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陛下做主,此人罪证罄竹难书,不除社稷危矣啊!”吴氏门生纷纷进言。
就在甄青阳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时,他又拿出新的证据。
是吴衍之贪污的罪证。
吴衍之是谁啊?那可是吴氏的主心骨,是德妃娘娘的太爷爷。
是能从一介县丞升到一品大员的神人。
也是纵横官场十几年唯一功成身退的谋士。
别说吴氏现在的领头人吴止,就说其他党羽都有他的门生,更是他一路打拼才有了如今的吴氏。
甄青阳贸贸然拿出一份证据,这是什么意思?
结果不言而喻,他要拼死一战。
看着厚厚的一本册子,吴氏旁支门生纷纷倒戈,跑到甄青阳那边。
吴氏不甘示弱当场反击,誓要与甄家不死不休。
两股势力互不相让,柳知青及时掺和进来。
既打压了吴氏又不让甄家讨到便宜。
三家明里暗里都有替女儿出口气的意思。
可谁都明白,只是借口罢了。
洛轻铭没有听信一面之词,而是下令彻查此事,将一干人等送入刑部。
领头的人被押走,不知是担心被牵连还是树倒猢狲散,众人议论纷纷,喋喋不休。
目的只有一个,胁迫洛轻铭收回成命。
大家心知肚明,天牢那种地方只要进去便没得出来。
洛轻铭谎称身子不适,命令众人退下,事情算是定了。
紧接着通过乾清宫的暗道去药池见应青芜。
应青芜直接提起想带茯苓回去的事。
洛轻铭同意不说,并且给应青芜配上两名身手矫健的侍卫,以作护身之用。
二人柔情蜜意了些时辰,扁承德有事情找洛轻铭,二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扁承德故意来找洛轻铭,是想帮助洛轻铭脱困。
顺便问问自己女儿的近况。
洛轻铭表示近期会安排他们见上一面。
这个近期,指的是事情结束后。
扁承德眼中添了抹喜色,对着洛轻铭行礼告退。
他行的不是君臣之礼,而是死士的抱拳礼。
也是扁承德第一次行这个礼。
洛轻铭淡然一笑,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他本想去看看陈苏叶,想了想觉得不妥,传孙德荣暗中差人关照即可。
孙德荣正纳闷,这是赏还是罚啊!
陛下怎么平白无故的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虽心有疑惑,但还是照办。
于是孙德荣转头便叫来自己的小徒弟进宝去办此事。
进宝没明白孙德荣的意思,经过提点才明白是怎么个缘由。
如今雅青阁离新叶居近,而柳莹和陈苏叶交好,进宝跑腿时还可以和柳莹表表忠心。
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进宝听了孙德荣的教导,忙夸孙德荣英明,紧接着拿了些瓜子蜜饯准备给陈苏叶送去。
他哪里知道这位陈贵人和瓜子不对付,还以为自己安排得当,喜滋滋的往新叶居赶。
陈苏叶好不容易没人打扰可以安稳休息,没想到一大早就被香兰叫醒。
“主子!您可不能如此颓丧,眼下各位娘娘都使出身解数吊着陛下,偏偏您一点都不急,这算怎么回事?”香兰一进门看见陈苏叶还在睡,以为她伤心过度,又是宽慰又是担忧的闹了这么一出。
陈苏叶还没回过神,冷不防瞥见香兰行为反常,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询问香兰发生什么事情。
见陈苏叶提起兴趣,香兰以为自己的法子有效,连忙兴冲冲的和陈苏叶讲事情的经过。
“可不得了,陛下昨儿去看了樱妃娘娘和舒贵嫔娘娘呢!”香兰边说边看自家主子的反应。
陈苏叶一脸失望的躺回床上,倒下时顺便扯了被子盖好,准备补上一觉。
就这?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值得庆祝,结果连鸡毛蒜皮都不算的小事,白白浪费她起身的时间。
陈苏叶偷偷白了香兰一眼。
她知道香兰叶是为她好,因此她不予计较,只觉得大早上听到狗男人的消息十分晦气。。
香兰却不这么认为,她认为自家主子现在是破罐破摔,若是执意如此,以后在宫里的地位可就危险了。
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主子!您不能这样下去!您得起来好好妆扮才是。”香兰继续为陈苏叶打气。
可陈苏叶志不在此,她明白自己的用处也不在此,自然不会为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枉费心力。
“香兰,你既然称我为主子,你听主子一句劝,别把时间浪费在取悦男人身上,不值得。”陈苏叶说完,翻了个身不说,闭眼之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是真的打算睡下。
“主子!您就一点都不着急吗?就连应嫔都被召见,不但如此,陛下还在应嫔娘娘处歇下,这一大早又去见应嫔娘娘了。”香兰想去掀陈苏叶的被子,又觉得偕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她将陈苏叶看作主子,也看作姐姐,她不希望陈苏叶过上苦日子。
宫里不受宠的主子是什么下场她最清楚,所以她希望陈苏叶在能争的年纪去斗去争,总比年老色衰之后,在冷宫里或者在寝宫里顾影自怜好些。
只可惜她的意思表达不清,在陈苏叶看来,无非是自己不受宠,香兰跟着瞎操心罢了。
就算陈苏叶明白又如何?她的最终目的是离宫回现代,又不是母凭子贵,被困在围墙里面一辈子,何苦自找烦恼?
