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晚六点叶溪给赵阜发消息,黎枝染一身居家服送叶溪到小区楼下才依依不舍告别,司机下车为叶溪打开车门在一旁等待着。
黎枝染搞得跟生死离别一样双手拉住叶溪的一只手腕脑袋在她肩膀上蹭蹭,嘴里说:“再见了我的好闺蜜,你一定要想我啊,去了新家要好好听管家的话知道没有,要好好吃饭。”
叶溪:“……”你比我妈还啰嗦,虽然我妈也不怎么烦人。
叶溪陪着她演,“知道了我的好闺闺,来世一定还和你做闺蜜。”
“……”黎枝染不蹭她肩膀了,抬起头说:“来世是不是有点过了?我们还没死呢。”
“你知道啊?”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被控制的手腕,“那还不放开。”
黎枝染听话放开了叶溪的手腕。活动一下转了转自己的手腕说:“走了昂,周一见。”
黎枝染挥挥手目送叶溪:“拜拜,明天见。”
叶溪朝她也挥了挥手,之后在司机的护送下上了车。
司机是一位在叶家工作很多年的男人,今年奔五。平常叶溪上学或者要出去玩也都是他来接送。
不过打算过段时间离职,虽然在叶家当司机这份工作拿的不少,但这么多年来自己也囤了很多万,无妻无子是时候该享受生活了。
车子发动后男人看了眼后视镜里叶溪的情况,问:“小姐,您是先庄园还是直接去别墅。”
“东西都收拾好了?”叶溪边回黎枝染的不舍消息边说。
“是的。”司机回。
“那去别墅吧。”叶溪答。
太阳过了毒辣的时间,关窗后车内空调温度循环,给叶溪一种安静而心如止水的感觉,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物又想起了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今年初一在一月底,快过年那几天庄园里的佣人们也要回到自己的家乡陪伴亲人,这样一来庄园里女佣和保镖们变少安全防护就少,但叶溪没想到千防万防家贩难防。
当时的傍晚天已黑,叶父叶母还在外工作;林毅恒在英国已开学;自己吃完饭在房间里……
“小姐”
司机的一声打断叶溪的回忆,“嗯?”
车子驶离小区向别墅开去,司机看着前方马路上的行人停下车说:“叶董将那位管家的信息已经发给您,说让您先熟悉认识一下。”
刚好手机正握在手里,打开叶以鸿的私信才看见几小时前发来的一个文字图片,还有嘱咐的几句话。
基本上那些话就是告诉叶溪新管家是自己和林伊梅早就看好的人,也测试过他的可信度和诚心,不会有什么偏差,让叶溪放心对他的工作信任。
其实除了那个管家家里以外地方安插的还有暗线吧,叶溪想。自己不太喜欢身边无时无刻的跟踪保护,包括家里那么多佣人也有些别捏,总觉得做什么都被人看在眼里一点**也没有。
在决定要搬新家和找佣人时叶溪就和叶父叶母说过这个问题,答应好不要太多照顾人手,反正一个别墅又不像庄园那么大,那么难打理。
点开那张图片,放大后的文字叶溪才看到了自己那位还不见一面管家的个人信息资料——
季景潇,男,今年18岁(已过)……
18?!这么年轻?从哪挖来的人手给自己当的管家?但赵阜刚来的时候也才21,现在都35了,这么看其实问题不大。
其余的信息不重要,随便瞟几眼便关了手机闭目养神,几个月前的事情也在缓缓睡去中抛之脑后。
约半小时进入别墅区,买房时录入过住户信息,证实身份确定是主人家后安保才放他们进去。
朦胧间叶溪似乎还听见司机和安保的说话声,将车停靠在别墅前下车打开后车门叫醒叶溪。揉了揉眼睛被司机护着头顶下车,浅浅的打了个哈欠困意消散。
司机准备接下叶溪背后的小书包,说:“小姐,我送您进去。”
“不用了。”叶溪婉拒,“就这么点路又不会有什么危险,不麻烦你了。”双手抓着书包肩带向上提了下。
周围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人员和物品,所以司机就没有强求她,“那您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嗯,拜。”叶溪挥了下手。
望着车子远远驶去,叶溪上前走了两步来到院门前。
两星期前叶溪来看过这里,只不过屋子才刚装修完东西都没转移还有些别的因素入住不了。
在最外围有一层半封闭式白墙围栏,解锁推开庭门后是一眼荣不下的前庭花园。走上石板路径,两边的花草植被不槽杂突兀,清新空气扑鼻而来。
别墅总共三层附加天台,更偏现代化风格设计,整体以白灰色系。大多房间更有阳台,美观的同时采光也更加。
虽不及庄园的1/10,但加上装修费千万的别墅能差?先不谈叶家,就大小姐单独的财力也是不容小觑。
其余还有的后花园等室外部分两星期前来时早就观赏过,所以并没有很期待,也就没有去那里看。
叶溪在路径上停停走走来到大门前,伸出右手正要输入电子密码,余光有一抹黑影子倒映在草坪上。
“叶溪?”
