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派她们家的人只知道杨似漆的情况比较特殊,但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不过对她们来说,只要不是性功能障碍,都没有什么情况是不能改过来的。
她们还特意只问了性功能有没有问题这点。
而且她们比较封建迷信,对于命中注定这种东西是比较相信的。
不过100%的匹配度肯定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匹配度完全契合的两人对对方都有着绝对的吸引力。
所以当杨似漆见到苹果派本人的时候,心跳不可避免地重了一拍。
他本以为对方会是个一米六的小可爱,那种甜妹类型的。
但是他没想到,对方是位一米七几的,比他年龄还大一岁的,淑女。
见到时,对方正穿着园丁服,在阳台专门养花的地方,于鲜花中,专注地修剪着。
杨似漆盯着那道身影看。
直到身边的女生出声喊道:“妹妹,来洗手吃饭啦!”
“哎!”苹果派应声的同时转过头,正好与杨似漆对上视线。
“走了,吃饭。”迟醉勾住杨似漆的肩,将他带回到室内。
杨似漆咬了咬下唇,没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就看见那两姐妹正在笑着说着什么。
苹果派的姿态从始至终都是优雅得体的。
没等杨似漆多看几眼,自己就被勾着脖子往前带了一下。
迟醉凑在他耳边,声音沉沉地说:“是谁和我说绝对不会一见钟情,只对红酒味感兴趣的?”
“不是,”杨似漆并不认为自己是一见钟情了,反驳道, “我只是欣赏像她这样的人。”
“欣赏?”迟醉笑了一声,说, “你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了。”
到餐桌上时,苹果派的母亲为他们盛好饭,一脸慈祥地笑着,说:“我的手艺比较一般,只会做家常菜,不要嫌弃。”
杨似漆盯着饭菜,轻轻呼出了口气,笑道:“怎么会嫌弃?开心都还来不及呢!”
他几乎从没吃过爸妈做的饭菜。
阿姨笑了笑,去找那两姐妹,让她们换好衣服就快来洗手吃饭。
苹果派到饭桌前坐下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冬季的居家常服。
在别人穿来也许会有一种慵懒的感觉,可在她身上,却怎么看怎么淑女,怎么看怎么优雅。
饭桌上都是阿姨和姐姐在找话题,杨似漆回应她们,而苹果派就像遵守着什么规矩一样,低头安静吃着饭,一言不发。
一聊二来也就差不多聊熟了,杨似漆又被她们招待着喝了杯茶。
茶是苹果派给他倒的。
“这茶是我们从老家采回来的,是上品好茶,你们尝尝。”苹果派从容地给他和迟醉做着介绍。
迟醉坐在沙发里,低头看着手机,没有去喝那杯茶。
杨似漆和苹果派聊了几句后,发现挺投缘的,使越聊越起劲。
迟醉全程都安安静静,不去打扰他们,也没做什么事。
直到杨似漆要和苹果派单独出去了,迟醉才叮嘱了句:“外面冷,早点送人家女孩子回来。”
“好。”杨似漆假装听不出他的内含,和他拜拜后就和苹果派离开了家。
一出小区,杨似漆就听到一旁的苹果派猛地松了口气,在夜幕中和杨似漆对上视线,笑道:“她们让我在你面前表现得好一点,搞得我这一整晚都板着脸,脸都快要僵了!”
看着现在这个截然不同的苹果派,杨似漆的心脏又一次被牵引,也跟着笑道:“嗯,真是辛苦你了。”
苹果派眨了眨眼,蹦哒着往前走,说:“走吧,我带你逛逛这附近。”
尽管她这个身高做出这样的动作,杨似漆也不觉得有什么违和感,反而觉得别具一格。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已经开始被信息素激素影响,只单纯地认为自己是欣赏对方。
苹果派带他去到附近的小广场,这里光线不亮,绿植很多,小情侣也不少。
不过很安静。
杨似漆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不过和热闹比起来,他会更喜欢热闹。
“我有时候心情不好,或遇到什么烦心事的时候就喜欢到这边来逛逛,大自然有静心的功效。”苹果派走在他旁边,语气松散地介绍。
“我也这么觉得,”杨似漆盯着一棵树,想起什么,笑道, “你和我挺像的,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喜欢出来逛,也是到这样安静的地方,不过我通常不是一个人来,我朋友会和我一起。”
“我没什么玩得特别好的朋友,也没和同学深交过,我不太在意这些,”苹果派淡雅一笑,说,“独来独往会让我感到很自在。”
杨似漆抿唇,安静了一会才说:“我很喜欢交朋友。”
因为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孤独的,所以他想无时无刻都有人能在自己身边。
“那要不要和我交个朋友?或是当位……特殊的朋友?”苹果派微微仰起头,和他对视,眉眼上扬。
*
苹果派的家中,迟醉坐在沙发中,低头看着手机。
“迟先生,”姐姐坐到和迟醉同一个沙发的另一头,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我们很好奇,杨先生究竟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啊?”
