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儿没有出声,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即使明知不敌,也不可放弃。
老妇更不留情,右手一指,一颗水滴已经由指间发出。
速度之快,劲力之强,划破了空气,转瞬就到了黄月儿身前。
来不及思考,黄月儿也发出了一滴水滴。
直飞向老妇的水滴。
砰的一声,两颗水滴撞在一起,老妇的水滴来势缓了一缓,居然穿过黄月儿的水滴击中了黄月儿的肩头。
黄月儿急向后退了几步,肩头已有血流出。
哪知老妇的水滴仍未停下,穿出了黄月儿的肩头,又击中了一根木柱,从木柱里穿了出去,才渐渐消散。
黄月儿捂着自己的肩头,伤口虽然不大,却是钻心的痛。
看来,她的水滴穿过我的身体,又穿过木柱,自然和她一滴水滴穿过七条金鱼是同样的手法了!
黄月儿心道。
可是……也许是我的错觉……
黄月儿脑中闪过方才水滴穿过自己和木柱的画面。
如果不是我的错觉,那么水滴连击的秘密……
黄月儿想着,老妇已经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老妇道:“没想到,你既然能避开要害,逃过我的第一颗水滴。”
黄月儿疼的咬住了唇,紧盯着老妇。她想老妇一击不中,立刻就咬射出第二滴。
果然老妇不再说话,伸手一指,第二滴水滴急向黄月儿身前而来,这一次来势更快,劲力更强,根本不给黄月儿时间闪躲。
难道……真的要把命丢在这里么?
黄月儿右手一颤。
一滴水珠发出。
嗤的一声,划破长空,穿过了老妇的水滴,立时到了老妇的胸口。
老妇压根没想到黄月儿能够瞬间发出这样的水滴,也是她身经百战,大惊之下微一侧身,避开水滴。
而老妇的水滴却打中了黄月儿的胸口。
黄月儿向后一仰,倒在地上。
老妇向后看去,黄月儿的水滴竟然打在一根木柱之上,穿过了木柱,才渐渐消散。
老妇缓缓道:“水滴的连击……?嗯……竟然真的叫你学会了……”
黄月儿只觉得意识渐渐离开自己,身边的一切变的越来越模糊。忽然,一种极柔和的力量进入体内,胸口方才被打中的地方忽然疼痛立减,仿佛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在一点一滴的愈合自己的伤口。
这是……?!
黄月儿回想到老妇以一颗水滴连击七条金鱼,又以另一颗水滴救了七条金鱼性命的一幕……难道,救她的人,是那老妇……?!
黄月儿胸口疼痛一轻,急忙扶着回廊里的柱子站了起来。
只见老妇脸上惊讶之色犹在,道:“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了水滴的连击……”
黄月儿道:“前辈,是你救的我?!
老妇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黄月儿见老妇脸上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道:“其实,所谓的水珠的连击,不过是把多个水珠放在一起,前辈,我说的对不对?”
老妇一怔,脸色微变。
黄月儿道:“昨日你以一滴水滴连击七条金鱼,其实,在出手之前,就七滴水滴融合在一滴水滴之中。每一滴水滴之中都包含着另外一滴水滴,如此重复六次,形成一个层层包裹的水滴,我说的对不对?”
老妇脸上变色,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月儿道:“方才穿过我身体的水滴在穿过木柱前,似乎小了一些,所以我也只是推测。否则只以一颗水珠的速度和力道,怎么可能完成连击!”
老妇面如死灰,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如此心细如发,聪明机灵,这连击的秘密算是被你看破了!”
黄月儿道:“我是侥幸猜测……所以,当你的水滴进入第一条金鱼身体时,第一层水珠的势头已经缓了下来,但是第一滴水珠包含的其余六滴水珠却冲破了第一条金鱼的身体,击中了第二条金鱼……如此反复,水滴纵然越变越小,连击也就自然而然形成了!”
老妇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测过身,不再看黄月儿,而向池中看去。
黄月儿道:“可是,你如何又用一滴水滴再次穿过七条金鱼,救了它们的性命我却看不明白了!”
老妇缓缓道:“我与那些金鱼既无冤仇,又何苦伤了它们性命?自然是在第一滴水滴射出之后,在滴二滴水滴上加了水系的治疗术,再次射入金鱼体内。”
黄月儿喃喃道:“水系的治疗术?莫非,你方才救我,也是用了水系的治疗术?”
