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可以做到吗？”伏特加仿佛还能感觉到爆炸余波带来发灼热感，一边忍着痛处理脚踝上被钩索抓出来的血肉模糊伤口，一边忍不住吐槽道。

他有一种感觉，当时他但凡扔得歪一点，不是砸个空就是让手/榴//弹和套娃炸弹形成双重爆炸，让他灰都不剩。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用白羽的方法来解决危机？身为专业人员的他明明很清楚，在没有相当充足知识和丰富经验的情况下贸然使用不熟悉的武器很可能会制造反效果，尤其是炸弹这种不稳定的武器。

白羽无辜地耸耸肩：“没办法嘛，我当时可赶不上，要是让您掉下去可就惨了。”

爆不爆炸暂且不说，以大桥的高度来看，用脑袋去接触冰面也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伏特加摇了摇头，毕竟一开始是他给了白羽错误的位置，也不能怪对方来得晚了一些。

说起来，他脚上要是也戴着白羽那样的脚铐，钩索的爪子大概就不会留下伤痕了……算了算了，谁愿意一直戴着这玩意儿啊。

这么想着，伏特加继续往伤口上倒酒精。

“嘶……”

“……”伏特加无奈地说道，“又不是撒在你身上。”

没错，那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是白羽发出的。

他这个伤员都没说什么呢。

“那倒反而不会痛。”白羽摇摇头。

小家伙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呢。

伏特加正想接话，房间的门却恰巧被打开了。

格拉面色古怪地抱着一叠资料走进来：“伏特加，你什么时候玩炸弹了？后勤送来的炸药在外面。”

“炸药？”白羽没完全听懂，但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

眼看血止住了，消毒也完成了，伏特加草草包扎了一下脚上的伤口回答白羽：“不是你前几天问我要的份额吗？好像送到苏联红的地盘上了，现在就在外面。”

组织成员或多或少都懂一点炸弹，但那「一点」是指装炸弹，而不是制作和拆弹，他也一样。

“原来可以送货上门吗？”白羽立刻从窗台上跳下来，一溜烟跑向门外，“谢谢伏特加前辈！”

作为同伴，白羽的确很可靠，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伏特加望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在内心感叹道。

格拉面色古怪地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伏特加，忽然明白那点微妙的「慈祥」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难不成那个白羽真的……

……算了，他又不可能在这几年里突然蹦出个那么大的孩子。

格拉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拿着资料坐在伏特加对面：“这次的任务报告可不好写啊。”

“我可差点把命搭进去。”伏特加翻了个白眼，不过墨镜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他处理完脚上的伤口，撩起袖子继续处理手臂上的伤势。

“我来吧，你一只手也不好弄。”格拉不再提报告的事，从伏特加眼前抢走镊子，声音越来越低，“……还好你没事。”

伏特加不知道怎么回话，扭过头不再出声。

某种意义上，格拉是因为他才加入的组织。

当年他们的小团体只剩两人之后，一桩接着一桩坏消息接踵而至，新的领导人上台后，对他们的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变，摒弃了原先的社会制度价值观念和政治体制，推崇西方的社会制度，让当时的社会陷入一片混乱，再加上各方媒体不干人事，让当时人们多年的信仰和形成的思想崩塌，甚至对于整个国家的存在和运行产生质疑……

再加上怀着对格拉错误判断导致同伴们丧生的怨气，他离开故乡做起了雇佣兵，后来加入了组织。

再后来，他在一次任务中见到了格拉，因为他的抗拒两人直到任务结束也没有说上什么话。

这七八年来他都没有回过故乡，即使通过广播听到了故国崩塌的消息也不过是多喝两杯酒。

如果没有这次任务，他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

格拉也不再多言，只是沉默地帮他处理着伤势。

哥萨克和伏特加重伤，西尔弗拉多死亡，任务没有完成，还差点闹出炸掉红场的乱子。

身为指挥者，他和从前一样不合格。

————

竟然调配成功了中和剂，艾莲妮卡与德米特里显然意识到了这次的绑架不仅仅只是为了让他们放弃庭审。

身为一个正常且有良知的公民，艾莲妮卡当然是选择——

报警。

直到接近黎明，他们才乱糟糟地将从被困地点里找出来的中和剂配方带到警局，并仔细讲述了被绑架后所发生的一切。

附近的警局接到红场里游人的报警，也意识到了满地奇怪液体的危险性，派人验证中和剂的真实性后立即对红场和莫斯科河上的炸弹展开了行动。

-

“……妮卡，我们好像，没事了？”

“嗯……似乎是的。”

“……爸爸，妈妈？”

一切都有些太魔幻了，两人对视一眼，拉起基里尔的手走向家的方向。

不管怎么样，先回去一趟吧，奥列格都不知道该有多着急。

对了，今天是几号来着？他是不是还赶得上庭审？

德米特里的表情更加微妙了。

-

“我都差点闯到迈克尔家里了！”奥列格的嗓门大到隔壁邻居都能听到，“你们这几天去哪儿了？房子都被炸了，吓得我……”

-

第二天。

出警的警员来到德米特里和艾莲妮卡所描述的地方，发现整个建筑都已经被火焰吞噬，经过奋力抢救，他们从残骸中印证了两人的证词，却再也没有找到更多指向性的线索。

而距离红场不远处的大桥上则留下了焦黑的爆炸痕迹，一具胸口被开了个大洞的女人尸体已然冰凉，经过搜索，他们在她身上找到了与红场地面上相同的液体，更是在她的住处找到了黑色斗篷和鸭嘴面具以及一套完整的液/体/炸/弹制备装置。

