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8章

6.24日第19更(19/19)

11月初,是深秋。

“要出去吗?”坐在沙发上安静看着电视的伊佐鹤突然出声问道。

“嗯。有个任务需要出去一段时间。”降谷零穿上外套,拿上钥匙走向门口拉开门,他犹豫了一会,转身回头:“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大概晚上就会回来,鹤如果有事一定记得打我电话。”

“晚上等我回来,我们吃寿司怎么样?”降谷零询问。

“嗯。”伊佐鹤点点头,笑着轻声说道,“再见,透哥。”

道别后房门被关闭,金发青年皱皱眉头,今天他总有种不明原因的心慌感觉,但一时半会找不出缘由,只能先接下任务出门。

房间内,伊佐鹤沉默了一会,随后站起身来打开一间房门走进房间。

【宿、宿主!你要......做什么!】001结结巴巴的看着伊佐鹤手中的动作,惊慌失措的问道:【你要干嘛啊!】

“......去走我该走的路。”

伊佐鹤静静地坐着,眉目冷清神情淡定的开始组装枪械,穿戴装备。听到系统的问话,他短暂停滞一瞬,以左手压住右手,稍微止住手部的颤抖,过了一会继续开始。

【宿主!不行的!你不能去啊!去了会、会,一定会失败啊...!】

蓝色光团此刻急的团团转,它绝对清楚伊佐鹤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再着急此刻也无力阻止,而唯一的能指望的降谷零不久前刚刚因组织任务离开。

“我知道的。”伊佐鹤轻笑一声,最后拉上上衣拉链,“但是我必须去,对不起。”

他召唤出系统包裹界面,在001的惊讶劝说声中点击其中的时间回溯道具,随后点击丢弃。

下一秒,物品栏中只剩空空如也的格子——是的,系统道具也是可以选择使用,或选择丢弃的。

【你会死的!伊佐鹤,别去!】此刻除了继续劝说,系统已经再无任何手段了。

“我知道。”这么说着,伊佐鹤平静的打开门,一脚踏进了深秋久违的暖阳中。

现在的这个世界,有他没他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伊佐鹤这么想着。

他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他想要做的所有事情。他保护了自己珍视的朋友,他收获了许多真挚的友情,他拥有过一段短暂但足够刻骨铭心的爱情。现在的他只想完成最后一件事:为自己的父母报仇——无论成功与否。

最后的最后,他想回家。

钥匙轻放于茶几,关闭房门,汽车启动,伊佐鹤欣然的奔向这条自由之路,这条尽头名为“死亡”的道路——同时,那也将是一条赎罪之路。

伊佐鹤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他忍受这种罪恶已经太久太久,他无法再坚持下去了,他承认他是懦夫。

“系统,如果最终结算,任务成功,请带我回家。如果失败,那么...很高兴认识你。”

在这个世界,他原本跟父母的家早已被组织洗劫一空。伊佐鹤来到这个世界,实际一直都没有家,从来都只是住处罢了,从组织、到贝尔摩德的别墅、琴酒的安全屋、米花塔公寓、以及...赤井秀一的公寓。

这些,从来都不是伊佐鹤的家。他在这个世界,早已经没有家了。其实原本,他可以跟恋人结成一个全新的家庭,重新拥有一个真正的家。但最后的结果却是被抛弃。实际上这是早已注定的。因为太多太多缘由,太多太多无奈。

他们在一起计划了很多事,但是伊佐鹤一直都知道他们根本走不到那一天,鹤只是心里抱着渺小的希望罢了,但是这份希望在对方离开他的那一天,早已破灭。

伊佐鹤其实理解赤井秀一,他知道或许赤井秀一也是真的喜欢自己,或许分手对于他也是无奈之举......伊佐鹤从来不恨他,他真心地爱着赤井秀一,但是他再坚持不下去了。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将他留住。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等待下去了,他也没有勇气继续等待,他害怕等来的,最终还是一样的结局...

所以,他想要回家。

...