老妇道:“正是。六系法术中,光系刚猛,暗系阴霾,火系暴烈,风系急剧,地系沉重,唯有水系轻灵多变,更有治疗的效用。只是当今世上,会使用水系法术治疗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黄月儿心道,水系法术还有治疗的效果?这和华佗传给我的以相对立的法术消除法术伤害却又不同了,倒是有些奇异!如果能够学会,一定对以后的战斗大有益处。
想到这里,转念又想,可是这老妇脾性古怪,又兼之是敌对之人,如何能够把这水系的治疗法术教给自己?更何况,自己现在身处险境,还是先脱险方位上策!
黄月儿看向老妇。
老妇亦猜到黄月儿的心意,刚要说什么,两人却见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道:“娘,孩儿早上去你的行宫拜见,家丁说你在这里……”
男子渐渐走近,黄月儿看清了他的脸,不由惊叫一声,道:“孙权?是你!”
这走来的男子便是孙权。
孙权看到黄月儿,微微一笑道:“姑娘,别来无恙!”
黄月儿再看向老妇,道:“你喊她娘?!”
老妇正色道:“没错,我就是吴国太。”
黄月儿皱起眉头。一时之间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吴国太和孙权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东吴对结盟之事心存犹疑,抓了自己,以做人质?一时之间,黄月儿心里冒出七、八个念头。
孙权却微微一笑,道:“本来想请姑娘到府上做客,没想到惊吓到姑娘,实在该死。”
黄月儿心道,什么做客不做客的?我分明是被你们挟持来的。嘴上却道:“惊吓倒是没有,惊讶倒是有几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请人到府上做客呀!”
孙权听黄月儿出言相讥,笑了一笑道:“姑娘莫怒,以这样的方式来请姑娘到舍下一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吴国太忽然道:“权儿,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不如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了吧,免得多费口舌!”
黄月儿愕然。
孙权看着黄月儿,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黄月儿暗暗纳闷,想不明白孙权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想起前些日子比试时孙权的神情,黄月儿忽然恍悟,难道他竟然如此钟情于自己,竟要说男女之事?
一急之下,黄月儿脱口道:“不行不行,你虽然是一方霸主,但也不能随随便便乱来,更何况我和诸葛虽然没有誓言,但是我和他已经心中都彼此明白各自的心意,说什么也不会分开了!我劝你还是早早收起这份心思,安安心心的把心思都放在结盟抗曹上……”
孙权被黄月儿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要说什么话反驳,却又犹犹豫豫张不开口。
吴国太见状,哈哈大笑。
黄月儿一顿,看向吴国太。
吴国太道:“我也知道这事实在难以启齿,可是……”
黄月儿此时更深信孙权为自己的美貌而来,心中顿生厌恶。
却听吴国太继续道:“可是,我终究不能见到孙家的骨血流落在外……哪怕是她所生的孩子……”
黄月儿一怔,没有听明白吴国太话中的意思。
孙权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玉,道:“姑娘,你的那块也还在吧?”
黄月儿仔细一看,孙权手里的那块白玉,竟和自己的那块一模一样。难道趁着自己昏迷,他竟将自己的白玉偷了去?
黄月儿急忙摸向自己的怀里。
还在!
白玉并没有被偷走!
黄月儿将白玉拿了出来,在日光下闪耀着通透的光泽,孙权手中的白玉亦是如此。
黄月儿奇道:“怎么会?这两块白玉简直一模一样!”
孙权看了黄月儿一眼,道:“那有什么稀奇?这是我爹请工匠特别打造的,凡是孙家的儿女,自出世的那一刻开始,身边都会放一块这样的白玉……”
说着孙权向着黄月儿凝神而视。
黄月儿只觉得嗡的一声,脑海里一片空白。
自出世起那一刻,就一直带在身边……?
孙权一脸庄重,道:“姑娘……不,或许我应该喊你一声妹妹才对……”
吴国太脸上亦是一脸庄重的看着黄月儿。
黄月儿霎时间脸色煞白,道:“你是说……我是你的妹妹?”
孙权道:“有此白玉为证,绝对假不了。这世间,除了我们孙家,再也无人持有这样的玉佩……”
黄月儿倒退几步,软倒在地。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