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了什么事吗?城主怎么了嘛？”

“也没什么，城主去了一趟极乐山回来后疯了，我所卖的草药可以帮助城主保持清醒，所以城主每天都会派人来买草药。”

“疯了？难道极乐山上有什么……”

“二三!有人找你！”楼下的车夫的声音传了上来。

“两位先休息吧，我得下去了。”

王二三下了楼，程锦进到房间里收拾东西，江云总觉得可疑，躲在楼梯拐角处的隐蔽地方偷偷观察楼梯下的情况。

“你没有告诉别人这件事吧？”

“当然当然。”

“这是今天的药钱。”

一个看起来像是侍卫的男人丢给王二三一袋钱，另一只手接过王二三递过来的草药。

“谢谢大人！”

接过钱袋的王二三谄媚地笑着，将侍卫送出门外。

“既然不让告诉别人，那他为什么告诉我们呢？”

江云思索着回到了房间。

“云儿，你去哪儿了？”

“程锦，我总觉得那个王二三不是什么好人。”

“嗯……确实，毕竟守卫都没有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个普通村民不仅知道，还告诉了我们。”

程锦打好了地铺，然后下楼买食物去了。

江云坐到床上，看着眼前的显示屏。

“099，你能剧透吗？”

“可以，但是你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那还是算了。”

等程锦出了房门，江云掏出瞎子的纸条。

“这里不太安全，而且纸条上没写关于我在这里的遭遇。”

风吹月夜浮云，当一切归于平静，月光暗淡下来，江云却怎么也睡不着。

忽然一道黑影从窗口一闪而过。

“谁？”江云心里一惊，猛地坐了起来，看见房门被打开了，有个人影窜了出去。

他又瞅了瞅旁边地上的铺盖，发现程锦不见了。

“程锦？”

无人回应。

门是半掩着的，外面黑咕隆咚的样子让江云感觉气氛很诡异。

“难道是去上厕所了？”

江云心想，但总觉得不对劲。

“99，你知道程锦干嘛去了吗？”

“乌鸠来找他，他就跟着出去了。”

“他去哪儿了？”

“现在还能检测到位置，应该就在楼下。”

江云迅速穿好衣服，在袖子里藏了几根银针就下了楼。

借着微弱的月光，江云看见程锦躲在一楼楼梯口的位置，肩上站着乌鸠。一群裹得很严实的人站在一楼正中央的位置，有两个人手里举着火把。

“就这样把药掺进去真的没问题吗。”

一个老人在说话。

“就这么点药量弄不死人的。”

是王二三的声音。

“对了，胡六也知道这件事了吧，是不是也得把他……”

是个光头在说话。

又说了几句话，那个老头进到了灶房里，光头带领剩下的人悄悄摸进车夫的房间，王二三则出了门。

“他们要搞谋杀吗？”

江云刚想下去提醒程锦，程锦却突然溜进来车夫的房间。

砰——哐——

“啊——”

几声惨叫声和打斗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老头从灶房里着急忙慌地出来想看看出了什么事，江云迅速从楼梯翻了下去，见老头刚想求救，立刻从袖管里射出两根银针，老头不敌药力，瞬间倒了下去。

这时程锦从车夫房间里出来，与江云正好对上了眼，两人面面相觑。

“云儿，我……”

“嘘……”

江云轻轻走近程锦，小声说道：

“门外还有个王二三。”

也许是因为靠的比较近，江云的头发撩得程锦脖颈发红。

两人蹑手蹑脚走出门外，看见王二三正站在不远处的树底下和一个穿着黑色布裙小姑娘说话。

“……一定……送去……”

王二三跟她说了几句，她点了点头，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

“此人轻功了得。”

江云暗暗心想。

江云向程锦递了个眼色，程锦心领神会，两三步来到还在偷乐的王二三后面，还没等王二三转头，直接将其擒住。

“谁！”

江云迅速抽出银针抵住王二三的脖子。

“你叫什么，再叫让你归西！”

王二三立刻住了嘴。

“从现在起，我们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然就让你……”

“二三！”

江云迅速射出手里的银针，光头当即倒下。

“嗬！湄楠哥！”

