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了一个晚上没睡好，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精神差的很。
走道里有人在窃窃私语：“她那样的，看着就是不安分的，怪不得宋健要王燕妮而不要她。”
“她长了那样一张脸，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估计是看不上人家宋健。”
“对哦，都有米希尔了，宋健算什么！”
……
她们……简直……
李怡然拉着顾晓曼，把她拉到身后。
李怡然走到那堆女生面前，摸着自己的脸：“天生丽质难自弃，你们想要吗？这么羡慕嫉妒恨，不如好好读书，好好赚钱，没准将来还能混个人工美女。嘴巴这么臭，小心烂舌头。”
“你个年年吊车尾的跟我们说好好读书，真是天大的笑话。”
李怡然扣了扣手指甲：“我很久没撕女生了，看来，今天这手指甲可以派上用场了。”
“别，别靠近她，她怀孕了，保洁阿姨都看到验孕棒了。这种时候，要是出点什么事都是我们的错。快走！”
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留下发怔的李怡然和傻愣了的顾晓曼。
“怡然……你……”所以这些天，她不是胃不好。
“我没事！” 李怡然脸色惨白，但也不准备瞒着顾晓曼：“只是考研怕是暂时考不了了。”
顾晓曼担心地看着她：“你是决定要生下来？” 这孩子是谁的？顾晓曼忽然想起那天二楼那双锁定李怡然的眼睛。
“玩脱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李怡然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打人可以，杀人，我做不到。”
“可是，你还没毕业。”还有，这孩子生下来，谁带啊？
“不就再七个月嘛，耽误不了我拿毕业证书。你们都要走了，这个小家伙来了，我也算有个伴儿。”李怡然苦笑。
顾晓曼不知道怎么劝，李怡然已经下定决心了：“如果你决定了，那么行吧！我反正毕业之后立马就工作赚钱的，尿布奶粉衣服保姆什么的，我买单。”
“就知道你有良心！”李怡然搂着顾晓曼，下巴靠在顾晓曼纤细的肩膀上：“没想到，我真要有闺女了。”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没准是个儿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顾晓曼拿李怡然说唐琳的话来回敬她，顺溜的很。
李怡然放开顾晓曼，咧开嘴笑了：“对哦，哈哈哈，管他呢！先上课去！”
顾晓曼懵逼：“都这样了，还去上课？”
李怡然帮顾晓曼整了整衣服：“干嘛不上？那小豆芽又不会哭不会闹，不会妨碍课堂纪律的。再说，反正也没几节课了。等这课学分拿到，毕业证书就有了。我混了这几年，毕业证书还是想要的。”
顾晓曼知道，李怡然玩归玩，大事情上还是心里有数的。李怡然的人生，她不能置喙，但她是佩服的，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需要多大的勇气。
那一日，李怡然和顾晓曼还能安稳上课。
可最后几堂课，李怡然和顾晓曼还是没有上成 。王燕妮把她们两人堵在阶梯教室门口：“哟，还有脸来上课呢，不上头条看看吗？”
照片事件发酵了，头条上不光有原来的照片，还有李怡然的成绩单。最后，还有保洁阿姨拿着验孕棒的照片。
李怡然轻蔑地看王燕妮：“你兴致可真好，天天守着男生浴室还不够，现在天天守着女生宿舍的垃圾桶了！”
王燕妮鼻孔朝天：“我是给了钱让保洁阿姨留意你们宿舍的垃圾桶。你们要真那么清高，我也没戏可唱。怎么，就兴你找人打我，我还不能还击了！”
李怡然握了握拳头，再王燕妮眼前晃了晃：“哎，看来是没打够啊！你给我等着。”
王燕妮这一次倒是真不害怕：“就怕我等不到你，你们这样的，要被开除了吧！”
顾晓曼本来觉得王燕妮胸大无脑，没想到她竟然做出这种事，不对，这一定是宋健指使的。如果她们被开除，哥大的名额，她理所当然要让出来。想到这里，顾晓曼怼回去：“你以为学校是你家开的！”
王燕妮轻蔑一笑：“学校的确不是我家开的，可谁还没个人脉啊。这会儿，校长大概正接着省教育部的电话呢吧！你们这种给学校抹黑的行为，校长大概也没什么可为难的吧！”
如果是省教育部介入的话，这事情还真不好说。
顾晓曼觉得事情大了，大到自己没法收拾了。
