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姜珏站在病房门口,试探性的唤了一声:“任总?”

任苏苑不答,在心里冷笑:任总?

姜珏等不到回答,拄着拐杖小心翼翼的走近,忽然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一直紧绷的身子忽然放松了,又低低的唤了一句:“阿苑。”

任苏苑打量着姜珏,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衬衫,或许是拄着拐杖走回病房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此时需要用力呼吸,红润的小嘴微微张着,胸前一下、一下的起伏着。

任苏苑再也按耐不住,冲过去把人打横抱起,直接放在浴室的盥洗台上。

任苏苑刚开始是吻,随着姜珏一点一点的开始回应,她觉得吻已不足以宣泄她胸中的燥热,那吻中就逐渐带了噬咬,暴风雨一样落在姜珏的唇上。

任苏苑手上的动作粗鲁,惹得姜珏在盥洗台上几乎坐不住,伸出白皙的小手扶住任苏苑的肩。任苏苑的眼睛有一些红,忽然看到面前的镜子里,映着姜珏雪白的背,也似白玉一般的无暇,紧绷的蝴蝶骨,当真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任苏苑一愣,伸腿一脚踢在浴室的门上,门应声关上的同时,看护的声音在浴室门外响起:“姜小姐,你在里面么?”

姜珏的呼吸是乱的,却被看护的声音吓得心里一抖,把喘息声硬生生吞了回去。任苏苑却不打算放过她,姜珏忍耐得越来越辛苦。

看护又问了一次:“姜小姐,你在里面么?”看样子如果姜珏不回答的话,看护就要进来查看姜珏是否安好了。

姜珏只好拼命控制住声音里的颤抖,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我在……准备……洗个澡……”看护这才放了心,交代了一句:“小心不要摔了,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

看护的脚步声走远了,姜珏却不能确定她们的方位,生怕被发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抱着任苏苑肩膀的小手,越抓越紧。任苏苑也紧张,一把捂住了姜珏的嘴。

任苏苑拧开水龙头洗了手,眼看姜珏身上的衬衫已是不能穿了,顺手从旁边拿过一条浴巾裹在姜珏身上,用气声在她耳边说:“你先出去,支开她们。”姜珏乖巧的点点头,扶着墙,把浴室的门只打开一条缝隙,慢慢的挪了出去。

任苏苑听到姜珏的声音轻轻的响起:“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要换个衣服,要不你们先去药房把明天的药取了吧,省得明天再跑。”两个看护应了一声好,一阵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听起来像是出去了。

任苏苑悄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着还裹着浴巾的姜珏,露出莹白的肩膀和纤细的小腿,想起方才那旖旎的一幕,不免有些面红耳赤:“那个……我公司还有事,我先走。”

姜珏更像是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学生一般,紧张到一张白玉般的小脸通红,也不敢留人,低低的应了一声“嗯”,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响起,想来是任苏苑快步走出了病房。

任苏苑蹬着她的九厘米高跟鞋横冲直撞的冲出了医院大楼,直到坐回自己的劳斯莱斯幻影上,一颗心还砰砰直跳,看到陈舸一脸怂而无辜的转过来,愤怒的低声问道:“怎么回事?那两个看护怎么突然回来了?”

任苏苑分明交代了陈舸,让姜珏一个人回病房,安排两个看护先在外面等着。当任苏苑看到姜珏果然一个人走进病房时,还以为吩咐陈舸的事办妥了,谁曾想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两个看护竟然突然回来了,吓得任苏苑手也是一抖。

任苏苑虽然在职场上是个横行霸道的老*司*机,但在这方面,实际上也和姜珏一样,是个害羞到不行的小学生。

被人知道自己忍不住和姜珏在浴室的盥洗台上做那种事,任苏苑总觉得羞到会爆炸。

陈舸苦着脸回答:“任总,这真不怪我,刚才我不停给那两个看护打电话,谁想到她们的手机都关机了!根本联系不上啊!”原来,两个看护在咖啡馆里玩了一天的手机,又碰上咖啡馆的充电器不太给力,在回医院的路上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任苏苑一脸的愠怒,低吼着吩咐:“开车!”