阿姨也紧张地看着他。
母女两都不太敢和迟醉讲话,哪怕这人表现得再有亲和力,再怎么翩翩君子,她们也还是畏惧他的地位与权威。
谁会不知道这人的大名?
谁会想不开去招惹他?
迟醉毫无感**彩地笑了下,说:“我倒是希望您们家小女儿知道后能够知难而退。”
姐姐有点窘迫地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咽了咽口水后又扭头看回迟醉,问:“是……具体是什么情况?”
“具体我说不上来,大概说的话就是……”迟醉关掉手机,看向姐姐,不紧不慢道,“我是他的Alpha。”
客厅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迟醉手机里又传来一条消息提示音,他低头看去,母女两人才反应过来。
她们怎么可能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这给她们带来的冲击属实是有些大了。
可是遇到了个这么厉害的命中注定,她们还是不太想放弃。
“你们也别想什么了,我带他来见你们,只是想得到他的所属权而已,”迟醉微微笑着,表情看上去十分和善,说着, “我没有把人拱手相让的意思,我做不出这么不损人不利己的事。”
这句话彻底地打消了母女俩的所有想法。
“我们明白了,”阿姨有点失魂落魄地笑着, “我们会和她说的。”
迟家和杨家,她们哪一个都永远惹不起。
“谢谢。”迟醉稍稍领首。
*
“当什么朋友?炮/友吗?”杨似漆开玩笑道。
“你们Alpha真是本性难敢,”苹果派啧了声,却又笑出来, “不过和你做炮/友我也不亏啊。”
“别啊,我开玩笑的。”杨似漆立即摆摆手,有些窘迫地说。
苹果派被他这个举动逗笑了,拍了拍手,说:“你真可爱。”
“我谢谢你啊。”杨似漆半阴半阳半怪气地说。
“我感觉我这辈子都遇不到比你更有意思的人了。”苹果派说着,足下正在有意无意地将杨似漆往人少的地方带。
“怎么会?”杨似漆一直关注着周围,对她的牵引起了疑心,警惕起来。
走到一棵树下,苹果派停下了脚步,拍拍树干,说:“这棵树从我小学陪到我大学,我对它有很深的感情牵挂。”
“嗯。”杨似漆后退了半步。
“我曾经说,如果有人在这棵树下亲吻我,就要和我永远地在一起,”苹果派看着杨似漆,怛怯又担诚,洁净的面容带着笑,问, “你愿意在这吻我吗?”
杨似漆再次后退了一步,却在此刻闻到了苹果派的味道。
诱导性信息素,对匹配度高的Alpha,效果拔群,几乎可以直接诱导对方进入易感期。
无数分子凭着无形的轨道进入杨似漆的身体,扭作一团,干扰他的神经。
他看着苹果派,扶住一旁的树,心中冲上一堆咬住她扑倒她的想法。
他想往前走,体内的红酒信息素却忽然发力,刺激他的神经。
杨似漆干脆就将颈后的阻隔贴撕下,混合着红酒味的青苹果信息素瞬间涌出,毫不留情地压在苹果派身上。
苹果派被压制得瞬间腿软,咬着下唇撑着树,有些吃惊又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偏偏她这样的表情,是最能勾起Alpha情/欲的。
杨似漆深吸了口气,闭上眼从口袋拿出一把小刀,挽起袖子,快速地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
痛觉令他脑子清醒了些。
身体中的红酒信息素不断抵御着外来者的侵入,可饶是顶级Alpha的信息素,也拦不住100%匹配度的青苹果和苹果派相互交缠。
鲜血滴落在地上,他听见面前的人尖叫了一声。
“抱歉……”杨似漆把刀扔在地上,喘着气,忍着疼和**,说, “给你和这个地方带来不好的回忆了。”
“不对……”苹果派想去阻止刀划在他身上的,在他掏刀的时候她就反应过来了,可是红酒味的信息素却把她压死在了原地。
“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顶级Alpha的信息素?”她的话中满是不可置信。
空气中的苹果派味淡去,杨似漆却没得到缓和。
他渴望对方的信息素,想从对方的后颈咬下去,不断汲取这味道。
“你……回家去,”杨似漆刚刚划在手上的那一下还在不断冒血,他没收着力,为了清醒而划得很深,直勾勾地盯着着苹果派,说, “会得到你这个问题的解答……快跑。”
