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傥掀开桌布,里面是一个挂件,殷红流苏上挂着一朵白玉制成的杏花。
“这是什么东西啊?”刘傥拿起流苏。
关霜看着凸起的桌布,喃喃道:“这么明显,引囚找了这么久怎么没发现啊?”
刘傥沾沾自喜,道:“那肯定是他粗心大意了呗,看来没了我你们还是不行。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一定是什么信物。只要找到流苏的主人,案子就好办了。”
待到所有人都回来后。刘傥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们。
马湘只是沉默着,思考这个问题。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这没法查啊。一个流苏而已,哪里都有卖的。也可能是他自己卖来的啊。”赵以池句句分析道。
“哦。”刘傥又有些失落。
马湘道:“我查了一下这个王识惜,他父母早逝,又没有兄弟姐妹。九族之内只有一个二叔,还不常往来。”
“他二叔是谁?”关霜道。
马湘道:“他二叔比他还出名,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是叔侄关系。你们应该知道他。”
赵以池道:“别卖关子了,快点说。”
“血梅剑——王圣。”
“谁?!”张引囚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站起来,额角冒出冷汗。
“王圣。”马湘又重复了一遍。
刘傥问:“王圣是谁啊?”
张引囚道:“王圣,江湖名号血梅剑,因为他每次杀人从来不多废招式,永远一击毙命。中剑处绽开的皮肉就像一朵血梅。表面上是个游侠,实际早已归于长既宗。收了一个从宫里被赶出来的阉人做徒弟,就是长既宗的看守统领——顾淇沧。”
赵以池脸色微变:“你怎知道这么多?”
张引囚道:“我平日里就喜欢打听这种未被证实的传言,不足为奇。”
一旁的烛灯,灯芯已经燃烧殆尽。
马湘正要过去点燃,赵以池却道:“算了,天也晚了,大家先休息吧。”
“在哪休息?”刘傥问。
“这不就是个客栈吗?”赵以池道。
张引囚也觉得不太自在,道:“但这里可能死过人。如果真是死于非命的话……凶手可能还会回来。是不是不太安全?”
赵以池叹气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们觉得不妥也无妨,去外面找一个别的客栈先住下吧。我自己留下就好。”
马湘起身道:“众位不愿留的,可以去我家先住下。”
“引囚,你若觉得不妥就同马捕快一起回去吧。我留下。”关霜道。
“你要留下……?那我也留下陪你。”张引囚道。
关霜:“不用,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你留下我更不放心。”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刘傥也道:“我也去!我也去!”
临走时,关霜将张引囚拽到一边,问道:“那个流苏你是不是故意没拿出来,等刘傥找到的。”
他叹气道:“人人都看他年少无知,瞧不起他。但谁不是从年少的时候过来的。我看他太伤心了,才……”
“下次不许这样了。”
关霜和赵以池在萧仙小店住下。
关霜住的屋子叫夜来花落,赵以池的叫风月无边。话说这小店也有意思,给房间起的名字都文绉绉的。
入夜,寒气缕缕袭来。还没有立秋,但早晚已是寒凉的很。
关霜刚收拾完东西正准备睡下,只听窗外传来敲窗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四声为一组,很规律。
关霜被烦的不行,却猛然想到自己的房间在二楼,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
她自然不信世上有鬼神之说。只是这大半夜遇上一个装神弄鬼的也实在是晦气。又不知他的目地是什么。
莫不是来杀我的?
她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不行,那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窗的声音还在继续。
关霜等了一个空隙,猛的打开窗子,拦住那人停留在空中的手。
此人全身披着黑色斗篷,面带妖鬼面具。看不出样貌,也看不出身形。
他见关霜出来,向屋子里扔了一本书,转身跳上了一旁的柳树上。
关霜没有接本子,反而也顺着窗户跳上柳树。
出来才看清,这人在客栈的墙上挂了三根绳子,方才敲窗时就是踩在绳结上。
无奈天黑,那人接住钩绳跑的还快。关霜只能先回去。
回到客栈,她捡起那本书——《追忆武林三两事》。
翻阅几章,内容是围绕二月份武林大乱写出的记叙和分析。
里面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自古无疾之死,王无故之亡。理江湖无碍。今观之,是非天灾,乃**也。一榜眼如状元,倍之不已,直杀状元。
好!写得好!
关霜合上书,想看看是何等人物有如此见解。只见署名初洋洋洒洒的写着——阮栀明。
阮栀明……她知道这个人。
他是浮云楼楼主均亿过命的兄弟,看来也是在追查这件事了。
看来事了之后,可以去拜访一下他。
她又将书往后翻了两章,又被一句话惊住:均兄早乘黄鹤西去,独留浮云千里,欲是悠悠。提此书此句,不求天地为均兄正道,吾自当灭恶宗,不死不休。
看来是个重情义的人。只是这书若是被人看了去,岂不是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太鲁莽了,趁这本书还没有广泛传播,得赶紧将所有的书籍都拦截下来。
她看了一眼出书时间,半月前。
还好还好,新书出版第一月只能印十本,只要再拦截九本就好了。
此案结束后得抓紧去见这位阮栀明大侠。
只是那个黑色斗篷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给关霜这本书?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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