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几个月,我每天都会偷偷收集情报送到司家,而江天欣浑然不知,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小孩子。
我尝试着去做些糕点,未曾想手竟被磨破了。我想着,并没有处理这些小伤口,而是端着盘子将点心送去江天欣那里。
“师父,尝尝我亲手做的。”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她却看都不看一眼。
我将糕点放在桌案上,结果被她一掌掀翻:“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别拿到我这里来。”
我只是笑着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故意露出手上的伤口。
她顿了一下,还是面无表情。我看出了她的触动,心里冷笑一声。
夜晚,我早早睡下,她却走了过来:“起来。”
我揉了揉眼,只见她夺过我受伤的那只手施法疗伤。
“下次别给我搞这种麻烦的东西。”她说着就要走。
“嗯。”我装作失落的样子,她竟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那天以后,她愈发信任我,关系也更进一步。我因此得到了更多机会偷情报,将那些机密全部偷到了手。
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司家发来信件让我回去。我预感不妙,连夜赶回司家。
不同以往的是,师父并没有上来迎接,居室散发着一股寒气。
“你的师父死了。”司墨尘淡淡开口,“她给你留了些东西,自己去看看吧。”
我颤抖着走进大门,里面还是熟悉的陈设,却没有了最重要的人。桌案上,是师父留下的一盒桂花糕还有一块玉佩。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盒子里的桂花糕,还是一样的清甜,还是一样的柔软。可我只觉得苦涩,那个陪伴了我几百年的人离开了。
我跪在床榻边,试图寻找一丝痕迹,一丝她存在过的痕迹。可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灰。
“对不起,师父,我来晚了。”我自责又痛苦,自己终究是没有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司墨尘缓缓走来:“等到你处理好了江家的事,就可以回来了。”
“好。”我抹了抹眼角的泪,重新振作起来,回到了江家。
我端详着玉佩,清透的碧玉温润明亮,就像是装着她的灵魂。于是,我把它看作了全部,别在腰间不肯取下。
一连几天,我都在悲伤中度过,也不忘完成我的任务。
江天欣难得地对我露出笑容,但当她看见了我腰间的玉佩时,脸色一下子阴沉了。
“这是什么?”她一把夺过。
“只是普通的玉佩。”我回答道。
她看了看,随后开口:“司家的东西,没有必要留着。”说罢,她准备将玉佩摔碎。
“师父!”我急忙制止,“这是我的故友留下的。”
“故友?”她冷笑一声,“那我算什么?我可以送你一个更好的。”
玉佩碎裂,失去了光泽。我的心也碎了一地,她将我最后的念想也撕碎了。
我只是默默地收起地上的碎片,她却递给我一块新的玉佩。
“这个比它更好。”江天欣就像一位站在最高点的王者,用命令般的口吻逼我收下。
我妥协了,接过玉佩。但是,我永远不会接受她。
之后,她好像疯了一样,不让我接触任何人,连说一句话都不可以。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我收集情报很不利。
终于,我忍无可忍:“江天欣,我想,我可以出师了。”
她震惊了一瞬,随后缓过神来:“出师不代表你可以离开我。”
“那不一定呢。”我微微勾起嘴角,“江天欣,说不定我会去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握紧双拳:“不,可,能。”一字一顿,坚定又决绝。
“抱歉,我不想跟着你了,你也是一样的想法,对吧。”我笑着撕碎了师徒契,“这本来就是个假的认证,不是吗?你从未认真过,我也一样。”
“我可以改成真的,你不要离开。”她被刺激到了,急忙上前。
“江家的东西,我不稀罕,正如你所说,我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的背后还有司家,我从不稀罕“江天欣徒弟”这个虚名。
就这样,我回到司家继承了天祖的位置,从此以后,司家就是我司辞云主宰。
我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先前的情报,然后秘密召回江家的卧底。我们分析了江家的局势,让卧底们再次潜入,让江家的系统彻底崩溃。
我的方法很有效果,江家在断断一年内衰落,再加上天祖的无能,很快就引起了群众的反响。
同时,江家的高层也意识到了问题,将卧底全部抓了出来。我自然是舍不得那群人才的,于是买通了些官员,将卧底全部遣返。
几年后,我来到江家,只见江天欣端坐在大门口,似乎等候已久。
“你从一开始,就是来偷取情报的,对吗?”她问道。
“是。”我回答。
江天欣猛地起身,抽出长剑:“你该死。”
我没有后退,任由剑刃穿过胸膛,伸手取出了她先前送我的玉佩:“江天欣,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会回来。”
“好啊,我等你。”
玉佩从我手中滑落,随着鲜血一起绽开,最后变成几片碎渣。
我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江天欣,我欠你的都还了,从此以后,司家与江家再无恩怨。
我“死”后,江天欣竟将司家灭门,让我司家上万人颠沛流离,只能在暗处逃亡。我恨,又无可奈何,因为我还要再休养两年才能回归。
就这样,第一世以这种方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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