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苏叶猛烈挣扎,她不想这般被人羞辱,偏偏自己没什么力气。
那人故意取乐似的,迟迟没有下手。
陈苏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她羞愤欲死,瞬间想和人同归于尽。
没想到自己缓了口气,逐渐恢复了些神智,手脚也比之前多了些力气。
二人以为她跑不了,本就绑的松散,她挣脱开之后,立马扭断为首之人的脖子。
此时只剩下一个人,那人顾不得赚银子,也顾不得侮辱陈苏叶,以为自己要被杀掉。
他随手抄起瓷瓶,砸到陈苏叶的脑袋上。
“你活不了。”陈苏叶说完这话,眼睁睁的看着男子找寻其他可以打人的物件。
她挣扎着爬起,这会感觉身上好像没那么热了,只是额头有鲜血流下。
那血可不比刚才的腰带红。
她眼见从暗处窜出来一个人,直接将男子按在地上。
“你们胆子够大啊!谁的人都敢动?”洛轻铭淡淡开口,手上的力度差点将人的头颅捏碎。
陈苏叶听出洛轻铭压抑的怒气,无法动弹只得在地上瞧着。
洛轻铭给人点了穴,之后抱起陈苏叶,将人搁置在榻上。
陈苏叶下意识钩住他的脖颈,他怔愣一瞬,将被子紧了紧。
他轻柔的擦去她脸上的血污,又给人喂了药丸。
陈苏叶被裹进被子,等恢复些力气才换好衣衫。
她还不算清醒,只是稍稍恢复些。
屋子里有洛轻铭和温白荷特意找的男人在,她很难把持得住。
洛轻铭的声音令屋子里又冷了几分。
“不论是谁动的手,只管告诉你的主子事情成了,不然你一家老小去黄泉相见吧!”他话音落下已经给人解穴。
安顿好陈苏叶之后,他吩咐王谗将人抓来。
放过这几个人是不可能的事,欺负了陈苏叶应该付出代价。
陈苏叶哪里顾得上旁的,等王谗离开后直接扑到洛轻铭怀里。
她竟然真的好奇洛轻铭的定力如何,以及如果自己在此时交给洛轻铭,算不算对寒星他们的背叛。
不由得她多想,身上痒得厉害,只有洛轻铭的触碰才会让她好些。
“你帮帮我。”她低声恳求洛轻铭,顺带着将他的手往自己身上引。
洛轻铭眼底有火光跳跃,最后抽回自己的手。
他当然想同自己爱的人腻在一处,陈苏叶是干净的,他会觉得自己也是干净的。
可他趁人之危,要是陈苏叶醒来定会后悔。
他不想和陈苏叶走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
陈苏叶眼神涣散的看着洛轻铭,下意识地往人身边蹭。
她突然感觉指尖酥麻,接着清醒许多。
“送我去找先生。”她说完这话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她要是继续待在屋子里,保不齐和洛轻铭发生什么。
有洛轻铭保护自己,没人会在死牢里对自己不利。
洛轻铭犹豫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他扛起陈苏叶从密道去药庐。
陈苏叶清醒时扇自己巴掌,不清醒时缠着洛轻铭。
等到了死牢时,她发现自己像一条蛇一般盘在人身上。
扁承德废了好大劲才将人带下来,接着在额头上扎了几针。
他微微皱眉,头一回遇到难解的毒。
赶紧禀告洛轻铭,免得洛轻铭以为他治不好,要治他的罪。
“此毒难解。”短短四字他擦了两次汗。
洛轻铭咂摸着扁承德话里的意思。
难解?若是不解会如何?
