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画

“你刚刚说的什么?”舒亭远惊奇道。

温煦发出斯拉斯拉的声音把双手前伸,未拭净的血丝在空气中风化成血痂。

“我们自然……也有许多……条件可以换,我们……可以告诉你……关于这场活动背后的一些秘密……”

“你大可说说看。不过,我们可不会被一个弟弟轻易打发。”舒亭远收起他的笑容,眉头稍有些起色。

“得叫你们白苍最厉害的那位来说。或者,请你兄长笙歌来同我谈。”舒亭远淡淡道,眼睛深进了短发少年的通亮的瞳孔里。

“你……不像是知道很多事的人。你看如何?”舒亭远再次寻问道。

笙箫哑言,喉咙再没发出声音。

舒亭远两手一滩,喘了一口气,嘴角慢慢的微翘上来:“玩笑话,还是请你哥哥来好吧。”

笙箫仍旧不言语,眼神瞟了下坐在旁边听得入神的温煦。

笙箫道:“如果我说的不错的话,兄台你上半场排名才四十六名吧。就是说这位,好像也是百名后垫末的。我怎么要叫我兄长。”

“那就请你说说利弊,好吧。如果你有能力来决定这件事。”

舒亭远淡淡道。这仿佛是在过家家一样,笙箫的话使他没法去信了。他想把笙箫打发走,他留在这里似乎是一种阻碍。

“我……”笙箫还没看口讲话。一阵清亮嗓子在空中响起:“时间过得真快,各位弟子请做好下一场的准备。”

“卧……,我们休息了多长时间。?”

“大概半个时辰。你刚刚是睡着了吗?”舒亭远看向温煦微肿眼眶上的泪珠。

“哈……累………”温煦打着哈欠,缓缓的站起来。

“打起精神来!还有下半场呢。”舒亭远拍拍他的肩,举手接下一枚天鹅羽毛。

笙箫已经在播报的时候悄悄回去了,舒亭远没去理会。

温煦伸伸懒腰,拧了拧他的手腕。“我可以待在晨曦身边吗?我累了,再用爪子挠就要发炎感染了。

舒亭远一怔,顿了顿:“师兄,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温煦眯起了眼睛,显然还没有适应下午照射的阳光。

“嗯。”温煦道。

舒亭远四处张望寻找晨曦的身影:“温师兄啊,你受伤了,手里也没个武器,让晨师兄照顾你也是好的。”

舒亭远道:“话说…晨曦兄去哪了?”半截身子从他身后穿出来。“在这里。”

“哦,晨兄回来了。”舒亭远心里一震,被这突如其来穿出的一节身子吓个够呛。

“好好听播报。好像有什么东西。”晨曦很镇定,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

舒亭远不想再说什么,他让好好听播报,实际也没什么好讲的。

“清亮的嗓声传进舒亭远耳里:“我们来按照之前的排名进行分组。一组共有六人,采用单双排序进行分配。”

“全场使用玄墨山研究的新型法术体验管理,内有较强的法力磁场干扰。如有上一场受伤较为严重的弟子,或者法力缺乏不充沛的弟子,请及时上报,保障你们的人身安全。”

“无法进行下一场的弟子请上报,不必勉强,安全第一。”播报声再次重复。

温煦挑了挑自己翻白的手指,勉强露出不屑:“嘶,她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吗?半途而废的都是些懦夫,跟本不用管。”

晨曦直接揭过他的手臂:“还说别人,你自己是怎么回事。我看最需要下场治疗的是你吧。”

温煦被晨曦直接怼成无语,抽开晨曦攥着的手腕。注意力挪回他那指甲翘起的手指上。

温煦手指伤得很严重,指尖流出的血风干之后,不少的浓白色物质伴着肿胀痛的挤压从原伤囗流出。

感染了?温煦心头一震,佯装镇定。

舒亭远极为细心的为他播通了通迅法术。看着他抬头,然后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

温煦回神冲过来,一把拽下舒亭远耷在左耳后的手,但也为时已晚。“我……你们竟然陷害我!放开我!我还能打!我真是服了!你们还能算是师兄弟吗!松开!你们两个弄疼我了!”温煦骂骂咧咧的被两名猫兽侍卫托走。

地上突起的石头把温煦的脑袋撞到,温煦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其实看温师兄这样,我感觉到有些可怜。”舒亭远扶了扶他自己的脑袋。

“可笑。”晨曦淡道,把目光放在一旁草丛含苞侍放的花骨朵上。

“确实很好笑。舒亭远遮住自己的额头收紧横在嘴边的笑容。

温煦被托走了,付易说他在前半场收到萧宁婉的临时任务请求,下半场也不参加了。

舒亭远皱皱眉头,感觉有些凄惨。

播音:“请剩余弟子做好准备。五、四、三、二、一。”

随着数字逐渐变少,舒亭远眼前的场景如龙卷风一般旋转,一种压抑的头昏目眩自身体发出。在短暂快速的替换之间,舒亭远看到了雪山,岩洞,雨林,冰原等不同的环境。等到眩晕感结束,围在舒亭远身边的场景也稳定下来。

舒亭远揉开晃晕的眼眸,勉强扶着地面站起走了几步。

这是一片枫林,枫红如鲜血,洋洋洒洒的落满了整片地面,红色盖紧褐棕色的土壤,只有小片地方可以看到土壤的皮肤。这是一片十分熟悉的土地,像沐阳宫殿前的那片枫林。

舒亭远毫无目标的游荡着,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自从被转到这里来之后,舒亭远就再没听到清亮的播报声了。

