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朱羽蝶这个人证,就能证明确有第三人与朱见青私下进行不见得光的交易,也能洗清罗桂堂的疑罪了,三人顿时振奋起来。
监察司在朱见青的书房查到了罗十七需要的交易书,面对铁证如山,朱老爷交代了实情,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弟子竟在背地里做这般勾当,朱见青死后的当天,李平曾到朱府慰问,没有想到他杀了朱见青,还威胁朱老爷帮他陷害罗桂堂杀人。
“杭城第一茶坊传到我这一代已是第九任家主,朱家世代行商,从来都是诚信生意,如果被人知道我朱家的茶叶有以次充好这种事,必然会毁掉我朱家多年的名声啊!”朱老爷痛心道。
“我养育朱见青长大,对他信任非常,他打着朱家的名头做出这样的事,这是绝不能让外人知道的。李平用朱家的声誉来威胁我,他说只要我不声张,就能将朱见青的死推在罗桂堂身上,否则,他会让我家的茶坊身败名裂。”
“所以你便软禁了自己的女儿,配合李平将杀人罪名推给罗桂堂。至于那位仁心医馆的梁医师,也是你藏起来?”
“冤枉啊。我只是告知了李平那人的姓名住址,之后就传来了梁医师回乡的消息。”朱老爷连忙解释道。
这时一旁的朱羽蝶说道:“我可以替罗大哥作证,他没有杀我师兄。请各位大人看在我父亲年迈的份上,他只是一时糊涂,为了我家的名誉做出了错事,但他并没有伤害任何人。”
朱羽蝶告诉众人,其实在赛前,罗桂堂曾偷偷来到朱府找她,两人发现了朱李两人的密谋。
数日前,罗桂堂趁着夜色深沉,耐不住对自己恋人的思念,便故技重施来到朱府,这次他没有找错院子,顺利地进到了朱羽蝶的房间。
朱羽蝶看到他突然出现,也是非常惊讶。
“罗大哥,你怎么来了?我听说明天就是茶道大会了,你不好好准备,来找我做什么?”朱羽蝶娇嗔地说道。
“不碍事,这次我已准备万全,待我夺得茶道大会的第一,就亲自过来向你家父亲求亲,以后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两个恋人在星空下述说着彼此的爱意。
考虑到罗桂堂还要准备比赛,朱羽蝶还是劝他早点回去。两人依依不舍,朱羽蝶亲自送到欢茶坊的大门,分别之际,两人发现朱见青竟也在跟陌生人密谋。陌生人说可以用次等茶叶来代替上等茶,将五两的次等茶叶与同等的特等茶叶相混合,以特等茶叶卖出。但朱见青听了之后非常愤怒,厉声说他将七两的茶叶过度包装成足斤的茶叶,给朝廷收购后再返点给李平已经是底线了,以次充好这样的事情一旦被发现,是会让欢茶坊名声破裂的事,他不想做,两人便激烈地争吵起来。
“他们两人争吵了很久,还说到了我家一年前死掉的姨娘,原来也跟他们有关系。我跟罗大哥听了这样的事情。越听越害怕,赶忙趁着两人争吵就离开了。”朱羽蝶说出来自己的所见所闻。
朱羽蝶回到朱府后惊恐万分,也不敢跟自己的父亲说这件事。
“师兄死后第二天,家里就来了人,我发现那人竟是跟师兄密谋的人。我偷听到李平以此事威胁父亲,才发现原来父亲也知道此事。后来他们二人发现我在偷听。便要求父亲将我关起来,以免节外生枝。”
听完朱羽蝶的叙述,朱老爷脸色煞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春兰跟见青有关系,李平那人用春兰的死威胁了见青,现在又来威胁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是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才会答应配合他。”
另一边楚天铭跟着罗十七的手下去追踪李平,发现他雇了一班人带走了梁医师,于是一并带回了这个证人,也成功捉住了想要逃跑的李平。
“证据确凿,李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算我倒霉,既然这么快就被监察司盯上了。” 面对罗十七的质问,李平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但是,你们只能证明我与朱见青私下有交易,可证明不了人是我杀的!”
众人闻言一惊:“你胡说八道,假若事情非你所为,你为何要绑架梁医师?”
“梁先生医术高明,我只是请他来为我家老母亲看病罢了。”
“是的,李老板只是请我为他看诊。” 一旁的梁医师却点了点头。“我同李老板是同乡人。老家都在杭城东八十里的海宁县,于是相约随他回老家看诊,我也正好可以回去看看。”
方状师又问,“梁医师,据案情卷宗记载,那日朱见青受伤后,是交由你来医治。请你细说此事。”
“我确实替朱先生治过伤,当时我见到伤者的时候,他的伤口在手臂处,虽然伤到了右手筋骨,却不致死。我为他包扎后,开了几副止血定痛的药,交给了朱府的下人,嘱咐过一些相关事项,就离开了。” 梁医师如实交代了自己的诊病记录。
“后来听说他竟死了,我亦是十分惊讶,就担心被人说是因为我医术不精,治死了朱先生。恰好此时。李老板来寻我,请我随他回乡为家中的老夫人调养身体。便决定同他一道离开杭城几日,避避风头。”
他指认了最后照顾朱见青的朱府下人,那是一个将近五十的女仆冬梅,根据她的陈述,当日傍晚时分,给朱见青送过晚饭。冬梅见朱见青饭后睡下了,便离开了房间,想着晚些再端药过来。等她再次回到房里,人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本以为案件可以完结,没想到又出现了新的案情。李平虽被证实不正当交易,却未能证明罗桂堂的清白,而李平的人却证明了案发当日,他从未离开过人前,也没有见过朱见青。
罗十七与监察司一干人等带走了李平,朱老爷和梁医生也被带到官府协助案情的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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