鱼。

成功了。

“保存率95%！”正一忍不住拔高了音调，“成功了！”

几次收放人鱼都没有出现问题，这意味着……box-01，实验成功！

这次，就连塞拉嘴角都出现了一丝笑意，她本就白皙的肌肤在实验室灯光下更显苍白，此时多些表情才不像是面无血色的人偶。

正一猛灌一口苦涩无比的咖啡，觉得心跳如鼓，“居然……真的做出来了。”

“嗯。”

塞拉走到接收器前，透明的玻璃罩打开，里面精巧的匣子安静地躺着。

她手指按在匣子上，心念一动，淡蓝的人鱼就出现在三人面前，如梦似幻，正一愣愣地伸出手，手下冰凉的触感不可思议。

“能够凝固成实体的能量……简直像是传说中可以转化一切的贤者之石。”他觉得胸中似乎涌现出无限的豪情……这是他参与的奇迹啊。

“恭喜。”屏幕上远程连线的斯帕纳嘴里叼着扳手棒棒糖，也鼓起掌来。

“对了，塞拉，”他低头找出些什么，“你的毕业证也办下来了。”

“老师一直在追问我你打算去哪所大学。”

“塞拉的话，大学应该可以随便选吧。”正一有些羡慕地说。

“斯帕纳你去了哪里？”塞拉歪头，“还是打算去苏黎世吗。”

“唔，目前来说是的。”斯帕纳挠头，他很崇拜计算机之父冯·诺依曼，对方正是出自苏黎世。

“但是你还记得帝国理工吗，”他顿了一下，“就是我们父母以前就职的大学。”

“嗯。”

“他们开出了很优厚的条件。”

“斯帕纳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塞拉无所谓地说，把玩着手里的box，“我今年应该都不会回欧洲。”

“好吧，实验也告一段落了，你最近记得好好休息。”

“还有，新年快乐。”斯帕纳起身，对着屏幕笑了一下，然后关掉了通讯。

“新年了啊，”正一也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该过节的吧？要写贺卡、准备礼物、去寺庙祭拜……啊，好累。”

塞拉摸了摸锁骨上细细的一条项链，翠绿的宝石经过切割，每一个角度都在熠熠生辉，而银白的枝蔓缠绕其上，精巧美丽。

这是她从白兰那收到的圣诞礼物。

*实验部分纯属瞎掰

匣武器和匣子都要出来了（！其实塞拉他们也得到了威尔帝的帮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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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