劳斯莱斯随着任苏苑的一声令下,像支离弦的箭一样开了出去。陈舸知道任苏苑这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恼羞成怒,相反她的语气里,还隐隐有种开心的味道。陈舸突然觉得他的老板,像只暴躁的小豹子一样,有点可爱。

任苏苑的害羞退去,心里的确生出了一种隐隐开心的味道。等了一天,她终于吃到了她的那颗糖,有点甜。

任苏苑突然问陈舸:“知道邶城有什么上好的旗袍师傅么?”

陈舸一愣:“您要做旗袍?”陈舸以为任苏苑有什么特殊的场合需要出席。

任苏苑停了一下,才低低的答道:“不是给我。”那低沉的声音里,藏着一点尝到甜头后的愉悦,陈舸瞬间就懂了,马上回答:“我去查一卡。”

任苏苑满意了,点点头,靠在后座的靠背上闭目养神。自己方才撕坏了人家的衣服,总得十倍百倍的还回去,才不失了自己的身份和面子。

任苏苑又想起刚才透过镜子,看到姜珏那光洁的背,像一块凝脂的白玉,比起她脸上的肌肤也是分毫不输。这个女孩,当真全身都似无暇的白璧。任苏苑想着,觉得没有比旗袍更适合她的了。

车子送任苏苑直接回了城南的平层豪宅,任苏苑快速的洗了个澡,便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今天浴室里的一场太过激烈,又被猛然吓了一下,任苏苑觉得有些乏了。沉沉睡去之前,想到姜珏穿上旗袍的样子,有些开心。

她能想到那会有多好看,像是给自己收藏的美玉,配上一款编织精巧的穗子似的。

******

素叶集团空间阔绰的总裁办公室里,任苏苑低头看着面前的平板,一双蛾眉紧紧蹙着。

任苏苑抬起白皙纤细的右手:“我的眼镜呢?”

等在一边的陈舸一边在心里吐槽“至于吗”,一边唯唯诺诺递上了任苏苑的金丝边眼镜。

任苏苑微微有一点近视,度数不高,平时都不戴眼镜。所以有时喜欢眯起眼睛看人,像狐狸一般,有一种狡黠的性感。只有在她特别重视的事情上,她才会戴上她的那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像个斯文败类似的,哪个小姑娘顶得住。

遗憾的是一般任苏苑只在玩单机版俄罗斯方块时戴她的金丝边眼镜。不玩网游的原因是任总游戏苦手,以前翱翔网游世界时频频被骂小学生,愤而注销了账号,退回了自己的单机世界当顶天立地的小霸王。

这会儿任苏苑破天荒要求戴上了眼镜,因为陈舸呈给她的平板上,展示着陈舸精选出的旗袍师傅的作品。

任苏苑戴着金丝边眼镜,伸出纤长的食指和拇指一滑,把图片放大最大,又仔细端详了一番,紧簇的蛾眉非但没松开,反而皱得更紧了。“不行。”任苏苑斩钉截铁的沉声说道。

陈舸心中的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这可是他熬了一个通宵精选出的旗袍师傅!贵到普通人直抠脚趾头!人家三金影后方徊来都在师傅那儿做过旗袍,怎么就配不上她家小姜珏了!陈舸跟只暴躁的哈士奇一样在心中怒吼。

也不知任苏苑是不是感应到了陈舸的怒吼,居然耐心的解释给他解释:“你看这盘扣的拐角,是不是略显生硬?你在看这滚边的针脚,缝隙与缝隙之间差了几毫厘啊!”

