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第二十三章

晚上,周烟给周思源吹干头发,看着他回房间。到门口,周思源回过头来,冲周烟说:“姐姐,晚安。”

周烟笑着回:“晚安。”

门关上,周烟看下表,九点半了,想着洗澡睡觉,刚转身,准备回房拿衣服,手机响了。她皱眉,直觉不妙,拿起手机,果然,来电显示“老混蛋”。

她接通,当下没说话,那头很安静,呼吸很细,却还是能听清间隙。

半晌,司闻说:“过来。”

周烟不说话,司闻又说了一句:“我在你附近办事,刚结束。”

周烟依旧不说话,司闻则还是那个他正常时候会有的语气:“可以接上你。”

周烟知道,三句话不理他,已是他可以容忍的底线了,便说:“好。”

她拿衣、洗澡、收拾好后,司闻电话又响一下。随后她出门,下楼前摁响对门的门铃。

门开了,防盗门里是一位老妇人,她看一眼周烟身后,了然道:“又一宿?”

周烟点点头。

妇人叹息道:“你去吧,我给你看着思源。”

周烟说:“谢谢大姐。”

妇人摆摆手道:“谢什么?不过是照看孩子,正好我一个人也没个伴。再说,你也不是不给钱。”

周烟没再说话,转身下楼,妇人又喊住她:“丫头。”

周烟站在台阶上,回过头来应道:“嗯?”

妇人望着她在窗外月光映照下剔透的脸,话堵在喉咙,吐不出,最后只道出一句:“注意安全。”

周烟应了一声,继续下楼。

妇人又叹一口气。多好的姑娘啊,造孽啊。

周烟还没出小区门便看到司闻的车。

司闻有很多车,听说他在欧洲一处豪宅里停放了很多豪车,但他偏偏喜欢开没那么值钱的,也不用司机。

当然也有可能是跟她在一起时没用过司机。

她刷卡推开小门,一眼看见司闻半倚着车门,昏黄的辉芒下身姿修挺,尽显卓逸。

他很随性,似乎不知道他好看,也没注意到她的呼吸稍有停顿。

司闻涣散的眼神落到周烟身上,恰逢白裙裙边被风扬起。他目光上移,又见她蝎尾辫有几绺短发未扎,在额前张扬着。

他的呼吸慢了一些。

明明才一个月而已。

明明。

直到上车,两个人都只有眼神交流,谁也没先说话。

车缓缓驶离旧城区,进入新城区,沿途灯光绚烂,五光十色,这是芳草园的居民无缘得见的景致。

抵达楼底,司闻停车,周烟等候,随后一同进电梯。两人依旧沉默,连眼神交流也无。电梯到达,司闻先行,周烟随后,关上了门。

司闻径自打开电视,听着球赛声回房。再出来时,已换好衣裳,戴好眼镜。

他视力不错,但因药物副作用有点散光,重要工作时会戴一副细丝边眼镜,如同他的其他贴身物品,小且精。

他戴上眼镜工作,全程无吩咐。周烟习以为常,收拾房间后,静坐在阳台。

等到十二点,她撑不住了,司闻这时道:“别在我眼前睡。”

周烟瞬间清醒,起身回房。关门时,门把手被人从外拉住,抬头见司闻,他已摘下眼镜。

两人目光交汇,司闻用力一拉门把手,将握住内侧门把手的周烟带出,她猝不及防地摔进他怀中,他自然而然地搂住。两具身体久违地贴在一起。

周烟困极,不想陪他玩游戏,只盼他让自己早点睡觉。可司闻只是抱着她,手难得规矩地只揽在她脊梁处。

这样持续了好久,周烟差点睡在他怀里,他才开口:“为什么不说话?”

周烟麻木地问:“说什么?”

司闻说:“你不是喜欢我抱你?”

周烟皱眉,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那不过是力竭后寻求依靠的行为,跟喜欢毫无关系。她否定道:“我没有。”

司闻不接受这个回答,坚持说:“你有。”

周烟不再争辩,毫无意义。

司闻摸周烟的脸,见伤口快好了,只剩一道不明显凸起,接着说:“你不用怕,我还没什么事需要牺牲女人才能办到。”

周烟彻底清醒。是这样吗?她不用去考量赵尤今的影响力吗?赵尤今没她重要吗?

司闻似乎在说:你尽管去嚣张,我看他们谁敢放肆。

但这与她何干?她从来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沉默。她敷衍一句:“厉害。”

司闻烦她的阴阳怪气,“如果不是担心我为赵尤今抛弃你,那你又在不高兴什么?”

