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荻轻轻的吻轻轻落在南珠眼皮上:“与我亡命天涯也不怕?”
南珠靠在他身侧,回答道:“嗯不怕。”
车轮辘辘碾过青石板,渐渐起了露水,空气里弥漫着湿乎乎的气息。南珠撩起车窗上的帘子,还没好好深呼吸几口,马车就在一间院落前停了下来。
“这是老师安排的,我们就住在这里。”元荻递给南珠一个面纱,示意我带好。
南珠将披散着的头发拨的一边,系好绳子,揶揄道:“这么大的排场,你觉得这是亡命天涯?”
她虽没有逃亡的经验,但用脚趾想也觉得落脚点应该选尽可能低调一点的,这般瓜田李下,生怕别人发现不了。
“这处宅子很隐蔽,放心。老师在朝堂沉浸了这么久,多少还是有自己的势力的,绝不是任由旁人拿捏的面团。”等南珠带好面纱,元荻把她扶下车。
推门走进去,见院子里已有几个人。
“这些都是老师养的暗卫,化成普通人住着这里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来是显得这栋房子是有人气儿的,万一哪天来了外人也不会显得突兀。”元荻道。
南珠没再发表意见,只觉得这大概与灯下黑是同样的道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愿真能如他老师设想的。
他们进了南边的厢房,点亮蜡烛,莹莹烛火映在元荻的眸中,明亮中还夹杂着炙热的火苗。
元荻把南珠抱进怀里,嘴唇轻车熟路的贴上她的耳垂,感到耳边的气息渐渐粗重,南珠推了他一把:“眼下这种情况你还有这样的心思?”
“我这算不算牡丹花下死?”元荻声音低哑却莫名的魅惑,他手伸到南珠柔软的腰际,施力一拽,腰带就软爬爬的落了下来。
“死什么死?”南珠朝着元荻嗔喝一声。
“是我说错了。”元荻引着她来到床榻前,搂着她顺势朝下一躺,然后掀起榻上的棉被裹住两人。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
第二天南珠没有出房门,虽然元荻跟我说这院子足够安全,但她还是多了个小心,把自己的存在感尽量降到最低。
其实元荻也是谨慎的,自从上次糕点里被人下了毒,他就承担起了为南珠准备吃食的任务。熏香在香炉里缓缓燃烧,门被推开,袅袅青烟给吹的四下飘洒,只见元荻提着一只食盒走了进来。
“昨夜可休息好了?”他笑嘻嘻的问。
南珠瞥他一眼,没好气的答道:“好不好你心里没数吗?”昨天他闹了很久,近乎疯狂的索求,甚至某一瞬间南珠都能感到他在患得患失的战栗。
“我这不是……食髓知味嘛。”元荻在南珠对面坐下,把食盒中的饭菜拿出来。
日子就这样就这样平淡的过了小半月,变故发生在夜里,大门被粗暴的踹开,南珠听到有人高声呵斥:“你们干什么?”有一个男人回道:“少打哑谜,我为什么来你我心知肚明。”
元荻打开衣柜把南珠推进去,嘱咐道:“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等外面安稳下来你就跑,跑的越远越好。”
南珠大概理解了那天晚上他的不安来源于哪,也许冥冥之中他早有预感。东君是她的可遇不可求,那么元荻就是她的可遇不可留。从情劫一开始,她得到的幸福就开始了倒计时。爱不得,求不得,他们注定是不可能相守一生的。南珠摇摇头,挣扎着出了衣柜,反手握住他的胳膊,我怎么可能丢下他独活,这一场情劫她得到的足够多了,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那么就让他与她共同面对吧。既然生不能同床,那她选择死同穴。
他们手牵手走出屋子,刚下过一场雨,叶子上有水珠滚落,像是替他们落泪。
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
一剑穿心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疼,他与她依偎在一起,南珠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爱你。”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她情出自愿,事过无悔。她不悲伤,只是遗憾,遗憾没能看到元荻白发苍苍的样子,遗憾没有告诉他与他相遇自己有多开心,遗憾时间过的太匆忙,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连黄泉路她都不能陪他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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