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渊宗长老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语气中满是嘲讽:“你一个黄毛丫头,也配与我比武?传出去,别人岂不是说我欺负你?这样吧,我让你一只手,免得说我以大欺小。”
白慕雪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还未请教长老尊姓大名。”
碧渊宗长老轻蔑地看她一眼:“姓吴,你叫我吴长老便是。”
“好。”白慕雪手中长剑轻抬,剑锋泛起寒光,映出她冷峻的面容,她语气淡然:“那还请吴长老记住,今日打败你的人——叫白慕雪,不叫什么黄毛丫头。”
吴长老脸色一沉,怒极反笑:“好!好!好!既然你如此狂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得罪了。”白慕雪神色从容,微微欠身,礼貌说道。
片刻,白慕雪率先出手,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她手中的紫星剑符文闪烁,隐隐传出蛟龙低吟,直逼吴长老而去。
吴长老初见这威势,脸上闪过一抹不屑,一只手背在身后,显然没把白慕雪放在眼里。
他单手随意举起宝剑抵挡,然而,就在两剑交锋的瞬间,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顺着剑身汹涌袭来。
吴长老只觉手臂一麻,顿时连连后退,整个人都为之一震,心中的惊讶如惊涛骇浪般翻涌:“这丫头看着平平无奇,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白慕雪心中明白,吴长老一开始太过轻敌,只要自己能将他手中的剑击落,让他与自己比拼肉身实力,那么她便有把握在三招之内结束战斗。
吴长老此刻终于收起了所有的轻视,沉声道:“你这小女子,倒是有几分真本事。”说罢,他迅速将另一只手也抵在剑身上,灵力疯狂运转,仅仅两步,便稳住了身形,周身气势也随之攀升。
白慕雪见状,冷冷一笑,轻声吐出两个字:“晚了。”
话音未落,她使出第二招,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磅礴的剑气喷涌而发,竟在须臾间凝为实体,一条银色蛟龙自剑锋中浮现,蛟龙周身鳞片寒光凛冽,向着吴长老扑去。
在这股巨力之下,吴长老手中的宝剑瞬间脱手而出,“铮”的一声,狠狠钉在了台下一名围观弟子面前,那弟子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此起彼伏:“这竟是将剑气化形!没想到她如此年轻,却有这般实力!”
白慕雪毫不犹豫,使出第三招,只见她右手迅速握拳,拳风呼啸,直逼吴长老的头部。这一拳,裹挟着无尽的力量,空气都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台下的弟子们见状,忍不住再次惊呼:“这力道,简直恐怖如斯!要是被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吴长老脸色骤变,瞬间召唤出一面半透明的护盾。白慕雪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护盾之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刹那间,比武台上飞沙走石,尘土漫天。
短暂的寂静后,只见那面护盾在白慕雪的拳力下,缓缓浮现出细密的裂痕。吴长老看着逐渐破碎的护盾,脸色铁青。
台下众人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谁都未曾料到,台上这看似温婉的白慕雪,竟拥有如此逆天的实力。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吴长老的护盾,竟然被她一拳打裂了!她还如此年轻,假以时日……”
吴长老咬着牙,沉声道:“刚刚是我小瞧了你,这次,我认真对待,咱们重新来过!”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台下传来:“够了!”碧渊宗的掌门纵身一跃,落在比武台上。
他目光冷峻,扫了吴长老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身为宗门长老,却跟一个年轻人过不去,如此行径,也不怕有**份,惹人笑话?”
吴长老的脸色瞬间涨红,还想争辩,却在掌门凌厉的目光下,最终闭上了嘴,退到一旁。
碧渊宗掌门转头看向白慕雪,语气缓和了几分:“白师侄,今日之事是我宗管教不严,还请天墟宗见谅。”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这是我宗特制的‘悟真灵丹‘,服下一颗,可抵得上十年修为,送给沈鹤师侄,聊表歉意。”
白慕雪闻言,神色平静,接过玉瓶。如今,碧渊宗掌门都出面了,她也无意再过多纠缠,道:“李掌门过谦了。既然事情已了,此事便作罢吧。”
碧渊宗掌门轻点头,目光再次转向李成宇和吴长老,训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下去,不嫌丢人!”
