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向入口看去,之间入口处不知何时也多了道红衣倩影,那喜服合身,腰身不堪一握,身段窈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见到那一身红衣,绥渊眼底柔的能掐出水却在瞬间冷却,似有寒霜在眼中凝结。
绥渊动了,他迈开步子走向那道红衣身影,越走越快,走到那人面前的时候已经出剑横在那人身前。
“你是谁?”绥渊冷道,怒火已经在胸口炸开,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
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绥渊要在大婚当日杀妖女证道,都喜闻乐见,对他们来说段无虞死了最好。
那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与段无虞一般无二的脸上闪过慌乱但又镇定下来,笑了笑,“夫君,我是段无虞啊,你的妻子。”
‘段无虞’笑容温和,绝美倾城,甚至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看到宾客的反应,‘段无虞’笑容更甚,脸上满是骄傲。
对于‘段无虞’喊的那声夫君,绥渊没有丝毫动容,反倒觉得厌恶至极,竟然敢破坏他和段无虞的婚礼,那得用命来还!
“本尊再问一遍,你是谁?”绥渊的声音宛如一桶冰水,浇灭了宾客心中仅有的旖旎。
‘段无虞’虽然笑容僵在脸上,却依然不想承认,她的易容术已然登峰造极,就是本人站在旁边都不一定能认出来,绥渊一定是没见过段无虞这才不知道她是谁,
“我不知道夫君在说什么。”‘段无虞’徐徐笑开,依然不承认。
绥渊垂下眸子,沉声:“本尊给过你机会了。”说完扬起剑就要落下。
正逢此时,天上黑云涌动,雷光滚滚,在场的都是被段无虞狠狠虐过的,对这一幕格外熟悉,纷纷后退甚至祭出法器抵御,深怕落在自己身上。
见此状,‘段无虞’更得意了,没想到连天道都在帮她,想必天道也不允许段无虞和眼前这么优秀的人结同心契,只要她死不承认,没有人会……
突然,一道紫雷落下,就在‘段无虞’脚边,只差毫厘就会劈在她身上,‘段无虞’傻眼了,难不成是真正的段无虞回来了?不可能,她都已经用那么高级的禁制困住她了。
‘段无虞’自我安慰着,直到在她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你还,真敢啊。”段无虞咬着牙,恨不得把这个小婊子活撕了,敢占她的身份骗她的老公!不要命了!
说完,又有数道紫雷落下,统统砸在‘段无虞’脚边,她甚至能感受到脚指头都在发麻,‘段无虞’尖叫一声跌倒在地,紫雷一点点逼近她就一点点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撞到了什么。
抬头一看,便看到段无虞核善的笑脸。
段无虞现在很生气,这就直接导致天上的黑云浓的快砸下来,狂乱的劫雷落下,已然击中几个幸运儿。
“段无虞,你做什么!”凝云瞧见不妙,再这样下去不光婚礼办不成,连同他们都要遭到牵连。
段无虞完全无视凝云,一心只有眼前这个抢她男人的丑女人,她一把揪住丑女人的头发,心神一动,‘段无虞’的脸就如墙皮一样剥落,最终露出长着几处青色鳞片的脸,看上去煞是可怕。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逃出那个禁制!”女人因为自己原本的面貌暴露于人前,慌忙捂着自己脸的同时指着段无虞,那张脸嫉恨的扭曲,状似癫狂。
看到女人如此无知,段无虞都想向她普及一下天道亲女儿有的哪些特权,但是段无虞没有那个闲工夫,她手一挥,那女人就如同断线风筝一样飞出去,狠狠砸在墙上,砸的墙面龟裂。
女人呕出一大口血,掉在地上气若游丝,生生晕死过去。
在做出这么狠的事之后,宾客们都看傻眼了,然而更让他们傻眼的还在后面,只见徒手丢了一个女人出去的段无虞眉头一皱挤出几滴泪,柔弱的扑进绥渊怀里,更是可怜巴巴的看着绥渊,娇声道:“夫君,人家好怕,嘤嘤嘤。”
众人惊呆了,你怕个鬼哦,刚刚才丢出去一个大活人啊!
绥渊僵硬了片刻,段无虞一声夫君对他来说冲击太大,随后揽着段无虞的腰肢,轻声回了声:“莫怕。”
看到这里,莫说宾客们了,万剑仙宗的人也都惊呆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凝云,他眼中含泪,颇为动容道:“委屈老祖宗了。”
闻言,其他人都反应过来了,必然是段无虞叫的过于亲昵让绥渊不喜,这才僵硬了几秒,又因为迫于段无虞的身份,只能故作亲近。
这般忍辱负重之举,不愧是他们的老祖宗!
