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啦吧吧，你好得来速！”

林译欢脱地捧着个全家桶开门进了他们住的小房。

“我靠！好香！爱你ee~”

林译见怪不怪，拉开书包把周安清的充电宝丢给他。他回头，向衍正套着手套，“小鱼呢？我们小鱼呢？”

“还在床上呢，他好像有点不够睡，早上都有点起不来。”周安清啃着一对辣翅。

炸鸡味道有点大，向衍拉开窗户，靠在墙边喝可乐。

他抬眼看着躺在上床的小鱼，盖着一张短被，小鱼今天戴的萤虹色的眼罩，昨天像是沙丘色，是会做不一样的梦吗？真的有点像鱼了，一动不动的，像是条没死透的鱼，恹恹的，不愿意起来，黏在了床上……

好了，鱼尾巴动了，向衍看了眼时间，刚好九点，他突然有点期待小鱼来个鲤鱼打挺精神一下。很显然没有，他半点不拖拉的起身、拿开眼罩，看起来精神不错，像是醒了很久，没有睡眼惺忪的样子。

林译看到余晨坐起来了，朝他挥挥手，“早啊，起来吃点东西。”

周安清已经吃饱了，他看余晨还戴着一只耳机，想着自己刚刚吃东西是不是有点大声吵到他，问了一嘴。

“不会吵到我”，

他笑了笑，轻松下床，取下了耳机，“我听英语单词呢！”

林译满眼的不淡定，“我以为你睡懒觉呢小鱼，我回来就是想待学校学习的，你们仨别把我丢下了。”

向衍把窗帘拉开了，一室明亮。

“小鱼，你平时不早点起来吃早饭吗？”他挂在余晨身上，疏朗可爱。

“我们外边还住着8个同学呢，准点起大伙都挤着一块洗漱，我倒不如晚点。”

窗帘随风摆动，眼前这两个人在进行一场阳光浴。向衍注意到余晨脸上被照射得明显的小绒毛，泛光匀称，和金鱼的珍珠鳞一样漂亮。

他进出两次洗漱好，靠在向衍旁边吃板烧鸡腿堡。

向衍想起来以前一个投缘的叔叔教他买鱼，说要将手在鱼缸前晃一晃，要是鱼会追着手的影子游动，有反应，找食吃，不乱窜，爱游动，就说明鱼没有病，食欲好，起码当时健康。

那还挺好的。

“咱们接下来干嘛呢？”周安清拍拍手，吃饱喝足开始思考。

“复习吧，不都传着说要摸底考吗？”

“谣传！一定是谣传！”余晨突然激动，把收拾东西的向衍都惊到了。

“如果学校要摸底考，他们就会发现我一点底都没有！”

“真的假的？”

周安清一脸不相信并作势把手伸向林译裤子，“我看看ee穿底裤没有？”

“周安清其实你在我这里的初印象是个高冷的人儿你知道吗？”林译拿捏着一口播音腔端端正正地对他说这句话。

接着踹了他一脚，“服了你，现在怎么天天跟我犯贱。”

余晨打开了平板，接着放大了一张龙图展现给两位当事人看——我也曾试着融入他们，可他们真的好□□（龙，背身、悲叹）

向衍擦了一遍桌子，接着把书放上面。几个男生的行李少，本来小房只配了两套书桌，大家觉得空间足够，又去申请了两套桌椅。

他们各自拉开椅子坐下，放好工具书，很默契地都有些无所适从……

林译想先补救英语，翻开书又觉得现下气氛不对，难得天气放晴他却开朗不起来。

他轻轻踢了踢周安清，泄气道，“没有以前学习的感觉了，我天呢，好难补。”

周安清咂摸一会儿，往后躺着，舒口气说，“开学前几天，我一直在做心理建设，我以为我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真上课了投入到课堂了我心慌得很。一下课我就骂骂自己，回想自己近乎五个月的假期都做了些什么，是不是得不偿失了。”

“我每次得出的结论都是，还是很值得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气了些，笑着说自己去当志愿者了，回来之后一直在社区当义工，见识了很多，心气好像也变了。

林译接过他的话，“我过得还挺简单的。我一放假就回老家找我奶奶了，天天跟个泥猴子一样挖坑种红薯，别说，还挺世外桃源的。”他手托着脑袋，“就是有点太世外桃源了，我上网课老卡，我听着没劲，就陪着我奶奶唠嗑了。”

少年间总是很容易交换心事。

向衍拿着按动笔往桌子上摁了一下，看着笔机械地跳了起来，他又接住。

“我没什么，我就到处走走。年前去照顾幼儿园园长婆婆直到她入殓，之后就浑浑噩噩的，去花鸟市场兼职，跟那个老板到处进货。”到处走，落不到实处，轻飘飘的，跟他打理的白鹦鹉的羽毛一样。

他又摁一下笔，这次他没有接，笔啪的落到了余晨的桌子上。他的视线下移，发现小鱼抱着平板在画小人，很好奇，想看，但是他好像还没有画完。

“我是最无聊的一个了，很不幸的年初我们市17个人感染中就有我一个，我搁医院治了一个多月，回家之后也是继续隔离。”

“日子过得莫名其妙的，我一开始是‘一个月没听网课有救吗？’再到‘两个月不听网课如何补救’最后摆到了‘三个月的网课没听怎么办！’”

他说到最后摆出个痛心疾首的表情，林译配合他，“我靠，我们四个一起寄了。”

聊过之后，舒心不少，四人开始翻书做题，不是一个人寄的感觉真好……

林译和好舍友学到了下午四点准备回去，提醒他们今天是母亲节别忘了打个电话问好。周安清说待会去吃晚饭马上和母亲视频，向衍和余晨应了声好。

接着上完晚自习回舍，向衍洗漱好后躺在床上半个小时，此时学校各处的灯都尽数关了，寝室漆黑一片。他终于没忍住打开手机，亮度调暗，打开微博看消息动态栏，有红点点——喔喔 发布微博了

新朋友，不出意外，长期更新。

配图是一只灵巧可爱的小松鼠踩着个车轱辘送麦当劳，后面追着个戴口罩的男孩举着体温枪让它停下做登记，边上还有个戴着渔夫帽的男孩哼着歌遛鸟，昂然自得。

一首歌，Lil' Goldfish，好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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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