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庞统看着他的脸色,已经猜出他心中真正所想的,他几度的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说了:“你会这么在意江东,主要原因怕還不是因为那孙策吧?你心里真正在意的应该是之前公威说的那些话吧。”
孔明又是长长的一叹,仍然不发一语,也等于算是默认了。
“唉,你又何必如此呢?”庞统拍了拍他的肩: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回头我跟堂兄说一声,让他派些人去建业打听打听也就是了,反正我看以公威的话来讲,这人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了,要找到他应该不会太难。
“不用了,我已经怕了”孔明只是摇头:这几年是一直有类似的传闻,我们也是听一次就找一次,可最后卻都是失望而归,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哎哎........,你這是”庞统看着他忍不住摇头,孔明一向是很干脆的人,可只有遇到这事時却總是婆婆妈妈的。
尽管有些不以为然,但他知道这事是孔明心里的最痛,况且他说的也算是事实,因此也不再多说了。
当年在父亲去世之后的一片忙乱之中,年幼的自己没能将兄长留下,这事一直让孔明非常自责,因此这些年他比任何人都还要积极的想要找到兄长,可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心里已经够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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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诸葛晴产下一子,起名蒯仁。
蒯家是荆州名门,亲戚朋友又多,因此这事也算得上地方上的大事,满月宴办得非常热闹。
唯一让蒯祺比较遗憾的就是蒯越此时不在荆州,蒯仁满月他也没能赶回来,不过他倒是让自己的随从送了不少东西回来給孩子。
孔明跟姐姐姐夫的感情好,自然少不了要帮着张罗各种事情,连带的庞统也被拉了进来,那是忙得不可开交。
也是在此时,袁绍与公孙瓒爆发易京之战,这是两人的最后一战。
由于公孙瓒只守不攻,袁绍遂设下伏兵。
公孙瓒心知必败,先将其姊妹妻子全部缢死,然后引火**。
外界之事暂时还影响不到荆州,只是此一役使得袁绍统一河北,势力因此更加壮大起来。
可相对的這也等于意谓着他与曹操之间的决战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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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麾下的人才其实并不算少,可问题是众人並不同心,袁绍又过份多疑,无法整合众人,再加上他偏袒幼子,使得继承人的爭奪问题相当严重,更是导致了内部矛盾重重。
而就在外界逐漸紛亂之际,荆州的蒯家迎来了蒯仁的百日宴。
这日蒯家大摆宴席,他们家的亲戚朋友全部到齐,连孔明的几个师兄弟也前来祝贺。
由于蒯祺的两位堂伯蒯良跟蒯越都是刘表的心腹重臣,因此刘表也特别派了自己的妻弟蔡瑁前来致贺。
只是蒯家人看到蔡瑁时脸色却都不是很好看,这位蔡夫人为刘表继妻,蔡瑁也凭着自己姐姐扶摇直上,只是他个性高傲,与蒯家庞家等荆州旧臣一向就合不来。
偏偏蒯良兄弟又得刘表器重,自己轻易动不得他们,因此平常连见到蒯祺跟庞山民时他都不太搭理的,就更别说像孔明这些更年轻而且尚无职位的后辈子弟了。
而蒯家人同样看不上蔡瑁这种人,平日里见面点头打招呼,老死不相往来,可如今无论心里再怎么不舒服,到底来者是客,更何况他是代表刘表而来,他们也不愿在今日与他发生什么不愉快,因此只能客气的请他入内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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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在下来的倒真是时候呢,这里好生热闹啊”蒯祺正在门口与庞山民说著话,却听到一个熟悉的爽朗声音传来。
蒯祺惊讶的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穿着一身蓝色长衫.背着包袱的年轻人从对街走过来,不是张承又是谁?
“张兄”蒯祺立刻走下阶梯相迎,脸上的欣喜是藏都藏不住,与刚才迎接蔡瑁时的神情那是完全不同:张兄怎么突然来了?
“在下回建业一个多月,因为在家里待不住因此又跑出来了”张承亦是满脸的笑:蒯兄应该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怎么会呢?今日这大喜之日,加上有朋自远方来,我是高兴都還来不及呢”蒯祺一边拉著張承上台階一邊朝里面喊:“阿亮,阿亮,快看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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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承却是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庞山民:“不知这位兄台是?”
