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秦晴川正是处在古华夏最黑暗时,他一个人得独力面一切难关、杀劫。
而这一句“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实是表明了自己面对险恶难关时,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决心!
就在此时,只见有一个蓬头垢脸、衣着褴褛,年岁约莫三十出头的黝黑壮汉,背负一大担柴薪,在他们的面前走过。
这人默默地靠近了,秦晴川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他,只见他脚踏草鞋,身高少说有一米八七。
时至今天,这么高的男子在南方是不多见的,更何况还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东汉战乱时?
这男人有这么熊昂高大的躯体,怎么不教秦晴川重视?
这个男人凑到了他们的跟前,直往他们招兵摊贩处,吐了一记唾液,双眸狠狠地瞪了秦晴川和张、李二人,他的眼睛里蕴含着难以磨灭的仇恨之光。
哼?
这厮好生大的胆子诶?
男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担着柴薪,径直前行。
秦晴川还真的很感到诧异,问道:“这人怎么一副对咱们充满仇恨的模样?”
他看着张、李二人,问道:“你别告诉我,你们这两个臭当兵的耍流氓,欺负人家吧?”
秦晴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环首刀,心道:公私分明,虽然你这些家伙和我相识了,但你们之前胡作非为,若犯下的罪过恶劣严重,不待军法处置,我本人都要将你们两人给砍了!
当时,张三旺赶紧道:“大牛大人,你可误会了。”
李四喜也是点了点头,急道:“我和张三旺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并非你所想的那一个无耻样儿……”
张三旺解释道:“这一个大汉唤作石闯,听闻曹操在徐州屠城以后,他和老母侥幸逃脱,南下来到柴桑隐居,石闯平日里只能到山上砍柴去卖。”
秦晴川点了点头,他记得,《三国志·魏书·武帝纪》里有记载,太祖攻拔城寨,便放纵兵贲,对徐州进行残戮。
秦晴川心道:魏武帝曹操什么都好,但就是太过残暴了。
事实,如果曹操不曾屠那么多的城池,伤害这么多无辜的老百姓,兴许后世,曹操也未必这般恶名昭着。
“但为什么他对你们如此地憎恨?”
张三旺道:“他不是对我俩憎恨,而是压根本上,石闯恼恨我们的这些军爷儿。”
秦晴川越发感到诧异了,道:“我纳闷了,石闯砍柴卖钱,难道所赚的,比当兵的要少?”
瞧石闯身板子、膂力,他不去当兵,简直就是江东之失啊!
张三旺道:“怎么可能,当兵有粮吃,而且能领饷钱,绝对比他上山砍柴买要赚得多。”
李四喜皱着苦瓜脸,道:“大牛大人,我和你照实在说吧,一个月前,石闯有来到我们这一方报名从军的。”
张三旺道:“可惜他命运不算很好,听说石闯得罪了一位名叫张大力的校尉。大人,你可不知道,这个张大力是当今孙吴门柱之臣张昭的侄儿,出身高贵、石闯惹到了不该得得罪的人。”
秦晴川一听到张大力的名字,不由得拍了一下额头,心道:妈也,又是这厮呐!
秦晴川问道:“我想弄清楚,为什么张大力针对他,难道说石闯的人品秉性不好?”
张三旺道:“不清楚!我也是听一些伙计说了,张大力喜欢喝酒,一天喝得酩酊大醉。石闯见了,上前谏言,结果惹恼了张大力。石闯被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杖,被逐出军营。”
秦晴川心道:“这都成?石闯做得对,作为一个职业军人,他张大力酗什么酒?而且他对一个直言犯谏的老实人动粗,那也忒长本事了吧?”
李四喜道:“对了,我还听说,第二天就是军部发放饷银的日子了,但石闯被赶出营寨外,结果一分钱都没有领到手,估计这些钱,被私吞了。”
张三旺急道:“四喜,有些话,咱们也只是揣测,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能乱说。”
李四喜摆了摆手,道:“有一些话不说出来,我也觉得没有天理。石闯气愤,而且身上带伤,又淋了一场大雨,结果大病了一场。因为没有钱求诊,和他相依为命的老妈子心急火燎,三更半夜出来拣草药、煲药汤给他喝。”
秦晴川听到此处,呼吸不觉急促,张大力这个混蛋的确是该打!
虽然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但秦晴川也不是没有领教过这厮胡绞蛮缠、不讲道理的劲儿。
只不过他的运气比较好,孙权、程普等人,一直都是站在他的身边来。如果没有这么一重关系,兴许他也会像石闯那样,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秦晴川也明白得到为何石闯,不喜欢他们这些士兵了。
秦晴川心道:嗯,这样的强悍男子勇于上谏,绝对是好苗子呐,反正我得招兵,既然张大力不喜欢他,我就招收他得了吧!”
就在黄昏时,秦晴川和张、李二人收拾好了行藏,却要回家了,然而他们都见到了先前的石闯,正是背负着柴薪而回。
秦晴川心道:诶,看来这个小伙子,混得不算咋样儿,柴薪无人问津。
秦晴川此时真的很感到心跳加速,在来到了异世,他还是首次过去尝试结交新朋友。
“阁下,请留步。”
石闯发现有人在唤他,侧过身去看,发现那人是身穿铠甲的秦晴川,石闯不由得白了秦晴川一眼,一阵鄙夷之色在眼神中油然而生。
此刻秦晴川大失所望,跟前的汉子如果是对自己这个当兵的若是心存成见,那么招收他为自己战士的心愿,可谓毫无希望。
秦晴川既然走到已经接近了石闯,那轻易之间,不能放弃。
他鼓起劲儿,道:“敢问一声,你背上的这一捆柴怎么卖?”
为了减轻石闯对自己的戒备心,还是索性投其所好,还是和他做买卖最为实际。
但让秦晴川难以预料的是,石闯的眼神,立马生出了警惕之色。
秦晴川立马醒悟了,樵夫赖以维生的,就是自个儿劈砍回来的柴。
汉时实行募兵制度,军士食住均有所属阵营供应,一个士兵跑来问他的柴怎么卖,这当中必然有诈。
也许在石闯的心中,估摸着在猜测,对方这是要强夺自己的劳动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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