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苏叶仅是瞥了温白荷一眼,之后吩咐小福子送送温妃。
温白荷还想说什么,直接被人请了出去。
小福子仅是站在院子门口,任由温白荷数落他没规矩愣是不迈出半步。
他明白温白荷想让自己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自己。
再加上主子一再告诫不许他跟着走,仅是做做样子即可。
他听着温白荷游说,更认为自家主子神了。
温白荷说了许久也不见小福子挪动,明白自己没机会,带着侍卫灰溜溜的走了。
她再留下更显得像个笑话。
刚才和陈苏叶厮打时,她发觉陈苏叶有意无意的捂着腰。一副腰肢酸软的模样。
不论那人是不是夫君,陈苏叶不干净都是事实。
要是真像陈苏叶说的那人是夫君,自己的伤可要尽快好起来。
等陈苏叶母凭子贵,自己可就完了。
害皇子会伤了夫君的心,但她也不想杀了陈苏叶自己养别人的孩子。
她左右为难,眼下没个主意,只得先回去歇着。
陈苏叶这会心情极好,等小福子来还命人去煮莲子羹,跟御膳房说要吃栗子糕。
“你亲眼看着,吩咐小厨房给我做一盘红烧鸡腿。”前面的是她故意刺激温白荷,后面才是真正想吃的。
她想寒星了。
小福子看到陈苏叶身上的红痕,立马进言说需不需要喝一碗炖雪蛤。
主子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新叶居怎么也算是主位,自然不能寒碜。
“假的,要不要我也给你掐几下?”陈苏叶作势抬手袭击小福子的脖颈,瞧小福子不禁逗适时停手。
她没想到简单的招数能让温白荷破防。
亏得自己还在腰下垫了枕头,早知道不用这招能多打温白荷几下。
小福子听令离去,到了门口又折回,找了个伶俐的宫女给自家主子揉腰。
这会真是做戏要做全套了。
小福子才出院子便得到消息,说是温妃哭哭啼啼的回去发了好大的火,陛下放下手里的奏折去瞧人。
陈苏叶趴在榻上,享受难得的平静。
“根本没人在意碧安殿是否受宠,她怕不是自己放出消息,狗急跳墙了吧!”她不急的因为她明白温白荷比她更急。
这不才见面就故意找她麻烦。
她都能猜到温白荷的招数,趴在洛轻铭的肩头眼泪汪汪说自己多么委屈,说自己怎么被她欺辱。
洛轻铭能信才怪,那可是个人精,之前也没有相信,不过是给洛北辰些面子。
如今都要收网,自然不用继续管温白荷。
她笃定自己猜对,却也难过自己猜对了。
毕竟温白荷走了一遍自己的老路没什么高兴的 。
这条路不好走,哪怕是温白荷也是难走的。
她讨厌因果,这会让她觉得是自己抢夺了温白荷的机遇。
好像必须有人顶替她受苦,必须要有人走这条路才能安生。
她被按了几下实在舒服,吩咐小福子闲事勿理,洛轻铭回来看自己,衣衫也不用换。
交代完之后又睡下。
洛轻铭知道温白荷故意传消息给新叶居,但他也不急,正好可以利用温白荷刺激陈苏叶。
于是他又喂温白荷那碗熟悉的菌菇汤,听着温白荷数落陈苏叶。
奇怪的是他从不觉得陈苏叶像是温白荷形容的那般心机深沉,反而更添憨态。
温白荷所有污蔑,在他听来都是陈苏叶故意吓唬温白荷。
他看出陈苏叶的心思,也明白陈苏叶的用意。
因为喜欢陈苏叶,不论如何都是越看越讨喜。
温白荷眼见自家夫君愣神,伸出手在人面前挥了挥。
等洛轻铭回神,她又说陈苏叶如何凶悍,顺带着指了指身上的伤口。
她没等来洛轻铭同之前斥责陈苏叶,反而等来了洛轻铭的笑容。
虽然片刻但足以令她察觉到不对劲。
似是意识到不妥,洛轻铭立马收起笑容,板着脸说要继续惩罚陈苏叶,不然再关她几日。
温白荷摆摆手,还没从此前的笑容里回神,
她困意上涌,只觉得洛轻铭的声音逐渐远去。
最后听见洛轻铭说去惩罚陈苏叶,她想挽留洛轻铭,连衣角也没抓住,又是眼睁睁的看着洛轻铭离开。
她心有不甘却沉沉睡去。
新叶居的陈苏叶才醒来,就瞧见洛轻铭笑着挑眉。
“醒了?”洛轻铭先发制人,没想让陈苏叶开口询问。
陈苏叶点点头,数落起洛轻铭居然偷偷溜进她的闺房。
“你是我的妻子,自古以来没有丈夫等妻子醒来要被人说成登徒子的说法。”洛轻铭委屈看向陈苏叶,眼底尽是无辜。
陈苏叶白了他一眼,顺着洛轻铭的目光看去。
她发觉洛轻铭盯着自己心口那些红痕,甚至隐隐起了醋意。
“喜欢?今儿给你也掐几个?”她学着洛轻铭的模样挑眉,笑他忽然犯傻。
她当然明白洛轻铭的用意,却不愿承认。