苹果派犹豫了一下,有点担心,犹豫着转了一下/身。
猎物要跑了。
杨似漆的狩猎本能驱使他往前走了两步。
苹果派被吓到,这一下她立刻毫不犹豫地跑了,一边跑还一边给家里人打电话。
幸好这里在家附近,幸好杨似漆克制住他自己了。
苹果派庆幸的同时却又有点失望。
只要让对方咬了自己,对方就要对她负责,就没理由离开了。
*
见她跑远后,杨似漆直起身,将信息素阻隔贴贴回来,又从口袋中掏出喷雾到处喷了喷。
“嘶……疼死了。”杨似漆又掏出绷带在伤口上缠了两圈,扎紧,而后把羽绒服的袖子拉下来遮住伤。
开玩笑,就算是百分百的匹配度,也不可能抵得过崭新的属于顶级Alpha的临时标记。
他对苹果派味的信息素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得亏他演技好。
把地上的小刀捡起,扔进垃圾桶后,便离开了这处小广场,往马路边走去。
熟悉的车在路边停着,杨似漆走过去,敲了敲副驾的车窗。
车窗降下,坐在驾驶座的人转头看向他,掐灭烟,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嗨。”
“……我就知道。”杨似漆拉开副驾的门,坐进车里。
“我也不想跟着你的,而且你以为我自己一个人开车还没人和我交换着开过来很轻松嘛?”林鹤无奈地说,见人系好安全带后便发动了车子。
“你的伤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林鹤问。
“不用,直接回酒店,里面有药箱。”杨似漆闭上眼说。
*
苹果派带着一身的信息素味回到家,看见沙发上的几人,眼泪都要掉下,也顾不上优雅了,拽着姐姐就到房间去和她诉苦。
“既然她回来了,那么我该走了。”迟醉看完林鹤发来的最后一段视频,从沙发上起身,说。
“我送您。”阿姨也站了起来。
“嗯。”迟醉心情不太好,回应得较为冷淡。
离开苹果派家的小区后,他先往之前杨似漆被带到的小广场去。
凭着林鹤发来的视频,他很快找到了那棵树。
树下有几滴鲜红的血。
空气中没有任何余留的信息素味,被杨似清洁过。
看着这些血,他既心疼又生气的。
倒是没必要演得那么逼真。
他回到酒店的时候,杨似漆已经处理好伤,准备去洗澡了。
“咦?你回来啦?”杨似漆手里搭着几件衣物,正要进入浴室。
“嗯。”迟醉一边换鞋一边脱掉外套,而后推着杨似漆往浴室中走。
“哎!”杨似漆抵抗了一下,无果,又被对方咬了个老实。
“我要洗澡,你出去!”杨似漆抓住某只不老实的手,说。
“你的伤不能碰水,”迟醉又凑过去亲了亲他,淡淡道, “我帮你洗。”
一场澡因为杨似漆的手不方便而洗了将近两个小时。
“还敢拿刀往自己身上划吗?”
雾气蒙眬中,迟醉的手按着沫浴露的出口,让杨似漆没办法挤沫浴露。
杨似漆一手被按在水外,避着伤,另一只手没什么力气地推着对方。
“不敢了真不敢了,”他摇着头去推迟醉, “你撒一下手好不好?”
“你觉得自己那一刀划得很浅吗?”迟醉没理他说的话,质问。
“不浅,不浅,”杨似漆的眼泪都快流干了,他本身泪腺就很发达,每次做这种事的时候他都会掉眼泪, “你放过我吧,松个手,求你了。”
“就你这样还想上我呢?”迟醉冷笑,松开了手。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不曾想迟醉竟给他转了个圈,贴到他的背后,还不忘避着他手上的伤。
杨似漆感受到一具滚烫的身体贴着自己,耳后被亲了一下,温柔的气息洒在耳廓中。
“腿夹紧。”迟醉带着压制信息素,命令道。
“…………”
今晚杨似漆睡得很早。
他睡着以后,迟醉便到阳台外去和杨似漆的父母打电话。
“阿姨晚上好。”迟醉十分有礼貌地和杨母打了声招呼。
电话那头很安静。
过了会,传出一位男人的声音:“晚上好。”
迟醉有些意外,没想到杨父敢接这通电话。
“人我已经带他去见了,全过程的视频我也发给你们了,他都抵触到用刀划自己了,”迟醉笑着,说, “所以现在,十七可以是我的了吗?”
他当然没发十七在苹果派离开以后的那段视频,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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