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一片占地广阔,外观雄伟的建筑群,即便在这隆冬时节,也没有停工,建筑的各处屋舍、大殿之内,一队队工匠,正在做着最后的装饰。xiaodiaodayacom
刘赫带着钱理,换上了一身便服,在这工地之上四处查看着。这些工匠之中,除了贺昌等少数几个当初在云海郡受过封爵的人外,其余绝大多数都不认识刘赫,而贺昌等人又早就得到了刘赫的旨意,命他们安心工作,不得前来打搅,因此刘赫一路走来,所有工匠都没有把他当回事,一个个埋头苦干,在这等天气下,不少工匠额头都冒出了汗珠。
“嗯,贺昌他们果然是人才啊。这太学的规模,远超原先十倍不止,各处学堂、宿舍、饭堂等布置,也极为合理,尤其是这藏书阁,坐落太学之内东南西北中五处,这五座藏书阁,便似五座金楼神塔,镇压着我大汉的气运呐,从此以后,士农工商,这最后的士,也将尽数归心于朝廷,大汉一统天下,长治久安,数百年间,当再无大患矣。”
刘赫看得十分满意,心中已经在憧憬着那即将到来的盛世了。
钱理也笑道:“陛……哦不,公子说的在理。这贺昌先生最为难能可贵之处,便是只用了原先那处太学不到三倍之预算,便造出了这十倍有余的新太学,还顺势借着填埋建造所剩废料之际,将护城河拓宽了五成有余,既大大提高了洛阳城之防护,又缩短了工期,还减少了废料外运所需费用,真可谓一举三得。”
“呵呵,道准啊,你也不必谦虚,我早就知道,这个主意里,也有你的一半功劳。你啊,从小到大,一贯都是能省则省,你若是个女子,定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媳妇。”
刘赫调笑一句,把钱理说得脸颊通红。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性格,刘赫才敢放心大胆地将自己的国库,赋税等大权,统统交到他的手上。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却只穿着粗布衣裳的大汉快步走了过来,仔细看去,便能认出此人便是张颌,他率领大戟士,是刘赫的贴身近卫,自然是要随身护甲了。
只见张颌走到刘赫身前,压低了声音说道:“陛下,门外来了一群士子,也不知何故,与沿街叫卖的几个小贩起了争执,属下看城中巡逻卫队就要过来了,陛下此次是微服前来,是否暂时回避一二,以免暴露?”
刘赫神色一变:“一群读书人,在这太学门口,也敢生事,朕倒是要去看看,这些人平日里读的圣人之言,都读到哪里去了。”
说罢,他大踏步往外走去,钱理和张颌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赶忙跟上。
三人还没走到门口,隔着大门内的这巨大影壁,就已经能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看你们斯斯文文的,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还是读书人呢,竟敢这般无礼,简直……”
“简直什么?你们几个无知小民,这是哪里?这是国家太学,你们也配在待在此地么?还敢在这里叫卖东西,一身铜臭气,污了这教学圣地。”
“你们怎么说话呢?朝廷有法规,但凡宽过三丈的街道,都会有专门划拨出摊位,我等也是在这摊位之中叫卖经商,既没有进这太学胡闹,也没有招惹你们,为何就对我们出言不逊,难道我等小民就可以肆意受辱么?”
“哟,还敢在这里谈什么国家法度?你们识字么?那法规就是张贴到此处,你们能认识么?”
“我们不识字又怎样?反正国家有法度,我等合法经营,你无权赶我们走。”
“嘿,当真是笑话,本公子何时要赶你们走了?本公子只是说,这太学之中,很快便会成为天下士子读书之处,你等在门口叫卖吵嚷,搅了其中的清静,成何体统?”
“公子这话简直无理,沿街叫卖,岂有不让喊叫之理?再说了,我等摊位,距离那太学门口,还有三十余步,如何就能吵到里面?”