陌生的男性音色从身旁传来,声线低沉冷清还有丝不确定,叶溪心里大概有个猜测。
抬头向旁边看去,距离自己两米处站着一位看着身材高大挺拔,稍有力量感的男性。
白色折袖衬衫领下系着黑领带;领带下半部压在开领外套里;同黑直筒西裤配微帮黑皮鞋;最后是那标配白手套。
一身执事服让少年的身形显高挑。再细细观察他的脸,鼻梁高挺,下颌清晰。
漆黑的眼眸中带着冷峻孤怜。
像冬晚里四处漆黑的旷野中,遥遥夜空仅仅只有一片雪花缓落,飘得又轻又凉孤身独影。
又像是砧板上一条活蹦摆尾挣扎着被刺去一刀后没了精力的鱼,平躺无力任人宰割,但那却一刀不足以致命。
如果他是自己的管家,谁能想这样的男生仅仅18岁。
叶溪对上少年毫无情绪的眼睛,歪了歪头问:“季景潇?”
季景潇颔首低头一副谦尊的样子回:“是,小姐。”
“……”感觉有点别扭,庄园里也没人这样对自己,“其实你不用这样也可以。”
他抬起头后,垂着眸说淡淡嗯一声。
“……”跟自己想象的有点不一样是怎么回事?
叶溪没再多说什么,开了门后季景潇跟在身后进了房子,询问她有无需求和帮助。
要了杯水后和季景潇对起日程安排。
本以为只是管家实则是多职位,上学日叫醒、每天做饭、打理别墅等24小时随叫随到私人服务……
庄园里都是管家、女佣、男佣、厨师这些一人一职位,现在都被季景潇一人包揽多个,工资也会翻倍吧。
好吧,叶溪想的有点不在正点上。
无感情的一阵对话后叶溪上了三楼去到自己的卧室,季景潇的卧室在二楼。
叶溪的卧室摆设陈列被女佣们按照庄园卧室的来布置,对此叶溪没有表示异议。房间里还有一扇门联通着隔壁衣帽间,问就是大小姐穿搭无数风格多样。
将小书包放在书桌上,从里面拿出电线、衣服、用品放回它们应该的位置,再随意翻翻看抽屉里的东西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说是搬家其实严谨点只是暂时换了个住所,所以有些东西都只是搬了一部分,比如像衣物、床上用品这类循环更换的东西。还有些麻烦搬运的直接再买一份比如书桌上那一台电脑和储物柜、床架。
坐在柔软的大床边,视线放空。低垂着眼皮很容易就想起别的什么再次回溯起当时。
那晚天已全黑,叶溪正在房间内的书桌前忘乎所以地拼模型,一位女佣敲门来给她送粥。谁让大小姐连时间都不在乎,吃晚饭了也不知道。
可就是女佣送上来的那碗被下药的粥让叶 溪差点沦为她图谋金钱的人质。
天气寒冷庄园里开了暖气,喝完粥的叶溪只觉得越来越困,以为是暖气的原因并没有在意细节。还是那位女佣来叶溪房间里拿喝完的空碗。
空碗就放在桌边,女佣来拿碗时叶溪半瞌着眼睛将睡似睡,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被女佣劝着去简单洗漱换了衣服上床休息。
还真挺奇怪,沾床就着。殊不知这一睡给自己引来人身危险。
叶父叶母回来时女佣告诉他们叶溪已经睡着了,两人也就没有去打扰她,回到了他们自己房间休息。
待夜深人静时,那位女佣悄悄将昏睡的叶溪带离。走之前找到房间里的钥匙从外面锁上门,让别人误以为是叶溪在里面反锁,并连钥匙一齐拿走。
她那么敢做就是因为外面有接应她的同伙,也是两位女性。
药效过后醒来的叶溪嘴缠胶布,手脚被绑在椅子上,身处一个废旧工厂仓库空旷中央。阴暗潮湿遍布的灰尘味,勒痛的手脚腕让她不适,这么脏的地方大小姐哪里感受过。
但现如今可不是抱怨环境的时候,因为三人站在她面前拿着水果刀威胁她可以在不伤害的情况下放叶溪安全离开,但要给她们一亿人民币且保证不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虽然自己的零用钱确实有不少,但一亿不可能说有就有,而且这么大数目的金额叶父叶母也一定会知道,问起来自己怎么解释?
这个条件就算答应也无法立即实现,三人也知道,她们只是想借着叶溪拿不出一亿的理由来威胁她。
锋利的刀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冰冷的刀刃轻轻触碰脸上皮肤的时候不敢有一丝动作。
刀尖距离眼球一厘米的时候眼眶中早已溢出泪流视线被模糊,只是感觉睫毛被来回拨动。恐惧在内心蔓延,双手止不住发抖,被胶带封住嘴只能发出呜咽的颤栗声音。
她们又要求自己待会配合,还好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告诉叶父叶母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且准备好一亿人民币来赎自己,最重要的是不准报警。
于是她们撕下自己嘴上的胶带将音频录下发送过去又再次被贴上,自己只能祈祷叶父叶母来救自己,之后被迫吸入有毒气体再次晕了过去。
醒来时自己在家庭医院的病床上,床边守候的除了叶父叶母还有临时请假赶回来的叶晨澜,确定自己安全的一瞬眼泪就绷不住。
原来自己已经昏了三天多,现在傍晚七点。从三人口中得知那两个女人被警方控制住,同时也要在监狱里度过几年。
她们是初犯,绑架手法太拙劣还是临时起意,整个过程有很多缺陷及遗留的线索,所以被绑第三天晨叶溪就被解救送医。
没有重伤,没有生命危险,幸好。
但叶家庄园的位置被暴露,在那次事件后不仅筛了一轮旧的佣人们,叶溪也多了24小时监护的贴身保镖,连房间门口也有驻守。
这样被人紧盯的生活半个月就过不下去了,又争议一个月才有现在。
想着以前的事叶溪拉开玻璃门来到阳台,趴在半人高的白色围栏上望着下面的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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