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仙凝哇哇大叫,“你别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有我至尊能碰,你别碰,你碰了我断你一只手。jiuzuowen”
魑离笑笑,“那刚刚我抱你回来,你不是要断我两只手臂?”
姜仙凝说:“那时候你是挟持我,暂且就算了,现在毫无缘由,段不能碰。”
魑离看看姜仙凝,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缓缓道:“我现在如若解开你的灵脉,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打的你满地找牙,还用问!”
魑离微微一愣,“你此时这样说,那我不是段不能解开你了。”
姜仙凝道:“你尽管如此,我师尊绝不会甘休的。”
魑离道:“我不碰你亦可,你脖子里挂的什么物件,给我看看。”
“这有什么可看的?一块破石头而已。”
魑离上前,手中多了把扇子,并未触碰姜仙凝,伸着头用扇尖在姜仙凝脖颈中挑着。
姜仙凝直视着魑离伸过来的那张脸,微微的惊叹:“你倒是长的真是美呀,我是女人也妒忌你这张脸呢。若清师侄说我若着女装便天下无双,你竟然穿着男装也能这样美!”
魑离正挑着绳子准备拉出来,抬头看见姜仙凝对视的双眼,眼中满是艳羡。魑离微微蹙眉,清浅一笑,“你可不要爱慕我,我不喜女人!”
“我才不喜欢你,我喜欢……”
话未毕,姜仙凝脖中的挂饰被挑了出来。瞬间魑离凤目圆睁,一把把玉坠抓在手中,仔细瞧了瞧,又抬头迅速一扫四周,也不顾什么碰触不碰触,拉开姜仙凝脖领一把把玉坠塞了进去,小心的拍了拍,轻声道:“此物千万不能示人,切勿给外人看,切记!”
魑离说的慎重,姜仙凝满脸疑惑,“你识得此物?”
魑离恢复了那张含笑的媚脸,坐回凳子上,“不识得。”
“你说的谎一点不高明,你不识得,为何要我把它藏起来?”
魑离依然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你若要命,就听我的,日后自然揭晓。”然后又媚眼含羞的笑道,“你刚才说不喜欢我。然后喜欢谁?说来听听。”
“哼,没想到魔族战神清月君竟如此八卦。你管我喜欢谁?”
“我猜……”魑离凑近过来,魅惑的双眼凝视着姜仙凝,一字一顿的说:“你,喜,欢,你,师尊!”
姜仙凝的脸蓦的红了起来,低垂了眼帘,轻声说道:“你不要乱说。”
魑离坐正身姿,双眉微蹙,“你喜你师尊也无妨,假若有一天,你发现你是魔族呢?假若你是魔族,你当如何自处?”
姜仙凝困惑了一会,道:“我怎么会是魔族呢?明知我师尊逢魔必诛,我却偏偏要做魔族吗?”
魑离沉默一会,自言自语道,“世事非己所欲呀!”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等了一会,姜仙凝道:“魑离!”
魑离凤眼微抬。
“他们对魔族的说话,不对!”
魑离笑道,“他们?对魔族有何说话?”
姜仙凝想了想,“魔族之人必有魔心,若遇魔族之人必诛,人人得而诛之!”
魑离冷笑道,“无妨,世间万物,无非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即他人能得而诛之,便诛也无妨。若得而未能诛而反被其诛,也无怨,足矣!”语毕,抬手解了姜仙凝的灵脉。
姜仙凝活动下筋骨,道:“你是去救我们的吧?”虽是问句确是肯定的语气,“你不要说,无妨。我自幼无父无母无人疼爱,师尊捡我回去,倍加爱护,只有师尊怀里,才是这世间最安全的地方。师尊说,人间异类皆为邪道,不得成仙,逢邪祟者必诛之。但如今,我却觉得你并未害我,是个好人。”姜仙凝揉着麻木的手臂,心里有些迷惘。
魑离笑了笑,“人间天道,即容我魔族,为何世间众人却不容?姜仙凝,你若为大道成仙,就不要管这许多,心中只问道法即可。你若只是凡人,便追求心中所欲。你若为我魔族,便随心而动。世间万物,都要看你心向所要如何。我虽不问道,但这些道法我却是了悟的。你可懂?”
