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神像石塑在鱼人鲛尖锐的笛声中晃晃悠悠身形诡异的向几人走来,里里外外不知围了多少层。jiujiuzuowen其间魂息皮囊也飘飘摇摇不再游荡,而是混在神像中挂着一脸诡异的淡笑,也奔几人轻巧的凑了过来。
不过须臾之间,姜问曦布得防御小阵之外就挤满了神像和魂息皮囊。眼看再用不了多少时候,这一副小阵就要被神像挤破,那是几人必将被一群魔物撕扯的四分五裂。
几人脸上皆是一片死灰,石像数量过多,又是一般兵器难以击碎的石头。若是姜问曦全盛时期许是还能推开神像,杀出一条生路。无奈此时姜问曦连正英都收不回去,恐怕连两三成功力都维持不住,面对如此众多不怕打的石像也只能同众人一般在结界后拖得一时算一时了。
姜仙凝手中捏着符篆,给挤得近的石像贴上一张。被贴上符篆的石像却是各不相同,有的好似吃痛般低声哼哼着闪了开去,有的却好似毫无知觉,任凭那符篆粘在额头,仍旧被身后一众神像向前挤着。
“这些个不怕符篆的石像,可是功力过于高强?竟是一丝不觉得痛苦?却好似有些甘之如饴?”姜仙凝一边贴着符纸,一边觉察了异样。
刑风闻言也细细观察了一番,抬手在佩剑上轻轻一擦,一条血痕便将刑风佩剑染上了淡淡一层粉色。
刑风轻挑佩剑对着一众石像挨个敲去,果真有些石像似是吃痛闪开,有些却是木然站在结界前任凭刑风捶打。
打了一时,刑风收了佩剑转过头对几人道:“刑风看出了其中玄机。”
“如何玄机,刑少主快些讲来。”姜若清连忙催促。
“刑某佩剑乃人间至宝,至阳之物,再加上刑某的血,一般阴物若被拍上一下想必当场就魂飞魄散。但却对正阳之躯无甚伤害,只不过就是被打了一下而已。所以这些神像是有阴阳之分的。”
“正阳之躯?这神像中莫不是还困着生人之气?若是我们死了……怕不是就被困在里面去?”姜仙凝有些讪讪的问道。
“正阳之躯并非只是生人之气,阳气,仙气,佛息均是至阳之气。汝等可还记得我们才入石洞之时,对这些神像有何感受?”
“感受?”刑岳仔细思忖了一番,认真答道,“有些神像会灼伤阿凝的手,有些则不会,我摸着这些神像有些温热有些湿凉。”
“正是,这些神像有阴阳,温热的便是阳,湿凉的便是阴。那些阳的体内想来应是仙气。”
姜问曦在旁早已了然,此时自乾坤袖中拿出一把细小的木钉分给众人:“用不多时这防御阵便会被众神像挤破,倒时自行分辨,若是阳气石像便把这魂钉钉在它额头,便会自行攻击阴气附体之物。倒时,或许还有生机。”
“不会被这笛音操控?”刑岳急声问道。
“不知,并无他法而已。”姜问曦答的淡然,其他众人皆是满面无奈,只得接过魂钉等待神像冲破小阵之时。
姜仙凝手中攥着魂钉,心中却微微有些紧张,若是自己还有功法便可同众人一起降妖除魔,拼杀个痛快,此时却只盼望莫要拖了众人后腿便好。
念想才有所动,身前姜问曦便好似有所察觉,略略转过头来,自姜仙凝手中将魂钉收了回去,冷冷道了声:“凝儿只跟在我身后用符篆区分阴阳便好。”
姜仙凝低声应了一声,默默低垂了头。想是怕自己拖累了众人,师尊才叫自己跟在身后。也罢,也本就如此而已。
约莫撑了一炷香光景,那鱼人鲛依旧中气十足的吹着长笛,尖锐的笛音在石洞中不断回响,惹的人心中发慌。忽的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起,防御小阵被一众石像挤出一个裂纹,瞬间便是一片金色星火四散飘飞而去,小阵已是消散了。石像纷纷涌向几人,莫说是刀枪不入的石头,便是人身**,这许多的数量一齐涌来,便是踩也要被踩断了气。
