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财神爷……”

莫疏之憋了半天，实在说不出什么合适的话，她恍惚地转向身边的夏油杰，“夏油啊，要不你掐我一下，太不真实了。”

但真当夏油杰的手敲上她的脑壳，莫疏之也没能收回嘴角疯狂上扬的笑容。

阳光照耀下来，打头的神奇女侠暗金色的战甲如同燃烧着熠熠光辉，乌黑的长发随风轻扬，锋利的眼神中透露着坚定与自信。

超人紧跟着落下，红蓝制服明亮而夺目，日光仿佛就是他的一部分，他的目光温和又自信。

而蝙蝠侠站在中央，披风扬起，一双冷静而锐利的钢蓝眼眸注视着一切。

这一幕，愣是谁来了都要被硬控几分钟。该死的DC编辑，她都多久没看过这样阳光的画面了。

真好啊。

原本还想装一下世外高人，提高点格调的。但真的见到了他们后，莫疏之突然发现——

她装不下去，她想用真实的一面和这些她从小耳熟能详的超级英雄相识。

在莫疏之愣神的时候，对面的超人和神奇女侠也觉得好像不太对劲。他们看着一身正气，还是个学生样的莫疏之，或多或少都有点心情复杂。

不太对吧，这就是B口中的……

“不邀请我们进去吗？”超人左看看右看看，和蝙蝠侠对视了一眼后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你说的对，”莫疏之默默点头，目光环视了一圈，停留在蝙蝠侠身上，“不过，红罗宾呢？”

“我其实一直都在，”一个声音从阴影中响起，冷不丁吓了莫疏之一跳，提姆从超人身后走出来，“但看起来你好像并没有看见我。”

“……咳咳，失误失误。你们跟我来吧。”莫疏之心虚的摆摆手，带着这几个人来到了会议室。

一进门，莫疏之就恢复了比平时更加正经的模样，让一直莫名其妙盯着她看的夏油杰下意识松了口气。

“我想我们就不用互相介绍了，”莫疏之脊背挺直，礼貌又标准的笑容邀请四位坐下，“时间有限，直接开始说正题吧。”

“关于哥谭出现的变故。”

蝙蝠侠的目光隐秘地扫过一直站在莫疏之身后的长发青年，很显然对面并不打算介绍这位的身份。

但谈话才刚开了个头，不必在现在就闹的那么僵，他微微眯起眼，在脑海里思考了一圈，作为三人组的发言人对莫疏之提问。

“为什么哥谭会出现咒灵，又如何解决。”

呼，没出乎她意料，提前准备的话术有用了。

并且也没人对夏油杰的存在提出疑问，莫疏之摸了摸鼻尖，提起的心放下一半。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只说名字有点怪，照实说会引起蝙蝠侠不赞同的视线，瞎说夏油杰一拆台就完了，什么都不说已经成为最优解了。

信任是很难建立但很容易打破的存在。

如果在今天之前，她可能不会多么在意信任问题，因为她完成了系统的任务后就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但早上，系统正式将主系统的回复传达给她之后，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因为系统穿越时空引起的时空粒子变动，宿主原世界与DC世界产生交集，引发时空漏洞，如果继续深度接触，不排除世界融合的可能性。】

早上，莫疏之刚刚舞了套剑法，脑子有点懵，“什么鬼，世界融合？”

【存在世界融合的可能性，但实际概率低于百分之一，两个世界的世界体系不适合融合，融合后毁灭的概率会急速上升。】

“我能做点什么吗？”莫疏之问着。

她短暂地为世界融合心动了一秒——如果世界融合，是不是代表她只要买上飞机票就可以……不，她只要去大使馆就算回家了。

然而，听到融合后果后，这个微不足道的私心被立刻压下，她眉头一皱，转而开始问起如何阻止世界融合。

不能因为一点私念，置整个世界于险境。

【寻找从时空漏洞中掉下的物品，减少两个世界的接触面，控制咒灵的诞生速度。】

系统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清晰直接。

那就必须联合正联，让超级英雄暂代咒术师的位置，哈莉也不能闲下来，还得多发掘点咒术师。

还会有超级反派变成咒术师的吗？

沉默了片刻，莫疏之忽然将目光落在手中的剑上。眼中闪过决绝，以一种近乎殉道的口气问：“我和夏油杰，算吗？”