被洛轻铭惦记对于如今的自己来说实在是恶心。
“你倒是聪明。”洛轻铭没有半分脾气,提醒陈苏叶起来用膳。
陈苏叶摇摇头,说自己身上疼的厉害,实在不想动。
洛轻铭将粥碗端到陈苏叶面前,一副喂人喝粥的架势。
陈苏叶依然摇头拒绝。
“才从碧安殿出来?怕不是没少被为难。”她翻了个白眼,自己下榻喝粥。
洛轻铭迈步先她一步坐在桌前,说自己委屈,可听了她不少坏话。
“你就没替我说过一句话?”陈苏叶说这话时语气带着笑意。
洛轻铭委屈?他巴不得温白荷冲过来活撕了自己,再不然自己活撕了温白荷,好给那些老匹夫发难的机会,这时候他出面英雄救美。
她不是第一世的她,明白洛轻铭是导火索,才不会相信这些说辞。
第一世自己被人说是妖妃,洛轻铭一直维护她,却处处说是因为她才会如此。
用莫须有的恩惠令她愧疚,从而更好的控制她。
如今洛轻铭要闹,她任由他闹,最好带上温白荷。
她端起粥碗尝了一口。
是比之前鲜甜,说明内务府知道她受宠,再没有之前的苛待。
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好手,看得出来她受宠,自然巴结着。
她抬眼看洛轻铭,发觉洛轻铭皱眉,接着装作无事发生。
“小没良心的,我当然替你说话,就因为替你说了话才被温白荷赶出来。”洛轻铭继续装无辜。
陈苏叶用羹匙将碗里的虾仁舀到洛轻铭的碗中。
“她不过是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坏心思?你多担待些。”她学着洛轻铭的模样训诫。
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还不是她想说什么都行。
洛轻铭吃下碗里的虾仁,嘴上说着谢娘娘训诫。
“她不过是个丫鬟,我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您可别气着自己。”他面上哄着陈苏叶,实则提醒陈苏叶那些痕迹假得很,不如假戏真做。
陈苏叶自然不答应,匆匆吃过饭之后,打发洛轻铭离开,自己则去了珍宝阁。
洛轻铭不急于一时,吩咐王谗去死牢选些人给温白荷用着。
眼下还需要温白荷传信,倒也不必一网打尽。
温白荷睡醒之后,新得了宫女太监,心里美滋滋的。
她知道夫君心里还有自己,同时担心自己身上的疤痕,当即传了扁承德来。
扁承德来诊过脉,脉象和之前并无区别,内里亏空的厉害。
只要用丸药吊着命,近日都没什么问题。
温白荷并不满足于不会疼痛。
她要自己好起来,要比陈苏叶强,要努力争宠。
于是她命令扁承德开猛药,最好是那种一下子就能调理好身子的。
扁承德自然不愿意,毕竟温白荷不剩多少时日,若是用了猛药,很可能撑不过主子要的十日。
他只好敷衍着,暂时给些不伤身子的补药,之后赶忙逃之夭夭。
日子过的也快,七日后洛轻铭见了程素衣。
答应洛轻铭的配饰早已做好,只不过程素衣许久不得空传信。
她辩解说是如此,可理由洛轻铭跟她都心知肚明。
还不是萧墨城吃醋。
萧墨城甚至放出豪言,若是洛轻铭心里有陈苏叶,便会自行来取,若是自己不来,那就是心里有鬼或者陈苏叶对他根本不重要。
换句话说她想传信难如登天,萧墨城只差逼着自己二选一。
要是她选错,萧墨城怕不是立马带球跑,可不敢疏忽。
洛轻铭轻摇折扇拍手叫好。
他鲜少瞧着程素衣吃瘪,如今倒是有意思得很。
“狐狸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想必没憋着什么好主意。”程素衣无奈叹气,说他真是个老狐狸。
洛轻铭当即反驳,说老狐狸也比惧内好些。
“你还能来笑话我,怎么?小姑娘被你哄好了?”程素衣不服软,肯定要扳回一局。
果不其然,她才说完就瞧见洛轻铭笑容僵在脸上。
“尽在掌握吧!快收网了,到时候会给她想要的一切。”洛轻铭说的勉强,尾音处带着些自信。
“别这么自信,你当初如何骗人,我可还历历在目。”程素衣说起这事,语气不禁放缓。
她出宫门的那一瞬间便原谅了洛轻铭。
自小在斗争中长大,没人教他如何去爱,看似聪明,实际上只学会了欺骗。
剥去假面之后,内里空空如也。
总要有人教洛轻铭,而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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