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童年(3)

林千星的血液奇香无比,他的骨髓都是香的。像是草药香和花草香的混合香气。林涧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不刺鼻,淡淡地,很清新。骨子里的香气让长大后的林千星很苦恼,他经常一身汗,不洗澡,但还是很香。反而越发热流汗就越香。连带他经常穿的衣服,林父林母林涧的衣服,平常用过的东西,都是香的,连他身边的风都有他的味道。在农村,只要你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就是煞星,就是不吉利,就是晦气。林涧和林千星都成了他们口中的煞星。可是,那是天赋啊!

老两口养了几只小鸽子,林母抱着林千星看鸽子:“小鸽子是吹着长的一点也不假,长的真快呀!赵奶奶,快来看看!”

赵奶奶抱着苏玺走了过来:“这是什么鸽?”

林母也不知道,随口说:“和平鸽吧。”

林千星看着鸽子,小小的他,眼里什么都觉得很奇妙,他眼里的大人都是英雄,他崇拜大人。小时候,他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因为他也想当林涧的大英雄。他稚嫩幼小的心灵看来,一切都是庞然大物,什么都雄伟壮观。他眼里没有小的东西。他眼里什么都值得迷恋,他眼里一朵雪花就像一叶扁舟,每一粒沙子就像一个城堡,每粒尘埃都是一座珠穆朗玛。

林千星想象着鸽子变成了大人,这时小鸽子纷纷向林千星飞了过来,停在半空中看着他。林千星很容易通灵,他有着异于常人的感知力和共情力,这让他眼里的世界放大了100倍。他居然和鸽子交流了起来,大人们以为他是学鸽子叫,不知道他们真的是在交谈。这是林千星会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他会的第一种语言:鸟语。他会说的第二种语言是通灵语,第三种语言是各种动物语,第四种语言是树语,第五种语言是花草语,第六种语言是各种物语。只有人类的语言,他迟迟学不会,直到七岁才会说第一句话:“哥哥”。搞得老两口喜极而泣,在他说第一句话之前,林父林母一直担心他是个哑巴。

赵奶奶看着半空中的鸽子说:“千星这孩子真通人性。”

感觉好像不对,改口道:“千星这孩子真有灵性,小鸽子都看着他呢。”

从此,林千星到哪里,小动物就跟到哪里,他站在室外,小鸟动物都会向他靠近,想亲近他,飞到了他手指上,背上,肩上,只要他一抬手,马上就有鸟儿飞了过来,每天早晨,窗外都有很多小动物等他醒来找他玩。

从小林涧吃的最少,但长得最快,说话走路什么都比林千星快。小小一只林千星,以及他眼中高大的林涧。一张床上,四分之三的位置被林涧占了,林千星只占据不到四分之一。因此,林涧哥哥的地位牢不可破,可是他长的也太快了,跟小鸽子吹着长似的。

刘真真:“他家那个煞星长的快到让人发怵,才来五个月就会说话走路了,长的跟一两岁小孩一样,真邪性诶!肯定吸了我家孩子们的灵气,才长那么快!爱爱,天栋以后不许抱孩子去他家串门。”

林爱爱跟算命仙似的预言道:“知道了,他家那两个小孩,一个是整天黑布蒙着眼,另一个老远香气刺鼻,哭哭啼啼,两个煞星,两个怪胎。看着吧,他家以后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林爱爱哥哥林国栋嘲笑到:“不可能,就他家饭都吃不上,还能比我家宝宝长的快?我儿子可是将帅的命,那两歪瓜瘪枣能和我儿子比吗?他家的小孩能是什么好东西,白送我都不要。”

林国栋的爸爸死于矿难,儿子完美继承了他爸生前说尽过天话的嘴,他儿子林天宝以后也接着,儿子的儿子接上,老子们放心吧!上一代的戾气,下一代没少发扬光大呢!

人一辈子,少说大话,不要把话说太满。否则,众叛亲离,家破人亡!人说什么话都应谱,过天饭能吃,过天话不能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律。刘真真十个孩子,只剩下林爱爱和林国栋,也是个苦命人!

邻居赵奶奶看见林涧说:“现在小孩都长疯了么,怎么几天没见,蹭这么高,跟拔着长似的。”

林父骄傲地应道:“这孩子见风就长。”

林千星后来回忆,他觉得那时的林涧长的有点挑衅。

于是,林千星像小奶猫一样尝试着第一次下地,一步一步试着放下脚,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试好几次,但是还是摔倒在林涧的怀里。于是面对着墙,坐在墙角,奶凶奶凶地生着胖气,林涧不自觉嘴角上扬。长大后的林千星,一生气就喜欢抱着自己蹲在墙角,屁股对着人,十分可爱。

小时候的林千星很可爱,但他很没有安全感,总是喜欢抱着东西,一个有小碎花的小枕头,他十分喜欢。睡觉抱着,吃饭也抱着,干什么都抱着。后来他觉得高大的林涧更有安全感,总像考拉一样抱着林涧。每次出现不是抱着林涧就是抱着小碎花枕头,总之不是抱这个,就是抱那个。

后来啊,林涧越长越高,林千星还是那么点,不到林涧小腿高。老两口很忙,大多数时间,都是林涧带着林千星。林涧在林千星眼里一直是高大的形象。林千星总是喜欢抱着林涧的大腿,抬头看他,这时的林涧像山一样高。有时林涧在捣鼓着他的宝贝很忙,但林千星还是一直抱着他的腿缠着他,于是每天林涧的腿总是拖着走,他怕踩到林千星。林千星经常抱着他的腿,盘坐在他的脚上睡着了。可以说,林千星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林涧腿上度过的。林涧整个童年,腿上都有一个小东西,那个喜欢抱大腿的小考拉弟弟。以至于林涧感觉自己走路一瘸一瘸的,反应过来脚上没人后,又低头看了一眼,才敢正常走路。

林千星不只喜欢抱大腿,还喜欢亲亲。小时候的林千星太可爱了,林母总是亲亲来奖励他听话。林母:“真乖,来,香一个。”这时林千星就把脸凑过去,林母吧嗒亲一口。而林母同一句话对林涧说,林涧则会害怕地躲开。这样搞得两个人的时候,林千星做什么也都要林涧先亲亲,不给亲就哭。他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好,林涧不和他亲亲,林涧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林千星在他面前哭。最后,林涧妥协,在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林千星马上笑了,白白嫩嫩的小胖脸笑起来肉肉鼓鼓的,他的快乐全部是从骨髓里溢出来的,可爱死了,林涧看着他笑,突然觉得亲亲也不是那么让人恐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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