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洛轻铭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没有也无伤大雅,左右是为了稳住柳莹,防止她真的将东西给别人雪中送炭。
“朕何时让你失望过?你暂且忍耐,朕定会给你个交代。”洛轻铭说完扬了扬手中的信算是岔开话题。
柳莹闻到上面有股清冽的花香,知道那是陈苏叶送来的,迫不及待地接过打开。
看信时倒是没有任何防备,洛轻铭紧皱的眉头松缓下来。
可惜没有维持片刻又在柳莹的数落声中逐渐烦燥。
他仅看完自己那封便来雅青阁送信,因此信上的内容他并不知晓,从柳莹的神情不难看出怕是陈苏叶又开始煽风点火。
“陛下莫不如先看了信再说大话。”柳莹将信甩给洛轻铭让他仔细瞧瞧。
若不是真的有事情求洛轻铭,她半分薄面都不会给他。
这什么意思?承诺她苏姐姐不会受到伤害,将人远送她们一年见不到面不说,现在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早知道她还不如靠自己,也比洛轻铭强些。
洛轻铭觉得事出有因,将信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不过是小事。
在他看来是小事,但在柳莹身上发生,比滔天大事小不了多少。
“看完了?”柳莹本以为洛轻铭会重视,没想到洛轻铭松了口气,苏姐姐的命在他眼里这般不值钱?她更心疼陈苏叶痴心错付,对洛轻铭更不客气。
“陛下倒是松了口气,可我与苏姐姐怎能安睡?”她带着怒火质问洛轻铭是何意,难道要她们死了才合意?
“朕是觉得陈贵人福大命大叹她命好,朕回去便差人加急送去草药和护卫。”洛轻铭不觉得柳莹难对付,做做样子即可,他真正担心的是陈苏叶让他下不来台。
如果陈苏叶真想鱼死网破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他后面有更多办法让她后悔。
可覆水难收,若真走到那一步,谁也得不到便宜,不如现在互惠互利。
“只是草药和护卫?该罚的人和始作俑者通通免罪?”对洛轻铭的处理办法柳莹十分不满,她发现洛轻铭想息事宁人,但是这种事情姑息一次,得到的只有无尽的祸患。
若是她疏忽造成苏姐姐再次受伤,她没办法坐视不管。
“眼下属实不宜打草惊蛇。”洛轻铭用局势来提醒柳莹实在不能冲动。
柳莹听完更为恼怒。
“什么叫打草惊蛇,打的什么草?惊得什么蛇?你这说辞骗骗应青芜倒罢了,骗骗舒晚樱也无伤大雅,你万不该拿这套来唬我,你若是没法解决,以后雅青阁也不必来了。”柳莹一副送客的架势,她实在不欢迎洛轻铭。
她缺人哄骗?该做的事情一件不做别想让她有好脸色,她当然明白洛轻铭有他自己的如意算盘,而且打的十分响,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没好处的事她同样不会做。
“舒晚樱明知故犯使用禁术不假,可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洛轻铭又开始分析局势,他很享受教导他人,不论是柳莹还是应青芜应青芜。
柳莹并不领情,反而嘲讽他无时无刻都操控人心。
“陛下看得通透,就是不知利弊之下是否血肉尚存。”她言外之意是让洛轻铭做个人吧!
“上有舒晚樱父辈压制,下有你整日念着陈贵人,应嫔也是个不安生的,你若是我你如何选?”洛轻铭说着叹了口气等着柳莹的选择。
柳莹却并未选择,她瞥了洛轻铭几眼,紧跟着的是一声嗤笑。
“说的好像有人逼你,我们倒成了恶人?”她又笑了几声才继续回话:“舒晚樱是你自己选的贵嫔,他父亲也是你亲任的官员,和我的盟约是你亲口同意,连应青芜的真心也是你骗来的,你有何不满?”她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害人的人流几滴眼泪便成了好人?
不是她们求着入宫的,而是他赐花选的,他亲自送他们进了派系争斗,如今装可怜给谁看?
柳莹虽然看不上应青芜,但她瞧得出来,应青芜对洛轻铭的一片真心。
哪怕这个人坏事做尽,这份感情也不应该被笑话。
当然这是洛轻铭造的孽,不然应青芜有荣华富贵不去争,跑去争一个狗男人的宠爱?
