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萧大哥对你冷淡?”陈苏叶不藏着掖着,态度和话语十分直接。
在她看来二人的问题很小,不捅破窗户纸很难收场。
江清酒说不上来,但他心里总不安生。
一方面觉得萧易喜欢他,另一方面又觉得萧易不得已而为之。
“陈师妹,你说萧大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不想失去我这个兄弟才答应的。”江清酒心里实在没底,他也不想怀疑,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乱想。
其实萧易心里苦得很,有件事他谁都没说,他在来之前替自己卜了卦。
卦象显示若是非要续缘,一方定有损伤,言外之意就是别互通心意。
他没别的法子才如此。
陈苏叶摇摇头,笑他当局者迷,顺带着将之前的故事讲给面前的师兄。
江清酒听完瞪着双眼问她:“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陈苏叶笑着将花儿交给江清酒。
江清酒看着手里的花喃喃道:“可我之前从未见过他。”
他知道兔子精,如今又来了个莫须有的故事,心里实在酸的很,哪里敢往自己身上想。
“许是前世姻缘,你忘了呢?许是你就是你心中所想之人呢?”陈苏叶没安慰江清酒,她觉得萧易专情,断不会有几根姻缘线。
江清酒豁然开朗,拿着花儿找萧易去了。
陈苏叶远眺,看二人其乐融融更是高兴。
自己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只希望萧易珍惜来之不易的感情。
她转头看向虞欢和郑阳,带着俞封尘走到二人身前。
“陈师妹莫捣乱,师兄我和你师姐比试,谁赢了谁去洗衣裳。”郑阳挥挥手做驱蚊状,想让陈苏叶识趣离开。
比试是假的,他想多和虞欢相处。
陈苏叶收了二人鱼竿,把俞封尘往前推了推。
“比试能做数?你赢了舍得师姐给你洗衣裳?要是输了师姐的衣裳你下得去手?你当我三岁小孩?”她看着二人发红的耳根,又推了推面前的俞封尘。
郑阳难得沉默,倒是虞欢冷静下来,开口问她何事。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师兄应承我的条件,是不是该兑现?”陈苏叶抱臂,得意的看着二人。
之前的打赌就是为了今日给他们挖坑,可得等着他们往里跳。
郑阳坦荡,这会儿没有耍无赖,一口答应下来。
他心里却滴血,觉得自己为了俞封尘付出太多。
同时暗暗数落俞封尘现在还没跟陈师妹表明心意,真怂。
“不是难事,第一件事是郑师兄要好好对待虞师姐,每天诵读男德,第二件事……”陈苏叶话说一半就被郑阳打断。
“什么是男德?”郑阳察觉到不是好东西,赶紧问陈苏叶。
只见虞欢替陈苏叶回答:“什么男德,我连女德都不看的,不过陈师妹说的没错,你得好好对我。”
虞欢谁也不得罪,既没为难郑阳又保全陈苏叶的面子。
陈苏叶说师姐人美心善,紧接着提了第二个条件。
“这第二个条件嘛!等你们大婚时,要给我送喜帖,不论我在什么地方,请告诉我让我知道,给我祝福你们的机会。”她说完看了眼俞封尘,乘胜追击的说了第三个愿望:“我希望大家能永远是朋友。”
三人愣在原地,这回是郑阳线开口:“这叫什么话?你可是我们的师妹,不叫你叫谁?再说了,你不留在山上,要下山去受苦?”
陈苏叶仅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没办法说半年后她就会离开,而且她想办法拖延时间,争取晚点回去,反正羊皮卷还没找到。
“陈师妹是贵客,带着任务来的你们忘了?”俞封尘艰难开口,短短几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
“这有什么的?大不了我们去找你,当着你的面再成亲一回。”郑阳笑得开怀,紧接着被虞欢提着耳朵,疼的呲牙咧嘴。
陈苏叶本来一副要哭的嘴脸,见状却笑了。
“行。”她拿出一对同心扣交给二人,算作提前送的礼物。
郑阳接过同心扣,大方的挥挥手:“师兄再送你个要求,想好再提。”
陈苏叶痛快应下,将鱼竿还给二人,喜滋滋的采花去了。
还未走远就听见郑阳说她奸诈,许了不少愿望。
俞封尘一路跟着,陈苏叶不说话,他也不开口,真像个木头人。
他喜欢看陈苏叶笑,比她刚来时好太多。
那会她也笑,不过笑容里满是疏离,如今她的笑更像是这个年岁的丫头。
陈苏叶不管不顾,又是采花又是扑蝶,她步伐轻灵,好似在花丛中飞舞。
她觉得自己的轻功没白学,好不容易出来玩,她得玩个够。
洛轻铭带给她的痛苦逐渐从她身体里剥离,她有支持她的朋友,如果回不去她也不会孤单。
短短五年而已,到时候她出宫,回逍遥门也好,自己独行也罢,总归和他不同路。
只要熬过五年,她边跑边给自己打气。
连俞封尘瞧了也跟着开心。
可陈苏叶忽略洛轻铭的身份,注定不会让她平安离去,她也不知道宫里的琐事。
眼下周芒落胎,消息被阿默人得知,又送来朝见书,迫不及待要送人过来。
洛轻铭想着莫不如一网打尽,干脆答应下来,十五日后举行宫宴,希望他们按时赴宴。
忙于政事不忘给陈苏叶写信,提醒她尽早拿到羊皮卷。
陈苏叶此时忙着吃喝大闹,哪有心思去找羊皮卷。
她三日后才收到信,随手给扔到一旁,想着没到日子催什么催。
就算她能拿到也得拖延时间晚点回去,谁想看他那张脸。
她说的壮烈,实际上又偷偷把东西捡回来,回了句正在找寻。
写好之后赶紧送到守门人手上,免得他晚收到再写信催促自己。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四日后江清酒去找陈苏叶,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
“萧大哥这几日对我爱答不理,我本来是想帮他整理杂物,却把他的玉佩摔碎了。”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和陈苏叶说此事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陈苏叶赶紧追问:“你们吵架了?”
