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柳莹得给几个人安排去处。
她正想着,乌桃进门赶紧接手扶着云雀。
柳莹这几日实在累坏了,本来打算小睡片刻,结果傍晚才醒。
云雀好起来,但他们不放心,现在住在乌桃的屋子里。
眼下屋子突然空了,柳莹还有点寂寞。
突然想起的叩门声下了她一跳,屏息静听后发现是任骄阳。
“深夜闯门,好大的胆子!就不怕被人知道?”她酸溜溜的问人,想着总得吓回来。
任骄阳丝毫不慌,她没开口,等着柳莹走过来。
柳莹没听见任骄阳的声音,踮着脚走过去查看。
任骄阳算着步子,在柳莹开窗的瞬间抓住人的手腕,将手中的梅花递了过去。
“紫薇花谢了,梅花开得正好。”她笑嘻嘻的瞧着柳莹。
柳莹转身走到榻上,将汤婆子找出来。
任骄阳赶紧从窗户进到屋里。
“几天不见,夫人怎么如此冷淡?”她上前环住柳莹的腰打趣问人。
柳莹稍稍回身,嘱咐她拿好汤婆子。
“摊上个不省心的,就是火山也变成冰山了。”她当然明白任骄阳见她一回不容易,可她也担心。
如今多事之秋,保不准洛轻铭会来看她,要是撞个正着可怎么好?
“放心吧!我又不是莽夫,正因为事多我才来瞧瞧你的安危。”任骄阳用汤婆子捂热双手后,抬手覆上柳莹的面颊。
从额角到眉心,再到眼尾,她的指腹停在眼尾打着圈。
柳莹眼尾泛红,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
“这是谁家的小兔子呀?黑眼睛都哭红了。”任骄阳哄着柳莹,没等人开口便揽人入怀。
“小丫头累坏了吧!这几日忙的不行,也没个休息的时候。”她的指尖穿过柳莹的发丝,另一只手轻轻给人拍着背。
听见柳莹轻轻应了声,然后重重叹了口气。
“我过几日再去瞧瞧吧!”她的确借由此事逃避,但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时候。
至少对她来说不是。
任骄阳的指尖下移,刮了下柳莹的鼻尖。
“我等会替你去看看,要是无事再待些日子也好。”她略带无奈,将人揽进怀里。
柳莹听着任骄阳的心跳,快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任骄阳的。
她倏地抬头,捧起任骄阳的脸吻上。
任骄阳的眸子亮了起来,紧接着按住柳莹脑后,逐渐加深这个吻。
二人吻了许久才分开,柳莹的唇泛着浅红的光泽,似是比刚才肿了些。
任骄阳还不满足,留恋的舔了舔唇边。
那是刚才柳莹蹭上的唇脂,她喜欢得很。
“夫人惯会奖励人,我差点受不住。”她环着柳莹脖颈,在人肩颈处落下一吻。
说是亲吻,任骄阳离开时,肩膀处有零星红痕。
柳莹紧咬下唇,松口时唇上带着牙印。
不得不说任骄阳故意挑起她心里的火是成功的,只不过今日得扑灭。
任骄阳瞧着柳莹嘴上的伤口,凑过去用舌尖舔了舔。
感觉到任骄阳柔软的触感,柳莹轻声呢喃了下,有气无力的推了推人。
这回任骄阳没做到浅尝辄止,舌尖探入口中,直到柳莹面色泛红才离开。
她离开时顺带着抽手,柳莹浑身无力只得倒在她怀里。
柳莹干脆趴着不露头。
不用看也知道任骄阳现在一定笑话她。
“都说小别胜新婚,咱们是不是也……”任骄阳故意逗她,想看小兔子羞恼的模样。
柳莹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被拿捏,于是她凑到任骄阳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垂上,颇有种欲拒还迎的意思。
“不如听将军的,我今儿任将军摆布?”她说完后起身,将自己的衣衫褪了半边。
任骄阳哪里顾得上旁的,直接翻身压在柳莹身上。
就在这时柳莹按住任骄阳双手,趁其不备立马下榻。
“将军还未打仗就想这些事可不行,等将军将事情办完再说。”她理了理衣摆,走到门口给任骄阳开门。
任骄阳委屈无处说,刚被挑起的火,只能自己解决。
可她现在有任务在身,解决都没办法解决。
“夫人!”她轻轻牵着柳莹的手,全身都在卖力撒娇。
柳莹视而不见,对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任骄阳只好先离开,离开前还依依不舍的在柳莹手上吻了下。
“路上小心。”柳莹面上并未表露,心里高兴得很。
谁能想到几天前她们只是友人,现在事情已经成了。
这事说起来还要感谢佩兰,想着明儿让招财送些糕点去。
她从窗缝偷看任骄阳,可任骄阳轻功好,她甚至没看清人是怎么离开的。
