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胡被惊着了，“我们学校之前升学率不行的，校长为了提高我们的升学率，就与……就与‘神’做了交易。‘神’承诺我们说会让我们中有百分之六十的人上线，作为报酬，我们为他提供圣洁的羊羔。”

男人身着西装，神色颠狂地向“神”跪拜，头上满是鲜血却不肯停下。那尊金塑的“神像”笑着望向对方，它双手捧着一颗心，心脏被刻得栩栩如生，每一条筋脉都被细细雕琢。它的三个头都在血色间笑着，嘴角愈咧愈大，在办公室内的咚咚声中咧到了耳边。

“你是羊羔？”扶光蹲下来，与小**视，“什么神？”

小胡被他的话拉回思绪，疯狂摇头，脖子发出嘎吱的响声:“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圣洁的羊羔，我是被……我是被……”她顿了顿，一时间有些停滞。“我忘了。”她最后僵硬地回答，又强调了一下，“真忘了。”

“支线真相找得差不多了，”小台望了望推向90%的进度条，“你是失足女学生吗？”

“不是，我……我不是。”小胡小声抽泣着，“马上要下课了，你们马上要出去了，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她理了理容貌，让她看上去更接近于初见时的样子。

“干什么？”

“把我杀了吧，”小胡甜美地笑着，脸上有点少女的羞涩，“他们告诉我，如果在变成怪物后被其他人杀一万次，我就可以解脱了。”

小胡用力向前窜了窜，小台无声叹息，陆扶光抿了抿唇，最后两人帮她结束了一切。

“你们是猪吗？”女老师僵硬地拍着桌子，“这么简单的你们都不会？”接着她用粉笔狠狠砸向一个女同学，对方来不及避开，只能发出一声哀嚎。

那个扎马尾的女生又一次站起来，她死死瞪着女老师：“小C呢？老师，小C去哪里了？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帮你们做过那么多，为什么要这么对大家？”

女生的话很有号召力，同学们齐唰唰盯着老师看，此时的老师也没有当时的嚣张气焰，她哆嗦指着女生，但那些视线让人毛骨悚然。小段望着女生，他有些分不清，这个女生真的是NPC吗？

好在下课铃响了起来，女老师马上飞奔出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叮咚，恭喜玩家完成支线任务:走廊里的同学，触发奖励:20积分，请玩家注意签收。玩家完成附加题:解放一名学生，奖励:画皮。请玩家努力通关游戏！”

走入教室内，小段一脸见鬼的表情:“同桌，你居然没死？”他上下打量着陆扶光，又摸了摸陆扶光的脸颊。“真是活的。”他嘟囔着。

扶光要被他气笑了，拍开对方的手，冷冰冰瞥他一眼，让他自行体会。

“同桌，这真的不怪我，主要是走廊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还以为你直接英年早逝了呢。”小段连忙补充着，“没有盼您老人家死的意思，真的，比黄金都真。”

扶光额头一跳一跳的，他看对方还要讲下去，连忙制止道：“别，别讲下去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内外两种环境，扶光在笔记本上记着，又大致翻了翻课本，里面只有知识，与游戏似乎完全没有关系。看来，与游戏有关的是上课情况，扶光推测着。

接下来的课上扶光没有出去罚站了，那些老师站在讲台上机械讲着，学生们木木地听着，只有当扎马尾女生反复问：“小C去哪？”时，老师的脸上才有些慌张。

这样一个学校，升学率为什么会这么高？扶光蹙眉。学生们慢吞吞地记笔记，他们黑洞洞的眼睛一齐盯着老师看，但老师却一切在回避他们的目光。

男人终于停下磕头，他点燃三柱香，插在香炉里。接着他拉在窗帘，湖水映得天蓝盈盈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具发白的尸体浮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