“在下姓庞,名山民”庞山民微笑的一拱手:这位想必是张承兄了,这几个月来在下可是常常听蒯兄提起阁下之事呢。
他没说的却是,他与蒯祺相识这么多年,能让蒯祺一見面就兴奋到如此忘形的人,张承可以说是少数中的少数了。
“不敢当”张承亦是拱手:襄陽庞家天下少有人不知,张某亦是闻名已久。
张承个性爽朗,丝毫不似一般名门子弟那般矫揉造作,更不见有一丝的傲慢或轻佻神态,倒是与他跟蒯琪个性相似,难怪他不過說了几句话就已经让庞山民在暗中点头。
被迎入蒯家,本来一直在里面帮着姐姐招呼客人的孔明也大步走上来,又是一阵热闹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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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几个人正在说话,后面却传来极为刺耳的一句话。
众人頓時惊愕的全部回头看,只见蔡瑁正满脸不屑的看着张承。
“你刚刚说什么?”孔明年轻气盛,听到这话简直是怒不可遏,当场就要翻脸,别人怎么侮辱他自己他都可以容忍,可他却无法容忍任何人侮辱他的朋友,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刚刚就看到蔡瑁在与旁边的人窃窃私语了,却没想到他会這樣堂而皇之的说出口。
“阿亮”蒯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搖搖頭示意他冷静下來。
这时却是张承笑着一步上前:“在下是第一次來荊州,人生地不熟的,倒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在下姓蔡,单名一个瑁字”蔡瑁冷冷的说,仍然没有正眼看张承。
“这位蔡大人是荆州牧刘景升大人的妻弟”蒯祺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喔,原来是刘大人的亲戚啊”张承仍是一脸的笑:荆襄蔡家在下也有耳闻,听说这些年因为蔡夫人之故很是得到刘大人重用是吧。
他虽然没有直说,但言外之意却是暗中在讥讽蔡瑁不过是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货色罢了。
蒯祺跟孔明对望一眼,张承这口气跟当日在许都城外初见时完全是一模一样啊,只不过他却也是说中他们心中所想不是吗?因此他们都未开口。
更何况今日可是蔡瑁先找人麻烦的。
“你.................”蔡瑁再笨也听得出张承话中對自己的嘲讽之意,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的,跳起来就要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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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却是原本在厅内的蒯良走了出来,一脸肃穆的扫过众人:“今日这等欢庆之日,你們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是要做什么?”
說完他望著張承微微一笑:“在下蒯良,张先生既然是舍姪的朋友,就是我蒯家的朋友,请到里面坐”他说着便朝大厅内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敢当”张承一听就知道眼前这位是蒯祺的伯父,既然身为长辈又是如今蒯氏一族家主的蒯良都出来说话了,张承自然不好再争执下去,只是深深一揖。
张承虽不是荆州人,但蒯子柔与蒯异度兄弟之名亦是早已听闻,既然是在人家家里,他又是蒯祺的长辈,自己自然得给这个面子。
“蒯大人”蔡瑁仍心有未甘,尤其蒯良这话摆明了更看重张承,让他更是不满。
“今日我家是在办喜事,不欢迎任何來闹事之人”蒯良转头望着他,口氣虽不凌厉,却是无可动摇:“蔡大人如果不服气,他日不妨到主公的面前与在下辩个是非對錯好了。”
“你......你们”蔡瑁被这几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可是想到自己姐夫的嘱咐,却又不好真的说走就走,只能赌着气坐下来。
“大伯...........”蒯祺看他这样,忍不住有些担心的望着蒯良,俗话说小人最难防啊。
“无事”蒯良摇摇头,沉声说:他自己先无故羞辱人理亏在先,就算真的闹到主公面前我跟你二伯也没什么好怕的,更何况今日如果不是看在主公的面子上,我还真不愿让这起子人踏入我們家大门。
蔡瑁仗着是刘表妻弟,这些年在平日里没少挤兑其他大臣,蒯良的性子虽说比起其弟蒯越来要温和些,心里对他却也早有不满。
“倒是孔明这孩子.....”蒯良看着前头的孔明,若有所思的说:我平日瞧着性子十分沉稳,今日却也太过急躁了些,蔡瑁这等人又何必与他平白争执自贬身份?你之後找个机会提点他两句吧。
“我明白”蒯祺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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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刚进入厅内坐下,这时张承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叫出声来:“光顾着说话,看我竟把最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他说着往包袱内掏了掏,取出几封信来:这是在下一位好友要我转交给诸葛家的几位的。
“这...........”姐弟四人均是满脸错愕,尤其是孔明: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并无亲友在江东居住呀。
“各位看了便知”张承有些神秘的笑了笑:我想你们应该会很高兴看到的。
众人一时均是面面相觑,还是孔明上前接过了信,低头一看信封上的字跡却是愣住了。
歷史沒有記載諸葛亮的長姐是否有子女,這裡純屬虛構
個人對蔡瑁這人實在沒啥好感,自己姐夫剛死他就把荊州給賣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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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見張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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