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让小可怜服从自己,那是以后的事。
薄岩现在要面对的是迫在眉睫的现实问题。
他必须得去医院。
这种程度的伤口很可能感染,况且还是伤在腺体部位,腺体是人身体最脆弱的部位,一旦感染必死无疑。
他回去弄醒了中年男人。
“把你的钱给我。”
叶凡的脸骨被打碎了一块,面部有一块凹陷下去,他盯着薄岩的目光恐惧中带着仇恨,“没钱,我的钱早就赌完了,还欠一屁股债。”
薄岩掐住中年男人的脖子:“告诉我,钱在哪。”
中年男人浑身颤抖,眼里的恐惧更甚,看着薄岩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再开口语气已经没有刚才的强硬。
“我是真的没钱了。”
薄岩嫌弃的将他甩开。
算了,这么破烂穷酸的家庭,看起来也的确不像是有存款的样子。
他站起来时,脑子又传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没钱的话就只能躺着等死。
因为怕对方趁着自己昏睡时报复,临回房前,薄岩撕了一块中年男人的衣服堵住他的嘴,然后踩断了男人两条腿。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全部被堵在嘴里。
薄岩摇摇晃晃地回到之前的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
意识模糊之前,薄岩想:叶一都穷成这样了,何必还那么清高的拒绝他的追求?整个学校谁不知道他有钱。
薄岩再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摸他手,他瞬间想起之前的老鼠。
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床头蹲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昏暗的房间里,女人身形如同鬼魅。
薄岩额角青筋猛跳,他平复着惊魂未定的心情。
见他醒了,女人看着他讨好的傻笑,然后不断的抓着他的手示意他看手里的东西。
女人往他手里塞了个破旧的钱夹。
薄岩打开钱夹看了眼,里面有四张百元钞票和一堆零钱。
要是放在之前,路边随便见着的乞丐,他随手丢的钱都比这多。
他看向女人,“你跟叶一是什么关系?”
女人头发散开,挡住了大半边脸,身上穿的衣服打了好几个补丁,虽然破却还算干净。
薄岩很希望这个女人告诉自己,她和叶一没关系。
他很难将这个疯女人跟清高带刺的叶一联系到一起。
女人仍旧痴傻的看着他笑,眼神开始涣散,像是并没有真的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我的钱呢?我的钱呢!死婆娘你给老子滚过来!”
外面忽然传来气急败坏的怒吼。
女人浑身一抖,被吓得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将自己紧紧蜷缩在一块。
薄岩拿着那个钱夹出去了。
在看到他走出来的瞬间,叫骂声戛然而止。
薄岩走出大门。
这里是贫民窟,叶家这个破烂不堪的房子外面,是其他破烂不堪的建筑,一片片用劣质建材搭建的低矮房屋紧密连接着,破损严重的道路上,散发着阵阵让人难以忍受的臭味。
薄岩自幼生长于养尊处优的环境中,他家的财富别说在这座城市,即便在整个联邦也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何曾见过这么糟糕破烂的地方?
这时,对面的邻居端着一盆脏兮兮的水站在门口,直接将水泼在地面上。
薄岩立刻往旁边躲了躲。
邻居见到他,问道:“叶一,你爸最近是不是惹着什么人了?这几天附近都有陌生人守着,还跟我打听了你爸,那些人说是从南片来的,那边那么乱,我看那几个人就不像好人,你爸要真惹到什么人,你们就赶紧搬走,别给我们惹麻烦。”
贫民区非常大,因为贫民区的人口增长很快,据统计去年贫民区的人口已经是城区的两倍之多。
为了防止出乱子,政府现在对这些流民的管控更加严格了。
只要有犯罪事迹记录在案,就会彻底失去进入城区的资格,但显然这样的律令并没有让贫民区的人更守规矩。
穷则生恶,生存艰难的情况下,人心自然也是冷漠的。
薄岩自然否定了对方的质疑,又反过来向邻居问了诊所的位置。
邻居用怪异的视线打量着他,不明白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但还是给他指了路。
薄岩刚走出一条短短的小巷,一个人就明目张胆的跟在了他身后。
他随手在别人墙头捡起一块砖头颠着玩,转身问对方:“你跟着我干什么?”
这人看起来三十出头,长相普通,但看向他的眼神露骨猥琐,让人及其不适。
男人吹了吹口哨:“帮你爸护送你上学呗,砖头那么粗糙,划伤了你的小嫩手哥哥该心疼了,啧,读书人的手就是够白够嫩。”
果然像邻居说的一样,这个人是叶一父亲惹来的麻烦。
薄岩拧了拧眉,不动声色地在对方脸上扫了一眼,然后随手将转头一丢,转身继续往前走。
诊所的医生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找了半天老花眼镜,将眼睛戴上后才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看清伤口后惊讶的说道:“小叶,你这是分化了啊!”
薄岩点点头:“对。”
“不过你这分化的太晚了,而且腺体伤的很严重,得去大医院治疗。”老医生推了推老花眼镜,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说,“伤的太重,看不出来分化成了什么。”
检查完之后,老头给他拿了一盒最常见的消炎药和加速伤口愈合的药,“这都是没过期的好药,你这情况最好还是别用过期的药了。”
薄岩皱眉:“你这卖过期的药?”
老医生解释:“真不是为了多挣你几十块钱,只是你这情况太严重了,必须得用没过期的……”
薄岩打断老医生的絮叨,直接问:“多少钱?”
老医生叹了口气:“算了,知道你拿不出来,我先记账上,等你有了再给我就行了。”
“到底多少钱?”
