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被抓住的黑色面具人听到这两个字愣住，整个人犹如遭遇雷劈。
秦壤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面上的面具撤掉。
“栾启？！”
因为要保护明筱，研究所这边她常接触的人，秦壤他们这些人都认识。
秦壤看到是他，嘴巴张得都能塞下电灯泡了。
明筱和戴着头盔的女人听到栾启的名字同时回头。
“还真是啊，都是老熟人。”明筱冷哼着笑出声。
她真的忍不住想鼓个掌。
真是精彩啊。
她这一个项目组，三个人，几台戏。
一个个都有隐藏身份。
白婉和明筱僵持了半分钟，最后选择将头盔摘掉。
她将前面汗湿了的头发捋到额后，不解：“你怎么知道是我？”
明筱表情异常平静：“欧珀星航。”
“为什么？”白婉还是不理解。
“你发给我的消息不是一个普通研究所工作人员人脉能查到的。”
白婉回想了一下那些消息，也逐渐反应过来。
“百密一疏。”
“不。”明筱朝着她摇头：“从我让你查的时候，对你的怀疑就已经很高了。”
她当时是故意和白婉透漏，看她是否愿意帮忙。
那时候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和缪开合作。
白婉答应帮忙，她即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关于欧珀星航的消息，也能测验一下白婉背后究竟有没有人。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你那天将我和缪开凑在一起，你太热情了，从我刚进入研究所开始就对我太好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好？
总要带着目的，或是为了利益，或是借对方手做什么，再不济，也得图个情绪价值。
“你那天让我去学院后面等你，有些刻意了。”
明筱又上了几次课后，发现正常出入学院根本不麻烦，很方便。
“至于你提到的其他事情，你弟弟，缪开，也都加深了我的怀疑。”
白婉听着她的话，眼睛瞪大，不可思议极了。
“你真可怕，你来到这里，对所有人都保持着深深怀疑。”
明筱对这话一笑而过。
她如果不多怀疑点，没有原身记忆的她，现在早已经死掉了。
“白婉，怎么会是你？”
被摁在地上的栾启震惊，随后他想到什么：“那天晚上也是你在天台阻拦我行动？”
“是。”白婉点头。
栾启：“看不出来，你隐藏的挺好。”
白婉：“我认为你隐藏的更好点。”
“我隐藏的好？这不是被老大抓出来了吗？”栾启肩膀和腰腹都在留着血，自嘲笑着。
“哦，你没听到老大刚刚说的，她从遇到我就开始怀疑我了。”
白婉转头，看向淡定安排人清理现场的明筱。
“你身上没伤，你故意引我出来？”
“是。”
“你也早就猜到那天晚上动手的人是栾启？”
栾启紧紧盯着明筱，等待她的回答。
明筱摇头：“那倒没有，刚刚从江清寒家里出来的时候才想明白。”
栾启是和江清寒前后脚进的研究所。
还有昨天他的身手和肌肉，原本她没怀疑的，但结合江清寒的话就不难猜了。
“但你算到了你来这里，他会跟着出手。”白婉肯定。
“是。”明筱不否认。
所以她准备了这个一石二鸟之计。
既抓了人，又爆出了白婉的身份。
同时，还有了一个意外之喜。
江清寒。
“走吧，这里动静太大，一会估计要有人来了，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天。”
栾启听完她们简单的谈话，表情生无可恋，死志明显，被简单包扎止血后，彻底躺平。
算计不过。
飞车上，他忽然出声：“老大，白婉刚刚说的对，你太可怕了。”
多智近妖，不露锋芒。
中途，缪开安排人将其他人带走。
秦壤他们则压着栾启，跟明筱一起去了她的家里。
白婉一扫之前的态度，异常活泼，半点不介意被明筱怀疑，主动跟着她回去。
门被关上。
明筱先看向半死不活受伤流血的栾启。
“不准备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其实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对江清寒下手。”
“他那次撞到了我行事，虽然没有认出我，但我不能留一个定时炸弹。”
“你是谁的人？”明筱问。
栾启选择被靠墙，闭眼装死。
秦壤朝着他的膝盖踢了一脚：“说话。”
栾启闷哼一声，睁开眼：“你选择和缪开合作了，不担心他利用完就把你扔了吗？”
秦壤一听这话急了，朝着他又是一脚：“少挑拨离间！我们头儿和明老师是有感情的。”
头儿对女人就像个锯了嘴的闷葫芦，好不容易主动一次。
明筱坐在沙发上：“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她敢合作，就有能保住自己的底牌。
明筱问了很久，栾启一个有用的都没回答。
最后，她问着也没意思了。
明筱：“秦壤，让你们头儿来接人吧，栾启应该对他有用。”
“哦，对了，告诉他，江清寒有用，有空安排人拜访一下。”
秦壤不解：“江清寒不是废了吗？”
他这个废是指心。
身体残疾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江清寒已经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直接摆烂。
明筱抬手，像是在虚空拨弄什么：“真正颓废的人不会装这么一个精致别致的门铃，他在等人敲响它。”
那是无声的祈求，暗藏的渴望。
“我明白了。”
他回头就把这些专属给头儿就行，他不懂，自然有脑子好用的人懂。
秦壤走后，白婉并没有走，大概是担心明筱的安全，他又找来两个人代替他。
白婉很自然地一起坐在沙发上，还特意贴着明筱坐下。
“老大，你家里有什么好喝的？”
“我怕你出事骑着飞摩跟在后面飞了半天，连瓶水都没喝，渴死我了。”
“自己去冰箱拿。”明筱指着前面。
白婉在冰箱前挑了半天，最后拎着两瓶酒过来：“老大，你这还有果酒，我们一起喝点。”
她熟练地起开拉环，推给明筱。
明筱没有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老大，你别对我这么戒备啊？”白婉喝了两口，眼神委屈。
“明明你还算我半个上司，组织里安排你过来，是想你带飞我，结果你失忆了，我们这身份都险些颠倒过来。”
明筱愣住：“什么组织？什么身份？”
原身查案子就查案子，还搞了什么大的？
白婉凑到她面前，眼里带着戏谑：“老大可是我们组织核心成员。”
“核心的核心，组织能没有我，但不能没有老大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