几人丝毫不敢懈怠,姜仙凝抬手几个闪身,便将眼前十几个石像全都贴上了符纸,阴气石像甫一被符纸贴中,便暂缓了身形摇摇晃晃向左右躲闪,而阳气石像则依旧被笛音催着向前挤来。
不待阳气神像走到近前,其余四人便一排魂钉射出,神像悉数被魂钉钉住了额头。神像甫一被魂钉钉住额头,便立时奔着阴气石像出手打了过去,阴气神像本就一副怪异的模样摆着双手准备攻击几人,此时便调转矛头同阳气神像打了起来。
“如此倒是更加容易分辨。”刑风忽然起身跳在阳气神像身后,抬剑向前方几个并未加入打斗的神像头上拍了几拍,便摸出魂钉一个个钉了上去。
并未多时,阳气神像便全部被钉了魂钉将引起神像拦了下来。沿途遇到几个魂息皮囊几顾不得那张熟悉的脸庞,一剑刺穿皮囊,阴气泄露飘飞,不过一掌符纸便瞬间消失不见了。
几人迈开步伐,左躲右闪绕开魂息皮囊,向鱼人鲛靠近。鱼人鲛却是满面邪魅的笑意,一边吹着笛子一边将几个阴气石像挡在了身前。
洞中石像阴多阳少,不过克制了一时,许多阴气石像便脱离了控制,依旧被鱼人鲛操控着奔几人冲了过来。连着鱼人鲛身前的几个石像,零零总总竟是还有二十几个石像需得对付。
几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转身对付眼前的石像。无奈这些石像既不怕并且也不怕符咒。无论如何攻击不是不痛不痒便是呆立片刻便继续攻击。众人只得左右闪躲,躲的远了便又碰到魂息皮囊,少不得又是一番砍杀。
刑氏兄弟此时双剑合璧,自身前撑起一道剑芒,逼得一众石像连连败退,但也不过是败退而已,只剑锋稍稍慢上半刻,石像便又回转身形继续胡抓乱挠起来。
打了不知多少时候,众人皆是汗流浃背,姜仙凝也是避来闪去奔跑不停,此时也是气喘吁吁,腿脚渐渐无力。想是再最多再撑上一两个时辰,众人便都会心力衰竭,倒地不起。
“姜真人,适才的佛像是如何除的?这样打下去却不是办法。”刑风一个躲闪不及,被石像一掌拍中手臂,只觉一阵生疼,佩剑险些掉在地上,再用力时却是手腕颤抖,只得几脚踢开眼前石像,微微退后暂时闪在刑岳的剑锋之中。
姜问曦闻言略略沉吟了一瞬,道:“是用凝儿的血。”
“阿凝的血?”几人皆是一惊,刑岳更是惊讶万分,“阿凝的血如今并无真气,竟是比姜真人的还要好用吗?”
姜问曦微微张了张嘴,却并未搭言。
姜仙凝躲在几人身后,一瞬不瞬盯着姜问曦的嘴,好似姜问曦嘟哝了一句‘魔王之血’,却是一时难以理解。回想了一时,自己并不知晓那佛像到底是如何破碎,想来又是自己失了神智所做。默默自嘲的一笑,姜仙凝自刑岳腰间倏的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手掌便是一刀。
一道清晰的伤口贯穿手掌,皮肉微微翻开,鲜红的血顺着刀痕汩汩而出,一时染红了整个手掌。姜仙凝抬手向身前石像一甩,石像沾染了鲜血发出一阵嘶嘶之声,瞬间便好似被火灼烧一般呼呼低吼着四处乱窜,但也不过须臾之间便又回转了身。
“此时不好使了,如何是好?”姜仙凝见石像回转了身,急忙抬手又甩了甩血。
“需得自内部,直接击中阴魂。”姜问曦依旧淡淡答道。
几人皆是一片茫然,若是能捉出石像阴魂还需得姜仙凝割手掌?便是随便用法器切上几下也要魂飞魄散。
“这些神像只有耳朵通着体内,只能自耳部攻击。但石像坚硬不得击碎,若是要自耳洞进入,也只得蚊虫。”姜问曦依旧说的坦然,好似并不在意。
几人又是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到底能有何种细小的物件可为利用,进入石像头脑中,还得输入姜仙凝的血?
