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很优秀,他的一双身处特殊职业部门的父母其实压根没那么多时间来教导他。毕竟不能指望父母在他起床时候还贴心的给他来个吻然后不急不慢的送他去上学。
这种情况下,早熟已经成为了必须。不过他也不是一直这样,弟弟出生后他也吃了不少挫折,他们家毕竟还带有东亚家庭的感觉,身为家中的长子,他更多的被赋予了一些责任,比如照顾幼弟,虽然他也年纪不大。
如果生活这么平淡也挺好,反正玛丽也不能把他拴在家里,但偏偏父亲的失踪改变了这一切。
直到今日,赤井秀一还能想起那天,正当轻松愉快的时候父亲接了个电话,然后,便像伦敦阳光升起时的晨雾一样,蒸发得一干二净。
再之后,他们一家便去霓虹避难。
在霓虹的生活其实没有那么难。
父亲是霓虹人也让他日语说得还不错,加上母亲也是混血儿,在霓虹也有宅邸,弟弟秀吉智商也高,玛丽可以照顾自己跟肚子里他的妹妹。
说起这个赤井秀一就想吐槽,都多少年了,他的父上跟母上大人还依旧热情,十几年了又给他造了个妹妹。
不消多久,他们一家生活又重回了平静。
可这平静终究是表象,在霓虹待了不久后他表示要去美国读高中,理所当然的,玛丽强烈反对,为此她跟他遵循了赤井家的传统交流了一番,结果是他被一个肘击,他的一手刃还没中。
失败的滋味并不好受,加上他尚且年轻气盛,一气之下他跑出了家门。
然后,在昏暗的小树林里,他看到了落日余晖下的神女。
双手微阖在胸前,伴随着风簌簌的声音轻声吟唱着,红色的衣裙似是披上了一层薄雾外衣,绮丽而又空幻,眼角一滴伤心痣,更衬得她不似凡人。
如果赤井秀一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恐怕他还真以为他见到的不是人。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禽兽,顶多为美丽惊叹一番,真正对女孩有什么想法就太过于恶心了。
所以他就踏出去打了个招呼,别误会,快晚上了,又是在治安一般的地界,独身一人的女孩最好还是尽快回家。
但他没想到的是女孩是回家了,在他还没来得及说的时候,自己还被怼了一番。
刚跟亲妈互殴的大孝子:……
原以为只是一场美丽的泡影,但当这场泡影不仅变成现实还离他很近的时候,赤井秀一承认,他确实慌了!
见过一堆,自己经验没有,即使生活在开放的欧美,在父亲生死不知的情况下,他也没那个心情去找合心意的异性。
所以,他一直刻意把诸伏秾白当作一个小妹妹,当作没见过她,拉开距离,免得真的犯下大错,没进fbi先进局子。
“嗨,赤井,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酒吧经理有些奇怪的问道,平常最严谨不过的赤井秀一居然在今天跑神了,客人点的曲子都有点调子不对。
但他毕竟对赤井也算知根知底,水平高长得帅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生意,所以,即使出了差错他的态度也算极为不错。
“抱歉,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难办的事情。”
他手中挑弄了一下乐器,赤井秀一也不辩解,只稳了稳心神不再想起不该想的女孩再次投入进去。
作为不该想的女孩,诸伏秾白现在过得挺开心的。
玉笋似的手指轻搭在弦上,行云如流水般拨弄弦丝,心神所动间,颤音顿出,手心向下,双手依次落指拨弦,空灵通吟的曲声泄出。
也是巧合,她发现自己还能弹箜篌的时候还是在萩原家,千速已经大学毕业,她在跟诸伏秾白辅导功课的时候,萩原妈妈经常来回开门问她们饿不饿,渴不渴。
“妈妈,你老是来打扰我们,这样子shiro怎么能够好好学习啊!”萩原千速抱怨着,她学习成绩再好也顶不住萩原妈妈一直把诸伏秾白的注意力吸引走啊!
萩原妈妈顿觉委屈,“我这不是看你们学习学得太辛苦了嘛,shiro身子弱,万一累着了可得不偿失了!”
萩原千速哑口无言,只好泄气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自己亲妈的投喂行为。
啃着专属小糕点,诸伏秾白不作它想,“反正以前妈妈跟我商量我以后要走音乐的嘛,选个乐器勤加练习,学习这会儿事,可能我是真的没有天赋吧!”
“嗯?shiro你还要选乐器,不如我们先把学习放下,正好千速以前的社团同学来过家里练习,现在没准还有剩下的乐器呢!”萩原妈妈疑惑的看着诸伏秾白,见她点头,才兴奋的想要揪着女孩跑开。
想不想休息会儿!
诸伏秾白从萩原妈妈的眼睛里读到了这个意思,萩原妈妈本就不是什么以读书为重的家长,更在意孩子的全面发展,更何况诸伏秾白身子不好,如果可以,她是希望她能一辈子被人照顾着过的。
心虚的眨眨眼,诸伏秾白跟萩原妈妈一致看向掌管两人命运的萩原千速,学习什么的,不急的,反正以后也有时间。
萩原千速…萩原千速对上两双亮晶晶的眼睛可耻的屈服了,低头仔细想了想,“我记得当初我们还想搞个特立独行的乐队,买了不少冷门乐器,结果乐队没搞成,乐器她们倒是一个个都懒得再拿回去了,都堆在了储物间,但这不一定适合shiro啊…哎,你们别拉我!”