姜仙凝似懂非懂,心中更是惘然。
魑离起身,要带姜仙凝看看他这清月宫洞府。姜仙凝本就是好奇之人,乐得到处看看,总比在这谈道法好,平日里师尊讲道法,姜仙凝也是听的头痛欲裂。
魑离带姜仙凝来到后庭,后庭一派繁花似锦。魑离道,“听闻姜小仙喜爱培育奇花,你看看我这清月宫的花,可入得你眼?”
姜仙凝见到许多闻所未闻的奇花,恨不得全挖到自家庭院里,各个摩挲着,爱不释手。
两人正聊各种奇花培育方法,突然一个报信的小魔跑了进来,“清月君,门外有位仙长来访。”
魑离看看姜仙凝,吩咐小魔,“请上座,”然后转头对姜仙凝道,“你若喜他,便随心动。你看,人家紧你紧的很呢。”
姜仙凝不解,魑离已经奔前殿去了。
魑离来得前殿,殿中站立一人,白衣白袜,眉目清冷淡漠,发髻丝丝不苟,一派仙人模样。
魑离上前行礼道,“姜真人,大驾来访我这魔族清月宫,不知有何贵干?”
姜问曦也不客套,“放我徒儿出来,我带走,便不叨扰。”
魑离一张魅脸突然挂了委屈,“姜真人这话可是欠妥,你徒儿,我并未关押她,怎得我放她出来呢?”
姜问曦不语,冷冷瞪着魑离,正英却倏地从乾坤袖中抖落出来。
魑离以袖掩面,做出无奈状,“姜真人这是要动武吗?我这清月宫可是不喜打斗只喜寻欢作乐的。”
魑离正说话间,姜仙凝从后庭走了过来,竟然看见师尊站在堂中要人,再看,竟然祭出了正英。姜仙凝心里一暖,立刻飞奔出去,挂在姜问曦身上,头,贴在姜问曦胸口,喃喃的道,“师尊,我就知道你不会甘休,一定会来找我。”
姜问曦推了两推,这徒儿挂的结实,便抱了姜仙凝的腰,转身道,“走。”
魑离却突然飞身挡住姜问曦去路,“姜真人,魑离不才,只要姜真人一句话。”
姜问曦道:“如何?”
魑离道:“姜真人,今后无论姜仙凝是何等身份何等立场,姜真人都能护其左右,保其安稳吗?”
姜问曦道:“自当!”
魑离便让开道路,“有姜真人这句话,魑离便也放心了,姜仙凝对魑离也是至关重要之人,若姜真人只为求仙,不得人情,便此时就把姜仙凝交于魑离,也可保得众人周全。”
姜问曦揽着徒儿,飞身驾云,远远飘过一句,“不必费心!”便行的远了。
魑离在身后暗暗叹口气,鼻子哼了一声,“也许该当此劫!神仙哪如我这魔头逍遥!”
姜问曦揽着徒儿直接上了青云山,把姜仙凝放进月花湖里,转身便走。
姜仙凝在身后喊到:“师尊,师尊去何处?”
姜问曦道:“前殿议事。”
姜仙凝想要爬出来,但衣衫已经湿透了,便站在湖里说:“师尊若去前殿说小君观的事,也带上我。”
姜问曦边走边说:“你在此,先洗去魔气。”走了几步,又停下道,“魑离此人,休要与他交往!”
“可是他没害我,只是带我看他魔族培育的奇花,在小君观还是他在九曲连环阵里救我们。”
姜问曦突然转身,道,“凝儿是修仙之人,勿与魔族有染,平白玷污仙气!”
姜仙凝见师尊似有怒气,不敢多言,只得应了声“是。”
姜问曦转身走了,姜仙凝衣服都没脱,草草在湖里转了一圈,跑到若水阁内室换了干净衣物,便急急御剑奔正殿而去。。
快到登仙阁时,姜仙凝追上了姜问曦。师尊似是有意等姜仙凝,并未驾云而是徒步走来。姜仙凝在师尊身后落定,恭恭敬敬跟在师尊身旁,俨然一对真仙师徒。
进得登仙阁内,众人正在攀谈,见姜问曦进来,全都肃静,齐齐躬身施礼。姜问曦微微点头,右手边上首坐了。姜天云再施了礼才坐在宗主位上,对姜仙凝道,“师弟平安归来,实属万幸!”