“若是魑离在就好,铭思确是个好使的物件。”刑岳此时双臂脱力,一脚踢开一个石像,略有些气喘的道。
姜仙凝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铭思,确是一个好使的物件,只可惜自己并不懂得驾驭,只是知晓一个求救的口诀,便是念了口诀,待得魑离来到几人也早已脱力而死。
若是有个能同铭思一般都细长坚硬之物可使便好了。想到此,姜仙凝忽的灵机一动,有一物跃然脑中。
姜仙凝一抬手扯住鬓下一缕青丝,举匕首在发根处一割,一缕乌黑秀发便落在掌中浸满了鲜血。
姜仙凝将发丝举在几人面前,眼中泛着流光溢彩:“阿凝想到法子了。以真气凝发为刃,刑少主想来用正气也是可行的,毕竟江湖术士亦可将巾帕为刃。这发丝上我已浸满鲜血,只要照准耳蜗打入脑中便可。”
几人深以为然皆是心中欣喜,抽个空当接过姜仙凝染血的发丝,运气息至手指,再自手指喷薄而出,使发丝凝结成一支细长的利刃。
几人执着这发丝刃,找准迎面扑来的阴气神像,一个闪身避开正面抓来的石臂,转身在神像侧旁,对准耳中小洞用力一推,一根细长坚硬的发丝便自耳中插入头颅。
发丝才一没入耳蜗,便听神像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之声,好似阴司鬼怪发出阵阵哀嚎。伴随着凄厉的哭泣之声,石像头颅渐渐崩出若干裂纹,裂纹逐渐连结成一片,纹中石块渐渐化为齑粉,层层剥落。待得一颗头颅全都碎裂之时,那下面一截石身子也再难行动,只顶着一截光秃秃的脖子,呆呆的站在当地。
接连击碎了四五个石像,洞门处鱼人鲛便有些着急起来,一时恍惚竟是吹错了几个音阶,一时石像似是忽的没了指令,竟在原地愣愣站了起来。
如此一来,更加是机会难得,几人急忙捋了发丝纷纷插入神像耳中。一时哀嚎四起,一个个石像接连丢了头颅。
姜仙凝跟在姜问曦身后,姜问曦此时手中捻着几根头发,其余青丝别在腰间,并不急于对付神像,而是一步步向鱼人鲛靠近去。
鱼人鲛一边吹着笛子操控一众石像,一边盯着姜问曦的脚步,此时姜问曦已距自己不过十步距离,若是没有神像也不过一个轻跳便会落在近前。
鱼人鲛口中笛音频频吹奏不稳出些错音,一时间一众石像也是打打停停,行动十分不连贯起来。接连几个失误石像又破碎了不少,此时除却被阳气神像牵制住的一些神像,能用来拦住几人的,竟是只剩二三。
鱼人鲛心中焦虑,狠狠心,干脆收了笛子一个扭身又化作恶鱼模样奔近前姜问曦咬来。
鱼人鲛皮糙肉厚,连正英都奈他不何,但这獠牙却是尖锐无比,若是被咬上一口怕是性命难保。
姜问曦并不同鱼人鲛正面硬碰,而是不断闪身避开鱼人鲛利爪,于交错间将手中发丝弹射至鱼人鲛面门。
鱼人鲛看不清细弱的发丝都来自何处,更是无从躲避,不过几个来回便被姜问曦用发丝割的满脸绿血。鱼人鲛顿时震怒,但刑风三人此时也绕过站立不动的神像,斩杀了一种皮囊来到二人面前。
三人一入战场便迅速散开将鱼人鲛围在当中。无论鱼人鲛自哪个方向跳落均会被某人手中青丝抽中脸颊。一时绿血四溢一张本就狰狞的鱼脸,此时除了恐怖更多了十成的狼狈。
鱼人鲛左突右闯均是脱不得身,许是失血过多,渐渐放缓了速度。
“小师叔,你这血可真是好使,不愧是小小年纪便入了地仙境。若早知如此便不用费这许多力气,那鱼人鲛一进门便给他甩上一头血,他定是没心力再去操控这许多石像,害我们浪费这许多体力。”姜若清见鱼人鲛慢了下去,脸上带着几分谄媚,抽个空隙想拍一拍姜仙凝马屁。
姜仙凝瞥一眼姜若清,微微一笑:“若清你怕不是想把我当做武器吧。若是早知如此,你可是想先结果了我,然后一盆血淋在这鲛人头上,便半分气力不用出,你说是也不是?”
姜仙凝话音一落,姜若清立时诚惶诚恐起来:“小师叔切莫如此说,若清对小师叔的中心可是日月可鉴。这仙山上对小师叔好的除了师祖,哪里还有人比得过我?只是觉得此法简便一些而已,若是要用小师叔的命换,那若清宁可拼个你死我活,战死在这石洞中便好。”
言罢,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盯着姜仙凝。
鱼人鲛见状更加暴怒起来,一把抹掉糊住眼睛的绿血,嚎叫一声,奔二人扑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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