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中抽身,白浅转身看看墨渊,从他的眼中,也看出了,他也想起了过去那一幕幕。风景依旧,人依旧,变了的,只有她即将唤他一声夫君。
“师父……我困了。”白浅再次说些这句,她在熟悉不过的话,明亮的桃花眼,却看不出有丝毫睡意。淡淡的撒娇味,带着小女儿的娇态,扯着他的袖子,晃啊晃。
他便由着她,坐下摆好姿势,让她枕上,好笑的看着她睁得明亮的大眼“不是说困了吗?”
“我这是重温啊,好不好。”白浅说到。顺势转个身,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他长的高大,这样一来只能弯着腰了,也不管累不累,就由着她来。
“好好好,给你重温”。折颜总笑他,那么有原则的一个人,到了她面前,竟然原则全无。但那又如何,做了这四海八荒的战神那么久,也该有那么一个人,来坏坏他的原则了,这才叫生命,不是吗?
“以前在这昆仑虚桃树下,这样枕着你,还是七万年前呢。”白浅不禁有些惆怅的说道。
那时候师父仙逝,过了几万年,她才隐约明白,自己对师父的情义,可又遇上了夜华,他长得和师父一模一样,明知他不是师父,加之两人也存在着那一纸婚约,也难怪就让她轻易答应了他的追求。那时候她想,莫不是她这不怎么好的脑子,又想错了对师父的感情了?也对,对夜华才是爱吧,对师父,只是种类似爱情的感情而已。纵然,懂她如二哥,都以为她爱着墨渊,纵然,所有人都曾误会过她对师父的感情,但当看到夜华为她付出那么多的时候,她感动了,虽觉得多少有点别扭,但还是勉强答应了夜华。
正当她认为,她心中的纠结矛盾,有了个了结的时候,师父醒了,炎华洞里,从他唤她一声十七开始,那一刻她动摇了,逃避着心里挥之不去的爱意,她白浅向来敢爱敢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对自己的决定,从来都是负责到底,既已和夜华定了婚约,许了他未来,便不可再动摇,万不能负了他一颗真心。
于是,她变得高调了,有意无意的跟身旁的人,强调她有多爱夜华,跟四哥,跟折颜,跟师父,跟师兄们……仿佛也是在这样告诉自己的,安抚自己那颗矛盾的心。有一次师父问她,夜华对她好吗?问她爱夜华吗?第一次,她做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那种口是心非的人,她的答案是——“是的,师父,我爱他。”
在这种局面面前,婚礼在筹办,夜华还是师父的弟弟,不然她要说什么,说她矛盾了?说她三心两意了?师父是在关心她,也是在关心自己的弟弟,她什么都不说,还能和师父保持原状,但若是说了,那便是什么都没了,会伤了师父,会伤了夜华,到时候,她跟师父连师徒都做不了,这样子,她难以想象,她接受不了。
“乖,我们不想以前那些难过的事了。”看着本来还笑容满面得人儿,说完话就陷入了沉思,墨渊出声说道,轻抚着她的脸,不愿看到他的十七,露出忧愁的样子。只是他到底让了愁了无数次。
折颜说以前的十七,爱玩爱闹,自从他生祭东皇钟后,她不知哭了多少回,以前总爱偷偷跑出去玩,那七万年,确实半步都不曾出过青丘。莫说青丘了,就是狐狸洞也不怎么出过,除了去炎华洞看他,剜心头血。整日也不见她笑,还真应了四海八荒,尊称她的那句姑姑,整个人是瞬间变得“老气横秋”,丝毫不见小女孩的活泼样,每每说起,便以自己大了为由,不该在别人面前那般小家子气了。直到最近,以前那个十七才逐渐回来,据折颜说,可把她一家人高兴坏了。
墨渊,爱怜的低头吻了吻,他思念已久的红唇,不知过了多久才放开白浅,说道:“我们十七要做我的新娘子了,可不能愁着个脸,不然别人还以为,为师我欺负你呢。”
白浅轻喘着气:“什么以为?本来就是,你就是欺负我了。”一张俏脸红透了。
“哦?欺负。”
“可不是吗?师父待我不如以前好了,现在净欺负我。”白浅本来就是顺着墨渊的话在开着玩笑,并没有多想。
墨渊,素来懂白浅,自然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但既然她自己要往坑里跳,他就没道理不看看好戏。“我的小十七说的欺负可是这般?”
说完,又是往她唇上一啄。果然又见她脸红了几分。不让她插一句话,墨渊便接着说“还是说,昨晚那般欺负?”还不忘抬抬眉,意味深长一笑。
昨晚?白浅的脸红爆了!昨晚的一幕幕在脑中闪过,所以今天她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她她她,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你!”
“那为师保证,以后欺负你,欺负得轻点。”墨渊说着,还不忘摆出一副好师父的模样。
“你!”白浅的脸红的要滴血了。
“但十七,这种欺负,可是为师的权力,是我们夫妻的情趣,你可不能剥夺了去。”
剥夺?她想剥夺?但是他给吗?他他他,他不是行使权力,行使得挺好的吗?
“哼,我不理你了。”说完,白浅跑了,这几日,她都同师父谁在他的厢房,现下,她气冲冲的跑向她以前做十七时住的厢房,今晚!她,要,分,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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