蓝黑色的海浪不住拍打在礁石之上,海岸边,一座深色系的庞然大物矗立于此。

——伊佐鹤来到了最初记忆中的,这处朗姆常驻的组织基地。

几声枪响,几声惨叫,当初杀死伊佐夫妇的几名组织成员应声倒地,但无奈的是,那个独眼男人站在层层包裹的人群中,正远距离看着这里。仅仅是几十米的距离,以往的伊佐鹤,即使拿着最老式的手|枪,依然可以精准命中心中的目标,但此刻,伊佐鹤的手已经开始颤抖——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的手已经废了,再难拿稳手|枪,再难保持精度。

最后一发子弹被射出,子弹却是擦身而过。

有呯地一声枪声响起,青年拿枪的右手被击中,血液飞溅,手中手|枪随之掉落。

周围人群一拥而上,朗姆踢开身边挡路的底层成员尸体,缓步走到被制服跪倒在地的青年。

“看来,你终于想起来了?”朗姆弯下腰,恶劣的笑意展现。

“我最后悔的事是没能早点想起来。”伊佐鹤冷冷的吐出话语。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没有直接杀了你!”神情出现一瞬间的狰狞,下一刻他向后招招手,身后的人立刻会意,很快就送来两针放在手提箱中的药剂。

两根注射器静静地躺在绒布中,朗姆拿起一根,笑着对地上的青年说道:“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伊佐鹤没有回答,只是用暗含刻骨仇恨的眼睛盯着对方。

朗姆好像被这种眼神再次激怒,他用力一挥手,手中的针尖狠狠扎进伊佐鹤的苍白颈侧。

最后一根针剂注射完毕,针筒被随意的丢在地上,他拍拍手,随意的丢下一句“带去审讯”,随后转身离去。

...

灯光昏暗的审讯室内,一直持续的刑讯声音骤然停歇。

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滴答滴答,是液体滴落在地面的声音,整个空间充斥着血腥味。

黑衣男人晃晃酸痛的手腕,看着面前被悬空吊起的青年出口感叹道:“嘴真硬。”

一旁的同伴走到青年身边,随后一把抓起伊佐鹤低垂着的头,长时间的拷打让鹤咬破了口腔软肉和舌头,内伤严重,深红颜色的血线不住的溢出嘴唇,令人心惊 。青年冷汗涔涔,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难以分清。

——虽然伊佐鹤经常受伤,但他不会习惯痛,也难以适应痛。

“得汇报朗姆大人了。”男人仔细端详了一下接近半昏迷状态的青年,随后得出结论。

——之前的两针药剂,第一针的作用是让受刑者在刑讯过程中始终强制保持清醒;第二针的作用是保护柱受刑者的心脉,让人不要那么快的死去。

“还是什么都没说?”朗姆走进刑讯室,坐在椅子上看着被吊起在房间中央的青年皱皱眉头,随后露出浑不在意的笑容,“其实无所谓。”

朗姆其实不在乎是否能从伊佐鹤口中问出组织是否还有卧底的消息,他更在意的是伊佐鹤能够顺利的、痛苦的死去。

掏出手机,找出早已编辑好的短信页面,随后没有丝毫犹豫的,朗姆按动了发送按钮。

*

制药公司实验室内。

琴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他最近怎么样?”

“啊?”正摇晃手中试剂的宫野志保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伊佐鹤的身体情况。

“给这是他的体检报告。”少女随意的将一本体检册子扔给男人,同时心里暗自吐槽:明明今天是自己体检,结果最先关心的是伊佐鹤的情况吗?

“近期观察到他的抑郁症状有在减轻,不过还需要时刻关心他的心理状态。”

“手部功能已经恢复到正常人百分之八十的水平,如果坚持复健,后期与正常人无异是很有希望的。只不过...”

只不过有希望回复到正常人水平,但手部精细操作水平却再难以回复。伊佐鹤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精准射击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宫野志保白大褂口袋内的手机也发出一声叮的消息提示音。

银发男人拿起手机,看清内容后瞳孔骤缩,霍然起身。

“怎么了?”少女有些惊讶,她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她掏出手机,点开短信,其中的内容让她的呼吸短暂停滞一瞬。

——【君度叛逃,凡见者,格杀勿论。】

*

刺耳的铃声接续不间断的响起,此刻的朗姆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手握着伊佐鹤的手机,拒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终于,当某个名字出现在屏幕时,他挑挑眉,随后按下了接听键。

拜托拜托,快接电话啊..!从看到短信的第一眼,降谷零就立即开车疾驰在返回米花的公路上,他单手握住手机,右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终于电话接通:“喂!伊佐你在哪里?!究竟怎么回事!”