哪怕她不明白,她依然感激香兰担心她,正因为香兰担心,她才没泼冷水。
“我知道,可是我们要反击我们要想法子,也得养足精神啊!”安慰香兰陈苏叶是愿意的,要她出卖色相取悦狗男人,做梦!
这和爱上杀父仇人有什么区别?她已经重活两次,见识过狗男人的虚情假意,才不愿意当冤大头。
香兰明白陈苏叶的意思,但她也看穿陈苏叶的意图,就是胡弄她。
“主子!您还不明白吗?陛下特意没来新叶居,如果有心之人要耍手段怎么办?”香兰终于讲到重点,强忍着控制自己的声调。
陈苏叶本来准备睡觉,听到香兰这句话,眼睛唰的一下睁开,人也坐了起来。
这一瞬间,无奈和勉强浮现在陈苏叶的脸上。
别提有多难看了。
陈苏叶虽然不想宫斗,但她也不想被人排挤和算计,宫斗游戏她玩过不少,如今这个情况,怕是要难受些时日。
不能让她独自美丽吗?陈苏叶恨不得藏把暗镖,趁人不备杀了洛轻铭算了。
可洛轻铭这么厉害,她杀得掉吗?
想到这点的陈苏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肩膀耷拉着,表情如丧考妣,随着一声长叹,便没再动过。
“主子可是想通了?”香兰见陈苏叶表情阴沉沉的呆愣在原地,以为自家主子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还安慰了一句:“主子不必忧心,香兰陪着您。”
陈苏叶点了点头,看香兰的眼神带着一丝……欣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苏叶想着,觉得用在此刻不太合适,但又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
就在她未回神之际,香兰已经打了水给她洁面。
紧接着就是熟悉又繁杂的梳妆打扮,陈苏叶在心里暗骂洛轻铭不仗义,这个时候还要拉她出来挡枪。
她的装扮也在暗骂洛轻铭的一分一秒被香兰的巧手安排得明明白白。
虽然过程持续了三刻钟。
而且还是在她强烈的要求下,才没有涂上丹蔻。
若是涂了丹蔻,她怕是一上午都得一动不动稳如磐石。
想到这里,陈苏叶舒了口气,她的命算是保住了。
“主子可真好看,要奴婢看,主子可完全不输樱妃娘娘。”香兰并非故意奉承,她眼见无人才夸赞陈苏叶。
不然这话被有心人听了去,难免会想法子掌她的嘴。
“香兰!不可胡说!”陈苏叶被夸喜从心来,但也晓得其中利害,连忙让香兰住口,以免落人口实。
香兰表示自己言行有失,已经知错。
陈苏叶本就不想计较,她本意是想大家都平安或者,只要香兰注意即可。
新叶居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如果陈苏叶不当望夫石的话,她会更高兴。
香兰提议不如想法子制造机会和陛下偶遇。
可惜被陈苏叶拒绝,并且成功转移话题,说服了香兰。
她越想越气哪里能安分守己?趁着香兰去晒绒毯时,又骂了洛轻铭一遍。
话音刚落,香兰便带着人进了正厅和她请安。
陈苏叶定睛一看,这不是进宝吗?
“奴才给陈贵人请安。”金宝说这,单膝跪在地上俯首,撑起的膝盖立着一个盒子。
陈苏叶抬手示意进宝起来说话。
进宝谢恩起身,上前拱了拱手说道:“陛下惦念贵人,特意命奴才寻些好东西给您送来。”语毕,将盒子递给香兰。
陈苏叶觉得奇怪,这差事什么时候论到进宝来?难道因为她不得宠,孙德荣为了方便,来糊弄自己?
她吩咐香兰打开食盒,所有的疑惑都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被抛诸脑后。
这……这是洛轻铭的意思?可真够恶心的。
陈苏叶的表情瞬间凝结,甚至有些难堪在脸上。
进宝以为陈贵人觉得自己怠慢了她,要罚自己,额头上的汗珠聚集在一起从脸颊滑了下来,他吞了吞口水,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
他可没有怠慢这位贵人,哪怕他先去了雅青阁,樱妃娘娘命人准备了些汤药也并未耽误时间,他拿了东西立马赶来,连汗都没擦。
进宝不敢说话,只能等着陈苏叶的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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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罄竹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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