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不全是你的错漏。”洛轻铭只是试探寒刃,看看他的反应,没打算罚他。
寒刃在他手下做事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想必不会是细作。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是细作,此时暴露图什么?图陈苏叶的命?
她没那么值钱。
“恕奴才斗胆,沉安她……可有大碍?”寒刃这话算是替寒星和自己问的。
若陈苏叶是轻伤,自己的罪责轻些,再加上自家弟弟在意,可他根本没想过,寒星正在旁边盯着二人。
“刺客被杀,人重伤昏迷。”洛轻铭言简意赅的回答,希望寒刃能察觉到他的意思。
比起陈苏叶的死活,他更在意的是死牢的细作藏在何处。
寒刃大惊,同样吃惊的还有寒星。
他往后退了一步,撞在旁边的石墩上,然后被二人发现。
发现自家弟弟偷听后,寒刃赶忙怒骂寒星,让他滚过来认罪。
寒星好似丢魂一般来到洛轻铭面前跪着讨饶。
“起来吧!”洛轻铭正是因为发现寒星跟着才特意解释。
二人起身,寒刃依然心有余悸的跟洛轻铭辩解。
洛轻铭却大手一挥,丝毫不介意此事,当着寒星的面将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
“兵器并非死牢打造,但功法出自死牢,你们难辞其咎。”他轻拍寒刃肩膀像是提携的意思,眼神直直盯着寒星。
不知怎的,他居然对这位小死士起了敌意,尤其是看到他脖颈处的萤石坠。
如此奇珍他不会认错,陈苏叶居然将东西给了他?
寒星低垂着头,心里酸的不是滋味,并没瞧见洛轻铭的面色。
他恨不得立刻飞去陈苏叶落脚的地方,可他也不知道陈苏叶具体的位置,他们明明才通过信,怎么突然就……
洛轻铭对寒星的表情起了疑心,他只字不提,没等寒刃回答,又抛砖引玉的提醒:“此事仅你知晓,要不要告知流冰你自行斟酌。”
说完这话洛轻铭直接拂袖离去。
他根本没想通知流冰,那些个好战之人,没准事情就是他们闹的,总要一碗水端平。
寒刃带着寒星恭送洛轻铭,开始考虑要不要告诉流冰。
洛轻铭不说大概是两个原因,一是他怀疑流冰,二是均衡势力,给他立功的机会。
说不定两个原因都有。
寒刃思忖片刻,最终决定不通知流冰。
只是陈苏叶重伤,又被寒星知晓,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寒星会做什么,却依然希望他猜的不准。
可惜事情偏偏巧了,洛轻铭走到拐角时寒星便小声问他陈苏叶在何处。
“她尚且平安。”寒刃完全不想回答,也不想让寒星多打听。
没想到寒星听完直接转身离开。
平安?什么叫平安?他亲耳听到小叶子昏迷不醒,这也算平安?
“我去问别人。”寒星确实赌气,他更气自己无用,恨不得立刻飞到陈苏叶身边助她。
“你去问谁?你能问谁?这事连我都知情甚少,更何况别人,阿星你清醒一点。”寒刃说完将人拦在身前,语重心长的劝慰:“她是主子娘娘,你收收心别犯糊涂。”
寒星被寒刃的话戳中痛处,不甘心的反驳一句:“我们清清白白。”
这话在寒刃面前听来过于理亏不说,其中的辩解也显得苍白无力。
“谁会相信?”寒刃没有反驳,而是顺着寒星的话往下讲。
寒星沉默,退一步来说,他没用过阴损招式,可他见过太多,寒刃的话无疑让他认清现实,他不得不再次承认,是他没用。
见寒星动摇,寒刃乘胜追击说道:“让你问到又能如何?山长路远的,你就算不眠不休也得半月,半月之后没准她早已醒来,没准去往别处,都说不准的。”
寒星的头垂得更低,像是被戳中心中所想,他十分愧疚。
“我们能做的只有等,你听哥哥一句,哥哥不会害你。”寒刃拍拍寒星的肩膀,一副任由寒星决断的模样。
寒星被说动沮丧的跟在寒刃身后,不死心般问他:“她会没事吗?”
