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锋带领三千羌骑兵，一人双骑。

走陇关，到三辅。

这还是马锋第一次来到凉州之外的地方。

路过陈仓，看到皇甫嵩的军队正在整理行装，看那样子是准备撤军。

皇甫嵩的军队有三四万人，而且大多都是百战老兵，战斗力相当强悍。

从平叛黄巾军，又跟韩遂打了这么多年，能够活下来的兵将，经验都相当丰富。

在平叛黄巾军之后，就曾有人劝说皇甫嵩造反。

但被皇甫嵩拒绝，前段时间袁绍也找人联系过皇甫嵩，想让他共同起兵讨伐董卓，但又被拒绝。

皇甫嵩就像是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其他什么都不听，只听天子任命。

让他打，他就打。

剥夺他的军权，就老老实实回洛阳，从没有怨言。

哪怕手中握有一支百战精兵，也照样听天子的话。

不管这道命令是董卓发的，不管天子是刘辨还是刘协，只要是盖上玉玺大印的任命，皇甫嵩就执行。

说好听点，叫做愚忠。

说难听点，这就叫拎不清局势。

马锋并没有停留，因为皇甫嵩这样的人也是倔脾气，说什么也不会听，再者，也确实不熟。

自陈仓往东，路过眉县，眼看着马上就到长安，但马锋并没有直接去长安，而是绕了一个圈。

他要去哪？去扶风茂陵。

也就是马家祖地。

马家最出名的自然是马援，但要说起源，可不是马援。

马家老祖，是从汉武帝时期就已经有记载。

马援的兄弟也有不少能人，有太守，有校尉，不过要说名气，没有马援大而已。

马援的子辈其实是最昌盛的一代。

马援的长子，官至卫尉，次子，官至车骑将军，三子，官至太仆。

马援的三个儿子全部封侯。

两个女儿是皇宫里的贵人。

这是马家最昌盛的一代，可以说是外戚里面相当大的一股势力。

但从那之后，就断层了。

孙辈往后，就没有一个能人。

发展到现在，全靠祖上荣光，至于现在？

只能说在茂陵当地算是地头蛇，但是放在三辅，都排不上号。

马锋领军，一路来到茂陵。

让马锋没想到的是，在茂陵城外，一大堆人正站在城外，貌似是在等他的？

马锋等人刚停马，一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马锋等人一拱手，说道：“我是马家当代族长马斯，不知哪位是平羌将军马锋？”

“我就是马锋，今日回祖地，想祭祀先祖，不知可行？”马锋冷声问道。

“自然可行，将军随我来。”马斯笑着说道。

马斯在前领路，一路来到马家祠堂。

让马锋没想到的是，祠堂外正跪着一人。

仔细一看，马锋认了出来，这不是就是前些年去他家装逼的马资么。

“罪人马资，跪迎将军回归祖地。”马资高呼一声，又对马锋行了一个大礼。

马锋转头看了看马家当代族长马斯，看这中年人笑眯眯的，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此人绝对不简单。

一上来把姿态放的这么低，马锋想怪罪都没法。

又是城外迎接，又是跪迎的，这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将军，这马资实在可恶，今日听你发落。”马斯说道。

“哎，族长，都是一家人，叫我伯云即可，不必如此。”

马锋说完之后，走上前把马资扶了起来，姿态都这么低了，马锋还怎么怪罪？仗势欺人的事情马锋不屑去做。

“没错，我们是一家人，伯云，先祭拜祖先，我已准备宴席，一会为你接风洗尘。”

在祭拜先祖之后，马斯安排的妥妥当当。

姿态之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马锋是族长，马斯是马锋的仆人呢，亲热的让马锋都感都不好意思。

酒足饭饱之后，马锋跟马斯来到单独一个房间，两人密谈了几个时辰。

在离开祖陵之后，马锋推翻了自己所有关于马家的偏见。

马家不是没有能人，也不单单只是祖陵的地头蛇。

能够提前得知马锋到来，单就这一点是一个地头蛇能做到的？

马家作为曾经的外戚，只不过是选择韬光养晦罢了。

即便是再有才能，也不会出来做官，也不去参与洛阳的政治，就是为了保全家族周全。

但就马斯，相当不简单。

对于时局的看法很是让马锋震惊。

而且马斯还断言，董卓长久不了，天下即将大乱。

还有对未来的一些规划，竟然跟马锋不谋而合。

马斯承若马锋，他就是马家下一代族长，并且举全族之力，全力帮助马锋，马腾父子。

……

在拜别马斯之后，马锋领军来到长安，这里有他的老熟人，马锋自然要拜访一下。

京兆尹，盖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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