嘤嘤怪段无虞在绥渊怀里哭了几声后就开始告黑状,指着不远处半死不活的女人道:“夫君,方才就是她把我撞了,还把我关进禁制里!人家都怕死了,生怕夫君被人抢走。”段无虞哭的梨花带雨,哪怕绥渊知道她是装的,还是心下不忍。
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珠子,淡淡道:“抢不走。”
几位峰主惊呆了,都对绥渊的行动表示不解,凝云又明白了,忙道:“这定是老祖宗的权宜之计,只得先稳定好妖女,才可从长计议。”
峰主面面相觑,觉得甚是有理。
“她可撞疼你?”绥渊揽着段无虞走到女子前面,望着地上的女人就像看一具尸体。
段无虞直点头,轻哼了一声,“人家这里疼,这里也疼,这里最疼。”段无虞摸摸脑袋,摸摸肩膀最后摸了摸心口,肆无忌惮的在绥渊怀里撒娇。
“听到了吗?你撞疼我夫人了,想怎么死。”绥渊一剑扎在女人的手背上,疼的女人瞬间清醒。
绥渊一声夫人如同深水炸弹一样直直砸在众人心上,不是说被逼无奈才娶了妖女吗?可他们怎么还品出了两情相悦的意味呢。
峰主们惊呆了,齐齐看向凝云求解释,凝云哭丧着脸,别看他,他也不懂其中奥妙。
看到两人如此亲昵,女人表情惨淡而绝望,他们不是没有感情吗?她本还想着只要挨到同心契结契就行了,有同心契在身,就算段无虞要对付她,绥渊也不会坐视不管。
可为什么会这样!
女人怕了,她真的怕了。
“剑尊饶命,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被人蛊惑,求剑尊绕我一命!”女人不顾掌心的疼痛,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原来还有同伙啊。”段无虞如同鬼魅般的声音响起,女人抬头看着她,见她笑容灿烂,仙姿佚貌,却叫人手脚发凉。
女人连忙回答:“是,那禁制是有人送我的,剑尊饶我一命我就告诉你是谁。”女人胸有成竹,觉得自己已经活下来了。
可下一秒绥渊的剑就划过她的脖子,同时揽着段无虞后退几步,躲开滋出来的血,周围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最惨的半边身子全是血。
人死了,绥渊才平淡的开口:“不需要。”
不需要知道帮凶是谁,敢再犯,就杀掉。
绥渊握着剑潇洒的把剑上的血甩掉,段无虞全程星星眼,她的夫君也太帅了吧,男友力爆棚!
似乎是感受到自家媳妇崇拜的目光,绥渊看向她微微勾唇,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微笑。
刹那间芳华现世,人自醉。
解决了闹事者,段无虞看向已经失神的宾客们笑了笑说:“今日之事我不希望有人传出去,不然我可能会一不小心又毁掉一个门派哦。”段无虞语气轻松,就好像再说明天中午吃什么一样随意。
但没人敢轻视,段无虞敢说就敢做。
看着一地的狼藉,段无虞叹了口气,突然计上心头,戏精附体,猛的推开绥渊,泣涕涟涟,“夫君,你看看我难得的婚礼被闹成这样,我知道了,我定是不祥之人,又岂能耽误夫君,我走了,别问,爱过。”
绥渊:“……”
夫人太喜欢给自己加戏怎么办?
顺着演呗。
绥渊握住段无虞的手腕,眉头蹙起:“别走,留下来,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段无虞泫然欲泣,低头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又道:“旁人都叫我妖女,说你是不得已才娶我的,可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对吗?”
“对。”绥渊果然回答。
段无虞不乐意了,“你回答的太快了,必定不是真心,难道你真如旁人所言在欺骗我吗?”
“那你再问一遍。”绥渊眼里带笑。
“你是爱我的对吗?”
“……是。”
段无虞又不乐意了,“你这次回答的太慢了,定是不诚心,在想法子唬我,我好伤心,我还是走吧,这婚不结也罢。”
绥渊胸口一堵,知道段无虞在闹,他还是不自在,深深叹了口气,认真道:“夫人,别闹了。”
“好的,夫君。”段无虞一秒乖巧,就好像刚刚那个无理取闹的人不是她。
段无虞牵着绥渊蹦蹦跳跳到脱线的凝云面前,戳戳凝云的脑门,道:“凝云,可以结契了吗?”
凝云没缓过神,他看到的老祖宗是假的,一定是被人夺舍了,才不是他记忆中威风凛凛,傲然屹立的老祖宗!
“聋了?”绥渊冰冷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冻的凝云一哆嗦,果然还是老祖宗。
凝云后知后觉,连忙拿出同心契道:“各滴一滴心头血上去,同心契就成了。”
同心契一成,命运捆绑,生死相随。
两人毫不迟疑,立刻逼出一滴心头血滴上去,很快符纸飘起来自己燃烧殆尽,在符纸烧完的那一刹那,段无虞和绥渊都感觉心中一紧,对视一眼便知同心契已成。
绥渊这才松了口气,把段无虞横抱起来,欲走。
凝云问:“老祖宗,干嘛去?”
“洞房。”
见绥渊的身影渐渐远去,凝云觉得他的脑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点点崩坏。
冰清玉洁的老祖宗好像不见了。
段无虞:你不爱我。
绥渊:……怎么回?在线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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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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