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封燕侯.龐統遇劉備

建安十一年十月,汉帝下旨封冀州牧庞山民为燕侯。

说起庞山民这个人,掘起得可以说十分突然,他本是荆州名门子弟,其父庞德公为荆州名士,当初因为反对刘表与张绣联盟一事愤而离开荆州,来到袁绍治下的冀州。

刚好当时冀州发生大旱,可以说民不聊生,已经是到吃草根树皮的地步了,但袁绍却只顾着应付对曹操的战争以及自己儿子们的争斗,根本没心思管其他事。

没想到此时却是庞山民这个才来到冀州不久的人拿出大笔银子发放粮食大量振济灾民,也难怪会让冀州人民对他感恩载德,也不管他实际年纪還不到三十,一口一声大善人的叫,如今更是奉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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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冀州之前的统治者无论是韩馥还是袁绍,讲真的心里都只有对外扩张,根本不太在乎老百姓的死活。

乱世之中老百姓能要的东西真的不多,只要还有一口饭吃能苟延残喘便已足够,而能给他们这些的人他们自然乐意跟随。

更何况庞山民掌管冀州之后给他们的远不只这些。

很多人本来以为庞山民是个读书人,或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后来才知道他出身荊州名門,却没有半分名门子弟的傲慢,而且能文能武,又不一昧的窮兵黷武,让冀州的老百姓們更加认为他们没有拥护错人。

其实当庞山民刚来到冀州.亲眼看到老百姓困苦不堪的生活时,那对于自小长在荆州富庶之地,又是生于富贵之家,几乎没吃过苦的他而言震撼是非常大的。

虽然父亲平日里就常与他说起一般老百姓的生活之苦,可到底他从没有亲眼见过,这对当时还未满三十岁的他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也因此他真的无法视而不见。

即使重活一世,但讲真的他本来一直没有很具体的想法,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什么事,毕竟他本身的生活一直十分富足,又未经历过太大的战祸。

当初他离开荆州其实也只是因為不满刘表温吞吞的作法罷了,但直到来了冀州他才发现自己以往的想法实在有够天真。

虽然这些年来一直有人明里暗里的攻击,冷嘲热讽说他是用钱收买到的人心,可他并不后悔这么做。

只是竟因此可以這麼容易的得到冀州多数人心,这当真是庞山民作梦也没有想到的,这袁绍父子以往到底有多苛待百姓啊?竟可以让冀州老百姓如此轻易的接受一个外来之人来领导他们?

曹操好不容易打倒袁绍,结果对上一个年纪足足可以当他儿子.而且以前完全沒聽過的人居然是连连吃鳖,那简直是快气死了,尤其是看到自己想尽办法都没能拉拢的几个袁绍谋士,如荀谌.辛评等人居然都对庞山民心服口服,愿意为他出谋划策,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通天本领啊?

众所周知袁绍底下这些谋士原本各有心思,可庞山民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外来之人却能够輕而易舉的驾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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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曹操的个性本来是不会这么轻易让庞山民得到官爵的,当初为了安抚人心表他为冀州牧自己就已经够呕的了,更何况如今连青州都落入他手。

还是荀攸提醒他,庞山民本是刘表手下的人,如果眼见自己昔日的部属爬到比自己更高的位置,刘表能甘愿吗?到时候让他们自相残杀,曹操坐收渔利岂不更好?

