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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曼开心的日子在开学之后打了个折扣，一回到学校就被人喂了一只苍蝇。
刚开学，唐琳还是老样子，精神抖擞地面对新学期。李怡然看着明显睡眠不足，看来她是真的准备考研了。
“曼曼，你快来看！” 唐琳在搜开学的安排，看到学校论坛一则热帖。
李怡然瞄了一眼就炸了：“我说什么来着！给宋健留面子，真心没必要。看吧，连学院内部解决都省略了，直接全校通告，说你跟他交往是为了跟他一起做项目，抢去哥大交换的名额。他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顾晓曼耐心把整个帖子看完：“这事儿看着不像是宋健做的，宋健应该没有这么蠢。”
李怡然敲了几下键盘：“IP地址不是宋健的。”
唐琳呵呵一笑：“我不用查都知道这帖子是王燕妮发的。你看看她说的什么话：‘还想抢哥大交换名额，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贴了宋健的成绩还不够，她还用小号贴自己的成绩说什么：‘我这样的成绩都不敢想。’还有这条，太气人了，什么叫想着他兜里的钱。这条必须要怼回去！”
李怡然：“网络时代，人们真是太健忘了。成绩嘛，谁没有！来来来，曼曼，把你大一大二和大三上半年的学院第一的成绩拿来，我贴一下！还有还有你那些雷打不动的一等奖学金证书，你拼死拼活拿奖学金，关键时候要发挥点金钱以外的作用。对了对了，还有你结对资助的那两个西藏小朋友的照片。”
去哥大成绩其实没什么用，因为科研不拼课业成绩，而是拼学术水平和创新能力。offer什么的还没有跟学院说过，不好随便发。但是打不还手不是顾晓曼的作风，李怡然帮她出头，她当然麻溜点开姥爷的微信，把成绩单和证书照片转发给李怡然。
哎，要不是每年都要向姥爷汇报，她还不一定能这么快找到呢。
“小朋友的照片不能给你，但对方学校发来的感谢信，给你一封。”顾晓曼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给小朋友们惹麻烦。
唐琳：“哎呀，曼曼，我发现其实你爸妈的放羊教育还是很成功的。你看啊，上大学之后，他们让你自生自灭，你就得努力学习拿奖学金养活自己，你这哪有时间出格啊。妙啊！哎呀，我要好好学一学，以后有用的。”
李怡然一边贴图，一边揶揄：“阿琳，你这样的肯定生儿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
唐琳假意作势要打她，往她桌上扔了一个苹果：“快贴你的图吧，我来评论！”
“哎，连这样的成绩都不能单干，还需要拉队友做项目，独木桥真心不好过！”
“学校的政策越来越好了，这一等奖学金额度每年上升，用不完的还可以给西部的孩子们买买买。”
唐琳觉得不过瘾，还想打字。
李怡然芊手一挥：“够了，按我的意思，一个字都不留最好，让大家自己品，细品。我真心觉得，大三第二学期宋健的第一名是曼曼让给他的。曼曼，你老实交代是不是？”
顾晓曼自己也有点后悔当时做的傻事：“他说女孩子太优秀太强势不好！”
李怡然：“他居然PUA你！宋健这贱人！不行，我要找人揍他一顿！”
唐琳：“怡然，你别乱来！这个时候宋健要是出点事，都是曼曼的锅。”
李怡然抱着顾晓曼：“你这傻姑娘，这半年受了多少罪！平时也不说。”
唐琳：“说起来，曼曼还得谢谢王燕妮，要不是她，曼曼现在还遭罪呢。”
李怡然不同意：“你那什么逻辑，就算没有王燕妮，表哥出现了，那贱人照样滚一边去。对吧，曼曼？”
顾晓曼甜蜜地点头：“不比较不知道，现在，我才知道表哥有多好。”
李怡然：“真是心疼你不到三分钟，你又开始晒幸福，让我有掐你的冲动。” 李怡然拍了拍顾晓曼的肩膀：“不过，看到吃肉守则见效，我也是蛮欣慰的，总算姐这三年的苦没有白受，都是为你攒的经验呢！”
这人，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不过顾晓曼是感激她的，李怡然教的有些手法还是很管用的，反正撩表哥一撩一个准：“嗯呢，嗯呢，我得请你们吃饭，吃大餐！那帖子上不是说我穷嘛，走，咱去炫富去！”