“好歹说一下通关规则或者胜利机制吧。”舒亭远在枫林里转悠几圈,冲着上空湛蓝的天空喊道。企图在空中巡视记录的那只天鹅回应他。

“没人?”舒亭远在心中暗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玄墨山派研究的新型法术是吧。我倒要看看,这新型法术经不经起折腾。”

舒亭远揉了揉刚刚因为仰头有些酸痛的脖颈,蹲下拾起地上大把的赤红枫叶。

枫叶质感很干脆,叶面枯萎榨干了水分。有些埋盖在较深的枫叶已经有些腐烂,坑坑洼洼被泥土沾湿连在一起。

“有些恶心,但这枫叶做得是逼真,像真的一样。”舒亭远继续向前走,凭着自己对赤童山那片枫林的熟悉去摸索。

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这里的场景一定是赤童枫林,如果不是的话也是按照那片枫林一比一还原出来的。

枫叶繁而絮多,舒亭远早就迷了方向,他在低凹处找到了水源。言静溪清清亮亮的流淌着,舒亭远心中升起一片喜悦。

沐阳殿就在言静溪西方,舒亭远顺着河道垂直的方向找就可以找到。

一支箭穿过纷落枫叶的空隙,将他银白微发红光的箭头钻进一根粗壮的树干里。箭被埋得极深,几乎半个箭身都扎了进去。

这不是静止的画面,有一位身着赤童制服的少年警惕的将弓对着他。

舒亭远被这突然一箭惊了一惊,冷汗还没消透:“你干什么?”

鹿邑颔首,眼神示意:“你是谁?是敌是友?”

“青峦山派弟子舒亭远。我们应该先放下武器再说话。”

“是敌是友?”

“自己人,我们应该是一队的。”

鹿邑听完他的回答,缓缓收起他的弓和箭:“我信你,怪物说话不会这么流畅,你身上也没有烟墨的味道。进来吧,我在殿顶。”微沉平稳的嗓音让舒亭远感到一丝孤独和抑郁。

“好。我就上来。”舒亭远回应着他,进了沐阳殿的门。

这个门没上锁,细节有些模糊,应该就是按照一比一还原的。按照玄墨派的造法,能将整个场景复制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舒亭远登上了殿顶,初见这位箭法极准极狠的红衣少年。鹿邑怂耷着脑袋,额头上的水沾湿鬓角的发,眼睛低沉的看着他。

鹿邑道:“你是我的战友吗?舒…亭……元?”

舒亭远矫正道:“亭远。遥远的远道远的远。”

鹿邑怔了怔,拿出压在手边的一纸名单:“青峦,舒亭……元。”

舒亭远伸出手:“拿来我看看。”鹿邑听后极不放心的交到他手上。

名单上的字写的很拙劣,像是时间紧迫胡写下来的。上面共写了六行字,自己的“舍”(舒的左半部分)刚巧在第四行勉强看到。自己名字的“远”,潦草的标在最后面。

他疑惑的询问鹿邑是怎么看清的。鹿邑伸手给他指了名单第一个姓名。“比巴”(鹿邑名字的下半部分)第二个姓名。禾勿(黎的上头部分)第三个黑各(墨洛的墨上头部分和洛的右半部分)

舒亭远点了点黎和墨洛的姓名:“我们名单对组里居然有两个厉害人物!”

鹿邑摇一摇头:“一个小组成员有六个人,按照玄墨法术范畴来看一个玄墨弟子顶多用灵力维持一个人的幻境。玄墨弟子人数不超四十人,至多只能有六组。”他手指划到第六行的名字上,点了点排在名字前面的门派名称。

抽象的玄墨二字赫然写在纸上。鹿邑抽开了手,确保自己不会与舒亭远挨得太近。“每一组都会有一名玄墨山弟子加入来维持幻境内的稳定。我也是根据上场播报没有听到玄墨弟子斩杀播报来判定的。”

“上一场将弟子的体力灵力榨干,灵力不浓厚的弟子是撑不到第二场的。而剩下撑得住的弟子,必然是整场最后待宰的猎物。”鹿邑说毕,手指自然勾勾背上的弦。

鹿邑从一开始进场就在沭阳殿内。沭阳殿里的一些机关暗格一次次打破他预期的猜想,将他往一种可能上赶。

他从沭阳殿门上的流水机关里发现了这张名单(实际藏在机关后面的门缝里)这大概是策划者走得匆忙,随手塞进去的。(因为殿门做得十分拙劣而判断)

殿中的两只翠凤与沭阳殿无异,鹿邑在台前拾到一壶劣质的白酒。而据他所知,能在凤台上喝酒的只有赤沫,但赤沫不可能喝这种劣质的酒。所以只能是过去,沐阳殿的前主人。而在那壶酒下面,压着一张祭词。

他走过狭长的走廊,两面墙壁新得发亮,而现在的那两面墙,却是弟子再怎么刷也刷不出来。(赤童弟子之前有清理那两面墙,鹿邑没想过它这么亮。是那面墙但又觉得不一样)

等到他回返的时侯,正巧遇到两名赤童弟子,鹿邑正要去打招呼才发现那两个都是陌生面孔。两名赤童弟子发现鹿邑伺意攻击,鹿邑发现他们肩头上的墨尘先发制人,拉弓射箭送他们归西。

“确实。”舒亭远长吁一声。“我们现在不应该去找其他队友吗?由其是玄墨的那位。”

玄墨的那位名叫桃琴,排在名单最后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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