“唉。”她又叹了口气,这次是因为陈苏叶。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像个胆小鬼一样躲在任骄阳身后。
任骄阳此时往陈苏叶的住所走。
奇怪的是她发现门口有光亮,走到门口居然发现王谗在。
王谗瞧见任骄阳的瞬间也是一愣,然后稍稍摇摇头。
任骄阳明白王谗的意思,转身回了自己的住所。
她相信王谗不会出卖她,可这不代表可以瞒过洛轻铭。
而她想不通为什么洛轻铭会来,陈苏叶有什么身份和用处值得洛轻铭跑来看她。
她回来之后就看见佩兰在她的屋子里没走。
佩兰想着和任骄阳一起去见见陈苏叶,结果任骄阳却告诉她一个噩耗。
她们去不了了。
“真会挑时候。”她没骂人已经是非常尊重这位君主了。
任骄阳心里安生多了,至少洛轻铭来见陈苏叶不是去杀人的。
她招呼佩兰,让人赶快过来睡觉,时辰不早了。
“你心够大的。”佩兰嘴上不留情,实际上熄了灯陪在任骄阳身边。
但她也担心陈苏叶。
陈苏叶现在发着高热,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洛轻铭在旁边。
洛轻铭是听说陈苏叶烧了两日才来瞧瞧。
之所以过来看看,也是因为他认为是温白荷下的手。
可问过香兰才知道,是陨月宫里陈设老旧,旧伤新伤加在一块,寒气入体导致。
他放下心来,同时觉得陈苏叶没用,当个死士什么都混不出来还把自己弄伤。
话虽如此,他还是让王谗找齐太医拿了治疗高热的丸药。
这丸药不是口服的,而是塞在肚脐里。
洛轻铭又吩咐香兰过来伺候。
香兰战战兢兢的走过来,不知怎得,她瞧着洛轻铭紧张陈苏叶心里就高兴。
洛轻铭不好再旁看着,只得先出门。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轻咳一声走到旁边和王谗说话。
王谗吓了一跳,自家主子这是怎么回事?被屋子里那位赶出来了?
他不敢多问,先开口汇报齐太医的情况。
这回洛轻铭微微皱眉,盯着王谗瞧了瞬,又别开目光。
“齐太医这药,可是加了槐香?”他漫不经心的踱步,眼神开始往屋内瞟。
王谗哪里懂药,立马把方子拿过来,顺便给自家主子掌灯。
借着灯火洛轻铭看清楚是什么药。
里面只有一味藿香。
刚才他传唤王谗进门,没发现院子里有股檀香味。
这香味是他在任骄阳身上做的记号,除了他和扁承德无人知晓。
香味极淡,只有在他佩戴香囊时才能闻到。
所以对气味不敏感的王谗一直没有发现。
可任骄阳不是伤了腿?难不成是假的?他得找机会试试。
他还想嘱咐王谗几句,结果香兰已经走到门口复命。
“回您的话,奴婢已经给主子上过药,主子迷迷糊糊的还念着您。”她觉得自家主子昏迷,自己必须得说上几句。
洛轻铭莫名有些惊喜,好好的,陈苏叶怎么会念着自己?
可转念一想这奴才不会说谎,还是得听着才知道。
他不急不慢得往屋里走。
可王谗和香兰看得出来他脚步发颤。
洛轻铭匆匆入门,瞧见陈苏叶踢被子,赶紧过去给人盖好。
许是发了汗,陈苏叶身上难受的很,自然不愿意盖着。
连带着给她盖被得洛轻铭也被骂了几句。
“狗奴才!你敢欺负我?我可是贵妃!我让夫君砍了你!”她恶狠狠得说着,十足的贵妃模样。
洛轻铭只是挑挑眉,问她要如何做。
陈苏叶顿了顿,好久才开口。
说的话和没说一样。
“主子罚奴才还有什么说法?”陈苏叶似是觉得自己气势不足,当即喊元安来。
听到元安二字,洛轻铭的神情紧绷起来。
明明是个不起眼的宫女,怎么人人都看重她。
此时陈苏叶又开口。
“即是如此,那便受了这剐刑吧!”她说这话时声音带着颤抖。
洛轻铭瞧着陈苏叶更为诡异。
他当然明白面前说胡话的陈苏叶不坏,让他吃惊的是元安。
就当是有这位元安,可短短几字就能让陈苏叶听话,真是不容小觑。
而陈苏叶不知梦到什么,竟然和洛轻铭撒娇。
当然是她梦里的洛轻铭,现在的陈苏叶正在榻上躺着,但嘴上没闲着,这会她开始说自己委屈。
“老公!这奴才胆子大得很,他欺负我!”她揽着洛轻铭的胳膊和人撒娇。
洛轻铭眉心揪在一处,老公?什么老公?
“老……公……是谁?”他别别扭扭的说出这话。
陈苏叶笑出声,觉得洛轻铭哄她的话实在笨了些。
“当然是你啊!紫阳的君主,也是我的夫君洛轻铭,不然还能是谁?”她咯咯的笑着,半点仪态都没有。
是洛轻铭说不必拘礼,因此她只在大臣面前扮礼数。
没等洛轻铭眉头舒展,陈苏叶一把推开他,大喊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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