没等她说完,萩原妈妈跟诸伏秾白就拽着人出了房门直奔储藏间了。
萩原家很大,一栋三层小洋楼,黑色栅栏围出了一个小院子,里面清香扑鼻,红珠垂首,地方不大,但也够几人活动,曾经的烧烤烟花几人也过得极为开心。许是萩原妈妈跟诸伏晴奈风格不同,虽然都是西式装修,但萩原妈妈更偏爱复古风,楼梯转角跟曾经的好莱坞电影一样打通了一个面积颇大的储藏间。
“咳咳,咳”
“我就知道,这地方都多久没进去了,这灰,shiro你别进来!”
萩原千速边挥手边朝着身后还没进来的诸伏秾白喊着,今天要是不提,她都要忘记了家里还有间储物间呢!
储物间的乐器有很多,笛子,小提琴,手风琴,贝斯,西塔琴,架子鼓…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反正有不少是二手的,也不值几个钱。
萩原千速把这些排排摆好,让诸伏秾白开始挑起来。
她也不嫌弃,反正就是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先练着。
“千速姐姐,我想要这个!”她轻声说。
看着堆积在众多乐器中显得格外笨重的箜篌,明明暗淡至极,却偏偏让她好似心绪不受自己控制般,牵引着她的目光。
13弦的竖箜篌沾满灰尘的静立在地上,灰扑扑的,但诸伏秾白走上前去,抚去灰尘。
手掌上扬,落指拨弦,空灵澄越的声音响彻了不大的院子。
自此,她便爱上了箜篌。
诸伏秾白觉得自己见过很多人,对自己有善意的恶意的,她其实并不是多在意,但在音乐学院,她是真切的疑惑不解了。
“就你演奏的这破烂玩意儿,只怕会拉低纽约大学的格调!”
黑肤美人如是说着,听得诸伏秾白无语至极,原本她以为梅斯有跟降谷零一样的黑皮心生好感,但这下,呵呵。
上即兴式音乐治疗时就多次向老师举荐,第一节课,大家尚且不明白音乐治疗的真正内核就要求她上,不过她居然是助教,是她没想到的。
“你是不是得罪她了!”身边凑过来一位金发女郎,她第一天上课的时候在走廊见凯瑟琳忘记了教室在哪,就上前给人说了句,没想到,一上课她就凑过来了。
凯瑟琳家世不错,加之自己是纯正的金发,又漂亮,自小身边就不缺少献殷勤的男男女女,所以对旁人也主打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原本她对诸伏秾白也这个态度,但诸伏秾白从帮了她就独身一人坐到远处,也没有想凑到她身边的念头,这才起了心思,戴个口罩,畏畏缩缩的想必就等着她上前呢!
这要是让诸伏秾白知道了估计要瞠目结舌,她戴个口罩不理人就成了畏畏缩缩?说好的美国开放自由呢!
冷脸不理会,诸伏秾白只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调着弦,为旁人一些不痛不痒的口舌自己暴跳如雷才是不值当。
“也是,你这种黄皮猴子大概没见过真正的乐器是什么吧,你看看全班,谁的乐器不比你贵,你手中的破烂居然也能在纽约大学出现,真是……”
她看起来清清冷冷,不理世俗,戴着口罩也能看出底下的些许殊艳,可这姿态实在令人恼火,看得梅斯心里恼火极了,西顿不给她面子,却巴巴的陪一个小姑娘玩,于是嘴里也不干不净了起来。
凯瑟琳听得有些不舒服,她虽然骄横但起码家教还算不错,欺负未成年小姑娘的事情她是做不来的,但这又不关自己的事情,所以她就晃了晃金发,又稳稳的坐着,看着女孩如何应对。
巴克利教授已经上完课走了,教室里也只剩三三两两的学生收拾着自己的乐器,此刻不约而同的默默看着戴着口罩的女孩,端看她如何应对。
诸伏秾白调好弦,把自己的箜篌小心翼翼的保养好,这才有闲心去看被她的动作气得面色黑红的梅斯。
她冷冷的看了梅斯一眼,眉眼间这时候的艳色更浓,她直视着眼前的女人,眼底全是凶戾气息,偏偏她还一步步走向梅斯,慢吞吞的,身量未足却有一股难言的气势,梅斯咬牙,死撑着不愿低头。
诸伏秾白的一般处事法则是,对她好的,她是绝对不会让那人伤心,对她不好的,抱歉了,该怎么还回去就怎么还回去 。
梅斯衣品很好,黑皮本来就显衣服,在她身上,镂空白色贴身吊带裙更显得饱和度高了,也让诸伏秾白的动作之狠体现得相当明白。
身子震颤间,梅斯感受到面上传来阵痛,脑瓜子嗡嗡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耳畔一股股发丝垂到她肩上,轻痒间,她听清楚了,“怪不得西顿学长说梅斯学姐脑子蠢,你确实蠢,纽约大学是个私人学校,每年亚洲留学生不知凡几,利益驱使下,你今天这话要是露出去了,你说哪位老师会保你,还有学姐,我不喜欢你那话,在我来的地方,扇一巴掌要赔上万,学姐要是缺钱了可以来找我”
“管够!”
“不知道几位在这里还有什么要做的吗?”诸伏秾白转过身来注视着班里仅剩的几位学生,语气俏皮,笑容被口罩遮挡,但眼眸弯弯,看得人心里直发软。
学生们情商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吃素的也被身边的人拉扯着离开,都纷纷抱着自己宝贝忙不迭的跑了。
原以为是个小白兔,没想到小白兔是个杂食的。
惹不起惹不起!
凯瑟琳看着她,抿了抿唇,也同样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已经错失了机会,再妄想什么就惹人笑话了!
箜篌私设的
拜托小可爱们可不可以聊聊天,真的写文好无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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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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