“废什么话?知道本公子是谁么?本公子不让你们喊叫,你们谁敢喊一个试试?看本公子不打断他的腿。”
听着这争吵的声音,刘赫就把事情的起因了解了个大概。
他站在门口,看着正在争吵的双方,却是七八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和十几个商贩,两边都是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这几个是哪家的公子,怎得如此霸道?”刘赫皱眉问道。
钱理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属下对京城各府公子并不熟悉,实在认不出来。”
刘赫无奈道:“你啊,整日不是在宫里,就是在府中,也不知道出去走动走动,来洛阳这么久,连三公九卿这十二处府邸都没去过一圈,难怪不认识。”
方才那商贩所说的犯规,是刘赫亲手所立,他自然是清楚的。这太学的门口两侧各三十步以外,街道边都画有摊位,供商贩在此摆摊。
而太学的围墙内外两侧,都种有诸多高大树木,因此这些叫卖声,在大街上听着是不轻,可到了太学之中,声音就减弱了五六成,再走过水池、回廊,到了太学内的那些建筑群时,也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因此,刘赫马上就猜出,这几个贵公子显然是在没事找事了。
不过他也没有马上站出来,而是继续和那些围观的百姓一样,站在大街上,装作在看热闹的样子。
其中一个商贩气不过,喊了一句:“神气什么?我儿子今年九岁,也识得几个字,朝廷的告示里说了,但凡年满八岁,心智健全者,皆可入学,到时候我儿子说不准也会在里面读书,你们虽然年长一些,却如此专横无礼,定是不学无术之辈,到时谁学得好些,还不知道呢。”
“就是,我儿子也十一岁了,天生就是聪明好学,只是没有机会读书罢了,待明年我把他也送入太学之中,有本事大家凭学识说话,靠着家世在这里神气什么?”
就这几句话,彻底把那几个贵公子的怒火挑了起来。
“就凭你们?贱民永远是贱民,你们也配进太学读书,简直痴心妄想。”
“就是,我等都是自幼在家中受教苦学,西席先生都是当世大儒,学到如今,不说是满腹经纶,那也绝对是学贯古今了,凭你们几个草民生出的杂种,也配进太学和我们比学识?”
“你说谁是杂种?骂谁贱呢?”
“就是说你们。士农工商,早有定论,小商贩,哼哼,不过是底层贱民罢了,也妄想着做那望子成龙的美梦,想着让儿子入太学,进朝堂,我呸……”
刘赫这下算是听明白这矛盾的焦点了。
钱理也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公子,看来这太学对所有百姓开放一事,早已惹得那些士族子弟,十分不耐,这些人今日也不过只是寻衅挑事,发泄心中怒火罢了。只是这几个商贩方才说要将自己儿子也送入太学,才挑起了这几个贵公子心中恼怒之处。”
刘赫点了点头:“朕早就料到这些士族大家,对这新太学会暗中多有不满,你看朝中这些大臣,除了崔、卢、皇甫等少数人以外,其余大臣所献上的书籍,看似不少,却多数都是重复的,说他们暗中没有勾结起来与朕作对,只怕没有相信。”
两人正说着,那几个贵公子高喊了一声,忽见数十个数护卫模样的壮汉,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他们一个个神情凶悍,手中还带着兵器,那些围观百姓见到如此阵仗,本能地向后退去。
“嗯?”刘赫目光一凛,脸上浮现出了三分怒容。
“怎么,他们还真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动粗打人?”
自打当初还是大将军的刘赫,因为宁濂、王珊夫妇俩那个粽子店的事情,而处置了太仓令汪氏一门后,在洛阳令王晨的治理下,洛阳城中,不敢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却也几乎没有再见到这些当街打人,偷盗抢劫之类的事情,称得上是秩序井然,欣欣向荣。
可是如今,就在这新办的太学大门口,一群号称是名门士子的家伙,就因为自己心中有气,便逮着几个市井百姓不放,以至于要动手打人,这让刘赫心头怒火,“噌”一下便窜了上来。
钱理一看他这神色变化,急忙向张颌使起了眼色,张颌发现之后,忙问道:“是否要属下带人前去阻止?”
刘赫面色阴沉,却挥手示意道:“不着急。待巡逻卫队和新任洛阳令到了再说。”
钱理一听,便心中了然了。
“看来陛下还想趁此机会,顺便查验下王晨走后,那新任洛阳令到底是何等样人,但愿这家伙能办点人事,否则他可就要成了为这新太学祭旗的倒霉蛋了……”
钱理心中暗暗为那洛阳令祈祷着。
也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的功夫,那些贵公子已经异口同声地下了命令,他们带来的那些护卫随从,一起朝着那几个商贩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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