她自己被开除不要紧，大不了出国继续读。可李怡然和唐琳完全是被她牵连的，她将来无论走到哪里，良心上都过不去的。李怡然现在情况特殊，她要是拿不到大学毕业证书，以后找工作都难，拿什么养活她自己和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虽然跟林瑞约定好，不在工作时间打搅他的，可是这一次，她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他今天应该回国了吧。
先顾眼前吧，顾晓曼轻轻捏了捏李怡然的手：“怡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事情闹大了，李怡然反倒无所谓了：“爱谁谁吧！大不了这毕业证书我不要了。”
“可是唐琳……”
这件事本来是纯属污蔑，现在出了李怡然的事情，也有点说不清楚，但这事肯定跟唐琳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先得把唐琳摘出来：“我们先去一趟院办，别等院办的老师来找我们，真到那时候反而被动。”
这一点，李怡然同意。
顾晓曼和李怡然到了院办，院办一个人也没有。两人只能茫然地等着门口。
……
校办，信息学院院办和医学院院办的人正在开会。
校办主任：“教育局的意思是把她们三人开除，这件事情影响太差，力度又太大了，已经到了全国的层面。”
医学院院长第一个反对：“唐琳是我们学院的优秀学生，她男朋友也是我们学院的往届优秀毕业生，现在在巴黎六大当助理教授，她的人品我可以担保，绝对不是网上传的那种人。开除唐琳，我不同意。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子乌虚有的事情，澄清了就是。”
信息学院：“对，如果我们把她们开除了，那就是承认了网上的谣言。这不是我们自己给自己学校抹黑？校长，你说对吧？”
校长神情严肃：“抹黑？嗯，是抹黑了。你们学院两个问题学生，你们学院的辅导员工资看来是白发的！”
信息学院辅导员：“校长，这帖子绝对是造谣。这张照片能看出什么啊！我已经问清楚了，这天刚开学不久，她们出去吃晚饭了。李怡然吃了海鲜闹肚子，所以，照片上她们才这么着急的样子。不说李怡然，这顾晓曼年年拿一等奖学金，很娴静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像流言说的。”
校长：“怎么不说李怡然，就要说说这个李怡然，我看她的问题最大！”
信息学院院长：“校长，这个李怡然是李庚集团总裁李庚的女儿，她是野了点，可说句难听的，她包/养/别人还差不多。大家攻击的那车子，估计就是她自己家的。”
校长：“她何止野，成绩一塌糊涂，还未/婚/先/孕！这些总不是冤枉她。”
信息学院院长硬着头皮说：“李怡然入学成绩是全院第一，这孩子是有些叛逆，不过她也是成年人了，什么时候生孩子，这事儿我们其实也不好多管，要管也是她家长管。”
校长点头：“李庚集团如果愿意出面摆平这件事情，那也还好说。”
信息学院院长头疼：“李总当年送她入学时跟我们学院有协议，我们学院不能对外透露李怡然的身份。所以……”
校长：“你是怕李庚集团断了每年的捐赠吧！”
信息学院院长低头不说话了。
校长：“教育局的意见是，影响恶劣，建议我们开除问题学生。你们既然各有各的考虑，那就表个态吧！”
医学院院长：“我们学院会发声明澄清，子乌虚有的事情不能认。希望学校也能考虑我们的提议。”
信息学院院长：“我们已经通知了两位学生的紧急联系人，再容我们商量一下。” 话还没说完，手机震动了：“说曹操，曹操的，我接个电话。”
“嗯，好！稍等……”信息学院院长问：“校长，他们人已经到学校了，要不然索性让他们过来这边会议室？”
校长点了个头。
……
一个小时前，林瑞刚下飞机，新加波的会晤是提早结束的。
趁机场到学校还有点时间，林瑞抓紧时间眯着眼睛休息。
这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告诉他，欠收拾！
或许，是自己没有给她足够多的安全感，所以，她才会不告诉他，这傻丫头！
又或许，是她这些年学会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无论是那一点，都让他心疼。
林瑞突然睁开眼睛，打了个电话，然后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先去华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