吴长老心中憋屈,却不敢多言,只得低头退下。
台下众人见事情平息,纷纷议论起来。
因此,白慕雪对比武这事,印象颇深。
青禾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恨,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就是那个人渣。我们离开宗门约半年后,有一次沈鹤去镇上,途中撞见李成宇正欲非礼一名女子。沈鹤当即挺身而出,救下了那女子。事后,他担心女子再遭不测,还特意将她送到热闹繁华的集市中心,确认安全后才放心离开。”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可李成宇认出了沈鹤,纠集了一群修士,在沈鹤回程的半路设下埋伏,将他抓了回去。他们手段残忍,打折了沈鹤的腿,还用一种诡异的邪术,让他的伤势无法愈合……从那以后,他就只能成了瘸腿。”
青禾的眼泪止不住地流:“那时,沈鹤迟迟未归,我心急如焚,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画了他的画像,四处打听询问,逢人便问是否见过他。可却一点线索都没有。直到两个月后的一个深夜,他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地倒在家门口……”
白慕雪听着,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愤怒地说道:“岂有此理!李成宇怎敢如此张狂,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青禾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本该拥有光明的前途,却变成了人人唾骂的瘸子,我心里……总是很愧疚。”
沈鹤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阿姐,这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李成宇的恶行,与你无关。”
青禾摇头,眼中满是自责:“你以前连别人多给一文钱,都要跑老远的路折回去还,是个再正直不过的人。可现在,却为了我去偷百灵珠……我觉得对不起你。”
白慕雪长叹一声,目光复杂地看着两人:“没想到,你们离开的这几年,竟遭遇了这么多的苦难。真是……世事无常。”
“师姐。”青禾轻声开口,“我体内灵力已逐渐平稳,这百灵珠,该物归原主了。”
言罢,她左手轻扬,一颗流光溢彩的灵珠缓缓落到白慕雪的手中。
白慕雪将百灵珠稳稳接住,收入乾坤袋中。然而她的心中却隐隐不安:“百灵珠虽已寻回,可幽华神木却毁于那场恶战,看来现在只能重新去寻幽华神木。”
沈鹤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忽然开口道:“师姐,酿成如今的后果,该打该罚,我都毫无怨言。但我现在还不能跟你回宗门。我心愿未了,我想先陪着阿姐找到陈大哥,再去报了这仇。之后,我一定回宗门,任凭处置,哪怕是受千刀万剐之刑,我也绝无二话。”
白慕雪还没来得及回应,青禾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鹤儿,我要自己一个人去找阿陈。”
“为什么?你一个人怎么行?”沈鹤急切地说道。
青禾却抬手制止了他,语气坚定:“你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吧,咱们就此别过。”说完,她便扭过头去,不再看沈鹤。
沈鹤内心挣扎,他深知青禾的性子,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青禾心意已决,可自己还有诸多恩怨未了,他不能回去。
许久,沈鹤缓缓低下头,声音低沉却透着一丝恳求:“请师姐成全。等一切结束,我自会回来赎罪。”
白慕雪闻言,语气中有些担忧:“你一个人去碧渊宗,实在太危险了。等我们把赤影剑寻回,就一起去给你报仇。师姐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沈鹤却坚定地摇摇头,神色复杂:“不了,多谢师姐。但……这是我和李成宇之间的恩怨,我必须亲手了结。”
白慕雪沉吟片刻,忽然抬手道:“等等。”
她话音未落,掌心已多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正是百灵珠。白慕雪目光专注,指尖轻轻一点,百灵珠的净化之力顿时注入沈鹤的体内。
沈鹤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四肢蔓延开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只见那些原本狰狞可怖的黑斑,竟在渐渐淡去。他震惊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师姐,这……这可是百灵珠?你怎能用在我身上……”
白慕雪神色平静,语气淡然:“你身上的尸毒若不清除,很可能会慢慢侵蚀你的心脉。既然你执意要去报仇,我不能让你带着这样的隐患上路。”
沈鹤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声音有些哽咽:“师姐,我……我……”
白慕雪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不必多说,你万事小心”
沈鹤郑重地抱拳作揖,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师姐。”说罢,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白慕雪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她知道,沈鹤这一去,前路凶险,但有些路,只能他自己走。
苏云浅指间捻着枯叶把玩,懒洋洋地说道:“你把百灵珠用在他身上,回去了怎么交差。你们人族不是最讲究规矩吗?怎么?现在倒是不怕被责罚了?”
白慕雪转头看向他,语气平静:“百灵珠本就是用来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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