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他。
一甩鞭扫净围在他身后周围一圈的凶尸。
那些凶尸刚刚还饕鬄可餐的向舒亭远扑来,而舒亭远却因为着急和疼痛差点成为他们的食物。
看着已经踡缩伏在地上的舒亭远。萧宁婉冷若惊骇道:“你在地上做……什么,……还不快起来,从……里面找到赤沫快………出去!”
传声效果不好,舒亭远囫囵吞枣打底听住了个大概。回去向萧宁婉大喊道:“那你快把你那个水囚收一收!我的灵力被那东西榨干了!丹心被痛得难受!你这是要要了我的命!”
舒亭远拼了命去喊。他不是不想帮忙,但水囚发出的灵场限制让他的灵丹剧痛,灵力亏欠无法站立起来。他知道这里的凶尸暴走极奇凶狠,若不是有师尊的顶级法器“水囚”的限制,他肯定不能挺这么长时间了。
在这里呆得时间越长越受被动,他想让他收收法力,最起码能让他有所空间去协助他。
那边正飞翻激战的萧公子,眼神噗一落回他身上,凛冽中带着翻出了泪,竟如秋水一般柔情……
“这……您”,一道莹蓝微光照在他身上,轻轻的覆盖住他全身上下。
“听我的!去寻你师叔!”
“好!”
舒亭远乱中接下这一句话,立刻动作起来在尸群中寻找熟悉的红色身影……
刚刚“水囚”的灵力波动导致他灵脉精气紊乱,灵气亏欠,想必“末鞘”也是召不出来。
实际他也没想到要召“末鞘”。
“水囚”之强,使与它尽十丈范围内的有灵体皆受到压制,属性相生反应越强,距离越近反应越强,接触时间越长反应越强。
那一层晶水的屏障,救了他。
但舒亭远不这样认为。
片刻后,他望到了趴在地上的熟悉红衣,“末鞘”飞去一层,一通刀落剑起,尖鸣呜叫,一番墨影消逝,赤沫被扛在满脸疲惫的少年的背上。
……
之后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背着冲出去了。
……
“轰隆”一声巨响,莹珠电光的水鞭将他们头顶的地皮掀开,两个人顺着地皮掀起的空隙穿了出去,又“砰”的一声,地皮落下。
那阴冷惨酷的暗室,竟然没有再传出任何的声音。
数万只凶尸,在地皮合拢后恢复了原状,他们没再听到任何声音。
只留下舒亭远一个人疑惑痴痴的想。
“结束了,我把它们封上了,暂时这些鬼怪不能猖獗了。走吧,先把赤沫送回去,看看疗他的伤。”
“哦。还有,那个之前说的那什么,摘草大会,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话,想必也是要延期了。如果真有人问你今天都发生什么事,你就,你就随便答,不说出口就行。”
“好。”舒亭远淡淡的回道。那几张既熟悉又陌声的人面,红血的棺材,一具具凶猛又狂暴的行尸………
………
淡淡,细潺打过泉水,水珠相互碰撞。
青峦峰上空今天又迎来了十分灿烂的阳光。
子时过后,丑时中分,一名身穿素白边红绵的小公子背着一筐极多极重的山间药草,爬上了看着很陡的青峦山山峰。
他满脸惊喜,一双杏花眼熠熠晶光,抹足一把汗,直直的站在一间院内门前。
“师尊!”他喊着。峰上的清风十分凉爽,少年也被风吹着神清气爽的,他嘴角微微上扬,笑道:“萧峰主!该起身带弟子们去晨练了!”
这个人还能是谁?当然是舒亭远舒衡是也。
屋里的人传出“嗯”的一声,轻轻的扣了下门。
门没有被打开,他道:“把那些草药先放到侧室,你先去,我随后便到。”
舒亭远自然是应了。他把药草放到偏室的小屋里,那个屋里是不住人的,一筐筐药草都堆积在这,满屋便都是药草的苦香。
屋里还算整洁,除了这些草药格格不入外,门口外还立着一棵开满白杏的花树。白花开得繁茂,相互拥挤的要冲进屋内。
舒亭远笑着,伸手去整理那凌乱的花………很久之后还是很乱。
他不弄了,悠悠的奔了出去。
青峦峰上除了青峦峰主居住的四合院外,还有好大一片白红杏林,那杏林前的广大平台,是青峦子弟们练功晨练的地方。
“晨兄,听说了吗?前二天,也不对,就是前几天的事。赤童山的那什么,什么峰主大人。奄奄一息回来的,你可别看,那伤得可算重。”
“那是赤峰主吧,他怎么了?”
“说是去了趟百草阁封管的那片宝地,说又是狼叫,又是凶尸的,搞得现在精神恍惚,跟个疯子一样,歹到个门内弟子就嘀咕些不知所云的东西。真是个怪人。”
“我记得他前一段时间来过青峦,我也算见过的。只是,你的那些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
“害,那有什么。”他感觉有个人悄悄凑了过来,手捂了嘴巴压低了说:“那当然是我从赤童门弟那听来的啦。”
“你…你!”那姓晨的面露惊骇怒气。“随意打听他门私事,私下议论他门长老,与之勾肩搭背,你这是重罪!我不同你去说!”
“哎哎,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人拜拜了拜手,又想去拉他。“我这是无意间听到的消息,那赤童峰主现在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呢,看他前些天神清气爽,目无存人的样,多活该。晨兄你未免太不耳闻窗外事了。”
“人家是峰主长老,凭什么给你好脸子看?”
“对对对,峰主,别人家师尊,值得尊重。”那人见他脸色不好,暂时改了下主意。“我还是觉得他不好,咱家门弟弟子被他冒范,擅拿咱峰主法器,还趾高气扬以为咱家峰主还能惯得他,就凭之前他是咱峰主的同门师弟?”
“这些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晨兄,你真是。”那人自叹一声。“耳不闻窗外事,认真苦修的钻刻虫。”
“你…”“好了,好了,这马上丑时都快过了,你们还在那聊。峰主应该快到了,他从不迟到的。”舒亭远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悠悠道。
“好嘛。”“嗯,好。”
听到他们的回答,舒亭远心中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本以为自己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但他想的终究是太简单了,都闯到别人家院子里去了,还能期盼着院子的主人不知道?从里面救人,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能指望别人不指指问问是怎么弄的?
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任何一丝细节的疏忽便掩盖不住整个犯罪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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