“可以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走吧！海鲜大餐，走起！” 李怡然：“姑娘们，梳洗打扮起来，我来叫车！”
炫富什么的，李怡然最拿手了。
来接她们的是辆黑色的迈巴赫，下车的时候唐琳提醒李怡然付钱。
李怡然眼神闪烁了下：“叫的时候就付过了。”
进了餐馆，唐琳心道：就是不能让李怡然挑地方，居然是家创意海鲜私房菜，还定了包厢。唐琳看了眼菜单：“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顾晓曼秀了秀黑卡：“绝不不会留你在这里洗盘子的，挑喜欢的点，放心吃！”
李怡然拿了平板开始滑动：“就是，就是，难得表哥大方，难得曼曼肯出血！”
“行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些菜，光是看着就让人大有食欲。
上菜速度有点慢，但唐琳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实物比图片还好的餐馆，内心还是叹了一句，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啊。
“哎，别动，我先拍一张去BBS上Po一下。”李怡然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菜的照片，再selfie：“你们脑袋凑过来一点嘛！”
唐琳：“这样嚣张不好吧！”
李怡然：“没事，一会儿我把我们的脸换成天仙就行了。你俩的肖像权只有我能有，他们凭什么拥有！”
顾晓曼点头赞同，林瑞当年给他上课的时候就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不让她在社交平台上发自己的照片，脸部打码衣着端庄的照片勉强可以。
“我Po 好了，曼曼，你写句评论。” 李怡然动作神速。
顾晓曼写了句：“刚开学，奖学金还没有到账，太穷了，吃不上肉，只能吃鱼啃蟹了。”
唐琳读完直呼：“酸，真酸！哈哈酸爽！”
“开动吧！我饿了。” 顾晓曼已经出完气了，看着这两朵塑料姐妹花，心情很好。
李怡然吃海鲜一准拉肚子，所以很少吃，但就是因为少吃，才更馋，这一家她早就想来，这回终于吃到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吃了再说：“好吃，好吃，你们尝尝这烤大螺，这才叫爽！”
三个人吃爽了才去结账，发现又有人买单了。
“天，要请你们两人吃个饭这么难的吗？”顾晓曼感觉有钱花不出去，也挺郁闷的。
唐琳在四处乱瞄，没有找到可疑对象。
李怡然拉着她们俩上车：“快走啦，要在我肚子唱歌之前回到宿舍。”
另外两人跟李怡然一起待了三年，心中都有数，赶紧坐车回学校。
……
“爽！” 李怡然跑了三趟厕所之后，总算不拉了，喝着柠檬蜂蜜水：“这减肥方法，简直一流。”
唐琳摇头：“你就折腾吧！身上本来就没有几两肉，小心只剩下皮包骨头。”
顾晓曼点了份瘦肉粥，去楼下取上来，听到唐琳数落李怡然：“怡然，你是瘦了，考研也不是一天两天，不要这么拼。喏，温度正合适，赶紧吃。”
“哎呀，有你们太好了。行了，我也就偶尔吃一次，这不是高兴吗！” 李怡然一边喝粥一边翻着论坛：“现在换风向了，行了，这事儿翻篇了。等再过几天就没热度，再把帖子黑掉。”
“嗯，过几天我来黑！”黑帖子会留下痕迹，自然要她这个当事人来做，顾晓曼觉得李怡然帮她的已经够多了，看她这脸袋瘦了不少，原本咄咄逼人的一张脸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灯光下看得更加动人了。
也难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那么多，她的确有这个资本，风趣幽默，为人大方，又放得开。不知道今天晚上给她们买单的人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