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仙凝满怀心事到得钱多多小屋前,钱多多小屋竟然一团乌黑不付当年金碧辉煌之色。zhongqiuzuowen姜仙凝上前拍一拍屋门,依旧无人应声。又趴在窗前向内张望了一番,屋内器物蒙着厚厚一层灰,想是已多时无人居住。
姜仙凝站在屋前发呆,若是钱多多赌输了依旧偷盗敛财,如今怕姜仙凝来算账,便偷着逃跑了可如何是好?若真如此又要去哪里找寻?
姜仙凝正在钱多多门前寻思,不知要去哪里之时,只见一人远远走来,此人身材高大,浓眉虎目,穿着一身团花战袍,头上戴着抓角头巾,手里拎着一杆长矛,目光炯炯甚是威风。待此人走的近了,姜仙凝看着有些面熟。
只见那人走到近旁,深深一躬:“公子别来无恙啊?”
姜仙凝抬手还礼,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并未答话。
那人略带神秘的一笑:“公子竟不认得俺了吗?”
“看着倒是有些面善。”姜仙凝搜索许久,似乎并不认识如此威猛之人。
那人哈哈大笑道:“公子到此地是要寻什么人?可还记得与此人打的赌?”
姜仙凝万分难以置信:“你是钱多多?”
“正是在下。”
“你怎得不住在此处了吗?”
“是不住在此处了,怕公子寻不到我,以为我钱多多是个背信弃义之人,便每日来寻公子一次。今日总算寻到了。”
姜仙凝点点头,想来钱多多虽是执着黄白之物,但却是个守信之人:“你如今住在何处,看你打扮似是当了官,可是出脱了?”
钱多多又笑了一笑,道:“公子且随我来,你我同来喝一杯,俺也来给你讲一讲此一年之事。”
姜仙凝随钱多多到了一个酒肆内,钱多多才一到门口,小二就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都头许久都未来了,可是高升了?”边说边引着钱多多进了一个齐楚阁,“都头今日要吃些什么下酒?”
钱多多没理小二却对姜仙凝道:“公子可喝得酒?”
姜仙凝微微摇头道:“不胜酒力,只略略喝得一二。”
钱多多便转头对小二道:“那便只要一角酒,捡你店里最好的茶冲来。菜品就如往常一般。”
小二应承着下去准备,姜仙凝便问道:“钱公子如今是钱都头了吗?”
钱多多依然笑了几声,站起身,对着姜仙凝一躬到地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俺能有今日,还要多谢公子当年指点迷津。”
姜仙凝起身扶住钱多多,道:“钱都头不用多礼,只讲讲这一年来的事情便好。”
此时小二送来了茶水菜品,也给钱多多打了酒水。
钱多多便照顾姜仙凝吃吃喝喝,也讲起了这一年来的经历:“那日公子与俺打过赌之后,俺便回家中,把屋里的财宝都埋在屋后菜园子里了。不得行乞不得偷盗,又要维持用度,俺便只能出门找个事情做。但俺即不懂诗词也不会替人写诉状,空有一身力气不知能做得何事。
俺在城中找寻,做过苦力,做过小二,做过车夫,但都做得不长久,也毫无出头之日。如此混了月余。有一日忽见城门贴着一张告示,说是官府要招捕快。俺这一身蛮力,别的本事没有,力气倒是大的很,轻功也算是了得。俺眼见着走投无路就要吃不上饭了,便揭了榜奔了官府。谁知一去便应了。
我本觉得这也算是个美差,熬上一年拿你的库银。结果这捕快竟不是那么好当的,官府无缘无故招募捕快,并非缺少人手,而是城外有个山洞,洞里住着个妖怪,经常祸害百姓,力大无穷无人能敌,官府招募捕快其实是要去除那妖怪的。
别人一听是去除妖怪,都不愿意去,只有俺愿去,所以俺便留下了。当天府台大人便给了俺十几吊钱,让俺置办东西。俺也没啥值得置办,当夜便去了那山洞。
到得山洞一看,是个高大的野人,俺也算颇费了一番力气才制服了那野人,捆绑好押回了府衙。
此一事,府台大人甚是高兴,不几日此事便传到了京城,府台大人便推荐俺入了军中,如今俺在军中任都头。甚是风光,这钱财也真真是来的心安。如今一年不曾偷盗,不曾行乞,倒也懒怠去了。这钱虽不如当盗贼时多,但堪堪够用便好。涂个心安理得。
公子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俺如今可是做到了?”
