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是宝妮儿,你是杀人犯!”
迎天.予瑊说话间,对面的女孩忽然变成了长大后的搴晫儿。
“我如果是‘网络黑妞’,你还想活着出去吗?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网络黑妞’的手段了!”“网络黑妞”一抬手,迎天.予瑊所拿的篮子忽然变成了几条毒蛇,咔咔咔的咬着迎天.予瑊的手指甲。
此时在迎天.予瑊的卧房里,搴晫儿头戴迷你探照灯,她揪过迎天.予瑊的袖角,将他的手放在一个展开的纸巾上,随后搴晫儿又拿起指甲钳,捏手捏脚的给迎天.予瑊剪着指甲。
咔咔咔!搴晫儿将迎天.予瑊的指甲剪掉之后,就把指甲屑放在了另外一个透明的塑料瓶里。
装完一些指甲后,搴晫儿发现迎天.予瑊不安的轻摇着头,他的手也开始摆动起来。
“这是做恶梦了吗?不怕!不怕!这里没有坏人。我知道你重视礼节,非礼勿碰!我也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我不是只揪了你的袖角吗?
放心!放心!我就是给你剪一下指甲,绝对没有恶意的!我也是一个讲原则的人。”
在迎天.予瑊的睡梦中,毒蛇仍旧不依不饶的啃噬着他的手。
“不,不要啊!”迎天.予瑊在挣扎中,猛然间惊醒。他顺势抬手一推,将搴晫儿推倒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胳膊呀!这是醒了吗?”或许是迎天.予瑊生病了,也或许是他在睡梦中并没有下重力去推。搴晫儿虽然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但也并没受到太大的伤害。她只是觉得胳膊在被甩到时,稍微有些疼痛,不过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迎天.予瑊清醒后,察觉到异样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了床头的开关,开关按下之后,灯光照亮了屋子。
四目相对时,分外尴尬。
“唉,惨了,被发现了!”搴晫儿在心中嘀咕着。
迎天.予瑊迅速的审视着周遭环境,他的床头边放着一个黑色的工具盒,工具盒里有各种型号的刀子和剪刀。
工具盒的小格子里有装着头发的塑料瓶,他手边还有一个没有盖上盖的塑料瓶,里面有一些指甲碎屑。地板上又有被他甩到远处的指甲钳。
迎天.予瑊再看向搴晫儿,搴晫儿头上顶着明晃晃的探照灯,四目再次相对,搴晫儿的笑容虽然明媚,但她闪躲的眼神里,仍旧夹带了些许的尴尬。
“她的笑容怎么这么奇怪,让我有种莫名的恐怖感。”迎天.予瑊被探照灯照射的眼神模糊,他看向搴晫儿时,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朝他微笑,充分展示了我的善意,他应该能感受的到吧!”搴晫儿长久的保持着发僵的笑容。
“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是啊!我在干什么呢?我似乎也…有点…糊涂了!”此时搴晫儿不再直视迎天.予瑊的眼睛,她的眼神更加飘忽了。
“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好!等我编一个可以说服你的理由。”
“编一个?”
“我说是想帮你剪指甲,你信吗?”
“卧室的门我不是锁上了吗?”
“那个…这个家里所有的门锁都归我管,我可以…嗯…随时打开任何一扇门。”
“原来如此,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你要杀便杀。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就是想再了解一下穿越的事情。我之所以选择秘密行事,也是怕你误会。我不会杀你的,更不会像解剖外星人一样解剖你。”
“解剖外星人,你倒是提醒我了。除了杀人灭口之外,你还要获取我的研究价值。这样一举两得,你真是好绸缪啊!
来吧!决斗吧!我至死都要成为正义的战士。”迎天.予瑊说完话,迅速的从工具箱里取出刀子和搴晫儿对峙着。
“呦!你还来劲了!你这是哪根筋犯抽了吗?睡觉吧,懒得理你了!把刀子收好!把我的工具盒拿过来。”
“不收,不给。”
“那就把瓶子里的头发和指甲给我。”
“不给,所有的东西都要留下来!”