这才真的是脑子不好使。
“朕若真的不争,怕是早成一捧白骨。”洛轻铭不想和柳莹讨论孰是孰非,毕竟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点还是程素衣豁达,她从不指责自己而且明白自己的苦衷。
柳莹仅是点点头便堵了洛轻铭接下来的话。
她根本不关心洛轻铭什么狗屁苦衷,只是不想自己和苏姐姐因为这些事情陪葬。
“嫔妾若是真能理解陛下,想必现在也不会存活于世,陛下这般有苦难言,不如今早解决这些烦心事。”柳莹说完唤乌桃和云雀送客。
“齐小太医的事情希望陛下卖我个面子,陛下慢行。”洛轻铭转身离去身后响起柳莹的声音。
这下不论洛轻铭想不想留下,他都得离开。
好在他并没想多待,不过离开前也留下几声叹息,想着绿莹偷听一事尚且得时间回去报信,他先回了乾清宫。
路上时不忘吩咐孙德荣拿些应嫔喜欢的点心,过会子去瞧瞧。
洛轻铭能离开最高兴的是柳莹,差点摆宴会庆祝,最后是乌桃劝下才没生事端。
陛下刚走这边就大摆筵席,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柳莹扁扁嘴撒娇说自己要吃千层酥,乌桃拉着云雀去小厨房忙活。
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柳莹松了口气。
其实想吃千层酥不过是个幌子,柳莹只是为了只开二人。
她想起洛轻铭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之前故意呛洛轻铭,正如他所说,眼下局势容不得她走错一步。
柳莹本想告病,其余的再细细安排,可有人对陈苏叶出手,她没办法藏着。
她唯一的机会便是尚能谋划几日,最好淑贵嫔和应嫔能都起来,无暇管她最好。
许是先前用过药,柳莹头脑发昏只得先睡下。
比起她悠哉的睡着,摘月宫的二位坐立难安。
尤其是绿莹在雅青阁一遭,回去后便一五一十的讲给应青芜听。
从柔情蜜意再到故意让洛轻铭注意她,绿莹说得绘声绘色,应青芜听着手不自觉地捏碎了茶杯。
“主子!”绿莹话说一半看见茶杯碎裂,碎片直直刺入掌心,自家主子宛若没有痛觉般死死攥着拳头,任由鲜血下落。
她急坏了,费了好大力气扳开自家主子的手,然后拿出金疮药为其上药。
应青芜依然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好似伤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别人的。
“主子——哪怕再难过心急也不该自伤,这可是大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且主子伤了,陛下也会心疼。”绿莹虽然害怕,但实际上还是关心应青芜为主。
主仆许久且荣宠与共,她没理由不担心,说话时既带着苦口婆心的劝慰又带着心疼。
应青芜并无过多反应,仅是在绿莹提到洛轻铭时手指稍微动了动。
“他才不会心疼,他都没来瞧我,你看雅青阁那个贱人,大张旗鼓的装病他立刻去瞧。”她心里泛酸,不好过于责备洛轻铭,心里又难受。
说着话不过是口是心非,她也想洛轻铭来瞧她。
最后满眼的心碎变成怒火,灼灼烧向柳莹。
她握紧拳头,誓要与柳莹不死不休。
之前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开裂,应青芜终于感受到疼痛,她倒吸一口冷气,一脚踢开绿莹。
“真是没用的东西,本宫自己来,你去看看陛下来了没?”似乎是一脚不解气,她还想再踢几脚出气。
绿莹连忙爬起,赶忙去院子里瞧,生怕起慢了挨打。
可她也十分委屈,不知从何时起她和主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曾几何时应青芜待她极好,说什么荣宠与共,有好东西都会赏她。
绿莹不明白,她抹了抹眼泪,一个结论从脑中闪过。
自从雅青阁那位樱妃得宠,她们的关系就变了,主子经常拿她出气,也很少对她笑。
绿莹也和应青芜一般,默默的恨上柳莹。
可实际上无论柳莹是否得宠,都不会威胁到应青芜,哪里来的自从柳莹得宠应青芜伤心之余性情大变一说?
更何况应青芜从头到尾都没尊重过绿莹。
她对茯苓是感同身受是格外优待,至于绿莹则是实打实的主仆分明。
可惜绿莹并不明白这点,做着金尊玉贵的梦,怎么愿意醒来。
应青芜说是让她瞧陛下是否来此,实则是为了支开她,自己去拿藏起来的药散。
拿药散之前需要先包扎,她轻车熟路地替自己包好伤口,更认为绿莹没用,连个小伤口都要包扎好一会。
她看着手里的药散陷入沉思。
不得不说此次柳莹得宠让她感受到此前并不存在的危机感,她必须要为自己做些什么求得片刻的安稳。
比如杀了柳莹。
她没有开玩笑,只有杀了柳莹再嫁祸给淑贵嫔她才能安枕无忧。
应青芜将毒药攥在手心里,正考虑如何下毒才能天衣无缝时,洛轻铭迈着步伐到了门口。
她赶忙塞进腰带处,希望别被洛轻铭发现
“轻卿这是怎么了?”他本来笑吟吟地提着食盒进门,看见应青芜受伤的手脸色即刻阴沉下来,他扔下食盒直奔应青芜。
但他也并未忽略靠近应青芜时,手上的红玉手串紫光大盛。
这是有剧毒的征兆,应青芜此时怕是又有了新计划。
洛轻铭也不拆穿,干脆看她先演着,没准有出奇不意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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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暂且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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