姜仙凝连连点头称赞:“钱都头果真是性情刚毅之人,说一不二,佩服佩服。此次确是小生输了。但小生却行不得当日之诺言。”
“当时与公子打赌时,俺一心只想着库银,如今俺也觉得公子行不得当日诺言也罢了,还是不要去盗库银的好。”
姜仙凝笑了笑:“自是,当日只是想赌一赌钱都头的运势罢了。其实库银之事,小生却是偷不得。还望都头勿怪。”
钱多多又大笑几声:“公子说的什么话,俺要谢公子还来不及,怎会责怪公子。”
两人又闲聊些时候,吃了些饭食,姜仙凝便同钱多多告辞奔城门而去了。
此时城门一团乌黑,并不似平日的大门。姜仙凝抬手向黑屋中伸去,一片混沌,不知深浅。想来外面便是下一重阵。
姜仙凝笑笑:“此一重法门,我已了然于心:执念如坟,心魔如墓。天生万物,心静如空。”语毕,四周逐渐暗淡,只剩城门的一片漆黑微微旋转。
姜仙凝嘴角挂了一丝微笑,此一重便是最后一重,若是过了这重便能与师尊相见了。心中一喜,便挺身跨入黑暗之中。
才跨过最后一重阵门,姜仙凝便觉丹田充裕,似是有一股气流在全身流转一番便汇入丹田。姜仙凝捏了捏手臂,又运些真气至手指,竟然真的似有灵气流转。
姜仙凝有些疑惑:“不是此阵中一直不能用法术吗,使得每一重都辛辛苦苦绞尽脑汁,若是一开始便能用法术,管他是是非非,杀个干干净净就不相信还能出不得这阵。”
姜仙凝边想着边胡乱的在这第八重阵中行走。但此一重阵中虽是用得法术,却没有其他阵层的幻境,只是一团黑雾浓郁,又如同此前黑雾迷阵一般,不辨东西不分左右。
姜仙凝想了想,此一重阵似是叫‘放不下’,但这阵中只有一团黑雾,难不成这放不下的是黑雾?姜仙凝又走了一会,依然是漆黑一片空无一物。
想想此时已恢复了法术,便放开神识静静感受。四周波澜平静,死一样沉寂。姜仙凝睁开眼,坐在地上,此一重毫无头绪,也罢,就在此地休息,静待下文。
姜仙凝坐在地上调息,神识也并未收回。姜仙凝细细体会神识之感受,此时神识如同一片平静湖面,无风无浪。姜仙凝再把神识放的远些,依旧风平浪静,仿佛此一重阵法已经沉睡,早就遗忘了姜仙凝。
姜仙凝正练习操控神识,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神识,好似一片落叶飘入湖面,微微一晃,便恢复了平静。姜仙凝再伸展神识,细细感受,四周却又如同一潭死水般沉寂下去。
姜仙凝心里想:“难道是刚才是幻觉?想来不太可能,神识并非耳眼之感,有外界干扰。神识若要受到干扰除非有心魔或幻魔阵法。既如此,刚刚触碰了一下神识便消失不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难不成在这阵中有什么可以凌驾于神识之上的魔物?”
正想着,又有什么东西在另一处触碰了一下姜仙凝的神识,依然消失不见了。
姜仙凝紧张了起来,此次感受真真切切,想来刚刚也并非是幻觉。只是这两处触碰神识的位置相去甚远,定然不会是同一物所为。那这阵中至少是有两个魔物。姜仙凝试着催动灵气,自乾坤袖中祭出凝仙。
姜仙凝轻手轻脚的拉出袖中凝仙,怕惊扰了阵中魔物。谁知,剑还没有完全自袖中拉出,忽然间身旁的神识仿佛被什么东西撕裂了,瞬间神识便剧烈的震荡起来。姜仙凝来不及细想,凝仙向身旁一挥,一切归于平静,只有自己散落的一缕头发飘飘忽忽在神识中洋洋洒洒的飘落在地。那魔物竟无声无息的穿过神识,自身边现了身,还削掉自己一缕头发。
姜仙凝心中更加紧张起来,刚刚一剑太过匆忙并不知是否刺中魔物,若再次突然自身边现身,若削的不是头发……
想着,姜仙凝睁开了眼,收回神识,在乾坤袖中摸索了半天,最后终于摸到一个小镜子,拿了出来。姜仙凝好好的把镜子挂在胸前,心想:还好进来时,若清师侄把‘荷香坤宝’给了我,此时倒是真派上了用场。姜仙凝有了‘荷香坤宝’便自在了许多,反正远处有没有魔物也无关紧要,只是近处看得清楚便好。
姜仙凝知晓了此处定是有魔物的,便借着‘荷香坤宝’的光亮,四处找寻。一望无际的黑暗,只有姜仙凝一人亮着一点微光慢慢移动。忽然,身后似有异样,姜仙凝提剑向后一砍,转身,竟是空无一物。
才转了身,身后竟是又似有些微风,提剑再刺,转身,竟然依旧是一片黑暗,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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