他此前中过招,还是佟梨远的药起了效用。
如今可没有佟梨远,更没有她的药。
“若是不解便要压下,不会彻底根治。”扁承德再次出言解释。
洛轻铭看了陈苏叶一眼,发觉陈苏叶忍得辛苦。
其实他十分不忍,这东西就像蛊毒,若是不解必定会被母蛊控制。
毒发时也会比死更难受。
可若是解毒,他担心陈苏叶迈不过心里的坎。
陈苏叶先前清醒,没过一会又开始恍惚,看见洛轻铭就往上贴。
扁承德给人准备几桶冰水,陈苏叶泡过之后才缓过神。
她瞧见洛轻铭心疼的看着自己。
“两位始作俑者,只有一位欣赏成果怎么够?”她意思是请温白荷也过来瞧瞧。
她看到自己的伤口在冰水里显得更为可怖。
难怪之前那几人看到他倒胃口,要不是自己中了药,再加上温白荷嘱托他们动手,自己还真不一定遭此劫难。
她难得对着洛轻铭笑笑。
其实扁承德说的话她听到了,洛轻铭的反应她也知道。
包括洛轻铭迟迟不出现,非要等到火烧眉毛的节骨眼英雄救美。
她没有精力同人计较。
扁承德说了许多不解毒的坏处,但在她看来没什么重要的。
洛轻铭依然坚持要解毒,尤其是在扁承德说完损害身体再难有孕之后。
但他依然等陈苏叶点头。
陈苏叶的冰水逐渐回温也没点头。
她控制不住从木桶里钻出来抱住洛轻铭。
清醒又恍惚,她不愿意承认内心深处还是在意洛轻铭的。
洛轻铭打横将陈苏叶抱起回了新叶居。
没有一个吻,陈苏叶甚至不记得自己如何面对洛轻铭,只感觉从云端跌落又再次飞上云端。
等她醒来已然是晚上。
她没瞧见明月,只瞧见洛轻铭。
洛轻铭端着热腾腾的药站在她面前。
“可有哪里痛?先生说喝完五剂药才能痊愈。”他吹温之后用勺子喂给陈苏叶。
陈苏叶稍显冷漠,只有耳尖泛红。
她不敢问自己睡了多久,也不敢回想自己此前同洛轻铭肌肤相亲,只是觉得恶心。
这种恶心源自于她自己也发现对洛轻铭的不同。
更多的是对温白荷的恨。
要不是温白荷,他们不至于走到如此地步。
“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她知道不是,温白荷想羞辱自己不是一天两天,更不可能跟心上人合作去跟别的女人相处。
可洛轻铭的确找准时机,刚巧在她需要帮助时赶来。
她不信洛轻铭全然不知情。
洛轻铭目光落在药碗里,等陈苏叶喝完才解释自己的确不知情。
“我的确想同你破镜重圆,可我不会用这阴狠的法子,你是个聪明人,要是被你发现,你我之间再无可能。”他一字一顿和陈苏叶解释。
陈苏叶等的就是洛轻铭这句话。
“温白荷屡次欺辱我,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既然你同她并非合谋,以后我和她的事我不求你偏心我,至少别向着温白荷。”她学着洛轻铭的模样说清楚自己的想法。
洛轻铭并不准备立刻答应。
温白荷虽然没什么作用,但至少不能白白送给陈苏叶。
她应该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比如助其和好。
“你知道的,现在不是动她的时候。”他故作为难,等着陈苏叶的后话。
陈苏叶明白没有好处,洛轻铭才不会行动。
可她还没开口,就听见洛轻铭说着她是例外。
“你需要的,我从来都是双手奉上。”洛轻铭这话算是讨好陈苏叶,等着陈苏叶吃下诱饵。
陈苏叶仅是笑笑,对洛轻铭承诺只要温白荷懂得收敛,自己定不会为难。
洛轻铭扯了扯陈苏叶的袖子,说她惯会做人。
“你不是要对付她,也用不着我出手。”陈苏叶这话是诈洛轻铭的,不论洛轻铭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
洛轻铭点点头,让陈苏叶猜猜是惊喜先到还是温白荷先离开。
陈苏叶并不感兴趣。
她现在没心思好奇温白荷的结局。
这是他们头一回认真的说起温白荷的死期。
她此前以为洛轻铭该是喜欢温白荷的,如今看来什么喜欢不喜欢,都是骗人的。
洛轻铭没有等到结果,也没继续逼问陈苏叶。
他瞧见陈苏叶眼中的嘲讽,却假装没看见。
“过会我让孙德容给你送汤来,你喝上几口补补身子。”他说完这话大踏步离去。
陈苏叶冷声拒绝,说自己只是想歇息。
她不愿和洛轻铭多说,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洛轻铭轻叹口气,接着从密道离开。
他面色阴冷,想找温白荷算账最后还是忍下来。
陈苏叶而已,他以后总会哄好的。
他没回乾清宫,而是去死牢找扁承德。
因此并不知道温白荷正午之后去乾清宫找人。
“你们倒是清高上了,敢拦住本宫是真不怕被罚?”温白荷心里越发不安,担心洛轻铭去见陈苏叶,也担心陈苏叶趁着药劲勾引人。
她需要去见洛轻铭验证自己心里的想法。
不料两个门神拦住了她的去路。
王谗跟孙德容知道自家主子在哪儿,自然不能让温白荷闯进去。
换句话说,哪怕有人皮面具,哪怕声音惟妙惟肖,也没人保证不会出纰漏。
骂又不能骂,打也不能打,只能尽力拦着,别提有多难办。
温白荷才不管,自己再不拦着点夫君都要被别人抢走了,哪里顾得上其他。
“给本宫让开,不然别怪本宫不客气!”她自己推搡着王谗不说,还示意伍德对孙德容动手。
夫君自来疼她宠她,只要说几句好话便会心软。
她得让这几个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王谗瞧着温白荷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苦哈哈的看了孙德容一眼,接着一个人抵挡二人的推搡。
他一个三品带刀侍卫,身上的功夫也是练出来的,如今像个耍把式的跟人一起胡闹。
另外两人倒是没看出王谗的窘迫,尤其是伍德,正卖力的对着人又踢又打。
做奴才的就得听主子的话,要不然受苦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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