没等他说出下一句话,耳机中传来的经过变声处理的低沉机械声音让他的大脑轰然一炸:“呵呵,你还真是担心君度酒。想见他?来这个地址。”

电话被立即挂断,无论再怎么拨打都不再接通。

攥着手机的手猛砸了一下方向盘,他立即猛打方向,轮胎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地痕迹,随后迅速的开往那个地址。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降谷零甚至来不及关闭车门,他快速的跑向基地的深处。

随着目的地的接近,降谷零的心脏怦怦直跳,扯的发紧的疼着,他的心里升腾起巨大的不好的预感。

鹤……拜托!一定要……一定要……!

大门被轰然推开,室内或作或站的几人听到声音一齐回头。

有人抽出锋利匕首,瞬间割断了吊住青年身体绷紧的绳子,嘭的一声,青年的身体狠狠砸落在地面血泊中。

这一刻的时间在降谷零眼中彷佛被放慢了,豆大的冷汗如雨点般冒出落下,降谷零的心此刻心如擂鼓,他摇摇晃晃的走近,眼前因为心痛一片模糊,快要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看着面前倒在血泊中的纤细背影,他不敢相信,不想相信,可是那背影是如此熟悉……那分明就是伊佐鹤。

纯白的衬衫已经被血液沾染的几乎看不出本色,明明早上道别时还是洁白无瑕的脸,此刻早已伤痕累累,青紫交加。

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他的眼眶太酸,喉咙发紧,竟是一时半会难以出声。

“看来传言不是假的,你真的很喜欢他,波本。”

朗姆站起身来,一边拍着手一边接近。

降谷零猛地回神,他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独眼男人以及周围的持枪众人,此刻的他已然没有了选择。

双膝弯折,随后重重坠地,降谷零低着头,绝望地对着凶手祈求:“大人,求您允许我带君度去治疗...!是的我爱他,我不能...”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爱人就这么离去...

“哼,”朗姆哼笑一声,“真是真挚的感情。可惜,波本,在组织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组织的准则是什么?”

是的,他知道。“叛徒必须死”是组织恒久不变的铁律。

降谷零的心仿佛被撕扯成一瓣一瓣,他梗着喉咙,太阳穴崩起青筋,感受着手中攥着的青年手腕中微弱的脉搏与冰凉的、沾满血液的皮肤,眼眶发酸几欲落泪。

“不过...”朗姆话锋一转,降谷零猛地抬头看向对方。

“看在你这么爱他的份上,破例允许。”

青年眼中重新燃起的熊熊希望之火,却又因为朗姆的下一句话骤然熄灭。

“但在这个基地内,不允许。”

“可是..!!”

最近的医院距离基地也有将近二十公里,时间不够的,根本不够......

伊佐鹤他,根本撑不到那时候...

就在这时,降谷零的袖口被手指轻轻拽住,他低下头凑近伊佐鹤的脸庞听到了对方的低语后,立即红着眼眶将青年的身体小心抱起,猛地冲向出口。

伊佐鹤只说了两句话。

“透哥...我疼。”

“带我回家。”

*

疾驰的车内,躺在后座的伊佐鹤很是安静,他的意识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开车的是伊佐夫妇,当时的还是小孩子的伊佐鹤曾经安心的蜷缩沉睡在后座。

但可惜,带着孩子奔驰在夜晚公路的他们,最终还是没能逃脱组织的掌控。

“伊佐鹤,别睡过去!我们很快就到了!”

降谷零一直在找话题跟伊佐鹤聊天,让他不要睡,但青年很少回应,大量流失的血液带走了他全部的精力。

如果忽略掉他因疼痛而急促的呼吸,伊佐鹤的神情很是淡然平静,彷佛是快要睡着了一般。

平日里最怕疼的伊佐鹤,此刻那双金眸里没有一滴眼泪。他半阖着眼睛定定地望着虚空中的某处。

很久之后,伊佐鹤小声的说:“对不起透哥,弄脏你的车了......”

降谷零喉咙发紧,艰难地吐出字眼:“鹤没事的,你会没事的,不用考虑这些,明白吗?很快就到医院了......”

此刻他的眼眶已经不受控制的发酸发胀,眼前逐渐模糊,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迅速的擦去即将滚落的泪珠。

这时的伊佐鹤却突然出声:“停车吧,透哥,别走了......”

伊佐鹤此时像是终于攒足了一些力气,慢慢的偏头,视线看向面前金发男人的背影:“我想看看海...带我去吧,好么,安室先生...”

