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惊得众人不知做何反应。
谁都没想到不与人交恶的樱贵嫔会突然发落他们。
乌桃本想劝阻柳莹,最后目光落在她带着镯子的手腕上,仔细地瞧了瞧她有没有受伤,见柳莹无碍,才退到了一旁。
“怎么不砸了?不是很得意吗?本宫这里还有许多圣上赐的物件,一并拿给他们。”柳莹示意乌桃去搬东西,紧接着自己掸了掸手上的灰,似笑非笑的看着刚才砸东西的几个人。
那几名宫人纷纷低下头,额头上有冷汗渗出,看起来像是怕了,不敢回话。
她不求雪中送炭不求锦上添花,但也别落井下石以为她是好欺负的。不是她要拿这几个奴才开刀,而是他们站错了队,故意折辱她,自然要自担恶果。
“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找本宫的麻烦?”柳莹的话不是说他们听,而是说给躲在一旁看戏的贤妃和舒嫔,若是舒嫔和她站一队,那这话就是说给贤妃的。
宫人们不敢说什么,只得将头埋得更低。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狗,配吗?”柳莹再次加重语气,激怒贤妃。
果然,躲在一旁看戏的人撑不住了,直接拉着舒嫔走了过来。
“妹妹这话说的可错了,这人嘛!都识时务,妹妹如今是鞋底泥,怎好拖累别人?他们自然是择了明主。”贤妃站在柳莹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如今我还是稳稳地坐着,谁主谁仆,一看便是,是他们走了眼,姐姐怎么学这些丢人的法子了?”柳莹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贤妃。
现在她坐着贤妃站着,不考虑衣着的话,看起来贤妃就像她的仆人,难怪她要说这么一句。
贤妃品出柳莹的意思,往边上撤了一步道:“妹妹的手要是比嘴巴厉害就好了,也不至于被陛下厌弃。”
柳莹没有说话,似乎被贤妃戳中要害。
贤妃瞥了瞥柳莹,眉眼间都是胜利者的得意。
“如今祭天大典临近,宫中上下人人节俭,怎么就妹妹这珠光宝气的,要是还留在这,旁人还以为本宫偏私妹妹,妹妹不会让姐姐为难吧!”贤妃边说边示意边上的人继续做事。
不仅如此,她还带了几个人过来,后来的人都是贤妃的亲信,哪里会给柳莹几分薄面,几句话的功夫,东西搬的搬砸的砸,将雅青阁的小院折腾的破败不堪。
乌桃招财上前阻拦,可效果平平,实在是没什么用。
柳莹起身后,本想同贤妃争论,结果话还没说,不知怎么的,直挺挺的坐在那。
“倒是学乖了。”贤妃见柳莹的模样没想太多,还以为她是想通了跟自己低头。
可过了一会,她察觉到此事不对。
柳莹不但十分乖顺的听自己嘲讽她,还时不时的附和几句,好似贤妃骂的别人。
“又发什么疯?”贤妃说完故意推了柳莹一下。
柳莹往后踉跄了几步,然后她开始打自己巴掌,一声比一声脆,嘴里还念着:“娘娘息怒,是奴婢错了。”
贤妃吓得倒退几步,这一退就退到舒嫔身旁。
舒嫔稳稳扶住贤妃,在贤妃耳边小声说着:“姐姐当心。”
贤妃理了理袖子正色道:“你留在这儿,看着下人将东西搬走再回来。”
说完便带着桃香回了庆安宫,一步都不敢耽搁。
这时柳莹还是一副懵懂状态,而舒嫔发现她脖子上挂了个价值不菲的玉牌。
“如今妹妹用不上这么好的东西了。”舒嫔说着,一把扯下柳莹脖颈上挂着的玉牌。
感受到疼痛的柳莹似乎才清醒过来,眼神逐渐恢复光彩。
她迅速看了看周围,似乎还不清楚自己在哪?