“没有,他甚至没有怪我,但是我感觉到他心里难受,我也尝试修补,但碎片太多难以补全。”江清酒更为愧疚,想起萧易这几天不冷不热的态度,更觉得他们之间生了嫌隙。
陈苏叶安抚他,紧接着去探萧易的口风。
萧易嘴巴紧,这次连陈苏叶都瞒着,甚至最后说他放下了。
陈苏叶分明瞧出他眼中的不甘。
他不甘心放手,也不甘心他们之间疏离淡漠,可他只能这么做。
“你别后悔!”陈苏叶放下狠话转身离开。
她没计较萧易的态度,嘴角上扬准备教训萧易,至少得给萧大哥上一课,嘴硬心软可不行。
于是她立马找到虞欢他们,商量自己的计划。
她的计划是做出江清酒重伤的假象,到时候萧易定会真情流露。
“能行吗?”郑阳觉得是个馊主意,立刻出言劝告。
江清酒也有同样的担心,并非不信任陈苏叶,而是萧大哥心细如尘,很难骗过不说,要是暴露了怎么办?
“没听说过关心则乱啊?”陈苏叶敲敲桌子,紧跟着说了句山人自有妙计。
郑阳翻了个白眼,提醒他莫要坏事。
陈苏叶也回了白眼,当即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叫狼来了。
郑阳连连摇头,转头询问虞欢。
虞欢也摇头,紧跟着几个人看向陈苏叶。
陈苏叶却闭口不谈,只告诉江清酒若是萧易来找他时,装病即可。
江清酒虽然心有怀疑,但他没有更好的法子,只得照做。
于是萧易这五日忙上加忙,时不时便有人和他说江清酒受伤。
他次次不落,急匆匆的跑去,连汗都顾不得擦。
可每次去看江清酒,都发现人好好的,只是装病吓唬他。
他经常红着脸来,黑着脸回去。
陈苏叶也没闲着大部分时间站在门口看他,眼底满是骗过萧易的得意。
萧易宛如被发现秘密的孩童,难得带着窘迫,却什么都没说。
待人离开,陈苏叶问躲在暗处的江清酒:“你还觉得他对你不好?”
江清酒摇摇头,他并没觉得萧易待他不好,只是心里依然被不安占据。
陈苏叶拍拍他的肩:“江师兄,有些事顺其自然未尝不可。”
她其实想说的是知足常乐,可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太可笑。
毕竟她也曾有过不安的时候,比如之前面对洛轻铭,面对他不得已接纳的妃嫔时。
在洛轻铭的纵容下,她做了许多错事,最终这些错变成利刃刺进她的心脏。
很疼,却比不上当时洛轻铭骂她毒妇的万分之一。
直到死前她才明白,一切都是洛轻铭设的局,自己作为最光鲜的棋子,自然得高调退场。
所以她没办法劝江清酒想开,她知道劝也劝不住,萧易和洛轻铭不同,他迟早会明白,自己何必非要给人添堵?
陈苏叶甩甩头,拿起桌上的蜜饯往嘴里塞,胡乱嚼了几口吞下,咧着嘴露出一颗颗白牙对着江清酒承诺:“瞧好吧您!”
蜜饯清甜,她心里的阴霾散去大半。
她帮萧易和江清酒,也是救她自己,不单单是找靠山,还是在这无情残酷的权力之争里,寻得一丝慰藉。
来证明自己身处光明,抬头便是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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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态度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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