降谷零沉默片刻,终于艰难点头。

他心里其实清楚的知道,即使不停车,此时距离医院也仍然有十几公里的路程,以伊佐鹤的伤势...失血过多的他根本撑不到那里。实际上受了这么重的伤却没有立即死去,能够一息尚存已是奇迹,降谷零心中非常清楚,但是他仍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但到了此刻,他的心里明白...他们都已经别无选择。

汽车静静地停在一片无人海滩,降谷零颤抖着撕下衬衫下摆,将布条缠绕在伊佐鹤贯穿右手掌心的枪口之上,但这只是杯水车薪,此时的青年浑身上下,体内体外都在出血,一个人的血最多能流失多少?他的血,就快要流干了。

他抱起伊佐鹤,慢慢的,一步步的走向波浪柔和起伏的海边。

鹤洁白的裸足正在向下滴着血,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沙滩,逐渐连接成一道漫长的血线。

是他太累了吗?为什么走的这么慢呢?怀里的身体明明这么轻,为什么他每走一步,都如重千钧?明明没有受伤,可为什么他的心脏位置,却这么痛?

......这也是你的选择吗,鹤?

没等真正接近海面边缘,他的浑身力气似乎一瞬间被迅速抽干,一下子抱着怀中人跪倒在地。

安静躺在怀中的青年平静的望向不远处的蓝色海面,他的呼吸逐渐平稳,身体也不再颤抖,疼痛竟奇迹般的有逐渐消退的趋势。

但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这只不过是濒死之际的回光返照。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就是在这样的海边。”

伊佐鹤慢慢的说着,随后停顿几秒:“为什么,我没有早点记起来呢?”

他颤抖着伸出缠绕沾血绷带的手,似乎想要触碰上方降谷零的脸庞,但他突然脱力,降谷零在半空中接住鹤因力气不继而垂落的手,紧紧相握间,掌心的血液沾染上皮肤,那血液明明早已经变凉,但他却感觉那血液的温度正在灼烫他的心。

“透哥,不必为我难过,这是我应得的结局。我度过了很好的一生...”

“不要替我报仇。你要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代替我,去看这个世界...好吗?”

降谷零颤抖的点点头,有灼热的液体正一滴滴自伊佐鹤的眼角滑落,流过鬓发间,最终滴落到金发青年的臂膀,眼泪和血液很快冰凉,但降谷零仿佛感觉整个手臂,整个身体,此刻正被烈火灼烧。

为什么会这么烫……鹤的身体明明正逐渐变冷,但他的血和泪,滴在身上,为什么温度如此之高……?

你让我好好活下去,那你自己呢?伊佐鹤?

“对不起...”

像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伊佐鹤闭上眼睛,泪水早已打湿睫毛,他闭着眼断断续续道歉。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穿插出无数纷乱的画面。

副驾驶位上的伊佐优佳回头跟他在说着什么。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美丽女人弯下腰笑着说:“跟我走吧,男孩?”光线均匀的室内,坐在沙发上的银发男人冷冷道:“我不收废物。”树影绰绰下,初次见面的黑发男人低头认真的说道:“留下来吧,为了我?”摩天轮下,神情焦急的半长发男人不住的、快速的重复:“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黑夜天台之上,带着棒球帽的茶发女孩正摆摆手:“你还是老实呆着吧,别晕倒了。”街边的路灯下,金发男人皱着眉头,低声沉闷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乐一点……你一直都不快乐……”那条离别之际的樱花路中,胸前挂着墨镜的男人摸摸他的头:“傻子,以后要开心一点啊。”

...最后的最后,是一张熟悉的让鹤心痛的俊美脸庞,黑色长发男人轻轻抬起他的右手,珍重的吻上他的手指:“遵命,我的天使。”这些身影一个接一个出现,但一个接一个模糊。恍惚间,伊佐鹤好像看到不远处一道耀眼光线突然照射而来,鹤逆着光,慢慢的孤身一人向着光源处走过去。

他眼含热泪的微笑着,像是走向了梦寐以求的归途。

最后一滴眼泪,从伊佐鹤的眼角滑落,滴落在降谷零的手心。

“你已经走了吗……?鹤?”降谷零用干涩嘶哑的喉咙轻轻问道。但这次再没有回应声音响起。

怀中的人一只手搭在小腹上,一只手自然垂下,像是安静的睡去了。金发青年的额头和脖子青筋绷起,那正是悲伤到极致的表现。但他却轻柔又颤抖的拨动鹤被血黏在脸颊的发丝,温柔的低垂下头,爱怜的以脸庞贴了贴鹤已经渐渐冰凉的苍白柔嫩脸颊。