陈舸觉得以前副导演给任苏苑看布景图时,任苏苑让副导演换了十款陈舸几乎看不出差别的台灯已经够变*态了。却不曾想,任苏苑的极致变*态在这儿等着他呢。

陈舸长叹了一口气:“倒是还有一个师傅……”

任苏苑眼镜一亮,透过金丝边眼镜放着贼光。陈舸为难道:“但人家已经快九十的高龄了,精力有限,早已归隐不出山了……”

任苏苑毫不犹豫的问道:“高人住在哪里?”陈舸报出一个地址,是城东胡同里的一个老四合院。

当天下午,任苏苑开完《隐形》的第三场见面会、又和导演组一起面试了公司新要签约的年轻演员以后,拎着铂金包,坐上劳斯莱斯一路驶到了陈舸所说的城东四合院门口。

老师傅姓高,四合院门口的一株爬山虎下,低调的写着“高宅”二字。任苏苑轻声的叩响了门环,不一会儿,出来了一个梳着长辫儿的清秀男孩,任苏苑说明了来意,男孩立刻摇头拒绝:“师傅不见生人。”说着便要关门谢客,任苏苑急忙伸出一只蹬着高跟鞋的脚,抵住门扉,递上一张名片:“我姓任,这是我的名片。高师傅要价多少,我都再加两倍。”

没想到清秀男孩不为所动,话都不说,就要更大力的关门。任苏苑气结,从没想过自己的名片还有这么不好用的时候,心一横,低声说道:“我手里有一只康熙斗彩桃树花鸟纹盘口花瓶,麻烦你去给高师傅通告一声。”男孩关门的手势一滞,这才正眼打量了任苏苑一番,点了点头,虚掩着门去了。

不一会儿,男孩回来了,又上下打量了任苏苑一番,说道:“师傅请你进去。”任苏苑舒了一口气,跟着男孩的脚步,进了那古色古香的四合院。

正堂屋内,四页瓷板花鸟屏风后,坐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整个人精瘦,一双眼却丝毫不见高龄的浑浊感,反倒放着灼灼精光。老人正端着一个瓷杯,缓缓啜饮着一杯清茶,任苏苑抬眼一看老人身后墙上挂着的一件旗袍,眼睛一亮。

那旗袍用的是最寻常的布料,没人穿着,却已自现婀娜身段。荷叶般的色泽,精良的剪裁,让人几乎已经可以看到那旧时光里的佳人,成了精魄,就附身在这旗袍之上,几世不离,徘徊不去。

老人开口,中气十足:“听说你有康熙斗彩桃树花鸟纹盘口花瓶?”

任苏苑点头称是:“您老喜欢,我明日就命人送过来。”老人问:“你哪里来的?”任苏苑如实答道:“今年秋拍上高价拍的。”老人点点头:“我听说秋拍上有人花大价钱拍了这瓶子,原来就是你啊。”

这康熙斗彩桃树花鸟纹盘口花瓶,本不稀罕,却因这少见的花纹图样,被古玩圈里炒得火热。今年秋拍上,这瓶子拍出了罕见的高价,任苏苑本觉不值,却想着可以在任老爷子面前杀一杀任苏奇的威风,还是咬牙拍了。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呈到老爷子面前,就出了这件事。

陈舸说出高老爷子的姓名后,任苏苑便连打好几个电话,托人查了,知道这老爷子也是个古董玩家,最近心心念念的就是这只康熙斗彩桃树花鸟纹盘口花瓶,说是那花样纹路好看得出奇,能把他做出的旗袍比了下去。

任苏苑来拜访高师傅时,本来还在犹豫,她是一个商人,这瓶子到底要价不菲,可一看高师傅身后挂着的那件旗袍,幻想着穿在姜珏身上的样子,任苏苑立马妥协,决定把花瓶双手奉上。

也不知是不是色令智昏,任苏苑觉得自己尝了那颗糖的甜以后,开始经常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老人啜饮着清茶摇头晃脑:“无功不受禄啊。你是想给谁做旗袍?”任苏苑双手递上一张照片,老人接过,眼神一变:“这孩子……眼睛看不见?”

任苏苑道:“高师傅好眼力。”她方才呈上的,是她初见姜珏的那一天,姜珏一头如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白衬衫,俯在古董店的桌上静静的流泪,安静文雅得如同古画中的仕女。

“看不见的眼睛,却比能看见的眼睛还好看……”老人沉吟着:“如果是这孩子要做旗袍的话……”

“可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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