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瑶听着无尘唤自己的名字，有一瞬间的失神，那个瞬间，她仿佛看到了棠生在唤她，直到无尘唤她第二声，她才反应过来，笑着拍打无尘的肩膀：“那我也不叫你小和尚了，我叫你无尘，无尘小和尚！”

无尘看着知瑶的笑，有些许无奈，涨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的宠溺。

知瑶笑着笑着，不小心撕扯到胸口，被青衣打伤的地方立刻传来一阵剧痛，痛的知瑶忍不住开始咳嗽，无尘眼看知瑶痛苦的咳嗽，却帮不上任何的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知瑶……”

大约咳了有一刻钟的样子，知瑶总算是缓过来了，她抬头看向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无尘，轻轻笑道：“这几声知瑶，喊得还挺自然的嘛！”

无尘眉头紧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知瑶轻轻的咳了一下：“放心了，死不掉的！要不是我有旧伤在身，她也伤不了我的！”

无尘听到知瑶的这番话，默默的看着知瑶许久，最后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普通的妖怪吧！”

“嗯？”知瑶抬头看向无尘，轻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身上没有妖气！”无尘看着知瑶，一字一句的说道，“而且你身上的法宝，也不是普通妖怪该有的，就你随意拿出来的伏魔杵，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大妖怪镇压洞府的法宝了，况且，你能直面上神，就这一点，就不是普通妖怪能做到的了！”

知瑶盘坐在石头上，抬头看着远处的星空，沉默良久以后，轻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算不算妖怪，我没有仙籍，也没有妖籍，被逐出师门以后就四处流荡，因为不是妖族入不了妖族的领地，因为没有仙籍，去不了有仙的山林，只能混迹在凡尘，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算什么！”

“那，你来自哪里？”无尘在知瑶身边坐下，担心她体力不支，就让知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听过方丈洲吗？”知瑶回头看向无尘。

“我曾在书上看到过。”无尘点了点头，“海上有神山，名为“方丈”，为仙人所居，故其所居丹室，亦称‘方丈’，你，来自方丈？”

“是啊，九源丈人那个老头子，是我的师傅！”知瑶笑了笑，“但是我惹了祸，害死了山上很多弟子，就被赶出来了，四处流放，等过个几千年几万年，有机会了，才能回去！”

知瑶说的轻巧，可在无尘听起来，却感受到了知瑶被流放时的那种无措和绝望，他轻轻的伸出手，想要将知瑶揽进怀里，却又恪守礼教，不让自己越雷池半步。

许久以后，知瑶昏昏欲睡，她靠在无尘的怀里，轻声呢喃：“……棠笙，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棠笙，棠笙……

这是无尘第二次听到知瑶喊这个名字了，他侧头看着知瑶，月光之下，知瑶的脸明明暗暗，却越发美的动人，他轻叹了一口气，别过头，默默的念着清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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