“一定会的,都说吉人天相,她面相极好,不会出事的。”寒刃宽慰寒星,眼下情况未明,他只得先稳住自家弟弟。
寒星倒是相信寒刃,迅速迈了几步跟上,在外人看来兄友弟恭。
殊不知洛轻铭假意离开,实则躲在隐蔽处听着二人的对话。
他看着寒星一脸担忧,目光多了些阴狠,不过仅此一瞬。
陈苏叶和寒星是什么关系都与他无关,偷听几句便回了乾清宫。
奏折看得无趣,索性等着应青芜差人回禀。
应青芜此时正在死牢里同流冰练习剑法。
“有进步啊!”流冰夸赞应青芜的同时将手中的暗镖飞出。
应青芜早有防备倒是轻松躲开,剑招使的漂亮和流冰打的不相上下。
正当她准备报几日前的仇时,一种熟悉的撕裂感袭来。
她微微皱眉,剑尖指向流冰说道:“不打了不打了。”
“我还没教你技不如人时如何反扑,怎么就停了?”流冰疑惑的看向应青芜,并不理解形势大好的她为何要弃剑而走。
“再打我就赢了,队长脸上可不好看。”应青芜不想在流冰面前露出软肋,直接岔开话题。
流冰倒是接下应青芜的话:“谁输谁赢可不一定。”
此时应青芜的疼痛减半,她学着之前流冰的招式挽了个剑花,挑衅的看向流冰。
颇有迎敌之势。
这次是流冰败下阵来。
“你说不打便不打了吧!谁让小爷我怜香惜玉呢!”流冰收剑,走上前去拿应青芜的剑。
应青芜毫不客气将剑扔给流冰,虽然疼痛减半,但说到底还是痛的,不好让人上前。
“明儿去出任务,后悔还来得及。”这是流冰最后一次劝应青芜。
应青芜摇摇头,坚定的回答:“不后悔。”
说这话时她的眼中有光亮,似乎最美的夜明珠也不比分毫。
流冰被这双美目吸引,深陷其中不自知,想一探究竟。
应青芜被瞧的发毛,轻咳几声打破气氛。
流冰也在咳嗽中回过神来。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容带着几分真心和漂亮的小虎牙,略带玩笑的将手里的瓷瓶递给应青芜。
“这是什么?”应青芜不解,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跟先生拿的,是迷烟,若是你技不如人比试输了可以用它跑路。”流冰说这话时,带着些许孩子气的狡黠。
应青芜却认为他依然再开自己的玩笑,等着看笑话,她不愿接受,想将瓶子扔到旁边。
可流冰强硬的让她收下,还是按着她的手往回收。
迫于无奈应青芜只好收下,觉得欠了流冰好大一个人情。
她回头瞥了眼流冰,后者开心的吹起口哨,似乎并不介意此事。
“幼稚鬼。”应青芜下意识地形容流冰。
流冰没有听清,转头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应青芜故作神秘地摇头,紧接着回答:“机会只有一次。”
流冰并不好奇她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心里舒坦许多,有件事他没和任何人说过。
当他还是下等死士的时候,有位很照顾他的哥哥出任务,第一次出任务人再也没有回来。
这本没什么,他天性凉薄少个人在身边不是坏事,当他发现每次都是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时,每次肚子饿的打鼓身旁没人帮忙时,逐渐意识到那位哥哥的重要。
后来他才知道,那位哥哥是没有钱,再加上被人截胡直接死在复命的路上。
而截胡的人爬到了队长的位置。
再后来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找到副队长替人报了仇。
但照顾他的哥哥却回不来了。
他不希望应青芜首次任务也是这般,再加上洛轻铭并没有让他弄死应青芜。
因此他稍微推波助澜不算违规。
“喂,没事吧?”应青芜瞧他分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回忆突然被打断,流冰的表情有些恐怖,发现对面是应青芜后才缓和下来。
“万事小心。”他的神情十分认真,像是带着往日的遗憾。
是对那位哥哥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全部影射在应青芜的身上。
应青芜探上他的额头,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
她心想着流冰不会是傻了吧?因为比剑差点输给她所以急火攻心,心智倒退了?
流冰推开应青芜的手,十分不客气的回答:“你若是不回来,我没有打趣的玩意,日子无聊的很。”
果然像是流冰会说的话,应青芜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等我回来,队长的位置看你做不做得稳。”应青芜趁其不备狠锤流冰胸口,然后迅速退开,生怕被流冰反制。
就在退开时,五脏六腑灼烧似的疼痛,她直接摔在地上。
流冰赶忙上前去扶,刚好赶到应青芜身前,人已经起身,顺便拍拍衣摆的尘土。
“平白无故的怎么有石子?”她装模作样狠踢一脚并不存在的石子,希望能糊弄过去。
“还不是你笨手笨脚,怎么不见我摔倒?”瞧着应青芜没事,流冰倒是往后退了一步。
话音未落换来的是应青芜更没好气的白眼。
“再过几招!”她被流冰气到非要同他打过。
流冰觉得应青芜刚才摔倒并非偶然,许是练习太勤,需要回去休息。
“机会只有一次哦!”他用应青芜的话还击。
应青芜自讨没趣,干脆约好用过午膳后再切磋,没想到流冰根本不应战。
好像她求着流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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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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