“好!好!好!算我理亏,都留给你!留给你!”搴晫儿不满而无奈的撇了迎天.予瑊一眼,便灰溜溜的打开房门朝自己的卧房走去了。
“今天真是大意了,本来想趁他喝了药,睡的正熟,观察研究一下。谁知道他竟然提前醒了。看他那架势不会以为我真的要解剖他吧!这下误会大了。唉!失策,失策。”搴晫儿兀自摇着头回卧室睡觉去了。
“这是什么?难道是我的指甲?”迎天.予瑊看着自己的手指,又看着透明塑料瓶里的指甲,他开始不安起来。
“这是头发吗?难道也是我的头发?”迎天.予瑊开始更加不安的拨动查看着自己的头发。
“是啊!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她怎么肯轻易杀了我,我对他们来说是有研究价值的!”想到这些,迎天.予瑊更加绝望了。
“怎么办呢?她家的大门我打不开,硬闯出去,恐怕会打草惊蛇。
我对他们来说还有研究价值,应该暂没生命危险。我明天一定要和她共同出去,要尽快找到制伏她的办法。
面对如此穷凶极恶的人,我要加倍留心,想尽办法和她斗智斗勇。”迎天.予瑊思量着。
搴晫儿离开后,迎天.予瑊为了防备她再次闯入自己的卧房,就抱着工具盒蹲坐在门后。慢慢的,他的眼皮变得愈发沉重,不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迎天.予瑊倚在门后昏睡时,他的头偏向侧边栽倒了一下,他便被惊醒了。
“不行,现在这种危急紧要的关头,我不能一味的昏睡,得让自己清醒起来,警惕夜间的惊慌。”就这样迎天.予瑊时而振作精神,时而迷糊昏睡,一直苦捱到了天亮。
由于一夜席地而坐,迎天.予瑊着了冬日的寒凉,他先前的病情开始加重了。
又因为一夜不得安眠,他的脸现出了两个乌青的黑眼圈。
“予瑊,起来了吗?你洗漱一下,吃点早餐,我们出发了。”清晨,搴晫儿来到迎天.予瑊的房门口,她轻轻的敲了敲门,和气的朝里面喊着话。
“哦!”听到喊话,迎天.予瑊单手支撑着房门,颇为费力的站了起来。
迎天.予瑊蹲坐一夜,他刚站起来时,觉得腿部一阵酸麻,双腿好像已不听使唤,他只得在双腿的酸麻感减轻之后慢慢的走出了房门。
“你为什么还抱着工具盒?你脸上的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没睡好吗?来,喝点汤吧。”搴晫儿看着迎天.予瑊脸上的黑眼圈,惊讶而关心的问着话。
“我不喝,我也不想吃饭。”
“确定不吃!今天的早餐可是很香的呢!”搴晫儿再次向迎天.予瑊问着话。
“不吃!”
“难道我昨天真把他吓到了。”搴晫儿在心中想了想又说:“我看你状态不好,要么今天在家休息一下,别出去了。”
“不行,我必须要出去。”迎天.予瑊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搴晫儿,他在心中想着:“再呆下去,我可能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怎么可能再呆在你这里呢?”
“好吧!拗不过你。那你去洗漱一下,换个衣服,和我一起走吧!”
“哦!”
“为什么我会觉得他今天特别古怪,他在古代也是这样子吗!难道一切都很正常,我觉得古怪只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代沟?真是很难搞懂他。”
不一会儿,迎天.予瑊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了。
“咦!我不是给你买了新衣服吗?你怎么穿上自己的衣服了。”。
“我觉得我更应该穿自己的衣服。”迎天.予瑊说完话又在心中想道:“我是大誉君主,代表了大誉的尊严,如今岂可受恶人的赠送?”
“那你不挽头发吗?”
“不挽头发,今天没心情!士逢慌难时,何必恋仪容。”
“工具盒你就不能放下吗?”
“抱着工具盒我心里更踏实一些,我不会丢掉的。”
“我承认我昨天确实有些冒失,但你这脾气真是一天一个样,真心搞不懂你这个古代人。照我看来啊!君王之心可真难琢磨。”搴晫儿边摇着头,边向大门走去了,迎天.予瑊紧随其后。
搴晫儿走出家门时,大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鸡米花公司派来的商务车。
迎天.予瑊即将随着搴晫儿走上车,寒风向他迎面袭来,他原本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许多。
迎天.予瑊思及自己的遭遇,不由得一声叹息,他举目望向远处,北廊河支流的河水被寒风吹掠,泛起了阵阵涟漪,他黯然想道:“唉!悠悠北廊河,北廊河边故事多!”
迎天.予瑊继而转头望向灰沉低压的广阔天空,他想天空如此辽远,而他的人生之路却显得如此窄短。
一腔郁结无处抒发,他惟有在心中孤默的赋起诗来:
“此去应知生何茫,
哀凄惆锁心难张。
一番孤胆逐义辉,
何惧挫骨何惧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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