似乎只要系统一说是，她就立马带着夏油杰离开这个世界，物理意义上的离开。

【宿主由系统带入，并不算。而夏油杰……】

莫疏之感受到夏油杰在桌下踢了她一下，猛地回过神，看向对面耐心等待的蝙蝠侠，“抱歉，我走神了。”

捋了捋肩上的小辫子，她斟酌开口：“你们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咒灵。”

“由负面情绪产生的咒力，理应与我们脚下土地中的正面力量相生相伴。”

莫疏之的声音冷静而平淡，直面着蝙蝠侠警惕而压迫感十足的眼眸毫不退让，“如果只有负面的存在，咒灵会无限制的增生，直到世界不堪重负。”

蝙蝠侠：……有时候也会觉得，哥谭会不会太多灾多难了。

接着、莫疏之把系统的话删删减减，明里暗里说着合作的意愿。不过她隐瞒了系统的身份，却没有隐瞒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对于咒灵的存在太过熟悉，蝙蝠侠总会发现不对。当然也有一点小心思，希望有机会利用DC世界的穿梭机，看看能不能在没有系统的情况下回家。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篓子里，深谙这一点的莫疏之说完她该说的话后，十指交叉，等待蝙蝠侠的问题。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是。”莫疏之没有犹豫。

话音刚落的瞬间，她感到五道不同方向的目光齐齐看向她，特别是来自身边夏油杰错愕的注视。

“莫疏之你！”

“嘿，B，你又知道了什么？”

“你很诚实。”蝙蝠侠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继续。

“蝙蝠侠无所不知，既然迟早会被发现，不如现在就摊开，当作交换信任的筹码。”

布鲁斯·韦恩沉默了，他预设过很多种见面的场景，但现在这样一问一答，非常流畅由不真实的画面，绝对是超出他的意料。

而另一边，神奇女侠倒是觉得面前的女孩还算不错，也乐于帮她打破沉默的氛围，“然后呢，女孩，你好像没说怎么解决。”

莫疏之眨了眨眼，感受到缓和的气氛，露出了带着真心的笑容，“和咒灵同源的咒力和咒具。

“咒力是天生的，在这个世界可能会有人逐渐觉醒，但咒具可以用科技复刻，包括能看见咒灵的眼镜。”

这话说到了布鲁斯心坎上，可以用科技复刻的东西那都不算事，能看见危险远安全于看不见的危险。

“条件是什么。”但蝙蝠侠又是最警惕的存在，他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就算对面是超人。

莫疏之弯弯眉眼，“对蝙蝠侠来说，一点已经淘汰的技术。”

等到几个人官话套话说完，莫疏之与正联达成初步合作，她负责提供技术与辅佐咒具开发，而正联提供场地和各种资源。

天色都邻近晚饭时间了。她摸了摸冷汗临时的后背，喊住了走在最后的提姆·德雷克。

“这个给你，”莫疏之递出一个木质的小盒子给红罗宾，“或许你可以把这当成……新年礼物。”

提姆微微一愣，疑惑地接过，在莫疏之的示意下掀开盖子，露出整整半盒的符纸，叠得整齐。

光目测，至少够他们一大家子人用上一个月。

还没等红罗宾反应过来，莫疏之先开口堵住了他的话头：“如果你觉得不能收下的话，也可以把这当作我们两的单独交易。”

提姆挑了挑眉，手指轻轻摩挲盒沿，“什么交易？我不会违背我的原则。”

莫疏之笑了笑，眼中神情真挚：“我有分寸。哈莉之前救下来的小女孩，她的父亲死在了咒灵手下。我担心她的未来，但没什么门路去帮她。”

“我希望你能关照她一下，显然在哥谭，你的身份更好使一点。”

夕阳的余晖从窗外洒下，薄薄地笼罩在两人之间，莫疏之的目光真诚又毫无保留的对他信任。

提姆推拒木盒的动作顿住，最终收了手，他唇角微扬，声音略显柔和：“既然如此，我会完成你的嘱托。”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