紧接着目光锁定在舒嫔手里的玉牌。
这东西......看着眼熟。柳莹自觉地探向自己脖颈处的玉牌。
没有?确定那枚玉牌是她的,她连忙伸手去抢。
“妹妹倒是爱抢人东西,不是你的,你怎么也抢不到的。”舒嫔一脸得意,将玉牌放在荷包里。
“还给我!”柳莹气急了,说话的功夫朝舒嫔扑了过去。
可惜扑了个空,人也被舒嫔绊倒。
“主子!”乌桃招财异口同声想要上前扶起柳莹,可被人拦下。
不只是乌桃和招财,就连芸莱和小广子也被人擒住不能动弹。
“妹妹如此不分尊卑,就应该在屋子里多学些礼数,明儿我派几个教习嬷嬷来教教妹妹,省的妹妹失礼。”舒嫔说着,抬起脚对着柳莹的手踩了下去。
柳莹吃痛,趴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不打搅妹妹休息了,祭天大典见吧!”舒嫔见东西搬的差不多,直接回去复命了。
其他仆从自然跟着回去。
没了钳制乌桃赶紧上前扶起自家主子坐下。
招财更是立马回去拿药箱回来给柳莹上药。
柳莹揉了揉被踩的右手,啐了一口道:“下手真够黑的。”
她提前传信给舒嫔,得知贤妃要找自己麻烦,特意做了一出戏,没想到舒嫔不但应了下来,还演的这么逼真。
“主子莫气,她们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呢!”担心柳莹因为此事心情不好,乌桃劝慰柳莹。
没想到柳莹倒是不计较这些,还打算今日闭门谁都不见。
想着洛轻铭定是知晓此事,她只等着以后算账。
舒嫔带着玉牌直接去了庆安宫。
贤妃见到她时兴致缺缺,毕竟柳莹的结局毫无悬念。
“我临走时从她身上顺了东西。”舒嫔将玉牌拿出,在手里晃了晃。
贤妃看到舒嫔手里的玉牌,眼神立刻亮了起来:“这东西有什么用?”
“看着像什么定情之物,刚才她发疯一般扑过来要夺回这牌子。”舒嫔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讲完,双手把玉牌献上。
贤妃听完这话,自然会接过玉牌,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并蒂莲?真是个好兆头。”贤妃收好玉牌,从最边上的首饰盒里拿出一对翡翠镯子给了舒嫔。
舒嫔谢恩,然后退了出去。
桃香和张德海都没有送她。
贤妃所有心思都放在玉牌上,哪里还会想其他的,而桃香和张德海看出贤妃赏了一对岫玉镯子便知道舒嫔在她心里是什么地位,更不会花心思在上面。
毕竟岫玉镯子一对,下等仆人都不会赏了。
“张德海,最近的流言,你怎么想?”贤妃得意够了,想到了另一件事。
这几天传的,芸莱心悦张德海一事。
“瞧主子说的,流言而已,奴才能怎么看?奴才自然忠于主子。”张德海及时向贤妃表忠心。
可贤妃完全不吃这一套。
“芸莱年轻,你就没有想法?”贤妃接着问张德海,似乎非要求一个答案。
“奴才哪里能有什么想法?就算有想法,那也是好好侍奉主子的想法。”张德海再次向贤妃表明立场。
“算你识相。”贤妃将玉牌收起来,紧接着回了榻上休息。
舒嫔回了启文殿,握着那对不值钱的镯子,将一些毒粉撒在上面。
贤妃总归是要死的,不差她这一推,自己此番是希望她死的痛快些。
舒嫔做完这些,给柳莹回了信。
柳莹看完信,又吩咐上面的人去传消息。
还未到晚膳,宫里的流言又多了一则。
一时间芸莱爱慕张德海以及雅青阁的樱贵嫔中邪,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被关禁闭的乌桃一行人自然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当晚洛轻铭又宿在贤妃那里。
得知贤妃去雅青阁砸东西,他只是言语上责罚了下,而且是明罚暗赏。
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贤妃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一切都比柳莹预想的顺利好多。
次日一早,柳莹正在院子里悠闲散步,乌桃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气还没喘匀,赶忙说着:“主子,门口出事了。”
柳莹想问清楚,可事情发生突然来不及解释清楚,门口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没走到门口,芸莱的声音凄惨了许多。
“什么人敢来这里闹事?”还未到门口,柳莹直接喊了一句。
她本来想吓退找麻烦的人,没想到自己被吓了一跳。
门口一个皮肤黝黑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抓着芸莱的衣袖,芸莱奋力挣脱,高声呼救,这场面看起来十分难堪。
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帮忙,毕竟出事的是雅青阁,贤妃昨儿才关照过的地方,谁敢帮忙?
这是哪里找的人?柳莹毫无准备,但她迅速冷静下来,认为是洛轻铭找来做戏的人,还感叹了一句洛轻铭是真的舍得。
那老人见柳莹走了出来,他抓着芸莱的衣袖本想将人拽过来,觉得有些不妥才放开了手,对着柳莹下跪问安。
“问樱贵嫔安。”那老人说着,见柳莹不说话还偷偷打量她。
柳莹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就在刚才,这老人请安时露出一排排黑黄的牙,让她不想多说,并且在心里咒骂洛轻铭,怎么找了这么个人恶心她。
最让她无奈的是,此人一开口,她发现这个人是个太监。
别的太监都是白白净净十分有礼,到了他这不但粗鄙而且无礼。
“你在哪儿当差?怎得来本宫这里放肆?”柳莹最后开口问了句,毕竟她是雅青阁的主人,怎么都要出头。
柳莹说着话,示意招财将芸莱带过来。
芸莱站在乌桃和招财身旁,安心了许多,嫌弃似的甩了甩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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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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