王二三惊叫了一声。

乌鸠啄了他的头几下，王二三捂着自己的头，不敢出声。

“美男？”

江云疑惑地走近光头，蹲下来看了看，光头鼻青脸肿的，就算真是个美男也看不出来了。

“云儿，快过来，别碰他，脏。”

“这是你打的吗？好生‘美丽’的肤色，又紫又青。”

江云调侃道。

程锦不好意思得笑了笑。

“姓王的，我问你，你之前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关于城主的事，不是要保密吗？”

“这……这个……”

“说！”

程锦拿出短刀来。

“我说，我说，其实……其实城主去了极乐山就没回来。”

“那那个侍卫怎么还问你要什么药，还给你钱？”

“因为那药不是给城主的，而且那人也不是侍卫，而是小贩，他装成侍卫的模样才能出城门。”

“你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你让那老头下的又是什么药？”

“我卖的确实是可以治人疯癫的药，自从山上的雾越来越浓，城里在极乐山上砍柴打猎的人都疯了，不过为什么会疯我是真不知道。”

“那老头要给谁下药，下的又是什么药，还有关车夫什么事？”

王二三眼睛又转了转，说：“就……就是普通的泻药，想让两位留下来多住几天，我也好多挣两个钱，至于车夫……他是我多年的伙计，欠了我钱，就想找人敲打敲打他。放心，两位大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程锦依旧缄默不语，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寒光。

“那那个小姑娘呢？”

“小姑娘？”

“别装傻！她还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呢！”

江云猛地揪住王二三的头发。

啪~

王二三的假发掉在了地上。

……

“这个时代还挺有……时尚感。”

江云尴尬地收回了手。

“这个质地……好像是马的鬃毛。”

程锦拾起来看了看，一本正经的说道。

“额啊啊，她……她是我远房表妹来找我借钱。”

王二三羞耻地捂住脑门儿，眼睛快速地转着。

江云狐疑地看着王二三。

“云儿，他的话你信多少？”

程锦凑到江云耳边悄悄地说。

江云耳朵痒痒的，有点不敢转头看程锦的眼睛。

“一个字都不信。”

程锦看着江云，嘴角微微挑起，眼里柔光似水。

“两位？”

“你明天跟我们一起去极乐山。”

程锦瞪了一眼王二三，将假发甩到他头上。

程锦将光头和其他几人捆在一起，又拖着王二三进了客栈。

“那个……”

“有人！”

江云猛地一惊：“99！”

江云一转身，发现车夫摸着喉咙试着发声，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无辜地看着江云。

“你怎……”

话还没说完，江云突然也说不出话了。

两人尴尬地看着对方。

“99，怎么搞的？”

“我以为你不喜欢他的声音，就干预了一下。看我多有人情味，都能和宿主你共情了。”

“人情味儿？人机味还差不多。”

两个人默默地回到旅馆里，车夫看起来还是很不安，江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露出真挚的笑容，冲他点了点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竖起大拇指，告诉他不要担心。

车夫没看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房间。

江云走进灶房，看见灶台上放着两碗粥。

“99，检测里面是什么成分。”

“胡萝卜，菠菜，大米……”

“人机，我是问你里面被下的是什么药。”

“哦……咳咳……不知道。”

“99，我发现你不知道的可真不少，不会是因为原著里没出现这些，所以你不知道吧？”

“……”

“云儿？”

程锦走了进来，肩上仍站着那只乌鸠。

“程锦，那只鸟是哪儿来的？”

“啊，他是之前我在树林里捡到的，当时它受了伤，我救了它。”

“倒是只忠鸟。”

江云将信将疑，毕竟在东珏城见到的那个“师弟”就很可疑。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守夜。”

程锦温和地笑着。

“他就算是瞒了我什么，应该也不会害我。”江云心想。

“轮流守夜吧。”

江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是哥哥，自然要保护弟弟。你就去睡觉吧。”

程锦揉了揉江云的头。

“什么！我才不是你弟弟！”

江云红了脸，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

程锦笑了起来，月光顺着他的轮廓流到地面上。

江云捂着脑袋冲上了楼，耳廓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