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久站在那，做不了任何动作，嗓子干哑。

“我……”

秦慕元走过来。

“因为什么？”

“因为……”

保安冲着他们喊：“怎么还不走啊，今天下午有补习吗？快点的要关门了。”打断了林倾久的话。

“先走吧。”

他说完转身要走。

林倾久拉住他：“让我先说完。”

视线相撞。

“好。”

学生都走出了校门，他们就站在教室门口。

“腿伤的事不是有意瞒你，是因为那时快期末考了，我不想你因为这个分心。”林倾久说，“要是失利了分班就……”

“我不想你因为这个感到愧疚，我没事的，没关系。”林倾久情绪有些起伏，“你考差了…我会觉得是我连累了你，总之，我的腿没事。”

“你只会说没事。”秦慕元说，“有事的时候就喜欢自己憋着，林倾久你真挺能憋的，有些事情你不用憋在心里，你可以说给我。”

林倾久沉默一会后：“说给你……有什么用……”

“我能让你开心，能陪着你做你想做的事，看海看云看星星，我陪你。”

林倾久愣了下：“突然说这些……”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肉麻了，手伸到后脑勺挠了挠：“快走吧。”

两个人走出校门。

秦慕元的后桌在校门外的卖煎饼小摊前，看到他出来上去戳了一下他：“你们刚刚干嘛呢？放学了还不出来，偷偷内卷啊？”

秦慕元看了眼林倾久，说：“聊天。”

“看你红着脸出来还以为你写题写红温了。”

“闭麦。”

“好的。”

后桌不再说话，转身跟煎饼摊老板说话。

宁城的天越来越冷，现在已经到了十一月底，只可惜宁城已经十多年不下雪了，上一次下雪是在2000年12月22号，那次的雪下的很大，盖住了路面和汽车，整个世界都变得白茫茫的。

秦慕元不忘观察林倾久的状态，只见他身体微微颤抖，眉拧在一起。

是脚踝又疼了。

“……”

“送你回去。”

“谢谢。”因为腿和脚还有些抽痛差点没站稳。

秦慕元扶住他：“要不要请假？先在家休息两天？”

林倾久摇头：“不用，快到期末周了。”

“你的眼里只有学习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你必须回家，功课我听，笔记我记，不会的我教你。”

“你确定你记笔记……吗？”

想起了秦慕元的豪放字体。

“我的字早就练好了，我手伤之前的字你又不是没见过。”

确实，秦慕元初中时的字的确是好看的，书法比赛每次都拿一等奖，但因为初二那会儿逃课翻墙时落地失败，很不幸地摔到了手，围墙还挺高，他骨折了。

因为这个他两个月没碰笔。

林倾久就帮着他重新练习笔画，可情况并不乐观。

秦慕元的手是没事了，一点事都没有，他就单纯喜欢看林倾久拿他没办法的样子，久而久之这个字体就这样一直延续了下去。

“可以？”林倾久语气里带着疑问。

“可以！”秦慕元肯定。

最后在秦慕元的坚持下，林倾久请了一周的假，一周后天气会回温一点。

回到小区。

“记得跟蓉姨说一声。”秦慕元送他到家门前，“早点休息。”

“谢谢。”

“你也是…早点休息。”

楼下传来小孩的哭闹声。

“我的气球！已经被吹走两个了哇啊啊啊啊啊！！”

大人在旁边安慰小孩：“再给你买一个，这次要抓紧了啊。”

“好！”

林倾久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看着窗外飘过一个粉色的兔子气球。

回头发现秦慕元也在看窗外。

“看什么？”

其实是知道的，但就是想问。

“看气球，被风吹走了在天上肆意地飘着，看起来很自由。”

“是，但自由只是暂时的，它总会有漏气的那一刻，到那个时候它就不得不落地了。”

“它需要一个避风港。”

我做你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