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一听,哪里肯让师傅替自己扛着,当即给洛轻铭磕了几个头。
“不是孙公公的错,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瞒着陛下,先前陛下问奴才可有异常,奴才没敢说,是碧安殿的侍卫,他袖子里藏有字条,像是给温嫔的,可能当时奴才在,他才没有下手。”他赶紧把来龙去脉和洛轻铭说仔细。
洛轻铭听完倒是高兴,命小全子说个清楚,之后赏了些银钱。
不论小全子这话是真是假,都证明二人关系不一般,要先控制住王陆,到时候可以作为把柄要挟温白荷。
“小全子护着温嫔有功,从今天起不必跟着孙德容,月奉三两吧!”他这算是格外开恩。
孙德容见自家徒弟傻呆呆的愣在原地,赶紧催人谢恩,自己高喊陛下英明。
小全子完全被吓傻,回过神来重重磕了个头。
他明白说是自己立门户,实际上还得归师傅管。
就算这样也够了,机会来的正是时候。
“碧安殿的门坎的确陈旧,你带些人过去修葺。”洛轻铭说完摆摆手,意思是跪安。
小全子领了差事,孙德容自然要帮衬,眼下主子不用他伺候也是挺好。
顺带着王谗跟着出去。
三人出门之后,洛轻铭敲了敲床沿,三道黑影从天而降。
“刚才的话都听见了吧!把人带到死牢去。”他说完眯上眼休息。
他想着陈苏叶该如何安置。
陈苏叶醒来时已经是辰时,要是再晚点醒来,怕是要用午膳了。
但她自己不知道已经这个时辰,看见香兰和佩兰还有任骄阳都在,先是吓了一跳。
有洛轻铭的珠玉在前,她现在很快缓神,问她们怎么会来。
“你还说呢!太阳晒屁股了还不醒,不是说好要练功?”佩兰不悦的扁扁嘴数落陈苏叶。
她已经耽搁时辰,急匆匆的赶来,没想到陈苏叶居然还没醒。
说归说,看陈苏叶睡得香甜,自己不忍心打扰。
其余二人也是如此,她们才一直守着陈苏叶。
“什么?”陈苏叶抬眼看向三人,三人神情各不相同。
佩兰是无奈,任骄阳是心疼,而香兰说不上来,更像是压抑后的喜悦。
她突然明白任骄阳的意思。
看来昨天洛轻铭来见她,没有瞒过任何人。
她的眼神自然也被任骄阳瞧见。
任骄阳打发佩兰和香兰出门,紧接着观察起陈苏叶。
“你……没事儿吧?”她知道洛轻铭惯爱折磨人,如今应该也不例外。
陈苏叶背后冒出冷汗,稍微吹了股风感觉周身发寒。
“我没事儿。”这话是她咬着后槽牙说的。
任骄阳听完更是心疼陈苏叶,扯着被子将人裹紧。
“昨儿他来见我,我替你说了几句好话,没想到竟是害了你。”她于心不忍,最后还是同陈苏叶说了真相。
陈苏叶不解,还没从任骄阳的话里缓过神来。
洛轻铭昨天见过任骄阳,任骄阳替自己说了好话,洛轻铭来到屋子里为难自己。
这几句话能串到一块却又穿不到一块。
洛轻铭因为什么啊?或者说任骄阳因为什么啊?
其实说些故事被洛轻铭数落几句没什么,她就怕洛轻铭对她使用手段。
毕竟她昨晚没觉得自己很累,却偏偏睡到小中午。
“等等……你该不会以为我昨晚侍寝了吧!”她才发现任骄阳看她的眼神为何不对劲。
她说完这话赶紧连呸五下,顺便打了自己的嘴。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觉得晦气,更别提任骄阳认错,这得多恶心啊!
也是难为任骄阳,她现在反而同情起任骄阳来了。
“这么说你没有?”任骄阳瞧着陈苏叶身上没有痕迹,屋子里也没有奇怪的味道,再加上昨晚确实没听到声响,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多想。
她更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还真是她乱扣帽子。
陈苏叶想起第一世的疯狂,顿时明白任骄阳为何如此问她。
洛轻铭真的太癫了,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实际上就是条狗,狗都比他强。
“当然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到这个时辰。”她赶紧澄清,生怕和洛轻铭扯上关系。
任骄阳长舒口气,面上恢复如初。
她是帮陈苏叶达到目的,而不是把陈苏叶送给洛轻铭。
对付洛轻铭的最好办法是让他爱上陈苏叶求而不得,而不是先把人双手奉上。
还好陈苏叶没有被洛轻铭欺负,不然别说柳莹,她自己都过不去这关。
陈苏叶本来还怀疑任骄阳,可见了任骄阳的反应也释然了。
任骄阳不会为了自己达成目的把她送给洛轻铭。
这样一来自己也能安心。
“所以你和他说了什么话?他才颠颠跑来我这儿?”她实在好奇任骄阳的手段,想着以后自己可以用上。
任骄阳嘴角扬起明艳的笑容,示意陈苏叶附耳过来。
“我给他用了点东西。”她故意吊起陈苏叶的胃口。
药是好药,但是不能给陈苏叶,要是陈苏叶用上,被查出来她和佩兰会很危险。
陈苏叶面如土色,不会是她想的那种药吧!
