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拍即合,因此一起出去了。
外面确实有很多医生经过,他们全都穿着白大褂,生前估计还做着类似的工作,为什么说是生前呢?因为现在所有经过的“人”,他们都没有头。
这里面唯一有头的可能就只有装满麻醉剂的针管了,杨知行莫名其妙的想到一个地狱笑话。
“和‘咒祈’有关。”这不是疑问句,而是无需回答的肯定句,这是很显然的现象,甚至可以说,整个疯人院内遍布这种现象。
“疯人院有门吗?”杨知行询问道。
“可能会有吧,但我更喜欢说话。”小白淡淡说。
“可能有关系,我们可以一起行动。”
两人就绕过一群呆板的医生——这些都是尸体,走的不快更没有自我意识,绕过去实在没难度——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走廊尽头有楼梯,原先是餐厅的位置。
疯人院内没有餐厅。
两人齐齐想到。
一个没有孩童的地区,一个视人命为草芥、医生都随意处置的疯人院,一个菜品是烤人头、几乎处处都可能有陷阱的餐厅,这本身就是一件可疑的事情,疯人院内根本不可能给孩子任何食物,甚至他们没有及时死去还是损失。
这些人为了祈求神明完成愿望已经疯了。
那餐厅是用来做什么的已不言而喻。
两人慢慢的走上楼去,造成一些声响,但不会有人发现。
二楼是一条直走廊,尘土纷扬在四周,有一些遮挡视线,更多的是营造了一种氛围,令人不寒而栗的氛围,周围有很多房间。
他们面对着的最前面的是手术室,上面挂着牌子。
这个时候考验的就是胆量了,若非在现实游戏中,他们完全可以接受规则杀掉所有人之后取胜——这其实是最多人使用的方法,充满博弈趣味性,而他们是里面的佼佼者——而现在,为了不增加更多伤亡,他们被迫从打PVP变成了PVE,共同去寻找游戏的结局。
一来到二楼,杨知行发现他的技能可以使用了。
人偶“小卡”悄悄的在背后跟着他们,他不清楚小白是否发现了它。
他摆了摆手示意它回到房间。
手术室。
病床挂着泛黄的床单——上面是有血迹的,更多是很脏的油脂粒——有一种臭味,这种肮脏的床上做手术只会增加感染的风险,某些角度来讲似乎违背了医德,虽然献祭孩子们的血去祈福本身就是一种悖德的行为。
床单中间似乎有一些隆起,但他们俩都没有去掀开它。
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白在床旁边的柜子里翻找,找到一个用过的麻醉针管,上面还留着血,不知道被用过多少次。
杨知行的心沉了下来,这时候才得空对这些故事做出反应,那就是极其不舒适。
“技能:人偶‘小卡’发现了遗失的时钟!”
杨知行心里一凛,是一个聪明孩子。
“找到了。”小白低声对他说。
“嗯。”
“我们得快点。”
一张手术单,执行的医生是白修意,也就是院长的名字,被进起手术的那个孩子叫小卡。
一把手术刀,上面还残留了血液,而且痕迹很杂乱细长,估计是血浆喷溅到上面的。
一个名牌,院长/医生/病人,白修意。
杨知行脑海里跳跃着信息,背景故事的关键提示往往晦涩难懂,但这些却很直白,这不太对。
他们穿过迷雾,向前跑去,打开下一间房间。
白修意就站在那里。
直觉告诉他,真正晦涩难懂的是这个人。
“。。。。院长。”
“嗯?”对方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像看着一具姑且还可以跳动的尸体,院长对尸体很有耐心。
旁边的小白却不说话了。
内心暗示着他这里绝对不一般,但白修意手上却拿着麻醉针管——
“⑤、不要拒绝麻醉剂。”
“试试吗?”
“好。。。。”当他做出回答的那一刻,身体不自觉的向前走去。
知道他的手碰到院长拿着针管的那只手,将要被拉着过去的时候,他的意识突然清明。
“⑤不要和医生亲密接触。”
“错误的。”杨知行喃喃着,看着院长。
“我拒绝。”
院长知道会有这一出,倒也没有太意外,毕竟若是这条规则是对的,他早该被迷惑着向他走过来,而且自觉的躺到病床上等待手术。
“小孩反应很快呀。”白修意笑眯眯的说。
“院长的反应也不慢,你刚刚不是想要躲开吗?”
原来在他将要被引导的走上病床的时候,他故意的向白修意靠近了一些——这么小的空间里,身距太近,对方不会有逃跑的机会——他确实有一瞬间的闪避,这一切的前提都在于他已经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选择,而且找到了高难度关的答案。
这是一场豪赌。
“看来你发现了,没错,我也是一个玩家。”
“玩家白修意(院长人格)已被发现”
“藏的很好,如果不是你那些无意中流露的震惊的表情和副本的暗示,没有人会往这方向猜的。”
“现在,小白告诉我吧,你们哪个是主人格。”
他旁边那个“聋哑人”,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了。
“。。。。我。”
“你的主线失败了吧?”杨知行看向白修意。
“没错。”对面那个男人撕下了伪装,露出了轻松却有点无奈的表情。
“白修意。。。世界锦标赛亚军战队『War』的队长。”杨知行意味深长的说。
“以上你说的这些都对。”
“好的,现在我的建议是,请院长你,连同你的主人格,一起协助我完成主线。”
“你知道的,若这个故事没有走向结局,我们俩总有一人会结局。”杨知行笑着说,他喜欢这种胁迫别人的感觉,尤其是面前的这个人让他额外有成就感,大概是原来的2.5倍。
但白修意其实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从来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他将自己包装的像孤岛——实际上他一直都是对外的孤岛,对外实行自己的海禁——但他其实很重情,估计不想让所有人死在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即使很不幸已经死了三位。
哦,刚刚算上他的副人格,四位。
“玩家白修意已死亡。”
“目前玩家剩六名,失踪一名。”
四处突然响起跳动的时钟,一帧一帧滴答滴答走过,充满了回忆的滞留感。
他说:
“好的。”
“我同意。”
面前的少年刚打过一个响指,他的微笑像战火中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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