可曹操等人却不知道,刘表此时为了继承人之事已经是自顾不暇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在暗地里捣蛋的刘备。

刘备自从来到荆州投靠刘表之后,表面上一直乖乖待在新野,事实上一直在暗地里接触荆州的几家名门,其中就包括了刘表帐下的首席谋士蒯越,其实就是想争取支持。

毕竟他早看出刘表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而他的两个儿子都不是可以独掌一州的料子。

刘备不是笨蛋,就算没有人提醒,可他好歹也带兵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荆州的重要性?而如果能得到这些荆州重臣与名士的支持,自己将来要坐上荆州牧之位还不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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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想法在庞山民成为冀州牧之后便更为强烈了,更重要的是他可不能让荆州平白落入别人之手。

刘备对庞山民早已记恨在心,尤其当初本来已经说好要投效他〈并没有吧,看三国演义两人其实一开始不过就是有一点惺惺相惜而已〉的赵云居然被庞山民抢走,再加上半年前孙干的离开,让刘备更是火大。

不过就是一个靠着金钱收买人心的世家子弟罢了,凭什么可以那么轻易的就领一州的州牧之位?而自己至今只能寄人篱下?

在听到庞山民晋燕侯之后,刘备的动作也是越来越露骨,只是他却也是太低估了刘表的能耐,刘表虽然仁厚,却不代表可以任人骑到头上,到底他見過的世面不比劉備少,再加上荆襄多数大臣心里都十分讨厌刘备,时不时有闲言闲语,因此他对刘备也逐渐起了防备之心。

刘备如今身边已经有徐庶为军师,但他也知道这人才永远没有嫌多的道理,更何况荆襄名士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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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徐庶为刘备推荐一人,便是人称“卧龙”的诸葛亮,此人虽然年轻,却有经天纬地之才。

最重要的是,那凤雏庞统既然已經在庞山民的麾下,卧龙绝不可再放过。

其实卧龙.凤雏之名刘备早已听闻,只是以往碍着自己是寄人篱下的身份不好探访,如今却是顾不了了。

就在刘备准备造访隆中之时,却是先在蒯家遇上了庞统。

这日庞统回来荆襄办事,顺便探望自己的家人。

他先回襄阳见过自己父亲与叔父,又到水镜山庄探望自己的老师司马徽之后,第二天便到荆州蒯家来,蒯祺托他带家书给自己的父亲蒯越。

本来庞统是邀他一起回来的,可是蒯祺因为当初执意要到冀州帮庞山民,与蒯越大吵一架,把蒯越是氣得病了一場,因此他说自己此时实在没办法面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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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随着靠近蒯家,庞统也不禁有点紧张,蒯越虽然外表严肃,可却是很宽和的人,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来蒯家了,可他目前的身份有点尴尬说。

结果还没走到蒯家门口呢,却听到蒯越的怒吼声:“我说了,我家不欢迎你们,我兄长也不会高兴看到你们的。”

怎么回事?庞统一头雾水,仔细一想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今天是蒯良的忌日啊,难怪蒯家门口那么多人进进出出。

只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听蒯越的口气似乎是来了什么不该来的人?他忍不住好奇的从门口往里面张望,结果這一看是当场翻了个白眼。

自己今天八成是撞太岁了,怎么偏偏在这里碰上这两个人?

原来站在蒯家大厅外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备跟徐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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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此前没见过刘备,但光是看到徐庶他就知道了,当下真的有立刻掉头走人的冲动。

没想到此时却是蒯家的下人看到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他:“咦,庞公子?”

蒯越闻声抬起头来:“士元?”

既然都被看到了,庞统也只能有些尴尬的走出来:“蒯大人,我可以进去吗?”

“为什么不行?”蒯越忍不住失笑:我家你又不是第一次来。

“不是啊”庞统走进大门,直接不打招呼的走过那两人:我怕您不会欢迎我。

“你会不会想太多?”蒯越边说眼光边冷冷的扫过刘徐二人:只要不是没眼力见的,我蒯家从不拒绝任何人,今天就算是山民来了,我也没道理把他赶走,倒是你是从冀州过来的吗?

“不是,我先回去襄阳了”庞统摇摇头:看过我父亲跟叔父之后才过来的,堂兄要我带了信和好些东西回来给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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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直,我们走”刘备眼见自己站了许久竟被蒯越彻底无视,那是气得脸色铁青,他自从出来闯荡后还很少受到这样的羞辱啊。

徐庶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早就劝刘备不要来自取其辱,可刘备听不进去,他恶狠狠的瞪了庞统一眼,转身就走。

庞统却没有看他,他跟徐庶虽是超过十年的师兄弟,但講真的兩個人的感情却谈不上有多好,如今选择不同更不用说了。

再讲了,这刘玄德如此厚颜,完全听不进徐庶的劝告,徐庶这个军师到底有多少份量也实在让人怀疑?