这是降谷零唯一能做的告别。

鹤……睡吧、睡吧。你再也不用痛了……

结束了……鹤。你终于自由了。

有海鸥低飞,随后拍打翅膀逐渐远离海面。

伊佐鹤最终得到了他想要的自由,飞向了属于他的那片自由、广袤天空。

有眼泪从紫灰色眼睛中落下,滴落在怀中人已然紧闭的眼角,随后与未干的泪水融合,逐渐滑落至沙滩。

他就在降谷零的怀里安静的,纯然的睡去了,最初干净的来到这世间,此刻远去。

伊佐鹤知道他所牵挂的人、他亲手救下的人,他们会在未来过的很好,从此以后他们会一直,一直活下去,伊佐鹤已经没有遗憾了。

他带着深深的思念,带着释然与微笑,离开了深爱着的此生。

一大群飞鸟飞过天空,似乎也在为鹤的死亡哀悼,又像是鹤,终于飞向自由。飞吧,鹤,飞去你一生都在向往的自由之地,那里不会再有痛苦,不会再有悲伤。

再见了……我此生无望的爱人。再见了,我的此生挚爱。

太阳逐渐西垂,晚霞浮现天空,海风轻柔地拂过面颊。这是鹤一生的谢幕。

伊佐鹤的22岁,结束。伊佐鹤的一生,结束。

...

*

阳光刺眼,躺在病床上的黑发少年慢慢睁开了眼睛。例行查房的护士注意到人醒了,惊讶地捂住嘴后跑出病房。

短暂的一分钟过后,发丝凌乱的黑色长发女人跑进房间,扑进病床一把握住少年的双手。

卧床两年有余的伊佐鹤张了张嘴,但他现在似乎还不能出声。良久,他才慢慢的说出了最简单的两个音节。

“妈妈。”

恍然间,两人都已泪流满面。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这个梦里,他经历了无数个冬去春来;在这个梦里,他过了另一种人生。这个梦好像很长,很长。终于,他醒来了。但,伊佐鹤知道,那不是梦。

【伊佐】鹤的一生,结束。【伊】佐鹤的一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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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会继续写番外,大家不要忘记看!以及第二部的会继续更新在这里,但是第二部说实话没有想好大纲呢,只想好了前面短暂一两章这种,就是说随缘,所以说白月光这部小说可以说终于算是完结了!

后续打算先写阿卡伊番外或者松田阵平番外,大家想先看哪个?当然或许我也有可能一口气都写完然后把番外全放上来,基本都是一些短篇番外了。

稍微剧透一下第二部伊佐鹤会与柯南的大家再次相见的!!

推荐本章搭配食用歌曲!马---福禄寿、You Are Beautiful---刘沁、爱人---莉莉周她说

死亡即是新生,对鹤来说。他是开心的,期盼的向着死亡奔赴。伊佐鹤本质上是没有未来的,因为他知道一切的真相,他的一生其实都是追寻死亡过程中的旅途鹤并非从未被动摇过,但是最重要的执念:回家,无法被几次动摇摧毁。

人都是自私的,伊佐鹤为了活下去而被迫接受了组织任务,但他同时也是善良的人。双手一旦开始沾染鲜血,就再也洗不干净。他无法接受,从开始到现在,只是回家这一执念让他坚持到此刻。这是注定无解的结局。伊佐鹤,只能用生命,为从前的犯下的罪孽赔罪。这对鹤,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在鹤离去的那瞬间,降谷零的心也跟着死去了。

这个第一次写小说,笔力不够总是习惯用旁人视角推进情节,描写主角,大家多担待哈哈哈(蠢作者尴尬挠头)

揭晓几个彩蛋!(实际上根本无人在意嘤嘤嘤):鹤之前在海滩上写的字“Iris”实际指的是鸢尾花,法国人也将鸢尾视为国花,是光明和自由的象征(这段是摘自某科普,应该是有这种说法吧)。其属名的音译,俗称为“爱丽丝”,爱丽丝在希腊神话中是彩虹女神,她是众神与凡间的使者,主要任务是将善良人死后的灵魂,经由天地间的彩虹桥携回天国。

我写的鹤简单来说就是白月光的Pro Plus Max Ultra Pro Max版本(嗯,自豪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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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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