周烟否认道:“你想多了。”

司闻吻住她,卷弄她的舌尖,贪婪地索取她的甜味。

吻罢,周烟微喘,不说话。

司闻告诉她,“不用权衡利弊,我坦白告诉你,在我这里,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你从前怎么得罪别人,现在也可以怎么得罪赵尤今。”

周烟心猛跳几下,眼毛颤动,半晌才说:“我没权衡利弊。”

司闻捏住周烟的脸,抬头,眼神向下,看着她:“如果赵尤今答应了你五百万的要求,你是不是就离开我了?”

周烟不吭声。

司闻松开她的脸,轻拨她额前碎发,道:“五百万太少,不值得。什么时候有人开五个亿,你再动摇。没五个亿就离开我,这账算得很不聪明。”

周烟抿紧下唇,心跳渐渐慌乱起来。

司闻清楚她的那些小心思,她怎么敢跟他阴阳怪气……

司闻适可而止,继续温柔缓慢地搂住她。她的身体渐渐回暖,他感受到久违的舒适,不自觉地闭上眼。

几句话就让周烟明白她的反抗多么可笑,她不敢再有脾气,再次变回温顺的玩具。

他们温情良久,未行常规之事。随后周烟像个贤妻,做夜宵、煲养胃汤,完成后,倚着边柜,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喝汤。

刚好奇他是不是改吃素了,他突然放下勺子,起身来到她面前。

她以为是汤不好喝,正要问,他已捧住她的脸吻下来,同时手往下一托,抱起她。她下意识地攀住他脖子,两人脸颊顺理成章地贴在一起。

司闻默许她的无意亲密,转而将她抱进自己房间,扔于床上后跪骑在她腰侧,急切地解上衣扣子,却总也解不开,越解不开,越急。

原本周烟双肘撑床,半个身子朝向他,此时坐起为他解开。那衣裳仿佛是她的,她手指轻动两下,便拨开了。

司闻径直压下,咬住她耳朵问:“饿吗?”

“我吃过了。”

“吃了什么?”

周烟反常地耳朵一红,回应道:“夜宵。”

“吃点别的?”

“什么别的……”

司闻又吻她,行动代替了回答。

兴许是酒足饭饱,司闻有力气粗鲁残暴,他又变回了那个毫不怜香惜玉的老混蛋,赶走了周烟那一点点瞌睡。

他的动作令她情动,不自觉地发出暧昧的呼吸声。

“我可以吗?”他突然问。

周烟意乱情迷,无法回答。

还有个原因是,她不以为这是个问题,更像通知。然而司闻却偏要她答,“说话。”

周烟敷衍道:“可以。”

“可以什么?说,要。”

“我要。”

司闻皱眉,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是想要?“你想要什么?”

他好麻烦,她懒得说,便双手钩住他脖子往下一拽,主动咬住他嘴唇,嚣张地亲吻,不时调皮地咬上一口,犹如一只金丝雀向主人发起反击,也是对他那些无聊问题的抗议。

她了解司闻的生活习惯,司闻也知如何对付她,他猝然拉开两人距离,周烟果然停下,蹙眉不解地看他。

“不要糊弄,说好要什么。”司闻再问。

周烟无奈地翻身把脸埋进被子里,他好无聊,谁能救救她?

司闻把她身子扳过来,“周烟。”

“哎呀你别叫我,我要你,好了吧,我要你干我,快点来,行了吧,你好无聊啊,几天不见添了新毛病……”周烟嘟嘟囔囔地抱怨。

司闻每个字都听进去了,觉得她放肆,却没制止,也不恼,拉起她的手到老地方。

周烟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反骨瞬间消失,身体也燥热起来。

司闻这时又问:“现在想了吗?”

“嗯。”

司闻声音像酒,甚至比酒更醇厚,“想我吗?”

“想。”

“那你叫我。”

“司闻。”

司闻摇头:“不对。”

周烟便又改口:“老公。”

司闻一顿。

周烟脱口而出,未经思考。反应过来时,以为完了,然而司闻并未追究,只是如常抵达。周烟蜷起身子。

司闻低哼:“放松。”

周烟没办法:“放松不了。”

司闻只得依她,待她舒服一些,总算是放松一些。

夜渐深,月上柳梢头。

周烟疲惫至极,沉沉睡去。

司闻出去抽了支烟,回来见周烟只给小腹盖了张毯子,走过去握住她的脚往里挪了挪,将毯子拉下盖住她。

他坐到周烟旁边,靠在床头,浑身舒坦。

的确,只有周烟能给予他这种平静。

他偏头看向她,她仿佛有所察觉,抱住了他的胳膊。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将胳膊抽离,却任由她抱了一宿。

类似的情况还有。他晚上其实并不在她附近办事,而只是找个借口专门去接了她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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