姜仙凝站在姜问曦身后,不想理姜天云,不是姜天云非要打魑离,魑离还不一定会把自己掳走。虽然,结识魑离也并不是坏事。
刑风见姜仙凝不理姜天云,便也道,“姜小仙,是姜掌门发了信诀给真人的。”
姜仙凝看师尊好像侧了一下头,便拱了拱手,道,“刑少主挂念了。魑离并未为难我,”然后转身向姜天云,“谢过大师兄。”
姜天云也还了礼。然后谈起小君观的发现。
“师叔,昨日弟子探查了小君观,这小君观里供奉的是东华、东岳二位帝君,二位帝君掌管阴阳,所以以这阴阳二脉在地下镇压着一条阴脉。”
姜问曦听到此处,微有所动。
姜天云继续说,“如今这东岳大帝的石像,不知被谁推倒了,如今无人掌管阴司,只剩下东华大帝的阳脉了,现在阴气丝丝缕缕飞逸而出。如若东华帝君的坐像也倒掉,那阴脉恐怕要崩裂了。如今逸出的这些阴气已经引了不少阴尸和魈鬼前去吞食修炼,而且魔族还用阴气在外设了一个九曲连环阵,把阴气凝聚在小君观附近。如若真的阴脉崩裂,恐怕滋生难以制衡的魔物。”
姜问曦道,“如今如何处置了?”
姜天云说:“如今用阵旗布了个化阴阵,吸纳化解逸出的阴气,但要经常去换旗也怕魔族破坏。”
姜问曦道:“每日派弟子去检查旗阵,如若坏了再重新布好。”
姜天云称“是”。
姜问曦又看向刑风,“刑少主,魑离可有说过魔族动向?”
刑风摇头,“清月君未曾说过魔族有何异动,如今的魔君和清月君一向不和,恐怕有些小动作也是要瞒着清月君的。”
姜问曦继续问道:“那妖鬼二族呢?”
姜天云道:“鬼族的鬼首当年被镇压之后一直群龙无首,如今是一个血鬼当家,有勇无谋,只知杀戮,全靠手下一个魅仙谋略,暂时不足为惧。妖族倒是听说换了妖王,但从未露面也无从查起。如今最麻烦的恐怕还是魔族,新魔君魔息纯厚,而且一直蠢蠢欲动。手下大巫师更是阴狠毒辣,善于攻心。”
姜问曦略一沉吟,“明日派弟子去异魔山探看动静。山上弟子加强戒备,操练,此次恐怕是谋划已久,要有所准备。明日凝儿随为师去小君观探看一番。”
语毕,起身,准备回若水阁了。
姜仙凝跟在师尊身后,转头看姜若清,冲姜若清挤眼睛。这么大的事情,姜仙凝很想听听姜若清的八卦。但瞥见师尊盯了自己一眼,便不敢造次,老老实实跟了师尊走了。
姜问曦回了若水阁,依然在外室桌前坐下看书。姜仙凝剪了烛芯,换了香盏,给师尊冲好茶,便抱出了琴。
这七弦琴是师尊亲手所造,名为“观澜”。姜仙凝得师尊真传,弹得一首好琴。
姜仙凝轻弹一首“灵月花溪”,曲音空灵,仿佛月下清浅溪流,洗刷人心。
此次出行的种种人种种事,于姜仙凝以往的人生来比,简直是满眼风雨,魑离所讲的“道法”,仿佛明了又仿佛迷惘。自己除了师尊,从未有亲近之人,今日看师尊所行,如若自己真的堕魔,恐怕师尊会亲手诛杀了自己吧。
想到此,心中不由悲从中来,一连弹错几个音。
姜问曦微微皱眉,道:“凝儿,来坐。”
姜仙凝按住琴弦,盯了师尊一会,慢慢踱步过来,挨着师尊斜坐在凳子上。
姜问曦看她坐的拘谨,轻轻拍一拍姜仙凝的头,道:“今日如何如此识礼了?”
姜仙凝嘟着小嘴,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趴在桌上,拿个小竹枝拨弄着烛芯,闷闷的道,“师尊……可见过我父母亲?”
姜问曦道,“不曾见过。”
姜仙凝趴在桌上,侧着头,盯着姜问曦:“师尊是凝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近之人。若有一天,师尊也不要凝儿了,师尊说凝儿该如何?”
姜问曦道:“师尊为何会不要凝儿?”
“比如,凝儿若堕了魔道,师尊可会诛了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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