倒是刘备走到门口时又回头打量了庞统几眼,眼神晦暗不明。

进了大厅,庞统恭敬的在蒯良牌位前磕了三个头,又接过香拜了一拜后才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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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坐下来就从包袱中取出蒯祺的信交给蒯越:“蒯大人,这信是子泰兄要我送来给您的”。

“他倒还知道有我这个父亲”提到自己儿子,蒯越的脸色冷了许多,但灵敏如庞统却是敏锐的补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蒯大人,您是子泰兄的父亲,他怎么可能会不惦记着您?”庞统忍不住说:他也很想回来看您啊。

“不用了”蒯越一挥手说:我当初就跟他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那时既然执意要去冀州,那在没闯出一片天之前,我是不会让他踏入家门一步的,我也不会回信给他,你就这样告诉他吧。

“蒯大人......”庞统欲言又止,但蒯越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他也只能把所有的话吞了下去。

他记得当初堂兄决定要离开荆州时,叔父也因此跟他争吵过,而且还吵得挺厉害的说,结果后来叔父生病的消息一传到冀州,堂兄立刻把所有事情都丢下兼程赶回来,父子之情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更何况他看蒯越刚才的样子,绝对不像是真的要跟蒯祺断绝关系啊,况且蒯祺又是他的独子。

虽然知道这是别人家的事,可他与蒯越父子认识多年,再加上孔明的一层关系而更加熟稔,看在眼里实在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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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蒯府,庞统仍思索着刚才的事,此时后面却是有人喊了他一声:“先生可是凤雏先生?”

庞统诧异的回头一看,怎么又是刘备啊?这人还是纠缠不清:“刘豫州找在下有事吗?”

其实刘备这个所谓的豫州牧始终只是个空衔罢了,他甚至从未能踏入豫州一步呢,但庞统更不愿以皇叔称呼他。

“备久闻先生大名,只是以往未能有机会拜访”刘备听到他这样称呼心里十分不快,但仍有礼的说:今日能在这里相见实在是在下的荣幸,不知能否与先生好好谈谈?

“不需要”庞统毫不客气的回绝:莫不是刘豫州不知在下已在冀州任职吗?在下还有事要办,告辞了。

说完他牵了马毫不犹豫的调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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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刘备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人这样落面子,那是气得脸色铁青,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听说先生在那庞山民底下不过只是小小的长史之位,以先生之才岂不屈就?您与那燕侯可是至亲呢,他这样待你你能甘愿吗?

他这些话十足十就是在挑拨,但庞统却根本没有回頭看過他一眼,堂兄早对他说过希望他能从底层开始磨练,希望他可以多看看老百姓的生活,他刚到冀州时还安排他在清河当了一年多的郡丞,不過半年前才讓他回到冀州。

他知道堂兄的苦心,尤其在亲眼看到底层老百姓生活之后更是深有体会,因此从未抱怨过。

在清河待了一年多,他算是可以理解为什么堂兄会老是说他们從前在荆州的生活根本就是天堂了。

他真的很想問,袁本初你在冀州统治了那么多年到底是都造了什么孽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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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是军事重镇,可相对的以往几乎所有主要的资源也都以军队为优先提供,當然包括最重要的糧食,因此老百姓的生活当真让人看不下去。

而自己到冀州之前,堂兄在這一带已經苦苦搞了快两年都还是这样,那以往的情況只怕是更惨啊。

待久了他就逐漸可以了解,为什么堂兄当初不过只是做了发放粮食的事,却可以被老百姓崇拜成那样.甚至推举他为冀州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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