她张张嘴,想说的话最后也没说出来,只能安慰自己,任骄阳是为了她好。
任骄阳瞧她面色难看忍不住笑出声。
“是让人发高热的药,你以为是什么?咱们这儿是冷宫,可不是勾栏。”她笑陈苏叶是个想法多的。
陈苏叶连连点头,笑自己脑子里装的都是不正经的想法。
现在任骄阳说完了,该她说是怎么回事了。
“我给他说了整晚的故事。”这话说出口别说任骄阳,她自己都不信。
谁会听一晚上故事,看洛轻铭也不像是个沉迷听书的。
洛轻铭的确不是,但陈苏叶在洛轻铭身旁算是特别的存在。
“等着吧!你的好日子在后面呢!”任骄阳唇角带笑,说等会告诉佩兰准备些雪梨汤。
陈苏叶不明白任骄阳的意思,但她听到雪梨汤二字眼神变了。
这个时候哪里有雪梨,就算是有也不该是冷宫的东西,不都得紧着温白荷用吗?
“你放心喝,没毒的,那狗东西假惺惺做戏呢!”任骄阳提醒陈苏叶安心。
陈苏叶哪里能真安心,点头之后又问任骄阳昨儿的情况。
她昨儿只顾着给洛轻铭说书,哪里有时间打探对面的消息,再加上洛轻铭是见过任骄阳才来见他的。
“有毒我也不怕,大不了写书说温白荷害人,大家一起完蛋。”这话她可没开玩笑。
温白荷同她早有过节,能拉个垫背的她不亏。
她最怕的是自己白白牺牲。
“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浑话?咱们都要好好活下去。”任骄阳无奈摇头,说陈苏叶不清醒了。
她紧接着说起尹青。
本来是想给陈苏叶留个帮手,没想到陈苏叶听完微微皱眉。
陈苏叶仔细回想这个名字,莫名觉得有些耳熟。
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最后只当自己记错。
“我要是能出去,必会帮帮这位尹青。”她感念任骄阳能招来人,同样感念别人能有机会帮忙。
任骄阳眼见陈苏叶无事,嘱咐过好好学习之后便离开。
佩兰在门口等的无聊,想同香兰玩闹。
香兰惦记陈苏叶的安慰,一直苦着张脸。
正当佩兰放弃守门时,却见任骄阳从门口出来。
“怎么样?没事儿吧!”她赶紧询问,生怕陈苏叶不安全。
任骄阳摇摇头,使唤佩兰去炖汤。
眼见自己有活干,佩兰乐颠颠地出发。
至于香兰,瞧着任骄阳欲言又止,最后也没开口。
“要是担心,就去瞧瞧,不过她可能睡了,你动作轻些。”任骄阳瞧出香兰的犹豫,在人后背推了下。
正是这一下,香兰往前走了几步,没有转身行礼。
任骄阳大步离去,没了缠人的侍卫,做事比之前方便些。
但也只是阻碍少些,眼下洛轻铭起疑,她得谨慎些。
洛轻铭依然让人去查名单之事,可惜尽是捕风捉影,看不出大风浪。
当晚他以风寒唯有拒绝去碧安殿歇息。
温白荷面上担心洛轻铭,实际上是为了自己的位子担忧。
她和洛轻铭还没有夫妻之事,万一洛轻铭厌弃她,陈苏叶不是骑到她头上来了?
可她暂时没有法子,再加上家宴和寒年节的事宜全都交给她,实在是抽不出空惩治人。
陈苏叶这边睡了一天,到晚上反而睡不着了。
只听得密道处传来声响,她握着短匕悄悄近身。
“是我。”洛轻铭压低声音开口,语气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他没想到之前棍子都挥不动的陈苏叶,如今能悄无声息走到自己面前。
不过也是自己没防备。
他脸上的笑还未散去,就看见陈苏叶扔掉匕首跪在他面前。
“奴才有罪,竟用匕首对着主子。”她说的声泪俱下,只差以死明志。
她只是做戏,自己可不能死。
要不是为了活着,谁愿意对着狗男人卑躬屈膝,她这是委曲求全。
洛轻铭笑着看向陈苏叶,身子稍稍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
好在陈苏叶及时发现,将人扶了起来,他才没摔到。
“陈贵嫔,你可知罪?”他任由陈苏叶将他扶到椅子上,冷眼问责她。
椅子冷冰冰的,哪有床榻软和,陈苏叶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陈苏叶立马有跪下说自己,只知错求主子饶命,让她还能为主子出力。
短短几字说的她差点没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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