老医生拿出账本:“这次的药是二十八块四毛二分,加上之前的帐一共是……三百五十六块八毛九。”
三百五十六快八毛九……
薄岩没急着还钱,只付了这次的药钱。
因为他怀疑这老头骗他。
毕竟三天前,他拿着特意定制的价值百万的金花,跟叶一表白被拒绝了。
还不仅仅是拒绝,那天叶一假意接过那捧足足九十九斤重的金花,然后在自己松手的同时忽然摊开手后退。
沉重的金花砸碎了薄岩大脚趾的趾骨。
那一瞬,叶一忽然笑了下,漂亮的眼睛里闪过狡黠。
这些不一样的色彩一闪而过,却正好被怒火中烧的薄岩捕捉到。
那一幕实在太过生动耀眼,把握着拳头想要揍人的薄岩给生生定住。
被砸碎了趾骨的脚趾疼的他面容扭曲,眼睛却舍不得离开那抹让人怦然心动的身影。
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摆出无措的姿态,转身向其他beta解释:“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一屋子beta立刻将他护到身后,为他与薄岩对峙,然后你一眼我一语的就硬生生把刚才的事实给扭曲了。
说到最后,变成他薄岩追求叶一不成,故意把用金花砸自己脚趾,想污蔑叶一伤人,还质问薄岩是不是要用权势逼迫叶一。
薄岩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目光越过人群看向叶一。
只见对方神情冰冷,看向他的眼神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这下可把薄岩给惹怒了,他索性往病床上一趟,指名道姓非得让叶一来给他处理伤口,不然就不走了。
薄岩的父亲是军校的最大的捐助者,今年在薄岩入学之前的两个月,不仅给学校买了一块地皮扩建,还斥巨资把军校老旧器械换新。
薄父捐助这所学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薄岩在学校闯祸后,让位高权重的校长给他兜底。
不过到底是军校,平常薄岩闯了祸,例如打了同学,也得意思意思道个歉什么的。
而这些能在军校上学的beta多数都是家里有背景的。
他们能团结起来维护叶一,却没法让保安把赖着不走的薄岩丢出去。
双方僵持了半个小时后,不等人劝,叶一就懂事的提前妥协了,主动走过来给薄岩处理伤口。
薄岩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趁机为难叶一,让他给自己脱鞋,趁着叶一低头用剪刀剪开鞋子的时候,恶劣的用另一只脚往他小腿肚上一挑,轻轻松松将人掀的坐在地上。
在病床上为难医生,他的结果当然也不会太好过,最后被对方用最粗暴的手法处理了伤口。
疼归疼,他心里痛快!
坐在老中医诊所的凳子上,薄岩不自觉的又回味起那一幕。
叶一坐在地上抬头看他,眼神终于不再冷淡厌恶,取而代之的是强忍的怒气。
哪怕生气的样子,也仍旧看的薄岩心里直痒痒,恨不得对方立刻跟自己服个软,他保证不舍得再为难他。
可叶一给他的偏偏只有冷眼。
不识好歹的小beta。
薄岩轻哼一声。
老中医迟疑地看着他:“伤口痛?要不要给你开点止痛药,不过这个药我这里只有过期的,效果不好,而且止痛药副作用大,如果……”
“不用。”
薄岩打断了老中医的话,起身离开了诊所。
回去之后薄岩质问叶凡那些守在他家门口的人是怎么回事。
叶凡现在彻底不敢反抗这个忽然变得陌生的小狼崽子,他告诉薄岩是自己在外面欠了债,对方怕他跑了,所以安排人守着他。
薄岩瞪着叶凡,想不到叶一有这么一个父亲,以前的生活得过的多苦。
他的确很气叶一不识好歹,也气他总是不自量力的反抗自己,但有谁敢动他的人,他指定让这人生不如死!
越强的alpha也同时拥有越强的领地意识。
叶一虽然一直垂死挣扎的对他爱答不理,但薄岩早就将这人划到自己的领地,平时在他面前亮亮爪子,他目前驯服不了,就勉为其难全当情趣了。
他自己想要驯服对方没事,却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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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侣经常不回家,每次问他还不说原因,他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发了帖子后,卫忱看着底下迅速增长的评论,几乎一水的骂他老公水性杨花劝他离婚的。
卫忱冷静下来,删除了帖子。
外人不了解全貌,也不了解他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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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人鱼由于太过顽皮,经常打架斗殴夜不归宿,时常会带回大笔财产让他担惊受怕。
但他从未质疑过对方对他们感情的忠诚。
——
人鱼因为是黑户找不到工作,穷到打劫流浪汉。
直到被误会成异能者,他‘被迫’成为一名公职人员。
从此走上了以权谋私,疯狂圈钱的邪门歪道。
他每抓住一个异种人,会在上交国家之前先敲诈一笔。
为了能多搞钱,他不是在加班,就是在赶去加班的路上。
上级领导握着他的手泪眼婆娑:你已经连续加班半个月,再这样下去会累死的!请你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国家需要你!
面对异种人的指控,领导和同事全都愤怒地维护:谁给你的胆子当着我的面污蔑他!
——
某天卫忱下班回家,在客厅里看到两个五花大绑的人
他颤抖地掏出手机,110按下的瞬间,手机掉在地板上。
他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一心只想做普通人的他,终究无可奈何地做出了选择。
他走到那两个人面前,眸子里闪过幽蓝的暗光,他看着其中一个人的眼睛说:“我和任歌跟你们是好友关系,今天你们来我家做客,我们一起研究绳子的捆绑技巧……”
任歌临时将还没来得及敲诈的异种人藏在自己家,应付完同事和领导回去,发现客厅中间捆着的两个人不知所终。
本不该这时候回家的伴侣坐在沙发上,红着眼质问他:“你是不是加入了什么绑匪团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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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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