一切似乎有些太顺利了，但红场这个见证了莫斯科历史的重要场所差点被炸上天还是让他们感到后怕。

他们追溯着那个名为克里斯蒂娜·丽莎尔的女人的行踪一路反追，最终确认她就是在欧洲多国的实施连环爆炸杀人事件的杀手普拉米亚。

至于国籍为法兰西、跨多国犯罪的罪人最终该如何处置就不是一介小小警员能决定的了。

当然，普拉米亚已经死了。

————

某处住宅区。

一名外围成员呆滞地望着一辆破破烂烂的汽车，久久不能平静。

参与任务应该有报酬才对，为什么他一个任务过去不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过来就只看到一张纸条写着炸弹快炸了让他们赶紧离开，连停在外面的车都跑到了红场，好不容易找回来以后却发现车头车身不知道遭了什么罪坑坑洼洼，看上去就像被丢进采石场玩了一天碰碰车一样。

这可是他刚提的新车啊！！

工伤能报销吗？

虽然不明确组织的概念，但在俄罗斯居住了那么多年对黑/手/党了解不浅的外围成员陷入沉思。

“嗡……”

身上的通讯装置震了震，外围成员面如死灰地打开联络界面。

下一秒，他眼中忽然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非常抱歉弄坏了你的车，补偿稍后会送到你家。」

一条没有署名也未知来源的消息，一看就是那神神秘秘的上司！

他的上司什么时候这么当人了？

外围成员还记得自己牺牲在任务中的大大小小财产，只不过相对于其他工作而言回报相当高，而且稳定，加入以后就不用想退出……

……呃，至少现在有起色了不是吗？

再说了，他也干不来别的活，还不如继续干下去。

————

白羽要走了任务中看守地下室的外围成员信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等格拉帮伏特加处理完伤势又写完任务报告，她才抱着满满当当的炸药回来。

“对了，普拉米亚的目标呢？”伏特加忽然想起来。

白羽耸肩，看起来浑然不在意的怒意：“不知道，不过我把毒气室炸了，保准谁来都看不出原有的痕迹。”

放下满满当当的炸药后，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伏特加被包扎好的手臂。

“怎么了？”伏特加奇怪地动了动手臂。

虽然经历了两次爆炸的冲击，但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只能算是浅烫伤的程度，还不如脚上被抓钩划出来的伤严重。

白羽走到他面前，翻了翻裙底——

看见这动作的伏特加不由得眼皮一跳。

就在昨晚，普拉米亚也是这样从裙底掏出了炸弹和冲/锋/枪……女孩子的裙底到底藏了些什么啊？！

不过白羽至少不会对他突然发难。

然后，在伏特加和格拉的注视下，白羽摸出了一张创可贴，她贴心地用创可贴将伏特加手臂上翘起的一小截绷带贴贴平整。

尽管空白面具遮住了她的表情，但她显然是在笑：“这样就好看多了。”

“……”

“……”

那印着草野薰头像的创可贴让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格拉没有出声，只是隐约回想起曾经伏特加的确喜欢活跃在舞台上的青春偶像——

伏特加仿佛能感受到格拉凝滞的视线，他死死盯着绷带上的创可贴，连墨镜都遮不住他波涛汹涌的情绪。

他的地球淑女队周边……

他的前辈形象……

他的干部形象……

不！还有救！是白羽给他贴上的！

“这是我在安全屋里找到的，应该是伏特加前辈的东西吧，现在还给您。”白羽不知从哪拿出一长串地球淑女队周边创可贴放在桌上，推到了他面前，“听说这是个偶像团体，为创可贴代言的宣传语是什么来着……”

伏特加此刻的脸色与看见自家车被毁的外围成员一模一样。

别……别说了……

“施加爱的魔法，呼啦呼啦伤口不疼！”白羽模仿着草野薰的动作拗了几个不标准的姿势，最后用指尖点了点他的手臂，她似乎还颇为满意，“原来前辈喜欢这种啊……好啦，这样前辈就能快快好起来了。”

呃啊……

他记得……格拉是能听懂一部分日语的……

感受到旁边有如实质的目光，伏特加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1.一开始是有想过放任普拉米亚鲨人，到时候霜月就可以以复仇为交换捡一个艾莲妮卡回去甚至还能附赠一个奥列格，但是嘛……

一家人还是好好地生活下去吧。

2.霜月不会随便害人也不会随便占有别人的东西，因此被她报废了交通工具的外围成员会得到一大~~笔钱（反正也是组织的钱.jpg）。

不过实际上这种行为完全是自说自话_(:з」∠)_她也不可能一个个去补偿所有受到伤害的人。

同样地，她也很记仇，而且记性非常好。

老伏：呃啊#-$-& 咕噜噜/;"(#-_"……

庆幸吧，她没有在琴酒面前这么做。

3.啊啊啊不对啊去俄罗斯的初衷是想给老伏点b格但是为什么————

4.找时间把前面的口口全部修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终于考完了哈哈哈哈哈哈@-$#&_@为什么还要上班哈哈哈哈哈哈@#_-_@$*!'?（恶狠狠地肝了三章后倒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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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莫斯科的夜晚（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